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旗子
旗子  发于:2015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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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不是说要给越其买个可站立的轮椅吗?这次去参观人家公司,正好有样品,我就拿了一个,越其,来,试试看吧。”庄译站在新武器旁大说。

“没错没错,小其,快来试试看,老李帮忙啊。”范黎很积极。

“范叔叔,这个还是不要了,站不站都一样。再说……”越其心说这玩意绝对不便宜,自己可没那个钱。

范黎赶忙接话:“小其,下个星期不是你生日吗?这是叔叔送你的礼物。你说巧不巧,小其竟然和继文同一天生日。”

“这……”越其看他妈。

老太太笑眯眯:“小其,你叔叔他的心意,你就收下,再说多站站有好处。”

越其又是左右看看,无法决定。

“老李,让越其坐上去试试。”范黎催促道。

接着老李和庄译一个搬人一个调节武器,很快越其就站在了大家面前。

“不错,不错。”范黎点头呵呵。

站起来的感觉对越其来说是说不出的新奇,不过这样被所有人看着,他竟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还好吧,感觉?”庄译凑近问。

越其点头:“嗯。”

庄译像想了什么,调侃地问范黎:“爸,你女儿也生日,她的礼物你不会忘了吧?”

“我自己女儿还用你来提醒,小其他妈给挑了条项链,对了,听继文说你下周有机会去她那出差?那正好带去给她。”

“嗯。下周回去见客户。”

“她生日你能过去陪她,真是太好了。”

庄译笑笑点头,然后他又走近越其:“怎么站着不舒服还是累了?告诉我那里,我来调节。”

“没,挺好。”越其微笑回答。

“噢,看你脸色变了,还以为没调好呢。”说罢,庄译举起手掌从越其的头顶平移到自己鼻子处。

“就这么点?”庄译和越其同时说了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神了。”庄译有些惊讶。

“我,我猜的。”越其别过头去说。庄译你这个白痴,这种不给面子的说你不是第一次说,你可以忘了,我,却忘不了。

10。

庄译临出差的前一天晚上,看老李将洗完澡的越其送进房后离开,庄译上去轻轻敲门。

“进来。”

没想到会是庄译,越其略微惊奇的看着来人。

“那个站立椅的说明书给你,还是你保管的比较好。”

接过庄译递过来的透明文件夹,越其随手放在电脑桌上:“谢了。”

“又不是我送的,谢啥。”庄译自动坐到了越其床上。这房里除了床的确也没可以落座的地方。

越其浅笑:“也是你老远背来的。”

“嗬嗬,也对,我也算卖苦力了。”庄译笑着接口,说着有微微抬起身子凑近电脑,“你在弄照片?”

“帮人家PS几张。”越其说着把本来就最小化的窗口关了。

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庄译有那么点失落,空气一下子冻了起来。

“我把生产厂的联系人电话都一起放在说明书里了,有问题的话直接找那人就成。“过了会儿,庄译打破沉默。

“会的。”越其咽了口口水,淡淡的问,“你,出差多少天?”

“明天出发,下周一回来。有什么要我带的?”庄译讨好道。

“没什么。”

“如果想起什么就算到了那里也可以电话告诉我,反正继文的电话她爸那有。”庄译说着站了起来。

“噢。对了,你等等。”越其推着轮椅去衣橱,然后把那件衬衫拿了出来。

“给,希望大小合适。”

庄译看着眼前的衬衫,没懂。

“上次把你的衣服弄得一塌糊涂。”越其补充。

“你,这算赔我?”庄译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么说害你生病要我如何赔偿?”

“根本就两回事。”越其辩解。

“开什么玩笑。”庄译推开衬衫。

“那就别赔不赔的,算我送你的, 买都买了,除了你没人能穿,总不能扔掉吧。”越其游说道。

这衣服不便宜庄译比谁都清楚,差不多该是越其一个月的工资。

“想什么呢,拿着吧。”越其再次将衬衫望庄译怀里塞。

庄译还犹豫着,越其却松手了,衬衫掉到了地上,2人你看我我看你。

“非要我捡起来给你?”越其打趣道,“一头栽下去我是爬不起来的。”

“别。 我收下就是。”庄译连忙捡起衬衫,在手心上掂了掂,“谢了,一定第一个穿给你看,哈哈。我还得整理行李,走了。”

