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与君同行(娶个媳妇儿好难)上——米肉蔻
米肉蔻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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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男子也觉得事有蹊跷,眯起桃花眼,阴狠说道:“速去派人查,运送两大车矿,不会没人发现的。”

过了几日,终于查到消息,说一队人拉两车沉重的货车,往银项国的方向去了,而且确切的方向是银项西南军营。

青衫男子一拳捶在桌子上,“拿了我的,我要让你们连本带利十倍奉还。”

12.慕容古

得到居大将军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喜讯,褚君清乐得从宝座上跳起来,拉着赵离大人一脸兴奋:“爱卿,你掐朕一下,快掐朕一下。”

赵离嘴角抽搐,给内侍总管小甘递眼色,快来,按住这抽疯的陛下。小甘无辜眨吧着眼睛,赵大人,陛下让您掐,没让小的掐啊。

还好皇帝陛下也懂分寸,难掩激动缓步走回宝座上,笑呵呵道:“这可是有史以来,我银项第一次攻打进他国土地啊!”想当年,褚其帝也不过是把侵略者赶出国门,威吓他国不敢来犯而已。他如今已超越父亲,而且终有一日他会让银项铁骑征战四方,四方来贺。

朝会上皇帝很高兴地宣布银项国大胜喜讯,满朝文武无不欢欣鼓舞,褚君清看殿上众人已摒弃陈旧的固步自封之念,龙心大悦,当即册封英勇大将军居龙阳为平昌侯世袭罔替,其他将领论功加封,但到了闽扬这里,褚君清犯了难,他的军职再上一步就是骠骑将军,可骠骑将军已经由老将军魏凡锦担任,再封出骠骑大将军更不合适了,毕竟闽扬年纪才二十出头,怎可与其他老将相比。思来想去,褚君清决定,给他换个一品金印,称号恢复成飞鹰将军,苍昊本就是一支特殊部队,将领名号啥的也可不按规矩来。

皇帝陛下这番所为,既重用年轻一辈,让他们看到希望,又褒奖了老臣,没让他们寒心,得到全场人一至赞成,所以大家欢欢乐乐地把所有事宜敲定,还忘记那老生常谈的问题,劝谏皇帝多纳后宫丰盈子嗣,让褚君清大为满意。

不过,想起子嗣一事,褚君清则为皇族血脉犯了愁,他们褚氏除了他与褚君浩就是五服外的旁支,再无近亲,自己而立尚无子嗣,六弟又与闽扬一起,难道以后打下一片江山没人继承,这可是万万不能地,所以脑抽的皇帝陛下便打算送给王爷一名妾室,为褚氏诞下一儿半女也是好的呀。

赵大人想劝,但又一想这不靠谱的皇帝某个时候总是犯抽,是应该让他尝尝苦头了,银项国土将来越来越大,总这般不着调怎么行,所以故意没说飞鹰将军是出了名的凶狠,想从他嘴里夺食,不死也会掉层皮。

慕容古与慕容杰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从小谦虚好学,深受银角帝喜爱,本也没有与太子争位之心,可他哥善妒,听不得父皇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长大后又听佞臣谗言,处处与他防备提防并暗中陷害,十多余年,他们谁也不会再相信谁,使得慕容古不得不为自己将来打算。

近日,慕容杰逼得他忍无可忍,只是父皇还在,他不想让老人家看到他们兄弟相残,所以才尽可能的维护兄弟情谊。当他查到闽扬与一队人进入大阳,没几日便凭空消失的消息后,急忙去找太子商量。

“啊?银项人?”慕容杰一直慵懒靠在软榻上,并不把慕容古的话当真,“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不会是你夸大其词吧。”想骗他派出中领军和中护军,然后派高手潜进皇宫行刺杀么,没门,就算银项人攻进大阳城,孤也不会将人派出去。

慕容古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现在两国交战中,在大阳见到银项人并且还是军人,这可不是儿戏。他烦燥地在原地踱步,看太子一脸不关心地品茶就来气,不由撂下重话:“哼,蠢货,银角早晚败在人手上。”转身就走。

