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乱 宫禁+番外——七步尸
七步尸  发于:201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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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努嘴道:“那个草包大枕头有什么好的,与德妃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太后见凤弦脸色不对忙笑道:“穂儿年幼顽劣,话当不得真。”

凤弦眼色一转笑道:“皇妹若是想要美貌男子也不是不行,朕记得顾御使还有两子尚未娶亲,不如下嫁皇妹可好。”

南阳闻言一喜笑弯了眼道:“穂儿谢谢皇帝哥哥。”

我却依旧捂着袖子,此番却不是被酒水呛得,藏在袖里憋笑起来,不知南阳公主真见了我那两个哥哥模样,还笑不笑得出声。

我缓了口气,依旧正襟危坐,瞥了眼安王,应酬着老臣,眼眸一片清冷,似乎并未闻见这出闹剧,我转颜随性道:“皇上,怎不见左相大人。”

凤弦淡淡道:“你很关心他?”

我畏缩地转过眸子道:“臣不过随口问问。”

凤弦不语,抬手又饮下一杯酒,但我已觉他微薄怒意,我又温言道:“皇上,这孤翠园内月很是好看呢。”

他目色滑过孤月湖,嘴角噙笑小声道:“朕记得当初在孤月湖畔赏月的长烟也很好看呢。”

我脸色又是一红,悄然瞪了他眼,凤弦却一笑道:“众卿家今日且回吧,改日再聚。”

老臣已喝得东倒西歪,面色通红地叩拜完后,被家里的奴仆搀扶着离了去,南阳公主托腮笑道:“皇帝哥哥若有空,可来我府上看看,我那儿又添了不少美人呢。”

安王揖手道:“臣弟告退。”清冷的眼眸不闪一丝波澜。

太后还正说着客套话,凤弦却拉着我手径直走过安王身侧,毫不理会还未直身而起的安王,我未敢多言,轻轻拽着凤弦胸口的薄锦云龙袍坐在鸾轿上,相倚着往蟠龙殿行去。

【四十六】怨生(一)

离祭天之日越来越近,我也越发心紧,生怕又生出什么枝节来,祭天一事若成,我在凤宫之位可以说将扶摇直上,再不容宵小之辈窥伺,我怔怔出神地对着书卷出神,半天未看见一字,不知何时晚碧走到我身后,柔声道:“主子,歇息会吧,我做了鱼糕,蒸好了小叶儿过会端来与你吃。”

我回神笑道:“鱼糕?”

晚碧笑道:“是用虾皮,鱼糜,蛋清蒸做的,是奴婢家乡的菜肴,清甜爽口,并无腥气。”

我笑道:“不知日后谁有福气能娶你这样的巧娘为妻。”

晚碧目色一沉,略带丝苦涩道:“晚碧此生愿追随主子左右,绝无二心。”

这一句倒叫我没了言语,倏尔一笑道:“晚碧日后若是想出宫嫁人,我定亲自为你备上嫁妆,若愿久留宫中,我定不轻怠你。”

晚碧盈盈看了我眼,香甜一笑道:“能遇见主子这样的主子,是晚碧入宫此生之幸。”

我与她正说着话儿,我侧眼却瞧见绿蕊甩着袖子,气鼓鼓地进了来,我拿扇点了点打趣道:“过去瞧瞧,又是谁惹了这大小姐。”

绿蕊纤手扭着帕子,装模作样地擦着红漆多宝阁,我敲了敲她手笑道:“仔细别把我书打翻了,又是谁惹你了。”

绿蕊扭脸努嘴道:“还不是那个新封的吕婉容,皇上本坐着鸾轿往我们这处来,好死不死被她截了去。”

我拧眉斥道:“平日说了多少次,见着霓裳宫的人躲着走,你怎就这般不知轻重。”

绿蕊见我言语带了气,眼眶微红道:“主子……。”

我见状心下不忍,缓了缓气软了嗓子哄道:“好了,我不也是怕你吃亏么,前日里还有人向我禀报说宫里又折了几个宫女。“

晚碧也拉她道:“好了,去厨房小叶儿那处替我看看鱼糕蒸好了没有。”

绿蕊却不肯走,拧着帕子微低着头。

我温言道:“这是怎么了,蕊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绿蕊咬唇道:“主子,我今日去给月娥小姐送锦缎,却知晓月娥小姐她……。”

我一怔,急道:“月娥她怎么了!”

