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与君同行(娶个媳妇儿好难)上——米肉蔻
米肉蔻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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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跃年瞬间佩服他了,虽然不知道马匹和黄牛的市价,但他知道,一个是战略资源一是农业资源,远远比那十万两的价值大多了。

居大将军表示,这是个讨价还价的过程,所以就靠尔等这年轻一辈了。

最后魏和由凶名在外的闽将军,精明强干孔校尉及硬要旁听的刘平将军一起护送到了虎风口,与前来和谈的银角使节展开对垒。

经过唇枪舌战、软磨硬泡和装横耍流氓,虎风口条约签订。

最经典的就是在和谈中,银项刘平将军与闽扬将军两人因为牛马之事吵了起来,一个非要马,一个非要牛。“战马好,能骑,还能配种也可杀来吃,牛有什么,除了吃还能做甚!”

“当然是种地啊,咱们边境有了牛,让军属们来种地,将来不用在这屯兵,就能自给自足,多方便。”

“屯兵?得了你还想持久战啊,直接进军下个城池,让战俘降奴给咱们种地就好了。”刘平嗤笑闽扬天真。

“你蠢啊,这城是说打就能打的么,听说他们建武将军已经防卫在山鲁关,加上原城守,一共小四十五万人呢。”

“多少?才比咱们多这么点,怎么,你怕了!给我你们那黑油,我不出五日保准把那城拿下。”刘平激动地踩到椅子上,指着使节对闽扬道:“怎么样,敢不敢,直接砍了这群人,咱们杀过去。”

原本被他们说晕的银角使节这时被吓得脸白,各个抹掉额头冷汗。魏和微笑,叫他们别怕,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两位将军只是说笑。

对方快哭了,对魏和说,你们怎么能派武官跟着呢,这太无礼了,武夫只会打打杀杀,哪里懂以国为重,以大局为重,看来银项也不怎么样,根本无人可用啊。

“你说什么?”两位将军一听他这样说,都跳上椅子,瞪大眼睛指着他,“再说一遍。”

使节吓得后仰,不幸翻倒在地。最后,以闽扬所提的那个条件上报给他们太子,慕容杰与大臣们商量后,不得不同意,他们真的很怕这时候开战,自从老皇帝病危后人心就不稳定。所以银角赔款给牛马,银项撤军。

当使节拿着签好的条约离开风虎口时,刘平和闽扬两视一笑,都举起拳头轻轻捶在对方肩上,合作非常愉快也。

“吴先生,这药真的可救我父皇?”慕容古激动盯着手里一颗小小的金色丹药问道。

吴道子摇头,撵着胡须道:“不知陛下身体具体情况,只是维持延缓而已。陛下之疾无解矣,这雪莲丹只能固其心脉。”

慕容古虽有失望,但还是想试试,昨日他去看过父皇,太医也说父皇过不完这个正月了。

让太医验过雪莲丹,慕容古献给皇帝,可能真是药的神奇,这药吃下后,他面容渐渐红润起来,睁开迷糊的视线,嘴唇含语:“古儿,你是么?”

“父皇,你醒了。”二皇子慕容古跪在老皇帝床前,流下惊喜的泪水。

老皇帝只是微微一笑,又睡了过去。任慕容古再叫,他都没醒,让太医看过,说皇帝无事,只是累了,慕容古回去向吴道子再求药,吴道子摇头,说那药他只从仙师那里得来一颗。孙合暗想:三泡童子尿与参须枸杞紫河车等用金粉制丹,也是不容易的,亏得那帮小子想得出来。

慕容古叹息,如果能早遇到先生就好了,如今这局势,只有父皇尽快醒来才能稳住人心。

“非也,殿下,百姓无非是想要安定生活,只要避免战争,百姓当然安居乐业。”

慕容古只有苦笑,银项来攻打他们,可能是他与太子为争皇位屯兵引起了银项警惕,是他们带给苍生疾苦,唉。

14.赐美

由于吴先生一句百姓希望安居乐业,慕容古便将于化府张仪查到箕县出产寒铁矿之事告诉慕容杰,慕容杰大喜,命太尉费济珙召集少府寺卿及下属尚方令等相关大臣来商量开采炼制之事。

而这事却让费济珙脸色阴了多日,赵全德明明说已经摆平那个什么张仪的,怎么还会将银角有寒铁矿之事上报呢,真是气死他了,朝廷要介入,如果想追查之前私采一事,看来赵全德这蠢材就不用留了。

太子慕容杰觉得弟弟自从虎风口事件过后,对他恭敬许多,而且隐有示好,感到非常高兴。父皇弥留,皇位近在咫尺,皇弟服了软,诸事顺心,大善!