庄译一个转身,手上的衬衫把越其电脑桌上一个金色的长方形铁盒子带到了地上。矿当一声,把2人都吓了一跳。

“看我,真粗心。”庄译想蹲下来捡。

“别动!”越其大声制止。

已经蹲下的庄译抬头看越其,奇怪他眼神里藏着的感觉。

“很快就好。”庄译再次把手伸向盖子已经松开的铁盒子。

“说了别动!听不懂?!”越其几乎在吼,还用力扯着庄译的胳膊。

庄译糊涂了,刚才还说自己捡东西不方便,怎么一下子又变了?何况自己给弄翻的。

“你走,我自己来 。”越其的语气低了下来,眼光一直盯着地面。

庄译慢慢的站了起来,虽然他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懂得看时务,说了句我就在外面然后走了。

铁盒子里有什么,为什么不让庄译碰,其中的原因只有越其知道。看着从松开的盒子边露出的照片一角,越其突然笑了:庄译,看到了照片的你表情一定会丰富多彩吧,哈哈……

铁盒子还在地上,等待着他的主人把它捡回去。

越其把双脚一个个搬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松开绑带,一手拉着床杆,一手把轮子向后退,一下子人就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一个手肘把撑地,却发现另一个手伸出去还差点距离,没办法只能交替着双肘在地上一前一后向目标爬去。

终于抓到了铁盒子,因为要靠手臂才能把上身抬起,越其只能用一只手把盒子翻过来,再把宝贝一个一个放进去,最后把铁盒子压在怀里,扑在地上喘气歇息。

等到里面的声音消停了之后大概5,6分钟,庄译这才重新敲门。

“越其,越其,要帮忙吗?”其实庄译一直都没走开,房间里所有的声响他都可以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进去。

“庄译,来,帮帮我。”

越其的话音刚落,庄译就推门进来。

“我,起不来。”

越其这话说得很轻,却让庄译觉得直刺心脏。

“摔倒了怎么不早点叫人。”庄译边小声责怪,边把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没摔坏吧?”

“没 。”越其说着把盒子塞到枕头边。

庄译看着那铁盒子,寻思。

“我没事了。”越其说。

庄译回过神来:“没事就好。老李应该也快洗好了,我先走了。”

2天后就是越其的生日,良子提议去外面吃饭被越其否决,好在老余手艺不错,范黎,越其妈,良子加上寿星老爷倒也吃的很舒畅。

饭后,良子推着越其来到后花园,说是想见识下那传说中的秋千。

“其实,小香他哥你也认识,也没啥别人。”良子坐在秋千上舒坦,嘴里还是念念不忘说服越其一起去K歌。

越其白眼一箩筐:“有什么好唱的,要去你去,也没人拦你。”

“你以为我不想去?要不是看你生日一个人可怜,切!”

“谁要你可怜。”

“再嘴硬?我可真走了。”良子从秋千上跳下来。

这时越其的电话响了。

“喂?……庄译?”越其看了眼良子,然后稍稍别过身体,“有事?……哦,谢谢。……没,不客气,真没。……没出去……对,家里吃的。……好,再见。”

越其收了线,把电话捏在手心里翻着。

“庄译的电话?”良子凑近了问。

越其点头。

“不是,不是去美国了吗?有啥事?现在那边可是凌晨啊。”

越其冲良子一笑,“说和我说声生日快乐。”

“哈?!庄译他?”

“嗯。”

“可才说了两句怎么就……”

“范继文在一旁说:老公,你和谁说话呢。”

“那他就挂了?”

越其苦笑:“当然。”

“靠!那还不如不来电话。”良子一脚踹在秋千上。

“良子,我们去唱歌吧。”越其突然说。

良子愣了会儿,然后推起轮椅就跑:“你要唱到什么时候我都赔你。”

这晚越其只唱了一首歌: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

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为什么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

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

……

……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

没有你却又突然

听到你的消息

11。

周一这天因为要整理新到的图书,越其早早的电话通知老妈可能要8点才能结束,让老李掐着时间到就行。

输入玩最后一组数据,越其还想和陈乐交待几句,一抬头见小姑娘已经领着包包在门口了。

“越其,后天见。” 小姑娘发嗲的挽住来接她的男朋友,留给越其一个小鸟依人的背影。

那天打了良子的就是这个家伙吧,难怪良子被打成那样,呵呵。想到这里,越其不由得联想到那个迫使良子成为替罪羊的家伙,今天应该回来了吧?

越其来到门口,再次回头确认灯关了门锁了,才放心地抬头张望,怎么老李还没到?