慕容杰听后那叫一个气,把茶杯砸向弟弟,却只撞上门框。他从软榻上跳起来,气喘吁吁地咬牙道:“你才是蠢货。”多少也知道弟弟性情,能让他气得说出粗鄙之话,看来这件真的很重要,他在室内转了两圈,叫道:“来人,叫执金吾都督来见孤。”

慕容古并不知道太子已下令排查大阳居民,他出了太子府,胸中气闷发泄不出,便骑马在街上狂奔,街人行人迅速避让,却有个小孩子吓愣在街中。慕容古反应也快,他猛踢马腹擂紧缰绳使马蹿起,想跃过孩童,可孩子回神后反而跑动起来,眼看马蹄将要落于孩童身上,突然从路旁小酒馆中蹿出灰色人影,扑抱住孩子就地一滚,避开危险。

当慕容古稳住马匹,调回头查看时,只见灰影裹着孩子,攒成一个球。“没事吧。”慕容古亲自上去查看伤者。

当灰影被亲兵扶正,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打着酒嗝,一脸不爽,拍掉慕容古探过来的手,“你个小子,纵马行凶。”

“大胆。”身边的亲兵大吓道,尽然有人敢对二皇子殿下无礼。

慕容古本就理亏,他抬手制止亲兵,“是我冒失,请先生莫怪。”

老者听到这话,才转身认真看了看慕容古,片刻后,眯着狐狸眼,一手撵着白色胡须,一手掐指卜算,“哎,哎……”突然激动地拉着慕容古大叫,“老夫找你好久。”

众人都在想,这老者是不是喝多了认错人。

“这……”慕容古再怎么见过大世面,也没碰到过这种人。

老者把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递给亲卫,拉着慕容古站起身,“老夫来自启灵,下山来寻机缘,这位公子便是老夫的机缘啊。”

启灵,下山……慕容古对这些词汇很敏感,“老先生是?”

“哦哦,吾仍启灵山吴道子是也,得仙师指点,下山寻找机缘。”说完又的了个酒嗝,然后一脸傻笑。

虽然对这位老人不愿多说心存疑惑,但慕容古发现他并不像街边那些黄半仙儿,骞神仙什么骨瘦道人,他天庭饱满鹤发童颜,一脸精明却无算计,满眼喜悦很容易感染他人。

“老先生说我是您的机缘?”

“正是正是,天龙之脉,刚正之气,仙师说……呜呜。”老者被慕容古捂住嘴。

“老先生,咱们还是回去细说,这里不太合适。”他前不久秘密去过启灵山下的道村为父皇寻灵丹,在那里听闻很多启灵山修真仙人的故事,但他们大大隐于世,没人亲眼见过,也只有村里几位老人口口相传,说自从千年来就有一些散修喜欢到山下村子里来找体质不错的孩子当徒弟,所以这附近的村子里孩子丢了莫急,那一定是被真人带走了。

回到二皇子府,慕容古与老者深谈,老者说他师从启灵仙山吴应仙师,一直参悟不透本心,难入仙门,如今他已耄耋之年,如果再无所突破便终会化为黄土,所以仙师指点,让他下山往南寻刚正龙脉,伴之助之,便可参悟出自己的本心。

慕容古的幕僚深深觉得自己饭碗要不保,他们联合起来共同抵制吴道子。吴道子笑呵呵不以为意,撵着胡须掐指卜算,指向左前幕僚,快回家,你老婆给你生了个儿子,又指右前幕僚,你今天有意外之财,得请老人家我喝酒,左后那个谁,你今天放在荣宝斋的字画会买出两幅,右后那个谁,头顶红鸾,好事将近。

众人觉得吴道子还不如街上的黄半仙儿,可第二日,所有预言都灵验了,众幕僚惊叹,还有不信邪的,让吴道子再给算算,吴道子苦着一张脸:“天机透露过多有损命理。”幕僚嘲笑他故弄玄虚,昨日只是凑巧,吴道子摇头不语,又惹来这人讥讽。

慕容古也存了试探之心,并没阻止。“先生就给老张再算算。”

吴道子叹息,又撵须掐指,“今日不要出门为好,有血光之灾。”并从小破荷包中找出一颗染了尘的药丸,“拿着,温酒吞服,可止血化瘀。”

老张还是嚷嚷着不信,但也接过丹药。又过一日,老张瘸着脚来到二皇子府,慕容古惊道:“老张这是怎么了?”

