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没有说话，而是忙着到处找医疗用的小箱子。

凌沐晨躺在床上侧着头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知不觉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等齐言走过来的时候，凌沐晨却一动不动闭着眼睛，齐言被他吓了一跳。

“凌沐晨，你没死吧？”

听见这话，凌沐晨才缓缓抬了抬眼皮，目光冷冽看着齐言：“你那么希望我死？”

“真的希望你死，还管你干嘛？”

凌沐晨身上的伤算不上太重，有两道刀伤，分别画在手上和背上，虽然出了很多血，但是还好没有伤到手的经脉，背上的伤口虽然面积还算大，但是好在不深入。其余多出淤青大多数都是摩擦和撞击造成的。但是这种伤口对于齐言而言已经够触目惊心，好在他没有在凌沐晨身上找到枪伤。

他脑海中想象中的一幕幕简直就是一部黑道电影。他虽然有些好奇却始终没仔细问凌沐晨事情的缘由，凌沐晨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要说。包扎的时候他连“疼”也不会喊一声。

齐言有时候都要忘了眼前这个成熟的像是男人一样的，其实也才十九岁的大男孩的的确确比他小了五岁。

无法想象他以前过着的生活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格磨砺的这样的高傲成熟。

“凌沐晨，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无心问的话，问出口才知道后悔。凌沐晨看了他一眼说：“齐言，你那么好奇吗？”

“没有……”齐言立刻收回自己的话，也不再问下去了。却见凌沐晨抬了抬一只眼睛看着他：“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真的吗。”说真的不感兴趣也是假的，人总是有几分好奇心的。齐言于是凑了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完全靠过去就给人一把拽入怀里，再然后便被凌沐晨一下吻住。

凌沐晨的动作矫捷地像是只做好了准备随时等着猎物扑过来的豹子，齐言顾不得反抗就已经被他整个压在身下。那张嘴里还透着点腥味，顺着蛮横挺入的舌尖来来回回地搅动，充斥着齐言的口腔。

那吻吻的断断续续，但是每一次都非得吻的他呼吸不得，连停下来休息的力气都没有——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受伤的人还人把别人问的死去活来。

可是就在齐言这么想着的时候，凌沐晨的一只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他身上四处游荡着，隔着一件衣服，摸来摸去，一面挡着他不让他起来，一面开始胡作非为。

他顾得上顾不得下，可是凌沐晨就好像长了无数只手，来来回回摸着他身体上上下下每个地方。他好不容易能呼吸一下，凌沐晨的吻也像是他那双手一样开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顺着微微凸出的喉结一下吻到锁骨。齐言用力推开了好几次，凌沐晨顺手扯下皮带就将他的手捆了起来。

“凌沐晨、你、你骗我？”齐言慌张看着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还真说对了。凌沐晨在心里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齐言的话，而是轻轻分开了他的两条腿，而他自己正好跪在两腿之间。齐言吓得浑身发抖，这时候一只手顺着他平坦的小腹来来回回摸了好几次，最后几根手指头的顶端才隐没在了棉质的裤子里，一丝冰凉同时随着几个越来越深入的手指一同探入。而凌沐晨的另一只手却按上齐言的下巴，逼迫他微微抬着脑袋注视着自己。

他脑子里猛地浮现一个画面，是自己站在楼梯口看见齐言和莫寒启接吻的场景。

第35章：气愤

那时候他心里莫名的气愤，那种气愤从来不曾出现，那种气愤甚至差点将素来高傲冷漠的凌沐晨逼得快要疯了。于是在那之后的半个小时他还是追了出去，当然，看见的只是空荡荡的院子和不远处一条黑暗悠长的小巷。

他站在路口看向远处，只觉得心里一下一下，疼的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很小的声音。是一只猫，一只浑身全黑的，有着碧绿色瞳孔的猫。

黑猫是身来聪慧灵敏却诡异而孤独的生物。

凌沐晨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他常常独自走在一条两旁满是鲜花的长廊，独自一个人来来回回的穿梭。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知己。甚至连亲人，在他的记忆里也只占了极少的部分。

所有人都说他是得天独厚的天之娇子，生来就被上帝所宠爱，聪慧灵敏，高傲孤独。

他顺着那只猫的路径才进入了那条昏暗而充斥着刺鼻气味的小巷，直至走到那小巷的尽头，才发现原来早有人在那里布置了一个天罗地网的局，正等着他自己羊入虎口。

前前后后一共有数十人之多，他能幸而不死已经是上帝极大的眷顾。不经意从对方身上得到的是一张平日带在身上的名片，写着的居然是“莫天氏集团”这几个大字。

猛然想起白天见过的那张脸，表面带着温柔和笑容，背后却满是阴狠与妒忌的丑恶嘴脸。

凌沐晨低头狠狠看了齐言一眼，在那之后只是露出一个甚至算的上邪佞的笑。那笑陪上这张脸居然好看的让人只觉得看一眼都全身发软。

一只有力的手正顺着齐言衣服的下吧一路摸到他胸口的凸起，早就对他身体有所了解的手正不断的玩弄着他的茹头，因为呼吸而不断起起伏伏的胸口让那只手的动作更加兴奋，而同时，凌沐晨的手已经探入齐言的下面，在稀疏的丛林上来回的摸索，摸到两腿间微微颤抖着的柔软的器官，却加大力度来回的揉捏。