绿蕊难过道:“不知怎的就毁了,满脸红疮。”

我一惊,冷然道:“怎不早说,尽捡些不要紧的说,该说的又不说。”

绿蕊委屈看我眼道:“主子有所不知,月娥小姐还是采女时,吕婉容与李枝枝等人就对她百般排挤,这事恐怕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我一拍她额头道:“好个丫头,竟想这法子挑唆你主子给月娥出气。”

绿蕊跪道:“主子恕罪,蕊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主子恕罪。”

晚碧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平日里你也是心思深沉的,怎有时又竟做些不着调的事,万一主子被扣上个善妒的罪名,到时如何是好。”

绿蕊闻言唬得脸色大白,拽着我的衣摆不住流泪。

我拦敛眉道:“她不懂事,你日后慢慢TJ就是,随我先去看看月娥。”说着示意绿蕊也跟着前去,绿蕊拿袖拭了拭泪,起了来。

晚碧叹道:“主子尽宠着她。”

我无奈一笑,不做解释地出了去,这熙媛宫里的宫女尽挑些水灵清秀的女子,若是粗粗笨笨的倒好,这样的女子叫我怎舍得打骂。

【四十七】怨生(二)

到了庆阳宫,我还未进去,已闻见里面尖细女子声来,不禁顿足,沉了脸,晚碧绿蕊跟在身后秉着呼吸,不发一语。

:“哎呦,没想到妹妹花容月貌的脸竟会若扯破的花儿般,叫我看了都好生怜惜。”

屋里那女子尖细的声音直戳我心底,我冷哼声,重重推门而今,李枝枝见了我变了脸色呀了生,颔首行礼道:“德妃万福金安,李才人参加德妃。”

我冷冷看她一眼,她惊得低下头去,立在一边,不敢多言,月娥见我进了来,忙俯身行礼,我温然道:“听闻你身子不好,可叫太医瞧了。”我扶她起身,见她已经着着素色衣裙,不施粉黛,玉肌上却布上点点红疮,掩去大半风华,不禁担忧地皱了皱眉。

月娥温婉回道:“前日里不知吃什么吃坏了肚子,或许只是过敏,过段时日就好了。”

我瞥了眼月娥身边的丫鬟冷冷道:“平日里怎么伺候小主的,去把李太医给本宫叫来。”小丫鬟闻言颤巍巍应了规规矩矩出了去。

绿蕊和晚碧对视一眼热络笑道:“小主,这是主子给你带的鱼糕,你尝尝吧。”说完将红漆食盒里白瓷黑釉碟盛着的鱼糕拿了出来放置桌上。

月娥脸色微红道:“德妃主子已送了我不少东西了,月娥不胜感激。”

我笑了笑道:“我们去里屋慢慢等太医,许久未见你一面,陪本宫说说话。”

说完与月娥进了内屋,而李枝枝在外依旧站着,没我的话,她不敢擅自离开,晚碧见状端了鱼糕也随我们进了去。。

进了屋,我从食盒里拿出双金丝象牙筷递与她笑道:“尝尝这鱼糕,晚碧亲手做的呢。”

月娥执了筷子吃了块赞道:“晚碧姐姐的手真巧,比皇宫里的厨子做的还好。”

晚碧含笑道:“小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哪里能做小主的姐姐。”

我见她面上并无愁色,浅笑道:“脸被人弄成这样,怎不叫绿蕊告诉我。”

月娥叹了口气秀眉微蹙道:“上回被人诬陷进了慎刑司差点出不来,可知这宫里烛光斧影,容貌毁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也没人惦记着,再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活。”

我幽幽看了她眼,见她双目澄澈,并无遮掩,只得叹道:“当初若非本宫,你也不至于此。”

月娥凄凉一笑道:“是月娥自愿入宫,何尝与德妃主子有关,若非德妃主子引荐我哥哥,柳家不知哪年才有出头之日,此情此意,月娥无以为报。”

我微微笑道:“你怎知是我引荐的你哥哥,无外人时,若以前那样唤我可好?”

月娥安然笑道:“皇上见哥哥时曾提及长烟哥哥,我怎会不知。”

凤弦,我心底掠过丝暖意笑道:“你只管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便想法子送你出宫,只是身边的人得换了,让晚碧挑几个熟识的宫女来伺候你。”

月娥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惊喜道:“我真可出宫?”

