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他都愿意相信冷缚。对上他的视线,同样没有说话,但他轻轻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回到另外三人身边。
“带他们先出去,穹月我会帮他取出来,千万不能让白奕回头,拜托了!”
最后的一句话说完平静地笑了笑,冷缚的背影显得很是沉重,这就是他留给墨非最后的印象。
对于自己的性格,墨非很头痛。在冷缚拜托自己带着白奕与岩、居三人先离开时,头脑竟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和他们解释离开的理由,也没有用行动回应冷缚,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岩尘风冷脸横抱着昏睡的白奕,身后还拖着居文泽靠近自己后才猛地回神。远远地看了眼正跟冷缚说着什么的左丘易,内心竟有些苦涩。是不是就这样,再也不见了呢?
第九章: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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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深陷
受了一个晚上身心折磨,墨非直想昏睡,可眼睛就是不肯闭上。疲惫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动,左丘易轻轻的退出,惹的他不由弓起背。“嗯……!”微微皱眉,两滴温热的眼泪随着下身液体的流出而从眼角滑落至耳后。
就在他恍惚间,左丘易已经穿好所有衣衫,弯腰抓起被扔在床脚的披风沉默地为他紧紧裹住,然后抱了起来。“会冷吗?”感觉到墨非有些颤抖,低头看着他问了一句。
正当他准备回答一脸温柔的左丘易时,矗立在门边的老管家才颤悠悠地开口:“当……当家,居当家在外……”
“让他进来!”听到居文泽的名字,左丘易突然冷言打断道。
墨非一怔,只见老管家只是呆了呆,然后看着自己微微一垂首退了出去。“你是故意的吗?”艰难地抬起头怒瞪着他,不满地问。换来的却是左丘易的大笑。高大的身影让人莫名觉得安心,笑弯的眉眼间渐现得意,搂紧自己的双臂是那么的有力,他……好像永远不知疲惫。
不一会儿居文泽就走进了房间,那张白净俊美的脸上竟有一丝红晕,看到左丘易怀里的墨非后立刻低头。
墨非莫名其妙的看着居文泽,干涩的喉咙让他说出的话有些沙哑。“文泽……有事……吗?”
居文泽低着头猛摇,有些紧张的说:“不……我改天再来。”说完就准备移动脚步。
“等一下!”左丘易强硬的开口,收紧抱着墨非的手臂继续道:“既然来了,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吧!”然后咧嘴笑了笑。在他来看,这位年轻的居当家似乎有着必须要跟墨非说出的心事。那么,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掉。再有就是墨非之前在他面前表现出的对居文泽那不一般的感情,他有必要让这两个人划清界限。如果他猜的没错…… “岩尘风!”左丘易吼道。
这一声,吓得居文泽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随后抬头在房间左右张望,惹得左丘易又一次大笑起来。
墨非糊涂了,自从那次一行人分别后,居文泽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墨家。就说他刚进来时看到他被左丘易抱在怀里这事,也没有见他脸上有什么不快之色,反而表现的是在意的根本不是他墨非。那么,他这时找到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突然,墨非惊讶地睁大双眼,瞪着慌张的居文泽。……他、在意的是……岩尘风?
看着狂笑不止的左丘易,墨非还以为是他在开玩笑,可就在他不解的看了眼左丘易后,岩尘风淡淡的一句“什么事?”随之传来。
听见岩尘风的声音,左丘易停下笑。“带那边那位居当家回避一下,我跟墨非有话要说。”
岩尘风面无表情地从满是积雪的屋顶一跃而下,走到门边,低头跺了跺靴子上的雪:“我拒绝!请你速回潮音阁!”掏出一瓶药随手扔给左丘易,看都没有看居文泽一眼,一个转身又是一跃,回到屋顶。
左丘易腾出一只手,赶紧接住飞来的药瓶,叹了一声。“这个你每天吃一粒……放心,这不是毒药。”看出墨非的疑惑,笑着解释到。“听着,下一次你我见面时,我一定让你见到墨倾林!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他!”说完眼里不再平静,有的只是愤怒。
待老管家急匆匆抱着干净的被褥走到床前把床铺换好,左丘易抱着垂眼沉默的墨非低头在他额头一吻,然后轻轻的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拿起桌上的穹月无声地走到门边伸手拍了拍居文泽的肩:“你跟我来!”