太子在暗中高兴,二皇子府中的幕僚们可不高兴了,当他们得知慕容古尽然把寒铁矿白送给太子,哭跪在二殿下面前,殿下,您糊涂呀,这么重要的东西您尽然献给太子!如果将来那啥时和太子一战,您要是用来武装自己的军队,保准胜啊。就算不武装自己也不能便宜太子,太子登基后要想对您有坏心怎么办,您手里没一点后招怎么行,吧啦吧啦……

要说慕容古没私心,那肯定太假,可当他的祖国被敌国践踏之时,他觉得皇位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当幕僚们一致反对他的决定,心底极速升起不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孙合微眯着眼睛,装蒜般撵着胡须,暗自摇头:这帮傻缺,吃你们主子的用你们主子的,怎么可以违背主子的意思呢,看来在你们主子宅心仁厚下,你们早就忘了谁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孔有德是最后一批从虎风口撤离的人员,他坐在马上望着一块块行走的大肉,乐开了花。他真没想到,一直看他们将军不顺眼的镇西将军刘平,竟然能在和谈现场与闽将军配合那么默契,真真假假地向银角透露银项布军安排,威慑住敌国一帮酸腐无知的文臣,顺利提出条件。

刘平将军以前是宣怡帝近臣,而他们则是舒清帝一派,他还以为与刘将军的隔阂会一直存在下去,可通过这次合作,让他对刘将军的感观发生变化,摸着良心想想,其实他只是效忠皇帝,不侍二主而已,放弃中领军督尉之职,自请镇守西南远离皇城,如果自己处于他的立场,根本放不开皇城繁华,皇帝近臣之荣,所以刘将军能有如此胸怀,乃真英雄也,让人不得不佩服一二。

皇帝的封赏发下,魏和回朝复命,居龙阳及闽扬夫夫回朝谢恩,刘平与冯跃年留守西南,虽然除夕已过,但俗话说不出正月都是年,临走前大家与军士们一起欢庆一番。

可当闽扬携同褚君浩回到家,看到将军府门前出来迎接的,除老管家周伯及一干小侍外,还有位盈盈拜下的妙龄女子后,就不那么高兴了。

“你谁?”闽大将军死死盯着多出来的人,一幅要把对方吃掉的架势。

“卑……卑妾见过……见过哥哥。”女子被吓得脸色苍白,头愈发低垂。

“我没妹妹。”闽扬脸黑如锅底,声音更冷。他是闽家最小的孩子,这人竟然说得这般暧昧,难道是来破坏他与王爷感情的。

战场上刚下来的,浑身煞气。

女子瑟缩,眼泪涌出,躲过身前披甲英武将军,迅速抬头寻找靠山,扑向一身白锦底绣青色祥云,头戴金冠面容俊朗男子,暗想这位一定是王爷。“夫君,救我。”

褚君浩抬臂扶住扑过来的女子,皱眉转头看向抖着胡子的周伯。

周伯在闽扬被气得抽刀大吼前解释道:“陛下体谅您与将军无子,便赐下夫人……,咳咳。”周伯年青时也上过战场,行动还算敏捷,转身避开大将军一刀,调头就跑,小侍们相视一眼,不敢和管家学,集体跪下,额头触地,大呼将军饶命。

闽扬被气得脖子粗红,提着刀,死死盯着女子,直直向他们走来。听着女子夫君夫君的叫,看她紧紧搂着王爷的腰,闽扬的脸色比在战场上杀敌还要凶狠。

他一把从王爷怀里拉过女子,也不管她尖叫后晕厥过去,随手一丢,就像对待一具敌军尸体。然后把刀抛还给亲兵,弯腰杠起王爷,大步走向主院卧室。

褚君浩也被他吓了一跳,从没有近距离看过他这凶狠模样,难怪敌军小兵见他就逃,简直比恶鬼还可怕。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人。”

