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还在吻他，就算中途被咬了很多次，变得鲜血淋漓，他还是要吻他。

不满足，就算是这样做，还是不能平息胸中的愤怒和难耐的欲望。

还想要，更多……从他的身上，获取更多的……

暴虐的深吻让莱伊的身子软了下去，几乎要站立不稳。他根本没有接吻的经验，只觉得快要窒息了。而这时候，凯撒的攻势放缓了一些，莱伊趁机想要喘口气的同时衬衣的前襟被掀了起来，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寒意让莱伊本能性地缩了缩身子。

“你做什么……呜……”

温度滚烫的手掌开始抚摸他赤裸的身体，那种透着暧昧的意味不明的抚摸让莱伊只感觉很怪异，不知是热量的传导还是其他的因素，身体竟也慢慢变得热了起来。

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莱伊在心里觉得不解与迷惑，他想要凯撒停下来，但失控的王者似乎根本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话语。抚摸的动作渐渐变得粗暴起来，不满于这种单纯的爱抚，碍事的上衣被凯撒直接脱下来丢弃到了一旁。

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莱伊羞红了脸，那种赤裸裸的盯视让他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少年的骨架因为紧张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白皙的肌肤微微泛起一层绯色的光晕，睁的大大的琥珀色眼睛惊恐地望着凯撒，“不要……不要这样……”

但凯撒再一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近乎贪婪地看着莱伊袒露出来的胸膛。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身体，刚来赤国那时候可能早就看光了也说不定，可是此时的感觉与那时候是不一样的。

深红的瞳孔深处燃起的情欲又加重了几分，凯撒俯身，试探性地舔了舔莱伊胸前的肌肤，与手掌完全不一样的舌头湿热的触感让少年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紧。

而察觉出了莱伊对此的反应，凯撒又俯身舔弄起他的身体，渐渐的，不再是柔软的舌，还夹杂着牙齿的噬咬。胸前粉嫩柔软的凸起，被含住，吸吮着，咬噬着，发出吧嗒吧嗒的水声。而再也受不了这种陌生刺激的莱伊扭动着身体，一阵恶寒从脚底窜上脊背。

挣扎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强烈的恐惧与排斥充斥了内心的全部。

“不！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没有料到莱伊突然的粗暴反抗，凯撒没能压制住他的手腕。恢复了行动能力的莱伊猛地推了凯撒一把，便去撞身旁的那扇门。顾不得去捡地上的衣服，也不顾这副样子跑出去会不会被人撞见，不能够再呆在这里，否则，否则的话……

反锁的房门延缓了莱伊逃跑的时间，发抖的手拧了几次竟都没能扭开。

终于，在开锁声响起的同时，从背后伸出的手臂啪的将他面前的门重重地按死。

回过头，那双深红的眼睛里翻滚的怒意与疯狂，将莱伊心中仅存的一缕微薄的希望掐灭。

凯撒看着他，直到将瑟瑟发抖的少年一步步逼退到了门的边缘，退无可退。

莱伊在发抖，他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凯撒，简直像是从地狱来的魔鬼。

“你想逃？逃去哪里？去见他，见那个人么！”

完全失去理智的吼声，凯撒抓紧了他的肩膀，用力到莱伊觉得骨头要被他捏碎了。

痛，好痛，说不出是哪里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所有角落。

剧烈地挣扎着，背后的皮肤都被墙壁蹭破了皮，还是逃脱不掉。

“救……救我……亚鲁！亚鲁——！救我——！”

失控的哭喊，让王者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宣告崩溃。凯撒看着他，眼里的光芒被黑暗的情绪所取代，胸中积蓄的怒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点。除此之外，好像心上被谁狠狠地刺了一刀。比割开心脏取血时候的疼痛，还要痛上千百倍。

“好，很好。”他低低地，宛如自嘲般地冷笑起来，“索法拉亚鲁迪斯，你的心里就只有他……无论我做什么，等多长时间，都不可能，结果都是……不可能……”

低沉的声音突然抬高起来，凯撒笑起来，那疯狂的笑声中却浸透着无尽的悲凉。

“如果你心中没有我的位置，我就让它有！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

第95章：赤之卷·33

下颚被强硬的力道钳制住，衣衫撕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偌大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莱伊几乎是被凯撒硬拖着粗暴地丢到了床上，而这一次没有再给他可能逃跑的机会，双手被凯撒直接拿撕裂的衣服捆绑到了身后。

肌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瑟瑟发抖。紧接着，连仅剩的敝体衣物也全部被疯狂地撕碎，少年漂亮的，还在不停战栗着的身体，就那样呈现在了凯撒眼前。

