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与君同行(娶个媳妇儿好难)上——米肉蔻
米肉蔻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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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番讨论,以六十万人进攻为标准,他们最后制定出三套方案,这时永安已经宵禁,闽扬与褚君浩只好留下过夜。

客房中闽扬殷勤伺候王爷洗漱,然后倒在床上搂住褚君浩的腰,“你不生气了吧?”无形的大尾巴小幅度摇晃着。

褚君浩轻哼,他并不是小气之人,想通就会放开纠结,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看重这场婚姻,就算对闽扬并无那种喜爱,也会试着和他好好过下去。谁压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人是夫夫,就要组成最坚固壁垒,不能突然一个外人来了,一点解释机会都没有就耍横犯浑。“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闽扬也不是傻的,当初真是因为那女人往王爷怀里钻给气的。

褚君浩无声叹息,把手绕到闽扬背后,轻轻一拍。闽扬知道王爷将这事揭过,无形的大尾巴开始大幅度摇晃,搂着王爷的手越来越紧。

“别闹,睡觉。”褚君浩突然觉得有点受不了他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怎么在战场上就没见他全身摇晃尾巴翘呢。

假期接近尾声,魏和上门请他们去吃饭,他这次出使和谈立下功绩,已经从小小的侍郎升至尚书仆射,成为赵离大人的左右手。除了原来那堆活,还要负责挑选管理将要出使各国的官员。

“君浩,我前不久听说青汝国女子当权的传说。传说他们与凡加卡原先为同一国,皇帝与皇后都有执政权力,因为建议不合,皇后便带着女子们退出王庭,到现在的青汝来建立新的国家,也正因为皇后带走了大多数女子,导致现在的凡加卡女子稀少。”

闽扬听完大笑,“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夫妻总是床头打床尾和,这要多大的仇几百年老子不向往来。”陷在甜蜜中的人,早已忘记对魏和那点小小怨怼。

魏和也跟着笑:“传说嘛。”偷偷来回打量两人,看来他们相处还好,并感叹陛下赐下这桩婚事也不是件坏事。

“对了,父叔前不久来信说,这个冬季凡加卡没到其他国打谷草,是因为他们把大部分兵力派到青汝边境,逼迫汝青女帝从今年起献上千名少女,并威胁如不照做,便帅军南下,杀光所以男丁抢走所有女子。”

褚君浩拧眉细思,放下手中的酒杯,摇头:“我想不出凡加卡的用意。”如果是已经察觉银项国动作,想要备战,现在掠夺奴隶增加人口也不应该只要女子不要男丁啊,唯一会让他们大规模抢夺女子的可能,是他们神殿中的“圣女”出了问题。

“管他们的,凡加卡人不都是直肠子,白长那么大个子。”闽扬虽没亲身接触过凡加卡人,但从前在冯老将军麾下,翻阅过很多与凡加卡对战手札,据说凡加卡人个头高大,身体魁梧如熊,一般都有八尺余,皮糙肉厚,特别抗打,但他们不甚聪慧,自己的武器被打落后,只会用自己当盾,与敌相撞,却不知夺过敌方武器使用。

褚君浩与魏和想想从有看过的异志,点点头,为凡加卡劳心真的很不值。

大阳城,一名青衫绵服中等个头的青年来到繁华的朋来客栈,他细腰窄臀,肩也不宽,从背后看很容易让人误认成为那是一名婀娜女子,他面容较好,一双含情桃花眼很是勾人,举止大方又有些慵懒,有着不造作的中性美。

大掌柜看到美貌的人,笑成一朵菊亲自来接见,“这位公子,您是吃饭不是住店?我们这的房间又干燥又舒服,用的都是无烟炭,保证房间干净。”

“要间上房。”

“好嘞,您跟我来。”掌柜把这人亲自带上楼,众人也只以为掌柜拍马,这位公子一定大有来头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两人到了房间,屏退左右,林掌柜一撩长袍下摆,“属下参见主上。”

“嗯,起来吧,听说那件事已经有了眉目?”青衫男子斜靠坐在桌边,一只手肘撑着身体。

“回主上,从银项国来的人已经潜进银角二皇子府,在慕容古手下做了名幕僚。”