“啊、啊……”轻微而沉重的喘息，来来回回不停颤抖的身体。齐言完全招架不住凌沐晨那样的抚摸，而被绑住了双手更加只能任凭对方宰割。凌沐晨忽的冷冷笑了笑，灯光下，他的目光正注视着齐言裸露着的皮肤和氵壬魅的器官。

“舒服吗？要不要更舒服？”

那笑着的脸上还沾着血的细小伤口在此时此居然只是给他平添了几分性感。

又想到其实只是十九岁的少年，齐言的羞耻心变得更重。

“凌沐晨，你有病……”还没来得及说完，又变成了一声呻吟。凌沐晨忽然低下身子，将头埋在齐言被分开的两腿之间。

用牙齿叼着裤头，一点点将裤子拉扯下来，而随后齐言微微扬起的，两腿间的器官于是高高挺立在半空，被玩弄了许久的器官前端早就溢出透明而带着些白浊的液体。凌沐晨抬头看了眼齐言，好看的桃花眼里透着股嘲笑，忽的低下头，伸出颜色鲜艳的舌头在那东西的前端舔了舔。

“啊……啊……”从来没被这样逗弄过的器官立刻好似被火烧一样灼热，一层舒服的激流从器官内的深处一下引到小腹，来来回回的刺激着齐言。

“凌沐晨，不要……”

看了眼留着眼泪的人，凌沐晨脸上的嘲讽变得越发明显，却并没有立刻停下动作，反而一下将齐言两腿间颤抖着的器官顶端一下吞入嘴里，最后居然还吞到了喉咙深处。

“啊……”伴着一声轻微的呻吟，一道白浊的液体整个洒入凌沐晨的口腔，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齐言羞耻地睁开眼睛，正巧对上凌沐晨那副出奇氵壬魅勾人的模样。而凌沐晨俯下身子贴上齐言，冷声笑了笑：“口口声声说不要，最后却射在我嘴里？”

“我没有……”齐言透过因为满是泪水而变得不那么清楚的视线。

“没有？”凌模晨的手顺着齐言的脸一路摸到胸口，“没有

射吗？还是觉得不够舒服？”

“看你一脸氵壬荡的样子，难道你的男人没有满足你？”忽然就一脸嘲笑的模样，凌沐晨冷冷看着齐言的脸，慢慢摸到他胸口的手却开始玩弄他胸前微微凸起的地方，“舒服吗？”

“不要……”齐言胸前的凸起在那番抚摸下一下变得红张，他恳求看着凌沐晨：“不要……”

“不要？我偏不。”冷冷说着，很快他猛地抬起齐言的两条腿。

“你是喜欢男人的吧？”凌沐晨忽然的问词让齐言不知所措，看着对方没有作答的脸，凌沐晨冷冷笑道：“怎么了？齐言，不敢回答我？”

他将自己双腿间早就变得挺直坚硬的昂扬顶在齐言的两腿之间，隔着一条裤子齐言也能感受到那巨大的炽热的让他无法承受的温度。

“你、你要干什么？”他惊慌地看着他。而凌沐晨忍不住又笑了：“你看不懂吗？”

“明明是喜欢男人的，却不知道？你装什么装？”毫不客气的辱骂一番，凌沐晨将齐言一下拉到自己身前，“你的男人难道没有这样玩弄你吗？”脑海里想到的画面足以让凌沐晨恨不得在此时此刻立刻掰开这个人的腿，在他身体里面来来回回的刺穿。

“凌沐晨，那你呢？”

这个问题落下，凌沐晨的整个身体都猛地停下。

“你呢？你喜欢男人吗？是同性恋吗？要做这样的事情吗？”齐言冷冷地反驳他：“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你呢？大少爷？”

最后这句话将凌沐晨的思想一下拉到了很远的地方。

“凌沐晨，我是喜欢男人。但是你给不起我想要的。”

看着他停下来的动作，他继续说：“我承认我喜欢同性，但是你是吗？你不是——你可以拉我开玩笑，也可以因为我弱小就玩弄我。但是，那样的意义是什么？仅仅是证明你比我更加高贵吗？”

“不、不是。”凌沐晨慌张地看向齐言，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那一瞬间，他炽热的肉体和兴奋的荷尔蒙在一瞬间被理智压倒，可是事实上他根本不清楚他的理智到底是被什么压倒。