“不要……不要这样……”

只能够小声地哀求着，莱伊试图合拢双腿却被凯撒握住了脚踝，修长的大腿被强行打开，最私密的部位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人的视线之下。这种羞辱让莱伊难过的想要昏死过去，但偏偏意识是很清醒的，能够清晰感受到凯撒正看着他双腿深处那难堪的视线。

“别看，不要看……不要……”

莱伊觉得自己的声音大概已经要哭出来了，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而第一次，竟然是在这种被强迫的情况下。很恨，很怨，却找不到去怨恨的对象。

再一次艰难地抬头去看凯撒，却没办法对准视线的焦距。看不清楚那张脸上的神情，现在的他，与以前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已经无法去分辨……

温热的舌尖，缓慢而残酷地舔舐着莱伊的脖颈，仿佛对待濒死的猎物一般。

修长的指节违背他的意愿强行地探入口腔，粗暴地夹起他的舌头，翻搅着，玩弄着。连同那在全身各处舔弄啃咬的触感一起，刺激着莱伊脆弱不堪的神经。

痛苦，好像连思考都被侵犯了一样。恐惧，被一点点地逼向绝望的深渊……

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莱伊只能摇着头，痛苦地呜咽着。然而在口中嗜虐的手指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却愈发变得粗暴而变本加厉。

莱伊张口，狠狠地咬向凯撒的指尖，鲜红的血滴从唇角滴落，如同绽开的血泪。

他希望疼痛能让陷入疯狂的凯撒清醒一些，但耳边响起的，唯有他充满了绝望的冷笑。

“咬啊，狠狠地咬！最好将它咬碎，吞下去……这样我就能变成你的一部分……”

这个男人，疯了么。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莱伊不敢相信地摇着头，鲜血的气息，弥漫在口腔。

而此时那双欺身逼近的血色瞳孔，却弥漫着比鲜血更加赤裸与可怕的，欲望。

双腿突然被粗暴地强行分开，感觉到他火热的身躯压了上来。无力反抗，难以启齿的地方被抵住，莱伊终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眼前的世界变得昏暗一片，大片的冷汗，不住地从脊背淌落。

他多希望自己能这样昏死过去，便不用再清醒地，承受这样的惩罚与凌辱。

然而事与愿违，突然袭来的撕裂般的巨大痛楚深深地埋入体内。没有经过任何的润滑与拓展，就这样被强行地进入。可怖的疼痛像是要将莱伊生生地撕裂，在尖叫之前喉咙已经疼到没办法发出声音。

视野中的一切仿佛都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被撕裂的是身体，灵魂，还是心？

让人无法呼吸的剧痛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就连低哑的悲鸣声，都发不出半分。

莱伊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具只剩下呼吸和心跳的傀儡。

身体被贯穿着，内脏被搅动着，令人厌恶的水声充斥在耳边，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呕吐感逼得他生不如死。然而却无法逃离，腰部被紧紧地钳制着，急躁地用力抽出，再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入，全身仿佛就要四分五裂了，连指尖都已经麻木到无法动弹。

一次，又一次……

意识开始渐渐飘离，莱伊只能感觉到他正在被蹂躏着，被侵犯着。

红，满眼刺目的红。是鲜血？还是凯撒的眼？

自己呢？是在疼痛，是在惨叫，还是在哭泣？

……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模糊的视线之下，窗外的月光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欢笑，那些温暖，那些曾经的回忆。

全部化为苍白的花瓣，片片凋零，消失在喉咙深处的哭喊之中……

断断续续的痛楚中，莱伊望着窗外虚弱地伸出了手，只想要，早一点从这痛苦中解脱。

“……亚鲁……亚、鲁……”

已经嘶哑的喉咙中挤出的名字，让凯撒的神情生生地一顿。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面的光芒已经开始涣散，好像精致而易碎的玩偶。即使意识已经游离，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他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人。

凯撒猛地捂住了胸口，那里突然像烧灼般剧烈地疼痛起来，如同剜开血肉一般。

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凯撒不得不提醒自己。这不是心口上的伤，不是，不是！

那么，又是哪里在痛？

是心么，是他自己的……心么？

痛，好痛……莱伊，不要叫他的名字……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但是，已经失去意识的莱伊茫然地睁着眼睛，微弱张合的口中只有亚鲁的名字。

那里面映照出的，明明是他的脸。但莱伊所看到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是，不是。

疯狂之下凯撒强行捏住莱伊的下颚，逼他抬起头来面向自己。火红的眼瞳，对上那毫无焦点的视线。所有的期盼与爱恋，全部在这一刻化为燃烧的火焰，焚尽一切。

“你给我看清楚！不是亚鲁，也不是任何人！”他发疯般地摇动着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莱伊，声嘶力竭地吼起来。“是我，是我！你应该叫的，是我的名字！！”

