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穿越)下+番外——禅狐
禅狐  发于:2015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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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间冷却,抿嘴别开脸用变大的鼻孔哼气。哼、哼,哼,说到英俊,我比你抢眼好吗?我对你发花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居然趁机泼我冷水。

「机车。」

「什么车?」

「没,我在唱歌。以前我那世界有头猪很会唱歌,它叫麦兜。我唱给你听啊。有架车车车车车车车车,冲向你把罢、把罢,有架车车车车……」我恼羞成怒,疯癫了啦。

本就寒冷的天气,如严冬刺骨的寒气扫来,树冠上萤光小点为了避寒都跑到树下躲着,隐虹跟我并不受到这股不寻常寒气的压迫,我倒是有点担心的看着藏藏,只见它竟然从蕈伞发出吊诡的风声,好像海潮或大雨那样刷——刷的低鸣,接着自蕈伞边缘裂开一道缝。

我紧张道:「它是不是冻坏啦?」

隐虹拉住我的手说:「别担心,它没事。」

话音方落,藏藏的那道裂口壮观的掀开来,里面一整排尖尖的白牙,那道裂口居然是藏藏的嘴巴?它朝寒风侵袭来的方向张大嘴巴猛吸,整朵菇都吸得膨胀起来,比原先更肥大,寒风稍微停缓后它才闭合嘴巴,低沉如雷响的咕嘟声,它吃了很多敌人的魔力。

「太猎奇了。叹、叹为观止。」

「嗝唔——」藏藏打嗝,餍足的微微轻晃胖伞,头顶的萤光粉斑冒着漂亮的萤光,心情很好的样子。说真的画面很冲击,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小伙伴,还是觉得它可爱。

我看向隐虹,他给我一个浅笑:「就跟你说没事吧。」他这么冷静看待都是有根据的,藏藏连阿麟的魔力都吞得毫不费力,我刚才是瞎操心。

然后隐虹带我到地面,离开树林往外是悬崖,我们往更外围山谷移动,在那里等我们的是玄麟。隐虹布了阵法,我跟他所在的地方被隐形,只投了一个虚影在山谷间面对玄麟。

在玄麟周围几乎看不到地面,因为他带来一海票魔族兵力都半死不活的铺满地面,而他则站在充满死气的尸堆之上。

那些都是被藏藏跟他第一代毒蕈小兵吃剩的敌人吧。不得不庆幸一下我是藏藏的主人,不是它的敌人。被藏藏救了几遍,越发觉得藏藏可爱又帅气。

「你……」

我只发出一个单音,隐虹就抢先跟玄麟说:「回去吧。有我和毒蕈,你带多少人马来都没办法如愿。若你执迷不悟,哪怕将魔族全部兵力召来,那么今日的结果就是你日后失败的缩影。」

隐虹好煞气,虽然他说话语调是平静沉冷的,可是怎么那么帅。我与有荣焉欣赏他撂话的侧颜,再看向手执巨镰站在尸堆上,肩披红披风的高大男人,他一双深黑的眼眸死死锁在我身上,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怵,无声僵住。

玄麟那么喜欢隐虹,现在用如此骇人的眼神瞪我,该不会是恨我横刀夺爱吧。我立刻展开手臂挡到隐虹面前跟他呛声:「对,有我跟毒菇在这里,你别想从这里取从任何东西、搞任何破坏,更别妄想对隐虹出手。」

放话之后,我本能朝隐虹瞅了眼,很在意喜欢的人的反应,谁晓得他是用一种玩味的眼光注视我,看得我不好意思,但我立刻挺胸站直。没办法,我就是想耍帅给隐虹看。

玄麟大概快被我们闪死,也看够我跟隐虹眉来眼去的,他动了下,让我有些紧张,可是隐虹沉稳的在我身边,我很快安心下来。

「你的脸已经治好了。」玄麟收歛戾气,深黑的双眸直勾勾望着我说话,看得我很不自在。他不是来抢隐虹的么?

