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旗子
旗子  发于:2015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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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进去。”老余拿着大伞也到了。

很快3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进屋里,老李第一时间拿来毛巾把越其脸上的污垢擦去。

“越其,能听到我说话吗?告诉我到底哪里伤到了。”庄译这才看清楚越其刷了白漆一样的脸色,额头上更有擦破的伤口在渗血。

所有的问话越其都听得清楚,只是现在没有开口的气力,他得集中全部的力量去抵抗那钻心的火辣辣的疼痛。

“老李,我们去医院。”庄译下了决定。

“好!先让我给他把衣服换了。”老李建议。

去医院?基本等于白费功夫,越其很清楚。 可一来目前自己无气力争辩,二来那么高砸下来难保没有损伤,所以决定任人摆布。

一路上从来遵纪守法的庄译也顾不得什么了,抢道,超速,逆行都使了,就差没闯红灯。医院里,庄译要求医生里里外外给越其检查了边,万幸的是除了一些皮外伤没有想象中严重。一番周转下来,再回到家已经晚上了,越其也在止疼药的效力下睡了过去。

“庄先生,你上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老李看庄译一直在越其房门口走来走去,前来劝说。

“你说是不是真没事了?”

“检查不都作了,应该没啥大碍,放心好了。”老李宽慰他。

“可是不是一直很难受似的。”

“那大概是着凉引发的疼痛,没得治。”老李把从越其妈那听来的话现买现卖。

“唉,都怪我一接电话就把他给忘了。”

“庄先生,你也别自责了,要怪还是我的不是,照顾他是我的工作。要不是去超市……”

“那是我让你去的……”

老余也过来了:“别争了,幸亏也没弄出大事来,大家也都累了,去休息吧。”

“对对。 今晚上我会多起来2次。”老李把人往楼梯口推,庄译这才在劝说下上了楼。

大概凌晨3点左右,老李再一次从越其房里出来,迎面差点撞上庄译。

“庄,庄先生……”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他还好吧?”

“我也正愁要怎么办呢?”

“怎么了?”

“人烫得很,好像……”

庄译没听完就推门进去了,伸手在越其的额头上一放马上被热热的体温给惊到。

“老李,他烧的厉害,都是那场雨,该死!”庄译一拳砸在越其的床上。

8。

24小时之内被第2次送医,这次越其浑然不知,因为他真被烧糊涂了。

“留院观察。”医生不冷不热地判定让一旁原本就紧张得不停踏小碎步的庄译的心脏咯噔一跳。

“看把你吓得?”医生不屑的嘲笑,“一般来说发烧是不需要留院观察的,考虑到病人本身的特殊性,还是保险些好。去,拿了药再去办手续。”医生没时间和你啰嗦,忙不迭的叫唤下一个病号。

越其半睁开眼,他觉得自己似乎睡了N久,透过窗口投射进来的光亮告诉他知道大概是黄昏时分。越其扭动下脖子,这是他觉得此刻唯一还没僵硬的部位,轻轻的唤了声老李,却不见回答。

怎么连手臂都沉的要死?越其转向另一边,看到一个脑袋压在自己的手上做梦呢。

越其没敢再动,只是痴痴的看着这个做梦的男人,译,车祸后的第一年里,我曾经日日夜夜的幻想过这个场景,幻想你为我心疼为我流泪, 如果,如果哪个时候你能像现在一样出现,而不是现在,那……该有多好。

“越其,你,你醒了?”庄译突然凑近过来。

“嗯。”越其慌忙别过脸去以掩饰那突如其来的悲伤。

“噢。咦,怎么了,很难受?”庄译硬把越其的脸给扳过来,盯着看。

“身体僵得难受。”越其如实回答,总比承认伤感是因为心里太苦来得好。

“要不我扶你坐起来?一直躺着肯定难受。老李去买吃的了,应该很快就回来。”庄译说着也不等越其的反应就要动手。

“别,还是让老李来。你还是先给我点水吧。”越其阻止他。

“水?哦,这就给。”

庄译拿了瓶水打开,插上吸管。

“这破吸管怎么没有弯头?不行,还是坐起来吧。”庄译把水一放,二话不说把人抱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喝吧。”庄译又摸了摸越其的额头,“好像退了很多。”

越其接过水,笑笑。

“你啊,怎么像个孩子,睡着了哭醒了也哭。”庄译调侃道。

越其不再喝水,不解的看着他。

“也不晓得你是身体难受还是做梦,我和老李可都看见你哭鼻子,嘿嘿。”

越其低下头不作声。

“怎么生气了?”