“等的不是我?”庄译的声音从一旁冒出来。

“你,怎么是你?”越其推着轮椅倒退。

“哇,你也不用那么夸张吧,至于把你吓得节节败退?这么不给面子,好歹我千里之外都还没望你的生日。”庄译故意越说越气馁的样子。

生日那天的电话?对越其来说那就是插在心口上无形的匕首。

“只是没想到而已。”越其强迫自己笑了一个。

“老李他老婆来了,他得去火车站接人,继文他爸和你妈也有事出去了,只剩下我这个苦力。越其少爷,看在我饿着肚子等了半个小时的份上,走吧?”庄译双手握着轮椅把手,弯着腰问。

“你还没吃饭?”越其扭头问,“老余没烧?”

“烧了——汉堡包外加薯条,绝了吧,她居然会做这个。”庄译苦笑。

“呵呵,时机真好。”越其跟着笑。

“就是,知道我那么多天汉堡包吃不够再来点,也亏她想得出!”庄译又哼了一声。

“我倒挺想吃。”

“对了,你也没吃,我们……”庄译绕到越其跟前,蹲下来,“去吃小龙虾吧,如何?”

越其不回答。

“别说你不吃啊,我可想死了。去吧去吧,我知道哪里的最好。”庄译这次不等越其回答,推着轮椅就停车场去。

虽然小龙虾店外排队等为的人一长串,可庄译先前已经打过电话,所以人一到东西立马就准备妥当。

“我们找个地方吃。”庄译发动车子时说。

“店里人很多?”越其想这东西总归热的好吃,带出去冷了一定大打折扣。

“人多,地方……环境也不好。”

“因为我害你只能吃冷得了。”越其抱歉地说。

“不是不是,不管你事,实在人太多。”庄译安慰。

很快庄译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公园门口。

“都关门了吧?这个时间。”越其问。

“我有办法。”

然后就看到庄译开始忙活,大袋子吃的外加轮椅被他一样样从公园大铁门的当中给塞进去,也幸亏铁门的链条锁够松,足够一个大人通过。最后庄译把越其横抱着,侧身再加个跨栏动作,2人就都到了里面。

月光下的草坪绿得发黑,在无风的夜里显得格外沉寂。

“就这里吧。”庄译把轮椅停在靠近一个大树的地方,又把越其抱着的大袋子拿下,变戏法似的很快就在草地上摆了桌小龙虾宴。

“好了,开始吧。”庄译把手套给越其带上,自己席地而坐,“只买了可乐,来,干!”

越其举起可乐罐,笑得很甜:“干。”

越其的腿上放着2个袋子,一个装小龙虾一个装壳,一旁的庄译时不时地会添加些或者除去些。

“这个香辣的,试试?”庄译举着一个剥了壳的小龙虾。

越其看看自己双手,每个都忙着,为难的摇头。

“张嘴。”庄译抬起身子,欲把小龙虾往越其嘴边送,可惜本来就一高一低,加上当中还有不少吃的挡着,伸了几次都没够到。

“烦死了。”庄译龙虾塞进自己嘴里,然后跳起来,“你还是坐下来吧,这样说话都累。”

“坐地上?”越其问。

“当然。”庄译开始搬人,不过他也知道越其担心什么,补充道,“靠着我,绝对摔不到你。”

接下来的龙虾宴越其完全是靠在庄译胸前完成的,庄译不光充当靠垫还时不时地喂点龙虾给越其,越其拒绝了几次,可庄译一脸无所谓的坦然到让越其想不出词再躲,只好顺其自然。

“哇,我撑死了。”庄译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把头枕在越其肩膀上说。

“这下吃够了?”越其把油腻腻的手套脱了,看这眼前一地的垃圾问。

“嗯。下次还来这里吃。” 庄译抬起头来,“我们也该回去了,你等着我来收拾。”

庄译站起来,不小心一脚把一个空罐子踢了出去。

“往哪里去!”庄译追了出去。

等他捡起罐子,才发现越其在那辛苦的支撑着摇晃的身体,暗叫一声“糟糕。”奔过去,不仅没来得及把越其扶住,而且自己也扑倒在越其身上,同时一个不是吻的吻重重的落在越其的脸颊上。

“啊!”2人都喊了一声,又同时消了音。

你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你看。

越其首先把视线收回:“你真重。”

庄译这才触电似的跳起来,夜光下他的脸有多红只有他自己清楚。

“能不能让我坐起来,这样很难受。”越其自己用力撑,可还是滑倒下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庄译问自己,看他歪曲着身子倒在那里不救人,居然还有时间发愣?

“对不起,越其,我怎么总那么粗心。”庄译终于把越其扶起来,一脸自责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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