「对,多亏你的雪花球。」一想起我这身伤是多亏他阎迦山的雪花,忽然气势就弱了一点点。毕竟拿人手短嘛,但是吃人嘴软,他吃过我,占了不少便宜,怎么说我都不算对不起他。

玄麟面无表情还在看我,看得我心里有点发寒,然后他执兵刃的手又动了下,他把镰刀煞气收歛住,另一手朝我伸过来,严格说是朝我的虚影伸手,而我和隐虹则在更高处俯视。

居高临下看着玄麟那样子,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怜悯?虽然这种想像根本不符合现实,但我觉得他很像被抛弃的大型野兽,而我则是那个供不起他一餐的坏饲主。没办法,阿麟一餐太惊人,哪怕我现在也是英俊挺拔还不够他吃吧。

我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隐虹也察觉玄麟古古怪怪,但他没讲什么,只跟玄麟说:「你还想做什么?他不欠你什么,还是说你对他就像对我一样,看上眼就想夺回去。」

玄麟对隐虹的发言没太多情绪,他看着虚影说:「不一样。我对棣棠不一样。我不会想把他封在眼睛里,不会想把他同化,这么有趣的家伙,我要带在身边天天看着。不过确实如你所言,棣棠变得很好看,在魔界找不到这样干净的眼神……」

干净的眼神?我又转头看隐虹,隐虹冷冷睨我提醒道:「你有眼屎。」

「什么?」我赶紧处理,弄了半天还真有一点点,刚才居然都不提醒我,而且我还用带着眼屎的眼睛对他花痴放电。沐隐虹,你太机车啦!

慢着,我怎么觉得隐虹的态度怪怪的。我小声跟他说:「你该不会吃醋了?」

「你啊。饭多吃,话少说,免得别人觉得你傻傻的。」沐隐虹把我拉回他斜后方站,然后对玄麟伸出左手摊开五指,展开了一个很漂亮的红色织网,他道:「这一带我设了一个能杀敌防御的阵法,你不走是想试试?」

玄麟忽地闭紧眼甩头,刚才伸出的手握成拳揉着太阳穴,隐虹跟我觉得他有点怪,我还没搞清楚现在情形是怎样,隐虹已经早一步料想到什么而开口问:「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扔着魔界不管追来这种地方,是因为之前将我封到眼睛里,加上那支针的影响,所以你心神混乱。」

「我混沌……」玄麟睁开黑眸深思,抬头看了眼隐虹,又再度望向我。他反驳:「不对。因为我喜欢棣棠。我想要棣棠,你跟我走,我会对你好。那个隐虹我也不要了,你说过我要是不要隐虹就考虑接受我。」

他的语气任性得像个孩子,隐虹把启动阵法的红网暂且收着,好像是不想跟这种人多交流。我握住隐虹的手跟玄麟说:「其实没必要跟别人报备,不过我已经心有所属。我跟隐虹在一起。」

玄麟无赖的点了下头应说:「好吧。隐虹给你。」

沐隐虹阴沉着脸,我觉得他的眼神是在说:「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东西,哪容得你们口头相让。」

我擅自解读完隐虹的表情,他轻拍我的肩两下,又给了一个同情目光,我觉得他这眼神在说:「你行,招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都是疯子。要开导还是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我汗颜转而面对玄麟,严正表示:「我要跟隐虹过两人世界。没有你,玄麟,我再声明一遍,没、有、你。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啦。你不要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时间还早你就回魔界洗洗睡了。」

好吧,我为什么摆出渣渣的嘴脸赶人走?因为对没有可能发展的对象必须狠心一点,让他断念,他跟我们才能有新的开始。而且阿麟又特别追过来,我唯恐他不肯回去。

话说完阿麟又举起镰刀,他好像要狂暴了。我不想让这片美丽的土地受到太多伤害,所以急着喊住他说:「嗳你,住手住手,先冷静听我说。你、阿麟!阿麟,先住手啊!」

「棣棠?」

阿麟又动作定格盯着我,我听见隐虹在斜后方轻叹,我跟阿麟喊话:「你仔细想想这值得么?大老远跑来真情告白、还被泼冷水,然后你现在因为被拒绝而想要大闹一场,多滑稽的行为,原本魔界至尊是这样可笑的家伙?你不是最会吃、最厉害的黑龙,毫无弱点的,哪可能因为喜欢上什么东西就连骄傲的姿态都忘了,你这样很矬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原本的你,你现在这样太——没有魅力了,就算回魔界我看也不会有男男女女仰慕崇拜的。阿麟,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他神情有一丝困惑,我接着说:「就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还喜欢到什么都不要了。我承认我现在变得相当英俊潇洒,你喜欢我也不是太奇怪。」我逃避隐虹的目光,唉呀,就让我自恋一下啦。

