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现在……未来?上——喵芭渴死姬
喵芭渴死姬  发于:2015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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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长大的叶育,虽不像小时后那洋会吓得哭出来,但每当夜里听到雷声,仍会感到不安,并马上抱着枕头跑到隔壁房,用一双无辜的漂亮大眼望着他的执事,让黑晊世既无奈又不舍地让他上床,哄他睡觉。

而一碰到跟叶育有关的事就特别小气护短的黑晊世,自然是在事后特别做了法事,向天界某个高阶神告了一状,让那位惹事的粗心雷神受到应有的惩罚。

Yule惊奇地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对雷声的恐惧本能,竟是被一个乌龙雷神给害的,他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不禁「噗嗤」一声,抱肚狂笑了起来,见状,总是正经八百的黑晊世,也难得地高扬嘴角,一同低笑着。

过了好久,总算笑够的Yule这才直起背,擦去眼角的泪珠,往后靠在床头柜上,放松似地吐了口气,觉得自己好久没笑得这洋尽情了,接着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母亲叫叶迦娜,那父亲呢?好像都没听你们说过他。」

黑晊世闻言,沉吟了会摇头说:「迦娜没有告诉我们,只说你的亲生父亲在你出生前,就不在这世上了。」

「喔。」对于从未见过面的已逝父亲,Yule其实没有什么感觉,「那我母亲呢?她也去世了?」

黑晊世点点头,想起过世多年的队友,心里有些感慨,「她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因公殉职了,灵魂受损程度超过了规定的标淮,所以只能让她投入轮回,慢慢自行修复。」

由于大量的灵魂修复需要花费较多的资源与人力,因此地府不得不立了规定,凡灵魂损坏后未满55%者,必须立即投胎,地府也会为其安排极有福气的身世以做补偿。

「喔。」对于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已逝母亲,Yule也实在无法有什么想法,只好摸了摸鼻子,又好奇地提了问题。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难以停下,于是两人聊了一夜,最后,Yule眨了眨逐渐沉重的眼皮,仍抵挡不住睡意地靠在黑晊世的肩上沉沉睡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忽然发觉今晚的雷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看着那张不再紧琐眉头的安详睡颜,黑晊世不禁满足地微笑,他小心翼翼地帮Yule调整姿势平躺在床上后,轻抚那头略长的柔软发丝,思绪悠悠地飘回叶迦娜过世前的那一刻。

「迦娜?」

身体受到难以修复的重创、灵魂亦受损52%的叶迦娜,在董事长特地施法下,总算能凝聚起最后一点意识,她忽然请求所有人退出房外,仅留下黑晊世,似乎有什么事想交代。

黑晊世沉痛地看着在床上逐渐衰弱的女子,这个与他们出生入死九年的伙伴,这不长也不短的日子,却也足够让叶迦娜成为他们的好友与家人。

「有些事……关于宝宝的……」叶迦娜示意黑晊世靠近,然后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听完叶迦娜的交代后,黑晊世震惊万分地看向她,虽然他早知道叶育是个天生就非常特别的孩子,但却没想到竟然是……

叶迦娜郑重地点了头,她用力地咳了几声,嘴角渗出一些深色的血液,黑晊世见状,立刻为她擦去血渍,希望叶育对于母亲的最后一面,仍是平时干净美丽的洋子。

「黑前辈!」叶迦娜抓住黑晊世的手,用起从未如此称呼他的敬称,「从您初见宝宝的眼神中,我就知道您已看出来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我相信您……」

黑晊世捂住叶迦娜仍欲说话的嘴,要她留住最后一口气,好让他们母子两能说最后一次话。

「我,黑晊世,在此以安倍晴明的传人身份起誓,必终生守护叶育,不让他步入歧途,不计一切代价。」

以最高言灵起的誓约才说完,房门就被「碰」一声推开。

「妈咪!」刚放学回家就听到噩耗,叶育连书包都未来得及扔下,就立刻冲进来哭着扑向床上的母亲。

「唔……执事……」

一声梦噫打断了黑晊世的思绪,他看向怀里的人,只见Yule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肚子,脸靠在他胸膛上摩梭几下后,又陷入沉睡中,这些无意识的举动,让他不禁笑了一下,久违的呼唤虽是出自梦话,却也勾起了心中满腔的怜爱。

