假如——亡灵序曲
亡灵序曲  发于:201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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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时都说不出话了。

他两手一摊,“不然你以为我干吗这么费心又热心地送走他呢?”

他开始行动了,我怎么办?我脑子一直在飞速思考,难道我换房子,可是换房子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行动了,怎么办。

他把下巴近搁我肩头,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却不怀好意地笑说,“我暂时不住这儿,你别怕。”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说暂时不住这儿,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急着住进来,尽管是先斩后奏,但还是会给我时间缓和的,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我只是抬眼狠狠注视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坏笑,“来,为了庆祝这一天早日到来,我们先舌吻一个。”

我赶紧地把头转走了,可是下巴又被他抓住硬是把脸给转了回来,他的唇毫不客气地就压上我的唇,唇与唇紧贴,我恼怒地望着那对含笑的眼睛,想反抗却没用,后脑被他另一只手给扣住了,口腔里钻进来一条滑溜的舌头,遇见我的舌头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闹得欢,而我则是抓住了时机一口咬了下去。

我咬得不轻,他嘴角流出血了。我忽略那点红,扬起下巴以蔑视的眼神告诉他,自作主张就该有这种下场。

罗少苦笑。

我咬他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吻得不好,相反是吻得太好。也怪我的回应他才会那样如鱼得水,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动了唇舌而且很快就被自己克制了,他却是敏锐地有所察觉,那轻微的回应就像星星之火燎了整个草原,我感觉到他扣住我后脑的手也更用力,唇舌更放肆,差点也被他的热情给带动起来,只是那种云端的感觉被我的骄傲和自尊硬生生扯下来,我怕再吻下去再也不能很坦然地面对他了,于是变成那狠狠的一口。

我烦躁地往沙发上一坐,胡乱耙了耙头发,我想或许我天性里就有喜欢同性的因子,但我是可以喜欢女人的为什么还要和男人搅合,况且小知说的对,罗家的人一定无法忍受这事,我于是把话挑明了,“我不想再和男人搞这种事了,这不好玩。”

他来到我的身边,蹲下,手放在了我膝盖,垂着眼,乖顺的样子和他平时的形象造成的反差反倒更令人心动,令人心软。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着这种魔,我在心里叹息。

他抬眼微笑地看着我,反问,“难道只是玩玩才能在一起?”

“不玩难道你是想跟我结婚生孩子吗?”我脱口而出。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的话。”虽然听着像是玩笑话,可是他却并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我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忽然间想起他曾经跟我开的玩笑,他说如果他是女人,就给我生孩子,可惜他生不了。

其实最近很多他跟我说的玩笑话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我脑子里,有些久到我都记不清到底是多久之前说过的了,可是奇怪的是我却都记得他说了什么。

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在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友谊早就发生了变化,只是当时的我们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后来他想了,我还是没想。

他的脸靠在了我膝上,我紧张得地动也不敢动。

“云飞,”动容地喊我名字,感叹着,“假如多年前跟你回W市的人不是他,假如我知道他早就对你图谋不轨,假如我早就清楚自己原来是这么的喜欢你,你说我们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记忆里我们好像从没有这么认真地谈论过感情,我不适应这种谈话,无从回答也无法回答,因为已成事实的过去没有假如。

“现在开始也还来得及吧。”他抬头望着我,眼睛里闪烁的是满心的希望。

第 38 章

罗少走之前跟我简单说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来历,说是个国际名模,具体还有待进一步详查,并且不放心想找个人跟我几天,我上下打量他,然后笑道,“你当宝的人,别人当草的,他只是认错人而已。”

上了一下午的班,渐渐气消下去了,我想应该就是如罗少所说陈乐想让我清楚自己的内心,而且在说完那个谎后他是第一时间给罗少打电话叫他来找我的,只是没料到中间会出那么个插曲。

陈乐那么久以来对我的关心可不是假的。

还是给陈乐去了个电话准备臭骂他一顿,结果却是无人接听,半小时后我正抽着烟呆望着天花板的时候他倒是给我回电话了。

“刚,刚才手机被他没收了。”陈乐吱唔地说。

他说的他,自然是他男朋友。刚住一块儿就没收人手机,还挺霸道。估计那也不是什么好男人,陈乐跟他才几天,竟然会耍滑头骗人了。

我嗟了一声,虽然能想通,但也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刻薄他,“自己勾三搭四的让别人不爽了吧。”

“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陈乐吱唔,“刚才我们……我们……那个,已经被好几个人打断了,到你的时候他就……火了。”

因为他结巴得特别厉害我猜应该是那事。我一听他那口气就更火了,跟我撒谎的时候演技好得都跟奥斯卡影帝似的,这种事做了都不知道几遍了,说起来还假正经。

“那真是抱歉了,打电话没翻黄历。”我慢悠悠地道。“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奔放,才认识多久就跟人夜夜春宵,小心精尽人亡。”