「但是!」但是就是这个BUT!「但是你是魔,还是魔尊,魔龙,谈情说爱什么的太逊——了有没有!你说说你想要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魔尊酷霸跩,还是要一个容易嘴馋、天天给你白眼、没一句好话、空有皮相没内涵的草包在下我?」

「我想要棣棠。」

……喂喂,隐虹啊,别看我,我尽力了。你看我连自我藐视的话都说了有没有、呃,好啦,我知道说得太夸张,但你不要给我那种「我怎么会对你这草包动心」的眼神啦。

「棣棠,我……原本不是这样、唔。」阿麟的样子真的很怪,他太阳穴浮起很多筋,鬓颊都冒出青黑青黑的鳞片,看起来怪恐怖。他挥舞了两下镰刀,还好没认真施什么劲,可也在谷间劈出两道深沟,引了水流成小溪。

「不太妙。」隐虹说完想带着我往后再退开距离,这时玄麟弓身咆啸,那是令土地震荡的龙啸,刚才的水流瞬间结冰,大地草木凝霜,我脚边的草芥也不再随风摇摆,冻住了。

寒气漫开,尸体黏在一起像大冰块,猎奇诡异。我想等冷气散开看个明白,谁知隐虹把我眼睛捂住,我抓着他的手问:「做什么你?」

「别看……」

我只听见玄麟的喘息隐约颤抖,隐虹把我眼睛捂得很牢,还把我带开,玄麟吼道:「棣棠——我是我自己!」

当隐虹松手时,玄麟不在那里。我只知道隐虹还是以防万一催动那杀阵,只不过恐怕无法真的困住玄麟,山谷受到黑龙脱困杀阵的破坏陷落更深,出现一道约一公尺宽深不见底的裂缝。

我问他在那短短两、三分钟发生什么事,他说玄麟把左眼挖了,我倒抽一口气:「他至于这样吗?」

「他认为是左眼影响他的心神。你心疼?」

「与其说心疼,我是有点心虚。」我坦言,疯子要做什么是我始料未及,虽然不是我害的,但那真的不是我本意。

就在我面对那道深沟有点茫然无措的时候,隐虹又施了几道咒,然后他抬头望向这座裂谷彼端,另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霞藏,果然是你。」那人启唇,低稳的音色直灌脑海。「不,该叫你沐隐虹。边境最受各族忌惮的人物,沐妖君。」

顾云柢逆风而立,右袖空荡荡的被风吹起,从前一丝不苟挽着的发髻有几许青丝随风飘扬,他威仪霸气依旧,只是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很疲惫。是啊,为什么?顾云柢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永远高高在上,光明圣洁,哪怕一句命令就能杀生万千,那都不会令他染上一点罪孽,因为他太多面貌、太多算计,城府那么深沉的男人,杀生、阴谋那种下流事交由下贱的人去做,他只要风雅的在幕后操弄局面,然后谈笑风生定人生死成败。

我思绪乱了起来,眼前的男人跟我认识的顾云柢不一样。难不成他跟玄麟一样受什么影响,迷乱心智去了?

「存曦。你说你叫这名字,对不对?」这是第一次吧。顾云柢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但我已经不会再为此感动了。我只感到不安,害怕,悲哀,感慨,但都是淡淡的扫过心里,化成涟漪被平抚。

因为我身边有我愿意付出全部去珍惜的人,沐隐虹。

贰壹

不管黑脸白脸,似乎我就是块鲜甜多汁的肉,从不谈情说爱的天帝和魔尊在情感这块到底是饿了多久?久到他们认为情感能透过一定手段精准掌控?久到他们觉得这是能够掠夺、求来的东西?