“呵呵,他们也是好本事。”男子并无笑意,坐直身体,“弄清他们潜伏在慕容古身边的目的。”拉拢还是行刺,不亏是飞鹰将军,真是好棋。

最近吴道子大受二皇子重用,二皇子府的幕僚们暗搓搓生气,眼看老皇帝不成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就要到来,却被人横插一脚,几人商量合计一番,不行,咱们不能让妖道蛊惑了二皇子,以后从龙之功哪里还会有咱们的份儿。

幕僚老张却说,还是算了,人家大师是真有本事。

另一幕僚却挖苦他,你真怂,被吓怕了。

老张一哼哧,不理他们,谁爱玩谁去,大师一施法,你们连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而在慕容古的书房里,吴道子正紧闭双眼撵着胡须,对书桌上的赤红箭矢掐指而算,不知道他是用劲儿用的还是自己给自己憋得,一脸通红,额头滴汗,慕容古实在看不下去,刚想开口让他歇歇,却就突然睁开双眸,爆喝一声,“呔,成柱。”

吓得慕容古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先……先生?”

吴道子累得弯腰捂胸,喘息未定:“此……此箭乃……成柱箭。”

慕容古一听大喜,站起来拿起锐利箭羽,“这是何材质?”

“唔,不知。”吴道子摇头,待气息平顺后,“贫道猜,应该是寒铁,吾曾在仙师处见过如此锋利的剑,就是由寒铁所制。”

“可纯寒铁铸出的武器利归利,但都太脆了,一柄寒铁剑可吹毛即断,却不能与普通剑互砍十次。”

鹤发童颜的吴道子很无辜表示,这他就不懂了。

慕容古没办法,只好拿着成柱箭去找太子,让专业人事前来研究。太子听说寒铁能出坚韧武器大喜,然后调来大量人力物力来支持研究,银角国全国掀起一股铸造热。

二皇子幕僚听说这事,除老张,其他几人稍稍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在殿下面前抹黑假道士。嗯嗯,就这么着,几人合计好,找到二皇子,“殿下,属下看这吴道人不安好心,他成心鼓吹您去铸造寒铁,这么大的阵势就是有意在消耗咱们银角的国本。他根本不是什么仙人的徒弟,就是装神弄鬼啪啦啪啦……”

慕容古被他们吵得头越来越痛,他是武将在朝堂上没少领教小心眼儿文臣攻击,当然知道他们心底藏着那点小私心,摆手让他们不要再提,研制一事是太子下得令。

孙合在一旁垂头敛目,也不辩解只是默默听着,心中暗笑:嘿嘿,这几位原来不是草包,很真相嘛。

16.对战

当然,专业人员也绝不是盖的,他们知道高温与淬火等工艺,但要炼出成柱箭那样天衣无缝的硬度和利度,也要通过反复试验,先不管这高温到底是多少度,就光这淬火就是千奇百怪十几种,淬冷介质不同,除了水、盐水、油等等的,这世上没人像刘成柱那样用冰融化时产生的寒气来淬炼的。

所以当专业人员大喜着吆喝铸出寒铁箭时,孙合也是老神在在的,当一众工匠激动邀请太子与二皇子来试验场做最终试验时,孙合撵着他的假胡须,道了句:“无量天尊。”然后半眯起眼睛在一旁装大蒜。

只见场内来位力大无穷的力士,一人手持赤红成柱箭,一人手持寒铁箭,两人用上武器用力相击,叮的一声,两箭都无明显损伤,工匠们嘴角刚刚弯起,寒铁箭就不厚道的碎掉一块,啪嗒掉在地上,这时,一阵小旋风从场中刮过,工匠们的心瞬间哇凉,要知道士、农、工、商,工地位并不高,他们还以为终于有机会让他们崛起,可如今……,尚方令大人摸摸额头冷汗,对着太子弯腰:“殿下恕罪,明明……,这寒铁箭与普通箭相击后十分坚韧的,呵……”他咕噜吞下口水,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说词。

慕容古在,慕容杰也不好发作,笑容很僵硬,“你们做多少试验,这支寒铁箭与普通箭相击能用多少次?”