“云飞,你晚上干吗老挖苦我。”陈乐说。

“哈,挖苦?我这明明是在关心你,赞美你,看你整天顶着个熊猫眼还这么尽职尽责,有需要的话下次给你买几瓶XX肾宝,他好你也好。”

“对不起,云飞,骗你是我不对。”他终于受不了我的冷嘲热讽,跟我道歉。

我并不领情冷哼了一声。

“他很喜欢你,会对你好的。况且这阵子我看得出你对他也是喜欢的。”

我隔空翻白眼,“你看出个毛线。头脑简单的家伙。”

“不是啊,”陈乐急切否认,“感情这事你不用想得那么复杂,两个人真心喜欢就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我深吸了一口烟,才缓缓说道,“明知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还要去尝试?我可不是你。”

“我这样怎么了?”陈乐似乎挺不满,小声抗议着,“不行再说啊,你勇敢一点不行吗,再说为什么非要有个好结果呢。”

我眼前出现一个画面,志玲姐姐对着那小马说的话:萌萌,站起来,萌萌。

我陷入了思考。假如时光倒流几年,我是不追求结果不会有这么多顾虑的,不然我初恋不会是龙天泽,但是我已经过叛逆期了,我认为自己应该对未来有一个准确的规划,只是现实好像离原计划越走越远,都偏离轨道了我还试图去扭转回来,这个局面显然已经扭不回来了还在死撑。

“而且云飞,你有没有想过,明天的事是谁也不知道的。如果啊,我是说如果,要是罗少哪天坐飞机结果出事了……”

“我去你的。”我激动起身把烟重重地放烟灰缸拈灭,“你会不会说话。”我语气不善。这傻子,这话能随便说么。

陈乐声音像蚊子,弱弱地说,“都说了是如果了,只是说如果你就反应这么大。”随后他又提高了些音量,问道,“那你还会觉得自己的坚持有意义吗?”

“还说。”我凶他,这傻子,到底是哪个傻子这么瞎看上这么蠢的家伙。

陈乐噤声。

我沉默,但也没真去想那操蛋的飞机失事,因为我不敢想。好一会儿,我才说道,“你和那个人才认识没多久就住一起,你了解他吗?”

“你不怪我了?”陈乐显然挺开心。

“白痴。”我低骂。

被骂他还在电话那端轻笑,说道,“其实我认识他很久了,我从小就认识他的。”

我皱起了眉头,罗少原什么朋友会跟陈乐从小就认识,怎么都没听说过。

“不是说是罗少的朋友吗?”我说。

“是罗少的朋友,可我认识他更早,只是多年不见了。这次我们家的事也多亏了他。”陈乐说。

原来还挺复杂,我猜陈乐那个男人应该非富即贵,陈乐这么老实,被欺负了也没处申冤,我禁不住担心了起来。

“有时间大家出来见见。”陈乐说。

我恩了一声,见一见也行的,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希望陈乐受伤害。

“自己保护好自己吧。”我说,“有钱人说翻脸就翻脸,你这傻子这么老实,小心吃亏。”说完我又觉得不对,这个老实人不久前可是刚演了场蒙骗我的好戏呢。

“我知道。谢谢你云飞。”那边说。

“说什么谢谢这么生疏。”我说。

打完电话我又站在窗口抽了好几支烟。外面的雨下得淅淅沥沥,身边没有人,只有一只狗。我想感情这种东西最初的纯真固然很美好,可是经过这么多年,他身边来去了不少的人,看过各种风景,应该更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这么执着于我,这样的感情差不到哪吧,再说他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少爷都敢豁出去,我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小子为什么还犹豫个不停。

窗外城市一角霓虹闪烁,世界比我们所能见到的大得多,想拥有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却是这么难,我忍不住眼前浮现出罗少原和我一起生活的情景,他炒菜我吃饭,然后还有阿财相伴,好像也会不错吧,我不禁露出微笑来。

只是这样的好景会有多长呢。

可正如陈乐所说,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我又何必想得那么遥远。

第 39 章

世上的事,说巧也巧,可有些事你以为是巧合,而实际却是有人刻意的安排。比如我相亲的事,我就奇怪我妈怎么会舍得那么多钱安排我去那地方相亲,而且第一次相亲就能碰上罗少原。

那天下班回来顺道去看我妈,华灯初上,夜市行人廖廖无几,我看到廖小知也在,我最近一直在找她想问一下那个男人她认不认识,听陈乐说她这几天去了莫斯科她妈妈那里,不料今天出现在这里。