嗤啦一声,今年新做袍子就被急怒攻心的将军扯破了,身体也被他死死压在床上。

周管家看危机已过,跑回门口招呼小侍与亲兵们进府,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谁也别去主院。有小侍问了,门口的夫人怎么办?周伯抖着胡子瞪眼,你想死就去把她扶进来吧。小侍一抖,小的院子还没扫完,说完转身就跑。

周伯远远望了一眼那不知死活的女子,唉,这苦命的孩子是被皇帝害了。

夜已黑沉,将军大人出房叫水,众小侍偷偷观察将军脸色,虽然嘴角还是抿着,但眼神中却不再嗜血,应该……大概,他们能像以前一样过活了吧。

热水被抬了进来,待下人们都出去后,王爷才从床帐后出来,他对满身的齿痕红斑熟视无睹,某些地方的血迹也不遮不掩,就这样直接走到浴间,坐进澡桶中,被袅袅白气包围,温热的水舒缓了全身的酸痛,并不由喟然长叹。

闽扬在一旁默默跟着,蔫头耷脑,很是自责,他被怒气控制情绪,没轻没重地伤害了最爱的人。“君……”浩字吞进口腔,看着王爷背后被热气蒸过更加鲜红的斑痕,心疼地想要落泪。不在乎褚君浩事后不理他的态度,冲上前弯腰环住他的胸膛。“君浩……”对不起,伤到你,可是我爱你,“你只能是我的。”

褚君浩觉得自己年长,不能和小孩置气,可这事他也很冤枉吧,莫名其妙的被一姑娘搂着叫夫君,他也吓倒了好不好。更可恨的是,闽扬生起气来蛮力无穷,还有理说不通,把他按倒就叫,真是属狗的……,不对,是属恶狼的。

耳边听到闽扬占有欲非常的告白,褚君浩回身一拳打到他脸上,“看清楚,老子是男人。”什么你的,老子属于自己。全身的疼痛在叫嚣,也许是出于被压在下面的屈辱,让他的怒气越来越旺。

闽扬被王爷打蒙,捂着下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裤子被地上的水浸湿大半,傻傻点点头,“是男人啊。”

褚君浩看他呆呆坐在地上的蠢样,突然想起他们新婚夜时,闽扬被他踢下床时也这样,心火就这样突然熄灭,但还是有些不甘。“起来,一会儿跟我去练武堂。”

“唔?”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闽扬心情顿时变得舒畅,如果能让王爷消气,被打一顿他也认了。

可被家暴后不让回房住就太不人道了,闽扬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二日天一亮,便带上那姑娘进宫找皇帝理论。

“皇上皇上,飞鹰将军求见。”这边小甘刚对吃早饭的皇帝禀报。

那边闽扬已经提着姑娘,避开侍卫们阻拦硬闯了进来,进门就把姑娘丢在褚君清脚边,“俗话说,岳家最难缠是一定是大舅哥,这话真没错。”也不管身后虎视眈眈的禁军廷卫,径直走向皇帝下首坐下,让小甘给他盛碗粥。

褚君清被闽扬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到,可又觉得他那句大舅哥颇喜感,放下碗,对侍卫们摆摆手让他们退下。“朕哪里为难你了?”看着吃相一点都不文雅的闽扬,皇帝皱眉:“你从小也是世家,注意形象,小心御史大夫参你。”

“呵,那就让他们来评论评论,你有多不厚道。”闽扬把已经空了的碗咚地放在桌上,一脸不满,“我说过,我拿叛军头目首级当聘礼,三节两寿的再送上银角、青汝、青尾,你怎么能反悔!”