“回殿下,十次左右。”尚方令颤颤巍巍回道。

他的直属上司少府寺卿脸一黑,急忙出列跪下:“臣有罪,臣不查。”他们拿到成柱箭反正试验,没有百次也有八十了吧,也没见成柱箭出现裂痕,而他们炼制的寒铁箭却这般不堪一击。

孙合心里暗笑:那支全身赤红的是王爷专用箭,你们比得过才怪。虽然他不知道刘成柱是如何炼成赤箭,但以将军对王爷的心,还有王爷自身的能力,当然会用最好最利的箭。

他正在心里臭美,却没发现费济珙已经注意到他,费济珙对身边这少府寺下的官员低声问:“这老人家是谁啊?”

这位官员摇摇头,“下官不知,不过这位道士经常跟二殿下一起来少府寺,观看铁寒铸炼情况,好像颇有学识,而且据说卜算之术,相当了得。”这位道人学识很广,还是他建议工匠们试用油冷淬火,才制出现在的寒铁箭。

费济珙暗暗记下,慕容古身边何时多了个能人义士,他都不知道,看来手底下那帮人是皮紧了,只知道白吃饭!

就在这时,少府寺外的大街已经被禁军全部封锁,老皇帝慕容景荣身边的中常侍一脸急色匆匆夺进来,慕容杰与慕容古心中同时咯噔一下,“郭常侍,出何事了?”太子殿下上前一步搀扶住老人家。

“太……太子殿下。”中常侍喟叹,“两位殿下请快随老奴前去。”其他人也不多问,全部迅速动作。

可还没等他们跑进老皇帝的寝宫,便听见一声声钟响,慕容古脚下一歪,跃跪于地,慕容杰好点,被费济珙他们扶着,急急冲进老皇帝的居所。

“殿下……”吴道子弯下腰扶起失神的慕容古,“请节哀。”

慕容古回神,甩开吴道子冲进高大陈旧的宫殿,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嚎啕之声。

孙合双手交握微微低头,避开立于一不起眼的墙角,而整座宫殿里的人,统统都跪于地上额头触地。

清舒帝四年末,正月最后一天,褚君清接到闽扬密报,银角国老皇帝宾天,是他们开始征兵准备西进的时机了。

银项国内开始秘密调动粮草,各州府也开始拟定征兵计划。

居龙阳把他与闽扬他们之前商量的事汇报给皇帝,褚君清点头,表示:老将军您看着办,朕只略懂一些兵法,前方战场之事您说的算,需要什么您就开口,朕全力支持。

有了支持,居龙阳好办事,招集起那些武二代们开始训练,准备拉出去遛遛。而且新皇仁德,广开言路,从谏如流,年青一辈也不光居于文官考试,很多落榜的学子都另辟蹊径,从这时起银项国的新一批武将告别了白丁时代,文武大臣们迎来前所未有的契合。

再转回来说银角,老皇帝一去,按照遗照太子继位,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以表其仁德。

眼看着太子派已经胜利,二皇子的幕僚大急,有些小心思的老张趁着先皇出殡这段时日,偷偷跑去找吴道子卜算二皇子前程。“先生,为何不能占卜?”

吴道子只是叹息,轻道事关龙脉传承,天机不可泄露。

“那先生,求您给在下算算前程吧。”老张退而救其次道。

吴道子假惺惺微合上眼,嘴中嘀嘀咕咕,抬起左手掐算,不一会就闷出一脑门儿的汗。如果老张前几次没受孙合坑,而且他现在别那么紧张静下心细听,一定会被气死。孙合在用他儿子学话时不准的音,快速嘀咕:你这货就是没事找事,傻了吧唧作死,我说的话你尽然也信,还不如我儿子!……吧啦吧啦,嘛咪嘛咪哄。