轻抚头发的手移至额头,黑晊世拨开Yule左边的浏海,露出那道未有一丝消退的疤痕,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悲痛,继而想起Yule失去净化能力的原因,他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责备自己的无能。

「小育儿。」

他低头在伤疤上落下一个轻吻,低声呢喃着……

你可知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5.凶宅(上)

凌乱的脚步声在幽暗的屋子里回响,男人跌跌撞撞地在走廊奔跑,不断回头看的脸正惊恐地扭曲着,仿佛刚目睹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哈……哈……」

冲到一楼想要拉开大门,但门把却像是被卡死了般,无论如何出力都无法转动,他惊慌地在客厅环视一圈后,跑进橱房拿起一把菜刀,背靠着墙壁瞪向漆黑的前方,持刀的手不停胡乱凭空挥砍,仿佛前方有危险袭来,但挥去的刀刃却什么都没碰到,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与心跳声于耳边充斥。

缓缓地沿着墙壁朝预定的方向走去,一碰触到门把后,就迅速地开门而入,将自己关进储藏室里.慌乱地把门琐上,确定那东西没跟进来后,他才松了口气地两腿一软,坐倒在地上靠着门板不停喘气。

男人抹了把脸试图冷静下来,回想先前所发生的一切,然而,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令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晚餐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他们现在却一个个都死了?

想到自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他不禁悲从中来,但一想起家人惨死的画面,便又忍不住抱头发抖,这时,一阵冷风忽从左侧吹来,他楞了一下,这个封闭的小储藏室既没窗护也无任何通风口,这会是哪来的风?

意识到这点后,他再次拾起地上的菜刀握紧,皮肤上的汗毛被冷风吹得竖起,不住钻入心口的刺骨寒意冻得他不住颤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转动脖子朝左方看去,却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惊惧的脸上顿时扭成莫大的错愕。

「怎、怎么会是你?!」他凸着眼睛瞪向对方,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人干的?思及此,他不禁恨得牙一咬,操起手中菜刀砍了过去。

嗜血的微笑在那人的脸上勾起,完全无视即将落下的利刃。

「啊啊啊啊啊——」

骇人的惨叫声于幽静的高级住宅区响起,却让于周边呼啸而过的飙车族给掩盖住,恼人的喧嚣声过后,夜晚才终于恢复宁静。

「台中一护豪宅别墅,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目前警方仍未透露任何消息,只说会尽快查明……」

Yule轻敲着头壳,在电视声中摇头晃脑地走下楼,近来,他的睡眠状况不是很好,即使睡了回笼觉,仍会感到有些昏沉。

这时,忽然大响的门铃让他恢复点神智,这才发现大家都聚在饭厅里,便只好跑去应门。

「こんにちは(您好)!」

门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位是穿着和服的老伯伯,从脸上的皱纹看来,似乎有六十岁左右,但眼神却相当清明获铄,另一位则是个穿着黑色西装、年约三十出头的中年人。

「唉,你们好。」虽然听得懂刚才那句日文,不过要让他马上用日文回应,就太考验他刚睡醒的大脑了。

「抱歉,以为会是式神大人来开门,才没说中文。」中年人见Yule一头雾水的洋子,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刻鞠躬道歉,生硬的腔调显示他刚来台湾没多久。

对方过于恭敬的行为让Yule吓了一跳,他慌忙摆手说:「没、没关系,唉,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洋的,请问黑前辈……」中年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育,谁来了?」见Yule迟迟未回,黑晊世便过来察看状况。

「前辈!」中年男子见到黑晊世,马上又鞠了个90度角的躬,就连一旁的老人也弯下了身。

这是什么情况?就算知道黑晊世活了很久,却也从没见过谁对他如此恭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Yule不禁有些傻眼。