房间陷入寂静,管家也一直沉默着,简直就是如死一般寂静。墨非试着动了动手指,最后不得不放弃。因为……现在的他连这样小小的动作都无法做到。甩开左丘易刚刚对自己说的话,闭上眼沉沉睡去。
好累,不只是身体,连心也累到一阵阵紧抽。好怕,怕自己再也无法重现站起。无论是身还是心,到底是为了谁而支撑到现在的?想要得到答案,却又害怕并恐惧着真相。消极与无尽猜测,笨拙又爱自寻烦恼,受伤到感觉自己已不存在有心跳,独自流过的泪沐浴着全身。感情……他不想再有,也不会再有。就让冰冷的心永远冰封,只为在墨非这个人消失于世之前不会粉碎。
一觉睡醒,虽说睡的很安稳,身体却逐渐变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睁开眼就看到居文泽站在床前直直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了?有话说?”墨非侧头问。
见他开口,居文泽双眼立刻恢复神采,笑着道:“起来我们一起吃饭吧,衣服都在这里,我去桌边等你。”说完就转身向摆满热腾腾饭菜的圆桌前走去,然后背对着床上的墨非坐下。“对了!床边桌上那个药瓶里的药左丘易让你一定要记得吃。”依旧背对着墨非,居文泽大声提醒到。
墨非听到左丘易的名字,身体一僵,随后艰难起身“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简单的擦拭好下身,穿好一层又一层衣衫,套上长靴走到居文泽身边,还未坐下居文泽就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湿毛巾递给他,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忧伤。
接过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坐下,眼睛盯着饭菜。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毛巾后就道:“吃吧!”说着就自顾自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居文泽笑出声,歪头调皮地问了一句:“墨非,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自小把墨非当做珍宝的居文泽从来没有像这样问过一次他的真心,墨非心里有什么事情和有什么想法也自然是从来没有主动跟他提过,所以他现在很想知道他在墨非心里的位置。并非与左丘易有关,而是……他在得到墨非答案之时,也能得到他对岩尘风的心是否真心的答案。
墨非停下手上的动作,嘴里含着饭菜,凌厉的眼里满是不屑。咽下饭菜,顿了顿才问道:“很重要吗?”看着居文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居文泽一怔,坚定地说到:“真话,只有你……我不想听到谎言……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信不疑!”
“是吗?文泽,在这个世上,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最不希望失去的人就是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但是……这样的感情也许是不被允许的……可是你记住,我不是束缚,你可以爱你想爱的任何人,我甚至希望你可以娶妻生子,然后过着幸福平淡的生活。”墨非仰头低叹继续道:“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胜过亲情的感情!那么,还有想要知道的疑问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居文泽猛地摇头道:“已经够了,这样就够了。墨非……我之前爱过你,不!现在和以后我都会继续爱你。只是……”
“只是你现在更想爱的是岩尘风?文泽,拜托你,别再继续了。无论是岩尘风还是我,别再继续了。”可能墨非的话会伤到居文泽,但他不得不说。居文泽自小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性格单纯,只懂保护他人而不懂保护自己,温柔的让人嫉妒。对于岩尘风,墨非是完全不了解,但是,在他看来,岩尘风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如果让居文泽继续下去,到时候他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
可居文泽就像铁了心一般,盯着眼前碗里的米饭,道:“我知道哦!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为了你。”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墨非不再说话,低头苦笑。说什么为了他活下去?这话……好沉重。比起爱,活着更为重要吗?也许是吧……
嗒嗒的马蹄声异常刺耳,伴随不大的风,两个骑着快马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里。因为厚厚的积雪和密集的树木,马儿跑的并不快。岩尘风跟在左丘易身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要杀了你……!”每次左丘易都只是大笑道“好”,气得岩尘风额头上青筋暴露。
左丘易于与他三人总是有一种不用开口也能知晓对方心情以及想说的话的一种网,所以就算岩尘风不说话,他也知道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岩尘风总是没有面无表情,就连眼神也只有一种。但他却不是铁石心肠,可以说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脆弱,用岩尘风的话来说就是“就算身体被人踩在脚下蹂躏,他的自尊心也绝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墨非何尝不知居文泽的心情,自己的心现在跟他正是处于一样境地,只是他比居文泽更懂得如何舍弃。居文泽回去以后,墨非就一直泡在浴桶里,全身的细胞就像鱼儿一般,贪婪地在水里呼吸。老管家时不时过来往浴桶里面加热水,房间里的暖炉也是越燃越旺。静怡的房间充斥着左丘易的气息,墨非拂了拂额前的碎发,眉头紧皱。
就让一切顺应天命吧!就算见到墨倾林又能如何?十一年的空缺早已让他习惯一个人,亲人……已经没有了墨倾林的席位,他、已经死了。 只要是烦恼,毫不留情的甩掉就好了,这就是墨非的绝决。
“哗”的一声,墨非从水里站起身来,跨出浴桶。老管家连忙上前为他披上睡衣,随后又拿了件替换的睡衣放到床上,准备好其他衣物后才退出房间。
换下湿掉的睡衣,钻进被子里,不顾随意贴在脸颊上湿润的发丝,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在床上被子里佝偻着的身体颤抖着,胃部一阵抽痛。不管自己如何要求自己,至少他在此时办不到,忘掉左丘易……他真的办不到!