越其依然装聋。

这阵势把庄译也逼得严肃起来:“对不起,越其,都是我一接电话就昏了头,真的对不起,害你生病。”

“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按错开关。”

老李推门进来,手里是一袋子吃的:“越其,你起来了?”

“他躺得难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庄译无奈的向老李求助。

“让他躺下,我来。”老李放下东西过来,“庄先生,你也一定饿了,我买了面包,先垫垫肚子。”

老李开始给越其按摩外带拉腿翻身,直到越其叫停。

“越其,我们换洗下?”老李小声征求意见。

越其点头,但双手牢牢的压住被子,眼光投向一旁啃面包的庄译。

“庄先生,我买了点粥,外面有加热的地方,麻烦去热一下,我这脱不了手。”老李找借口赶人。

“好,没问题。”庄译把最后一口面包匆匆塞进嘴里,拿起粥跑了。

想不到加热的地方人太多,等庄译回来的时候,老李已经结束工作在和越其争论着什么。

“上班?开什么玩笑?!”庄译大声插进来。

越其板着脸:“反正我明天要去。”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庄译声音大得像吵架。

“我不去,小姑娘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算要和人调换,也得提早通知。”越其伸手拉老李,“老李,你会送我去的,对吧?”

老李为难的左看右看。

“出院最早也得后天,上班?我看你是断了心思为好。”

“你?!”越其有些生气。

庄译急了,赶紧解释:“越其,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你就安心的休养吧?”

“啥安排?你,找人代我?”

庄译笑着点头。

“谁?别说是良子哦。”越其心说庄译你就不怕被良子劈了?

“哈哈。”庄译笑得没心没肺,“除了他还有谁?

半个多小时之后,某苦力来到。

“越其,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把那小子给摆平了,他奶奶的,小子欺人太甚!”良子双手插要,站在越其面前喊 。

“谁告诉你的?”

“刚进来的时候碰到老李和他出去。”

“噢。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越其为庄译辩解。

“我呸!谁知道他是不是存心的!”良子鼻子里出气。

“比起身体上的伤,他给我的……”越其停了下,看着窗外,“那些我都可以忍受下来,这次又何必计较。”

良子愣了会,然后就是长长的叹气。

“听说你明天顶替我上班?”越其转了话题。

“他妈的,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他毙了?时隔多年,居然还来?!”

“哈哈,你不都说他失记忆了吗?人家不一定知道这是2次。”

“他失记我可一辈子记得!自己把你弄得起不来……”良子停下,偷偷瞄了眼越其,果然越其脸红了。

良子咳嗽下,继续:“用几块丑八怪橡皮哄骗我去24小时店给你当班,结果千载难逢的抢劫事件让老子给碰上,被压着当人质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把那小子千刀万剐,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记得那时我和他打赌你没有尿裤子,我总觉得你没那么熊,结果,老兄你真他妈不给面子,哈哈。”

“笑你个头!刀子夹你脖子上看你还嘴硬!”良子冲上来一手压人,一手人肉刀子砍在越其脖子上。

越其脖子最怕痒,连忙求饶:“好好好,我承认换了我保不准比谁拉得都快,行了吧?”

良子这才放手,转个身屁股坐在床边:“老天保佑明天平安无事。”

“你可以不去的,也没人逼你。”

“不去?你不是不晓得人是我领导,再说,还不是为了你!”良子恶狠狠的瞪眼。

“那看来还真得谢你了。”

“停住。少来,帮着祈祷明天别再有动作大片就成。”

9。

和平年代和谐社会,的确不该在文人墨客智慧的保鲜场所图书馆里发生点什么,所以呢我们的朱延良先生得以平安渡过第一个工作日和第2个工作日的前7个小时外加28分钟,在神经稍稍放松后的10秒,一旁的陈乐小姐突然恶鬼缠身般抱着良子又蹦又跳,没两下2人就一同栽倒在地上。

“你,放手啊你。 啊哟!你,这又是哪出阿?!”良子边喊边狂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2条手臂。

“不要阿不要阿——”陈乐越抓越紧。

这时候图书馆内有限的小朋友和家长都围过来看表演。

“别的,我,我的脖子要,断……”话没玩,良子突然觉得呼吸畅通了,刚想大叹一声阿弥陀佛就觉得眼中一黑,然后就是刺辣辣的疼。

我靠!谁他妈的给老子一拳?!