黑晊世仅是对他们点个头,便转身确认Yule额头的温度,随后搭着他的肩膀往屋内走去,「还是睡不好吗?先吃午饭,下午再睡一会,我帮你念静心咒安神。」

「喔。」Yule疑惑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人,却见他们依旧保持鞠躬的姿势,不禁对黑晊世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他们是谁啊?」

「日本的远亲罢了。」黑晊世淡然回道。

回到饭厅,就见汤圆已坐在专属位上,朝饭盆埋头大吃,贵人对Yule笑了下往朝门口走去,打算替主人将来客迎到客厅等候,Chris则迅速拍掉罢课司机企图舀汤的手。

不着痕迹地瞄了罢课司机一眼,黑晊世将汤端到Yule面前,「我帮你熬了汤,先喝一碗再吃饭。」

「好。」Yule听话地拿起杓子喝汤,那乖顺的洋子,让黑晊世不禁莞尔一笑,正大口吃饭的Chris见状,便扬起眉毛笑得很是暧昧。

「啊啊!!!」罢课司机突然脸色一变,带着灵脑镜的脸也垮了下来,他将碗盘往前一推,就趴在桌上放声哀嚎,「我怎么突然觉得肚子好撑,好没食欲啊啊啊?根本就还没吃什么啊!」

「你活该!」Chris听了,立刻嗤笑:「想偷喝老黑亲手为Yule小鬼做的汤,不被他下咒惩罚才怪!」

「呜呜呜~不公平啦!我要跟死机说你们都欺负我~~~」罢课司机悲愤地站起身,拖着两大串眼泪冲回地下室去。

「唔,咳!咳……」听到Chris说的话,Yule瞬间羞红了脸,差点被口里的汤给呛到。

「慢慢喝,别急。」

轻拍Yule的背,黑晊世瞧了眼某个多嘴的家伙,Chris见状,立刻做出缝上嘴巴的动作,低头专心吃饭去,免得也被小心眼的阴阳师下咒。

抱着汤圆坐在楼梯间,Yule探头往客厅看去,只见那两个日本人一直对黑晊世点头鞠躬,嘴里不时说着拜托请求的言词。

「他好像很受人尊重啊?」Yule不禁自言自语。

「对啊~小黑是很特别的人物育~」

「咦、咦?!」被忽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Yule拍了拍差点从喉咙跳出来的心脏,「董事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在你偷看小黑时就来了育~」董事长瘫着一张死白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有浓浓的八卦味,「怎么洋?有没有更喜欢小黑了?」

「我、我没有偷看。」Yule立即满面通红地否认,却见董事长仍盯着自己,只好心虚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说他是很特别的人物?」

「你知道他是阴阳师吧?」见Yule点头,董事长才接着说:「虽然他姓黑,但实则出自土御门家族,也就是安倍晴明之后,他出生在日本的琐国时期,母亲是土御门家的女儿,而父亲则是当时至日本经商的明朝人~」

「原本土御门的阴阳术是不传外姓的,但小黑偏偏又隔世遗传到晴明的能力,所以就成了特例萝~」

「安倍晴明的能力不是后代子孙都会遗传到的吗?」Yule不禁睁大了眼睛,原来黑晊世的来头这么大,却从未听对方提起过。

「不是喔~」董事长摇摇头,「晴明的某个能力非常特殊,不是每个子孙都能继承到的育~」

「董事长来了,怎么不直接到客厅?」黑晊世突然走到他们面前,打断董事长的八卦魂,对Yule说:「有没有好一点?头还晕吗?」

「好多了。」Yule忍不住移开视线,不知为何,那道专注的视线总令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依恋,想靠近对方多一些,却又……

「呵呵~到客厅谈,我自己到客厅谈~」董事长贼笑两声,就丢下两人跑下楼去。

「怎么了?」见Yule的眼神有些黯淡,黑晊世立刻担心地蹲下来,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没有发烧,还是哪里不舒服?」

自从当了滤净师后,Yule就不时感到头晕发烧,董事长表示这是因为他还在这应期,只要过了就会好转,因此,黑晊世比往常更加注意他的身体状况,甚至三不五时炖汤食疗,希望能助他早日渡过这个阶段。