老张便把昨日之事娓娓道来,前日他那意外之财是在家门口捡到的,可是昨日就被一群地痞找上门来,说那是他们被偷的钱,他怎么解释那些人都不信,还因言语不合动起手来,要不是吴先生的丹药,今日恐怕他都下不了床。

“多谢先生,张某信了。”启灵仙山的传说在银角广为流传,只是至今无人见到过仙人出仙山,他有幸能遇见,真是福气啊。

吴道子眯着狐狸一样的眼睛笑眯眯摇头,让他不用道谢,只要到城西送一筐馒头给那些要饭的人就好,积德行善,好人有好报告,也可改变过霉运。张姓幕僚点头应是,并亲自去办这事。

“先生真仍神人。”慕容古笑叹,这些小把戏是街上那些半仙儿惯用伎俩,可怪就怪在,吴道子终日在皇子府哪里都没去,尽然还能知道这些事,让人大感惊奇外,多少有些敬畏。

吴道子笑着作揖,“殿下,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可有件事……”他欲言又止,看看其他人,才对慕容古说道:“可否单独与殿下谈谈。”

慕容古很好奇他能对自己说些什么,笑着把他单独请进书房。

进入书房,吴道子敛容,“殿下,虎风口已失。”

“什么?”慕容古刚坐下就被这条消息惊得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吴道子不语,只是微微低头,表示此乃天机。

城西门,老张从马车上抱下一筐白花花的馒头,馒头还热着,散发出面香,都不用他吆喝,香味引得叫花子们聚上来,他一个一个的发下去,看着他们脏脏脸上露出笑容,心里也升起一种难言的快乐。

而在这群叫花子队尾,一人仔细看了看马车及车前的老张,对身旁人低声笑道:“那人是我昨日找人打过的人,看来孙头已经打进他们内部,速度真快,咱们不服不行呀。”

没错,那吴道子就是苍昊军的孙合,中间出身的他,装谁像谁,易容模仿出神入化。

而又一日,银角朝会上,驿卒风尘仆仆冲进大殿,“报,抚远将军战死,虎风口失守。”哭跪在大殿中央,全场哗然。

慕容古心里咯噔一下,吴先生所言非虚!

13.虎风口条约

驻守虎风口是太子一派的人,他们报喜不报优,甚至欺报瞒报,驿卒带来云中山润色过的真实禀报,使全朝堂官员听到虎风口失守的消息无不震惊,慕容古昨日虽听吴先生说起虎风口之事,但也没全信,本打算今日下朝后派人去查他派出那监军,没想到会听到那监军早已失踪,而随行人员全部被赵道容所杀,他指着太子愤怒道:“你真是好眼光,尽然举荐这种人驻守虎风口!”

慕容杰脸色变了又变,赵道容杀害监军一行人是他默许,但银项国有使火更加凶猛的油和尖利无比的赤红箭之事他却不知道,赵道容这蠢货每次向他禀报总会保证他完全能抵抗并拖延住银项国,他是如此信任他,可这老东西却丢了他的脸。太子殿下黑化下,手紧紧握成拳头。

聪明的太尉费济珙出来救场,“两位殿下,现在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如今银项国大军已进入我国,而抚远副帅云中山退到山鲁关,那里城守只有五万人,从萁县立刻调军的话,也不过十二万人。”

慕容古强压下胸中怒火,是的,现在不是指责太子无能的时候,“给我四十万人,我绕过山鲁关进平涔,把他们赶回去。”

“不行。”开玩笑,父皇眼看就要归去,这时给他四十万人,再加上大多数支持他的武将,他还能坐稳这皇位!看殿上所有人都望着他,慕容杰惊觉自己否决太快,轻咳一声,“我们没那么多人,皇弟你也知道,今年凡加卡遇大寒,指不定那天他们就南下而来,重兵还是放在那边比较稳妥。”