“你疯啦你!神经病!胡乱打人?!”陈乐双脚在地上乱踱抓狂,“刚才我是在躲虫子阿——”

陈乐5大3粗的男朋友像个木桩立在原地,念叨:“我,我,我……”

“我操你全家!”良子爬起来,一手捂着鼻梁,开始鼻音版*—……%¥#?——*—……%¥#

原来某调皮男生曾在图书馆读了本关于甲虫的科普书,今天就把自家养的甲虫偷偷带了来,只为了对书上说的验证一番。对科学如此严谨好学的孩子除了褒奖别无他法,所以这事件制造者的责任只能由陈乐来承担,如果不是她在看到人家小朋友夹在书里的虫子时那么夸张,男朋友不会犯错良子同学更不会无辜受伤。

良子周1,周3 顶替越其去的图书馆,周4的他盯着两眼当中那块淤青去公司,随即被尊称为“转基因熊猫”,良子上天入地搜尽古今中外各大语种把庄译问候得体无完肤。

“哈哈——哈——哈哈哈——”某人不顾形象抑扬顿挫笑翻了腰。

“你,笑——够了?”良子没好脸色,语气上也横起来。

“没,没,没……”庄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等你笑完了我再来。”良子双拳握的死紧,转身要走。

“别。”庄译打了个嗝,“我,我不笑了,真的,我保证,哈哈……”

良子白眼,继续往外走。

庄译站起来拉人:“真的,真不笑了。”

看看庄译憋得辛苦的表情,良子也忍不住噗哧出来:“人倒霉就那么开心?”

“不是,我是笑那个‘转基因‘外号,你可是走在科学前沿哦。”

“嘿嘿。”良子冷笑,“谁都知道凡是搭上‘转基因’这词,基本都卖不动。”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庄译终于从基因事件中爬出来,“越其周五也就是明天还该去当班的吧?反正这周你都给代了。”

“噢。”良子答应得无比凄惨。

“我今晚出差,等下我和老李去医院接他出来。”

“他好点?”

“昨天开始不烧了。这次都怪我。”

良子嘀咕:“你还知道啊你。”

“没关系,大声咒我都行,的确错在我。”庄译喝了口水,补充,“明天越其如果说要上班去,你可千万给我挡着,老李那边就怕经不住他磨几下就松口。”

“我尽力。”

良子照着领导的吩咐周五一大早把越其堵在家门口,可刚费尽口舌把老李给说服了的越其怎肯让你良子挡了道,一句“你再敢拦我,我可要打电话给小香了”就把良子的气焰都灭了。对于良子来说,给领导骂自然不好过,可给老婆知道自己出差时玩过擦边球那就等于要了他的命,衡量再三,良子认定保命才是正道。

偷偷摸摸溜进公司,唔唔呀呀的含糊掉同事“怎么不外出开会了?”的提问,良子就盼着时间快点过,下班之前庄译千万别进公司。那想人算总归输给天算,午饭时间刚过庄译一个电话到公司,他倒不是存心找你朱延良的茬,偏偏接电话的同事啰嗦得厉害,一个不留意就把良子给出卖了。

“他不让你就任着他胡来?! 难道就不会想别的办法?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难道说你工作上也如此,遇到一点阻碍就放弃?!我真是看错你了!”庄译在电话里训斥。

良子委屈阿,可一个辩解的词都找不到。

“快,你这就给我去。我马上上飞机,很快到,要是让我看到你还在公司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庄译掐了电话。

我冤啊,简直就是现在变性版窦娥阿!555555——,良子伤心泪落了一地。

良子火速赶到图书馆,推着越其就往外赶,嘴里还唠叨个没完,什么你们两个纠缠不清虚情假意狼狈为女干为何到头来受伤的总是我,从人质事件到转基因事件再联想到年底的薪资调整等等,良子激动得唾沫飞溅语无伦次。

“我看就这样,我也不赶你了,你老找个地方安静坐下,圣斗士灰姑娘随便拿几本消磨时光,只要你不回公司他就不会知道,对不?”越其心说你个脑子真够粪的,2边都不要你,换我了早外面逍遥去了。

“那要是他来这呢?”

“他吃饱了撑了!他不是工作狂吗?这种人出差回来就该直奔公司,这才对得起他的薪水。”

良子现在反正脑子属于浆糊态,越其怎么说他都觉得没错,听话的缩在角落里暗自凋零。

庄译这次既没吃饱了撑了去图书馆也没敬业到忘我,而是下了飞机直接回家,同旅行回来的范黎二老几乎同时到达。发现越其不在,庄译朝老李恶狠狠瞪去,吓得老李大叫一声“我去接人”就跑得没了踪影。

晚饭前,老李准时把越其接了回来,越其妈看到儿子额头上还依稀可见的伤痕,脸不知不觉地拉长了,虽说庄译已经抱歉了很久,可当妈的心里总还有疙瘩,幸亏范黎及时叫开饭,才让僵硬的气氛得到缓冲。

饭后,庄译兴匆匆的把他带回来的大行李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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