模糊的视线，刺痛的眼眶。

疯狂溅开的泪水，究竟又是谁的？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如同烟花易冷，在一瞬的光与热之后，熄灭，化为一地灰烬。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被亲手划开的伤痕。

在得到的同时，却永远地失去了……

第96章：赤之卷·34

等到凯撒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在疯狂之中做出的暴行。

莱伊毫无生气地躺在他身边，红肿的眼角和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紧紧闭合着，一动不动。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痕，尤其是下体的部位，更是让人目不忍视。不堪的，羞辱的，可怕到几乎没有一寸地方是完好的。

心脏一下子被揪紧，一股彻骨的冷意笼罩全身。凯撒阴沉着脸，一把将少年冰凉的身子揽入怀中，近乎失神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声音夹杂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醒醒……莱伊……醒一醒……”

声音回荡在天明的房间内，几缕微光映照在洁白的墙上，激起一片空寂的余音。

没有回应，像是对他所做的一切最好的惩罚，莱伊没有醒，无论他怎样呼唤都醒不过来。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和那尚留有一丝热度的体温，他就像是已经死了。

莫大的恐惧笼罩了心头，拉扯着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狰狞地撕开血肉。

“医生——！医生在哪里——！”

凯撒突然朝着门外高吼起来，这迟来的惊惶与失措，却显得那样无力与苍白。直到手忙脚乱的医生赶到一大群循声而来的人将他围在了中央，凯撒还是跪在床边抱着昏迷不醒的莱伊，一直维持着这僵硬的动作，好像生怕松开手就会永远失去他一样。

从紧急的抢救开始到结束，凯撒便一直在旁边坐着，沉默的时间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凯撒抬起头来，看着战战兢兢走到他面前的医生。

“他……怎么样？”很小的声音，像做错了事不知道该怎样弥补的孩子。

医生为难地斟酌着措辞，他不想撒谎，但更不想刺激这个有着太多期盼的男人。

“外面的伤我已经处理过了，只不过……您知道的，这孩子的体质天生就……他身上本来就有病根，加上之前的余毒未清……又受到这样的刺激……”

“说结果。”被凯撒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用不着听这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所，所以……恕在下学艺不精，还请您另寻高……”

“……滚。”低沉的一字截断了医生的所有辩解，突然立起来的凯撒抬高了音量咆哮道，“滚出去！”

如获大赦的医生慌忙逃出了房间，而他的身后，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气力的凯撒颓然地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床上沉睡的莱伊冰凉的手。

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重新换上的干净衣衫遮掩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除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和那双不肯睁开的眼睛，他的面容很安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只要轻声呼唤就能够醒过来。

“莱伊……”凯撒叫着他，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努力地微笑着，一个简单的表情，却仿佛要耗尽所有的力气。握住莱伊的手紧了几分，凯撒举起他的手背亲吻着，像是对待珍藏的宝物那般小心翼翼。他抬手替他抚去一缕额前的碎发，习惯性地揉着他的头，动作充满了温柔的怜爱与珍惜。

“你在骗我，对不对？”凯撒俯身低声道，“别跟我闹了，小家伙……”

没有回应，无论他说什么，莱伊都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深红眼眸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下去，笑容也渐渐地从脸上消失。凯撒不再笑，他已是笑不出来。最后一片坚强的假面也支离破碎，支撑的信念在轰然间倒塌。只余下心痛，不甘，与悔恨，丝丝漫漫，好像被抽离了灵魂的空壳，再无他物。

只能够，不停地在那听不到的人耳边重复着迟来的道歉与呢喃。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对不起……”

“原谅我好么？不原谅也无所谓，恨我也无所谓……”

“醒过来……我只要你能醒过来……”

一只手搭在了凯撒的肩膀上，茫然地回头，海伦的面上流露出担忧与心疼的神色。

从她进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便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手掌被用力地攥紧，只能够拼命地按捺住心中的悲痛与悔恨。如果她早知道，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她会守在他身边的，寸步不离。

可是……

“你还好吧，凯撒……”

海伦叫着他的名字，面前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双深红的眸中，不见昔日王者的骄傲，神采像是游离开来找不到汇聚的焦点。

只剩下一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壳，里面的灵魂，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在了，那能让他活过来的人，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我没事。”半晌响起的话语，却没有让海伦萌生出半分心安的感觉。凯撒没有看她，无神的双眼还是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莱伊，里面没有半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