“不调北方军,只向各州府借调两三万。”慕容古就知道他会有托词。

“那也不行,要是银项军不直接从山鲁关过,也绕路呢,各州也不得不防。”太子转头给费济珙使眼色。

费济珙意会,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等几位大人同意他的话后,他才说:“何不调派出建武将军驻守山鲁关,罗布将军驻守武怀,这样六十多万军就能把他们前进的道路堵住,量他们插翅也过不去。我们再派出使节和谈……”

“和谈?”小武将沉不住气,敌人都打进家门口还找人家和谈。慕容古却没出声,他知道现在是年关,如果把虎风口失守的消息散出去,全国百姓一定会惊慌,到时产生内乱更会给银项可乘之机。

不过,“前不久,我手下查到一批进入大阳的银项商队,很有可能是银项的中间,这几日他们凭空消失,我猜他们已摸清大阳城守布图,所以当务之急,应该加强都城防卫,预防有可能的暗杀。”

“什么?”

“这是危言耸听。”一些大人们并不相信,银项军真有这么厉害,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混进太阳来呢。

慕容古也不在意他们的无礼,只是接着说道:“和不和谈的不重要,和谈成功也只给我们这场仗拖延些时间,所以加紧备战还是重中之重。”知道太子一定不会下放军权给他,所以慕容古退而求其次,“除太尉大人说的那两个要地,可否再派出虎贲将军驻守丘梁,那是银角的‘粮仓’万不可失。”

看弟弟退了一步,太子也松了口,“现在没法调齐四十万人,过了年征一些,调一些应该可以。”

慕容古感激地向太子点点头,如果他们再争下去,银角如何不亡。

大过年的,谁想打仗,除了恶劣的风雪天,还有就是粮食供应问题,春早稻还没种上,如果银项现在开始进攻虽然可以重创银角,但战线被拉长,这粮食就会运不过去,所以两国约见虎风口,和谈。

银项国派来的使节是尚书侍郎魏和,他管全国军粮调配,当然知道要黑银角多少银子才能供养西南大军这群军汉,谁让居大将军要全军实行奖励改革,这大年关的把备粮拿出来送前线,来年他们吃什么?还有这运输问题,那么多的粮食要派多少农汉去送啊,早稻谁来种!所以尚书令赵离大人与丞相等有关部门跑到皇帝面前觐见,这钱让银角出吧,如果咱们出了,劳民伤财不说,未来两个月皇宫估计只能吃粗米。

褚君清想想两个月无肉生活,也觉得不太好,点头同意,所以魏和去敲他们竹杠,狠狠敲,越多越好,敲好了,朕有赏。

魏和再见到褚君浩,觉得他浑身已经没了当初圈禁王府中的阴郁之气,虽然不像当年那样意气风发,却也精神抖擞,气概昂扬。

“君浩。”他拍了拍褚君浩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沧海桑田,两人都有感慨,兄弟相拥,却被一只大手分开。

“哎,注意点影响。”闽扬提着魏和后领把他放到另一边,“这是军营,不能搂搂抱抱的。”

魏和很无语,所有感伤全被这人给搅没了。

寒暄后,大将军召见,众人开始讨论敲银角竹杠问题。魏和精算西南大军如今剩下四十万的人,要渡过这个冬天大概需要四万万斤以上的粮食,折合三十几万两白银,如果要买肉什么的,得四十五万两银,给他们凑个整五十万两白银吧。

冯跃年惊叹,老尚书家的公子真黑呀,不过,估计也吃不跨银角。

刘平咂咂嘴,要不咱们给他们换点马匹吧,他们那马比咱们的高,腿长,跑起来一定会快。

闽扬摇头,不行,咱们不能太贪心,要多了人家也不愿意给。冯跃年刚想点头,就听他又道:“四十万两白银,五千只战马,三千只黄牛,不是一年以上的咱们不要啊,要不然个小,出不了多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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