我妈和廖小知两个人聊得起劲也没注意到我。

“阿姨你别跟我客气,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小知语气显得很客气。

正要上前,只听我妈又说,“对了,那天让你为难了。”

“阿姨是说骗云飞去相亲的事吗?”小知手头摘着小青菜,并没抬头。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反而没上前。

“我知道你不是很愿意。只是……唉,小知,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云飞也不小了,我这个做妈的没好好照顾过他,总想让他早点找个好对象。”

“阿姨,你说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我来猜猜看是什么事好不好?”小知侧头微笑,说着俏皮话。

“你这个鬼丫头,你不懂的。”我妈慈爱地说,简直已经把她当半个女儿的样子,但随后就是一声叹息。

“阿姨是在担心云飞和罗少原……”廖小知一针见血,令我心头一震。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丫头别乱说。”我妈急急地喝止住她。

“阿姨你都不知道,其实我爸也不喜欢女人,所以这种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奇怪。”

这女人这么口没遮拦,我踌躇着要不要上前阻止她再胡说八道,紧接着却是听到我妈诧异又叹息之后说的话,“正好那天少原来帮我,听到他在那边有约,就想不如就让云飞去相个亲,我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妈掩面,不经意转了下头,与我四目相对。

“云飞?什么时候来的?”她到底是老实人,表情诧异得想装自然些都装不出来。

“谁叫你这么做的?”我问得冷淡。

“云飞。”她略低了一下头,也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而低的头,更多的是被当场捉住在人背后搞的小动作感觉到尴尬,她之前忙碌着松散开的头发也未整理,头发稍散乱,一下子看起来就老了很多。

“我以前就是管得太少了。天泽是好孩子,少原也是,可是……你们终究都是男人啊。”

搞了半天,全天下最蠢的人原来是我燕云飞。谁都看得出来,她就连我以前和龙天泽在一起也知道,却是跟我只字未提这些事。

她既然早就知道,却什么都不说,我心里的火气莫名更盛。

她还在那里唠唠叨叨,语重心长,根本没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妈希望你过得好,他们对你好我看得出来,可是男人总归还是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对的……”

“够了!”我终于发怒,出声喝住她。

“云飞——”她受惊吓般错愕着,犹犹豫豫过来拉住我的手却被我一把甩开了。

我的冷淡往往是发怒的前兆我想这点她是了解的才会表现得有点惊慌。一旁廖小知上来想劝架被我一眼吓退到一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情绪,说道,“你早几年干吗去了现在跑来这么关心我,我的事你以前没管,现在也给我少管,别以为我最近对你好一点就来插手起我的事。”

前些日子我们相处还行,可这一刻她实在是拂了我的逆鳞。

她眼眶渐渐开始泛红,眼睛也蒙上了一团水气。廖小知正义感暴发,来指责我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妈,我根本懒得理会。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早在童年就已经长歪了。我一般很少去想自己成长中的那些不好的事,想那些除了让自己不痛快没别的了。虽然那个过程没有一件事能让人感觉到深切的痛,可就是那些冷漠相对与毫无关爱以及漫无休止的打骂声所积累的岁月,已经足够对一个人的一生造成影响了,我内心有时候比自己所了解的还要冷漠,这大概是正常家里出来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她的眼泪对我来说和汪洋中的海水没什么区别。

廖小知还在我身后喊我,可是我已经走远了。

借着心情郁闷,找了陈乐出来一起喝了几杯。我的事如今陈乐都知道,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乐如今出来的排场可不比当初了,都是专人接送。

“他这么不放心你出门?”我问陈乐,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也太不够尊重陈乐,出门见朋友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他只是担心我的安全而已。云飞,”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一直没告诉你,他是廖畏,是小知的爸爸。”

我被口中的酒呛的剧烈咳嗽起来。陈乐赶紧体贴地帮我拍后背。

那个W市人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居然是我朋友的男朋友,以及另一个朋友的爸爸。

我脑中想起一个画面,那天在夜市里,有个小流氓侃侃而谈,廖小知在旁边冷笑。

“怎么是他?”平复之后,我不敢置信地问道。我记起陈乐爸爸那天在医院说的,那个姓廖的丫头无证驾驶撞伤人后,一点事也没有,对方为讨公道结果另一条腿被废掉的事,有这样的父亲,也难怪。连带地我还想到那天和任洁他们去海鸟闯入那片私人海域见到的那些凶神恶煞。

我想起谭校长的一首歌,狼爱上羊。

陈乐和我讲了一下他们的事,(这两人的故事作者准备给他们出个番外,暂时是这样想的),我其实蛮感动于那个男人对陈乐的执着,也无怪于陈乐现在甘愿为他放弃那么多的自由,跟了他。

“那小知以后叫你什么,爸,叔,妈,还是姨?”我的一句话换来陈乐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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