“我知道了。”他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动作很久，最后才冷冷说了这句话。而在同一时间，放下架在自己身上的齐言的两腿。

齐言却冷冷看着他：“凌沐晨，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可笑的问他：“你觉得我真的想要得到什么会无法得到吗？”带着冷嘲热讽，依旧高傲的声音，却是在问自己。

“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齐言斩钉截铁告诉他，“莫寒启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我只喜欢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听见一句声音，直至又是很久，凌沐晨笑着对齐言说：“齐言，你缺爱吧？”带着一如最初说这话时候的讽刺语气，却莫名多了些心酸。

他冷冷看向齐言：“你以为只是玩弄过你的身体，就代表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是那天晚上齐言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就睡着了。

那天他做了一个梦，似曾相识的熟悉。在来来往往有着无数人的街道，在马路上遇到的，对着自己微笑的人。

是凌沐晨。

齐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没有一脸不屑看着自己的凌沐晨，更没有莫寒启。

他下意识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寒启，电话接通了，另一端莫名的喧闹。

“言？怎么了？”过了一会儿莫寒启的声音才变得清楚，他用温柔的声音说，“我在马路上所以很吵，怎么了？”

“没……”齐言吞吞吐吐说着。

“对了，昨天……”

“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又莫名变得嘈杂，莫寒启正准备挂断电话：“这边太吵了，等下打给你吧。”

“……好。”犹豫着说出这个字，很快电话就被对方单方面的挂断。

齐言愣愣看着手机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以为和莫寒启通过电话以后就不会再莫名其妙地觉得很低沉，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是最后一天，算得上安静的结束了最后的相处。

第二天的时候齐言得去公司上班了，临走前他才发现这一次凌沐晨把钥匙留在了桌子上。

他的一些琐碎的东西也都带走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整个人也真的离开这里了。

忽然想起凌沐晨。事实上他最不解的一件事情是，为什么告诉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还要吻他。

这样的吻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若干年后回忆起来，恶心了彼此——没有感情的吻，只是侮辱感情。

在那之后一切都非常平静，和凌沐晨未曾再出现在他的世界的时候一样。平静的上班下班。

直至一天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了一堆短信，有许莫的，他想要问他关于凌沐晨的事情。只可惜在那天之后很久，齐言再没见过那个人。

也照旧会受到莫寒启的短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少。有一天他忍不住打给莫寒启，电话另一头是嘈杂的声音和莫寒启断断续续的声音。

齐言告诉他：“莫寒启，我真的很喜欢你。”

电话凌一头的莫寒启愣了一下，只回复了他一声：“恩。”

之后齐言只笑了笑，告诉他：“寒，你去忙吧。”然后电话被无声的挂断，再没有响起。

第36章：失去

终于有一天，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拿起电话打给了凌沐晨。

但是电话没有接通。

日复一日的工作。他曾经想问起关于凌沐晨的事情，但是这个人的消息就好像一下销声匿迹。最后齐言就没有问起了。

一天下班的时候他犹豫着又一次打电话给了凌沐晨，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没有人接电话。

从那一天起，他以为“凌沐晨”这个名字大概也要就此消失。无论是他生活还是工作，完完全全，彻底的消失……

4组的组长升职成了课长。和往常一样，庆祝升值就任的庆功宴不是在KTV就是在酒吧里。

齐言在人群里算不上突出，他只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突兀。

课长喝多酒以当着齐言的面吐着苦水，说对他如何不满。不过他也只当没听见，最后课长义愤填膺提着齐言的衣领子开始数落他。

“你很厉害吗？很了不起？听说你和凌室长一起睡过？怎么这次课长的位置没给你？”

这么说着，却还准备动手，齐言不下心挨了一拳，后来林越拉着他。说：“你要不出去透透气吧。这里太乱了。”

其实来公司的这段日子其实他也在提议策划，各个项目的讨论里发表了不少有用的东西，间接给公司带来了不少的利益，但是他所做的贡献总是没有人知道，却偏偏总是惦记着他阅历浅浅居然一下有那么高的位置。

齐言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心里的人，他不想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只想要那种平平静静的真实的生活。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挺委屈的。

原来即使你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要，却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认为……他明明已经尽量如此不突出，如此冷淡，如此的心平气和，原来，也都是自己乔装的勇敢。

他觉得很难过，想不起这个时候能依靠谁。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即使很久以前一直一个人生活着也不会觉得寂寞。但是不知道从哪年哪越哪一天，一切好像在他不曾察觉到的时间地点被不知道什么人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他下意识掏出电话，在电话簿里翻来翻去好半天，最后手机上蓝色的选定框落在了莫寒启的手机上，他犹豫了一下，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铃声长达一分钟都没有人接电话。如果是以前，齐言一定会觉得莫寒启现在肯定很忙，为了不打扰他，他会好好的把手机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