“先生?”看吴道子突然大睁双眼,老张没从坐位上跳起来。

“向西,不可留在都成,向西,可保一世无忧。”吴道子说完,眼一翻,嗝喽一声,向后栽去。

“先生……先生?”老张奔过去惊呼,看怎么也叫不醒他,用手探了探他鼻息,见还有气,想了想便快速起身,见房外没人偷偷离开。

孙合又躺了会儿,左等右等还无人过来,猛然坐起身,暗骂:这不是东西的,竟然把我老人家放下不管,真没义气,用完就丢。

基于老张,真的是被吓坏了,他回家只稍稍对妻子说了这事,然后趁夜晚时,两人抱着包裹带着全部银钱跑了,在城门角的乞丐堆里蹲了一夜,等一早开城门就逃。

乞丐中最脏的两汉子,对视一眼,这个眼问:这是什么情况?用跟么?另一个眼神一瞥:不知道,你先跟上,我抽空联系孙头问问看。

一个大活人两日都没见踪影,这事上报给慕容古,慕容古派人一查,人竟然是自己跑了,很是吃惊又有一种伤心。他沉着脸坐在书房一宿,没人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

剩下的那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眼睛转向吴道子,“都是你这妖道,蛊惑人心,把老张吓跑了。”

吴道子只道了句无量天尊,便没在言语,垂眸任谁说什么他都不理。

慕容杰做了皇帝,费济珙怂恿他杀了慕容古,慕容杰摇摇头,他觉得现在的皇弟非常得朕之心意,杀就算了,直接把他发送到丘梁,守粮食去吧。所以在皇帝停灵结束后,慕容古被册封为程锦王,番地丘梁。

离都前之日,慕容古遣散了身边的幕僚,并问吴道子:“先生是否也要离开?我现在并不觉得我还是你的机缘。”

吴道子摇头称,仙师说是便是,贫道要留下,就算最终不得其所也无妨,能认识殿下是贫道三生有幸。

不管吴道子平时多么神叨,也不管老张是不是被他吓跑的,他能留下给慕容古很大安慰与支持,在慕容古心中对他很是感激。

在居龙阳他们回到西南之后,褚君清派出使节出使各国。

西南大营中,闽扬对着银角地图抱臂环胸凝视,回想着孙合送回来的消息,抿抿唇,眼中滑过凶狠之色。

开春,虎风口银角游兵涌入银项,烧杀银项边境三座村庄,银项国派兵绞杀,并以此先发制人宣布这群武装份子受银角指派,罔顾虎风口条约,银项绝不善罢甘休,就这样银角与银项的全面开战。

没人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银角去查,发现抚远军被灭后还有一小部分残余,一直流走在虎风口边境上。慕容杰有些牙痛,却也有些小兴奋,敌人入侵正是团结子民们一致对外的时候,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喊着他弟更适合这皇位了吧。

老将对老将,居龙阳带着冯跃年等一些小将们去攻打山鲁关,镇西将军刘平不想再窝在家里自动请战,却在底是打北线还是南线与闽扬发生争执。

“凭什么老子的军队不成,你小子不就五万人马么,老子差不多十万人呢!”刘平指着闽扬的鼻子:“你手里不就是有黑油么,就算丘梁全境储粮,要用火攻,但也得见到粮才用火吧?他们城防最严,以我多年防守的经验,怎么就打不过他慕容古了?”

闽扬托着下巴看他跳脚,淡定转头对居龙阳道:“义父,以我与王爷的能力,就用五万人保准拿下丘梁,让刘将军去北线吧。”

居龙阳想了想,以前王爷挂帅时与慕容古对战过,经验大大有,而且闽扬他们只需要那么一点人,剩下人马他可安排到更需要地方,就算攻不下来,也没事,只要他们能阻断银角运银就行。这样他就有更多的人直接攻打山鲁关,然后武怀进大阳。嗯嗯,不错,所以闽扬去吧。

刘平气得直哼哼,跑过去问居龙阳,大帅您真没徇私,不是因为他是您义子你就让他去啦?

小老头听闻一瞪眼,拍桌子骂道:给老子滚!你真当你这抱窝鸡有本事打赢那二皇子?二皇子在军事上也是鬼才,当年与王爷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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