要是真心如此易得,那世间就没有伤心的人。

顾云柢那么万分温柔的唤我存曦,我只感受到何谓无常。以前我那么真心希望他相信我,或是听我解释一句,但他就是冷静的看着我受刑,对我如何崩溃、嘶吼、惨叫痛哭都无感。

我告诉他多少次我有名字了,我不要再喊小名小星,他不当回事,不放心上。好吧,也许他在调适什么,但我不懂,不明白。

我和他不是一类人,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跟他之间相隔九重天、三千界,他在他的云端俯视我,一步也不想涉足我心里,是我擅自将他搁在心上喜欢、仰慕,是我自以为对他来说我是特别的。

是啊,确实特别,特别极端被看待的一个怪胎。

隐虹施力握紧我的手,我回神望他一眼,给他一个微笑。事到如今我不会天真到以为我跟顾云柢能和平沟通,我想他还是想来逮我回去的,因为我不跟他走。不过我还是上前一步跟他道谢。

「谢谢你。」

顾云柢有点诧异,我跟他解释:「之前阿麟发狂,你为了救我,失了右臂,所以我跟你道谢。但我不欠你什么了,之前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不想再计较。我身上再没有你的牡丹花,也没有你留下的任何东西,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不可能。」顾云柢在我跟他说话时,黯淡的眼神亮了起来,但听到我后话又变得很阴郁。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他这样细微的变化,会让我觉得他还是在乎我,经历那么多事,要我说再面对他心里没有阴影、疙瘩、创伤,其实是骗人的。

可是我必须坚强,必须撑着面子,因为隐虹在。当然这不是我做给隐虹看而已,也是为了求个了断,希望隐虹看清楚我下了怎样的决心才去追求他,因为不愿意让任何过去旧事影响我们的感情。

正面面对顾云柢,心思还是隐虹,我感觉隐虹的手一样用力,我也用差不多的力道反握他的手。我跟顾云柢说:「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可能跟你走,天帝请回吧。」

目光往顾云柢空荡荡的袖子瞄,很难不去注意他的右袖。他攻于心计,刻意穿得单薄、空着袖子来,是故意的吧。他知道我容易心软,所以曝露自己堪怜的一面。

顾云柢从衣里拿出一个陈旧的小册子,我看着有点眼熟,那是我在这世界幼年时拿来习字的日记簿。

他把那簿子贴在心口说:「小星是存曦,存曦就是小星。你没有死,你看,你给我的东西,我收得好好的。」

若说玄麟的注视令我发怵,顾桑的凝望就令我悚然发寒,明明眼神温柔得像要出水,可是我感觉到的溺毙却不是幸福情愿的那种,而是快被回忆腐蚀、侵坏。

隐虹忍着不站到我面前给我出头,他给予我十足的信赖,有这么一个人的目光属于我,我绝不负他。

「别说了。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不像你。顾云柢,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他看我的眼神很忧郁阴暗,弄得好像是我抛弃他似的,我深深叹了口气,他把那本日记簿小心收起来,苦涩笑道:「没什么。我……我就是担心玄麟过来为难你,看来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保护着,我也不能搁置天界的事太久不管。我走了。希望将来有一天……」

「顾云柢。」我想说的话让我控制不住的哽咽,脑海都是他怎么养大我的片段。撇开后来那段荒唐事不说,他对我是有养育之恩的,可以说是除了隐虹之外,我在这世上第一个接触的对象,也是曾经最亲密的人。

我松开隐虹的手往前一步,朝他跪下双膝拜了三拜。他看着我的表情是诧异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我的举动,我扬声道:「你是天帝,对我有养育之恩,而我无以为报,只能从此爱惜此身。只不是你于我也有双亲遇害之仇,功过恩仇难断亦不能相抵,如今既然各有归属,只盼不再受陈事旧情所绊,各自安生。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话我已经讲明白、道清楚,我相信这一世的爹娘也不希望他们的孩子活在仇恨之中,成为恶魔。隐虹他能选择跟我在这里生活,而不是一心钻营复仇之计,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顾云柢垂首沉默,我一站起来就被隐虹拉到身后护着。顾云柢声音低微的说了些话,我听不太清楚,只听他略微怨怼低吟:「老死,不相往来。呵……好,够绝情……好。」

顾云柢再抬头看来的时候,已是神色明朗许多,如雨后初霁,他轻叹、转身,消失在我们眼前。顾桑前脚一走,谷底轰隆隆翻出一尾巨大黑龙,两只前爪构住深渊边缘翻跃上来,腾到空中散发凛冽寒气,隐虹的阵术果然没能困住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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