当初是闽扬一路保护褚君清从空古北上到都城永安,也是他率先响应拥立他为皇,更是他为他铲除叛军,两人虽然是君臣,却也有种特殊情义。褚君清刚刚被闽扬一句大舅哥叫的心里开花,感性上来,什么都无所谓,还觉得终于有人拿他当亲人看真好。啥不敬,啥犯上,统统视而不见,也学着闽扬端起碗在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咚声,“谁反悔,那不是被逼的,皇室血脉单薄,六弟也应该尽尽心。”

站在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小甘一听皇帝这话,急忙转身招呼屋内其他人拉着嘤嘤哭泣的姑娘出去,并吩咐谁要往外说一字,自己看着办吧。好家伙,皇帝抱怨文臣谏言,传出去那还了得。

“你生不出儿子你是你事吧,他是我媳妇儿,你这样做是让他给我戴绿帽子,你还皇上呢,懂不懂纲常律法!”

“你……!”被人说生不出儿子,他真想再给他黑眼圈一拳,让他伤上加伤。不过,他这一脸伤,看上去好重啊,幸灾乐祸问道:“这是六弟打的?”

闽扬郁闷点头。

“为啥的你啊?”六弟待人还是比较谦和的,很少动怒呀。

闽扬暗中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陛下,与银角国和平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等开春,咱们要防范的可不止他们一个国家。”

“嗯,这事朕已经考虑到,所以,出正月,朕就派出使臣出使各国,重点加强与赤龙国的邦交上。”

闽扬点点头,又与皇帝一起分析起各国局势和动向,早做安排。

待闽扬走后,小甘带侍人进来收拾桌子,“陛下,飞鹰将军走了。”

褚君清点头,他知道啊。

“他把您赐给王爷的美人留下了。”小甘无奈说道,不用想也知道陛下一定没发现闽将军真正意图。

“……”。他是以仁治世的好皇帝,不和他们一般计较。哼!

15.谋定

一场暴风骤雨过后,将军府恢复往日平静,闽扬给全府上下发红利,也给在府上借住的孙合妻儿包了最大红包。当然鼻青脸肿的将军就算不笑也挺有喜感,其中周伯最不客气,倚老卖老当面笑出声。

晚上脸伤终于退下好多,闽扬携带褚君浩一起到从前的大司马府,如今的平昌侯府做客。居大将军如今是银项第一异姓侯,凄凉的门口比曾经辉煌时还有热闹,老人家晚年丧子,这次回来从堂兄家里过继个儿子来,此子内秀,资质平平,生了个儿子还算聪明可爱,不管怎么样,也算全了老人家的儿孙满堂之福,平昌侯世袭爵位人选也有也着落。

大家相互认识,用过晚餐,居龙阳把王爷与闽扬请到书房,过了正月,他们又要起程,他想与闽扬谈谈今后对银角的战略战术。

闽扬、刘平、冯跃年三位将军,前两人他很放心,完全可独挡一面,最让他头痛是冯跃年,可能是从小被父亲管得太严,他有些不自信,遇到大阵势总先自乱阵脚,还需要磨练磨练。

闽扬从怀中掏出几家城池地图,放大居龙阳宽大的书案上一一拼凑起来。“义父,君浩,你们来看。”

“这是什么?”居龙阳拿起桌上的油灯,举到图的上面。

“这是箕县 蒲州战线,这边是山鲁关 武怀战线,而这条为丘梁线,最后是大阳城防图。”这些都是进攻银角的重要地点。

褚君浩再上前一步,仔细查看这几份地图,其中箕县的他比较熟,是他们劫取寒铁矿时所绘,“其他图你哪来的?”

闽扬摸了摸还有此痛的下巴,嘿嘿一笑,“有几张是孙合他们一路西进所绘,还有几张是抚尉军那个好赌的辎重招供的。”

“你们什么时候抓的那人?”居龙阳很好奇,他记得这人是闽扬他们抓来那个监军透露的,当时,他们还考虑要不要收买他,为银项效力。

“那次夜袭,秦勇他们顺便抓来的,他不是辎重么,经常出入丘梁运输粮食。”

“嘿,你小子手下都是强将啊!”居龙阳把油灯放下,抚掌大笑,有了这些地图对他们就增添了助力。

褚君浩颔首,思考着兵力分配等事宜,西南大军如今剩下四十万,开春再征招些,进攻银角最少也会有六十万人,银角“粮仓”肯定要第一时间攻打,而山鲁关 武怀这一线是直取大阳最短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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