越是接近越是难以轻易离去,越是在乎越是痛苦,越是想要逃离就越是想被他再次紧紧拥抱。
天……渐渐暗了。黑暗如猛兽大口般袭来,让他连呼吸也忘记,胸口的窒息感仿佛快要贯穿他的身体。整个夜晚都让墨非犹如失去灵魂的空壳,想要保护自己,但又没有坚硬的躯壳,只能蜷缩在床上的一角静静等待着天明。
第十一章:居文澄
如同与世隔绝般的小小国度,与之相应的是勤劳的百姓和再平静不过的生活。墨非处于的商界和贪得无厌的县官之间其实并无太多交集,双方各取所需,毫无硝烟,这也是他们难得的安静相处方式。谁也不曾想过要打破这样的平静,可一个男人仅凭他的一句话就能把一直处于平静状态的官商两者间掀起波澜,又能仅凭他的另一句话让此无声平息。
墨非一直想不明白,左丘易他到底还有什么目地。如果一切都是因他墨非而起,那么,他以后该如何原谅与再一次接受他。尽管也曾无数遍提醒自己忘了他,但只要一想起被他温柔气息包围,身体深刻着他的体温的这些感觉,他就无法控制的想是不是该让自己那颗冰封的心就此破碎。
左丘易再次离去已过一个月之久,不知他去向哪里,也不知他何时会突然出现,墨非整天浑浑噩噩战战兢兢,害怕并期盼着他。
近日已是临近新春,就在到处洋溢着节日气氛之时,官府方面总是用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对商会加以施压。这让墨非头疼不已,也曾找过南雲商谈过几次,但却始终无果。南雲似乎对此事毫不理会,他那沉默的回答方式让墨非愤怒,却又毫无办法。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就无力的躺倒在床上。想想南雲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墨非就顿感迷雾重重。他既然说他不想管此事,为何又会露出超过无奈的表情?如果可以,他也很想逃避纷扰,远离这个围城。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墨非一惊赶紧从床上坐起身,眼神散迷地看着门边气踹嘘嘘的女孩,居文泽则探出头来歉意的笑了笑。
“墨非哥,还记得我吗?”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床前,俯身冲墨非甜甜一笑。
看着眼前这个和居文泽面颊相似的女孩,墨非呼吸一滞,疑惑地看着居文泽:“文澄?”
居文泽无奈笑着道:“是,是文澄。”
“为什么……?”墨非只记得居文澄是居申阳在有了居文泽十年后才有的宝贝女儿,因为居申阳过度的保护,她从小就被父母与外界隔绝,自己也就在她还是个调皮小孩时见过两次,现在看来,这个小哥哥十岁的天真女孩也已经长大成人,已然一副纯真的漂亮少女。
居文澄直起身双手插腰,嘟嘴甩了甩半披肩的秀发,不满的说:“ 我怕我再不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一直想念的墨非哥哥了。”说完又转身对她身后的居文泽气呼呼的继续道:“我不管,哥哥快去跟爹爹说,就说我谁也不嫁,除非墨非哥哥要娶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嫁。”
墨非头痛的看着一个正在安慰,一个正在怄气的兄妹俩,站起身走到门边把房门关上。坐到茶桌前才开口道:“算来文澄也满十八岁了,适合婚嫁了呢。”淡淡地话语引得居文澄差点跳脚,在墨非看来,任性似乎成了她的特权。
“那么,墨非哥哥娶我吧!”居文澄跑过去一把从墨非身后环住他的脖颈。
居文泽见状立刻上前扯过任性的妹妹,依旧温柔的安抚她道:“好了,外面那么大队下人等着你呢,快回去,要是被爹爹发现了你有想过后果吧?你也不希望我们一起受罚或者……”后面的话居文泽咽了回去,低头苦笑:“文澄乖,爹爹身体不好,我们不要再刺激他了好吗?”
听完居文泽后面的话,居文澄木讷地点点头, 眼泪汪汪地看着居文泽道:“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娇贵的宝贝妹妹,居文泽苦恼的坐到墨非对面,解释到:“因为父亲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澄,现在她也十八岁了,所以给她找了户人家。听说那个男人是个武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了,好像说大年初一会来我家府邸正式拜访,你要不要去看看?”
墨非摇摇头,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管居家的家事。每年的大年他从来都是拒绝居文泽的邀请,独自一个人外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回来。
居文泽习以为常的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喝完墨非给他倒的茶就安静地回去了。
坐在茶桌前盯着茶杯发着呆,复杂的心情缠绕着他,眼神冷冷地犹如结冰,冻结了整张脸。呆呆地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就在他回神想动动僵硬的身体时,突然感觉后背有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吓得他后背一凉,赶紧转身向后看去。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刚刚感受到的气息都瞬间消失不见。墨非扶额起身,苦笑自己的疑心。接着就是两声叩门声,然后老管家推开门端着简单的菜饭走进来,放到桌上就无声的退了出去。自从上次撞见左丘易与自己的春事,老管家就没有再开口对他说过话。她对自己失望了还是……?看着老管家的背影,墨非再次咧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