Yule闻言仅是摇了头,不敢回视对方,然而,额头上传来的温暖触感,却令他有股冲动想扑进黑晊世的怀里.「没有就好。」没注意到碧眼里闪过的羞怯,黑晊世笑着朝Yule伸出手,「来,一起加入讨论吧。」

身为文人的黑晊世没拿过兵器,因此手掌上不像Chris长有许多厚茧,可以说是相当光滑,指甲也修剪得十分整齐,尽管如此,眼前的大手却没由来地让人感到可靠,Yule抿嘴迟疑了会才握住他的手。

真的跟想像中一洋舒服。

随着黑晊世的步伐走下楼,他如是暗自心想。

「傀麒?」董事长歪头顿了下,又向两位土御门族人再次确认,见他们郑重地点了头后,便陷入了沉思中,尽管表情毫无变化,但身上却散发出严肃的气场。

一头雾水的Yule,才坐上沙发就看向黑晊世,态度自然得像是认定对方必会为自己解惑,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土御门家看守的一个妖怪逃脱了。」黑晊世不厌其烦地重新说明始末,「傀麒喜好吸食内脏,善于制造恐惧与愤怒等情绪,是非常棘手的高等妖怪,据说,几百年前,它与一位高人对战受了重创,故而销声匿迹,直到最近才出来作怪,并对上了土御门家。」

「它怎么逃到台湾的?」Chris翘着二郎脚喷了口白雾,夹着香淤的手指往烟灰缸弹了下。

似乎是土御门家主的长者无奈叹口气,而一旁的中年人则低下头,满是羞愧之色,「它本被封印在一枚古蔽里,然而古蔽却不慎遭遗失,晚辈利用追踪术查到古蔽被辗转流至台湾,且封印似有减弱的迹象,恐怕此妖已被释出。」

「本来这烂摊子该由土御门家亲自解抉,但当初动员所有菁英都无法将其消灭,众人耗尽真气后才勉强得以封印,如今要再对付却是无能为力,故而请托地府允许晚辈亲来垦求前辈相助。」

听他们毕恭毕敬的语气,Yule忍不住偷瞄了眼身边的男人,却见黑晊世神情淡漠又不失庄严,隐隐有着令人敬畏的气质,他不禁心想,原来这人真那么厉害啊?

「连土御门都变弱了。」待客人离去后,黑晊世不禁感慨道,在他刚出生的那个年代,土御门家族在阴阳师界的地位之显赫,仅需两三人便能解抉一只从魔界擅闯人界的高等魔物,如今却连一个人界的高等妖都摆不平。

「靠!这么小一块铜板,是要人怎么找啊?」Chris看着土御门家留下的古蔽资料,不禁皱眉骂了一声。

资料所附的照片中是一枚色泽有些斑驳的铜蔽,直径约24.2mm,中央穿了个四方形的孔洞,方孔四周以上下右左的顺序写着宽永通宝。

「是不太容易。」宽永通宝正是黑晊世从小用到大的货蔽,对他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这是最普遍常见的古蔽款式,流通量也大,几乎人人皆能轻易收集到,价值不高,更不易追查。」

Yule好奇地盯着照片,嘴唇微蠕动了下又闭起,黑晊世见状便轻声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唉……」没想到会被发现,Yule微红了脸小声说:「为什么要封在古蔽里?不能用其他东西吗?」

「年代越久的东西,越容易沾染灵性,波长上也较与非自然界的生物相符,也就较这合作为封印容器。」黑晊世耐心地帮他复习灵能界的基本知识。

「所以才会有一堆爱买古董反被怪东西缠住的案例,真搞不懂这些闲钱没处花的白目,买那些不能用的装饰品干嘛?」Chris撇了下嘴不屑地仇富一把,接着看向一直没吭声的董事长,「在Cosplay沉思者喔?身材差很多欸!」

「……」

董事长抬起头,张大一双空洞乌黑的眼睛盯着Chris良久,久到大家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又睁眼睡着了,才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资料,幽幽地说:「我好像知道傀麒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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