我淡淡一笑道:“凤印还掌在我手上,放刑一两个妃嫔也并非难事。”

月娥感激道:“若有来生,月娥定衔草结环,以报哥哥之情。”

我缓缓一笑道:“此事切勿不可声张,什么时候你病能好,我会让绿蕊来告诉你。”

月娥笑道:“全听哥哥安排。”

我压低声音道:“若出去,告诉你哥哥,我时常怀念与他在六一茶楼喝茶吟诗的日子呢。”

月娥了然地点头,李太医不多时进了来,我便命他细细为月娥诊治,转身出了房,顾家男子皆是无才无德之辈,不足与谋,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在柳家上动心思,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如今被凤弦丢给了南阳公主,不知现过得如何,想必也不会好过,唇角悄扬起一丝笑意,见李枝枝外站得双股微微打颤,憋着怒意的脸已泛白,我淡然道:“跪安吧。”

她如蒙大赦跪道:“恭送德妃主子。”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今日本宫不过小惩大诫,后宫之人出言无状若被其他娘娘撞见,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说完领着晚碧绿蕊出了去。

绿蕊不解道:“主子为何不让我上去狠狠掌她的嘴,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刁钻蛮横。”

晚碧沉稳一笑道:“这后宫之中,已有唱红脸之人,这一红一白才是掌权之道呢,你且等着瞧,日后自有她好受的。”

我摇开扇子,不做评论,只淡淡含笑携着她们归了去。

【四十八】怨生(三)

太后的乾坤殿总燃着安神的沉香,清淡木味,沁入鼻息比胭脂味实在好闻太多,我睥了眼萧云雁,一身宝蓝透纱马面裙,头戴翡翠银步摇并金丝金雀钗,双眸依旧平静如水,这刚烈似火的女子忽似变为一潭死水,比起以前的萧云雁,如今的她更令我捉摸不透。

太后与我说着祭天的事宜,她插不进半句嘴,安静端坐一旁,低头抿着茶,不多时凤弦进了来,微微一笑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小禄子去给皇上沏茶。”

小太监应了声,往后退去,凤弦坐到太后身旁道:“儿臣今日来,是有要事与母后相商。”

太后怡然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正好云雁和长烟都在。”

凤弦正色道:“儿臣刚从汤望那里过来,他给朕提议祭天仪式当配以白纻舞

,必能一扫晦气,保佑我大凤国泰民安。”

太后闻言眼底掠过丝落寞,沉思片刻不语。

凤弦小声道:“母后?”

太后回神温温笑道:“白纻舞确是能祭慰神灵的舞步,只是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舞出当年梅妃的惊艳舞姿。”

我总觉太后的笑里掺和着苦意,不禁问道:“此舞当年梅妃祭天舞过?”

太后缓缓笑道:“当年先帝久不得子,便开坛祭天,梅妃以白纻舞同祭,那年后我便怀上了皇上。”

萧云雁抿茶一笑道:“这白纻舞竟有如此神效,皇上不如命舞师习了以舞祭天,苍天一定会为之感动,后妃定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太后微叹道:“哀家何曾不想早日抱上孙儿,只是这白纻舞是梅妃家乡舞蹈,现去扶风请人怕是赶不上祭天之日。”

我见时机已到颔首道:“臣是扶风之人,愿以舞祭天,祈愿皇上早日抱得龙子,以助我大凤国泰民安。”

太后眼里闪过丝惊异道:“哦,你会此舞?“

我恭谨道:“臣母亲在扶风时习得此舞,幼时曾教与臣。”

太后语重心长沉声道:“你可不要糊弄哀家,这祭天可不是小事。”

凤弦眼神一动道:“不如先让德妃跳一曲给母后过目,母后再决定德妃能否以舞祭天。”

太后幽幽看我一眼淡淡道:“既然皇上开口,哀家怎能不允,只是若舞的不好,可别怪哀家不讲情面。”

萧云雁并未出言阻拦,她此刻便是想阻拦也是徒然,出乎我意料她抚了抚袖摆娇笑道:“臣妾也觉皇上这提议甚好,只是不若让众位妹妹一齐观赏,大家都做个评判,也不有失偏颇。”

凤弦眼露笑意,只顾此计已成大半哪里琢磨她言中之意,符合道:“云雁所言极是,明日午时就在春晚园设宴,邀众妃一齐观舞。”

云雁,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直呼其他女子名字,我不禁有些吃味地悄剜了他一眼,随即行礼道:“臣谢皇上太后信任,臣定尽力为之。”

回到熙媛殿,晚碧早暖好了茶,我闷不不作饮下杯茶,晚碧关切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一笑道:“无碍,只是总觉不踏实,明日午时皇上要我在春华园当众献舞。”

晚碧柔柔笑道:“主子定能艳惊四方。”

我脸色微红道:“艳惊四方只可用在女子四方,怎可用在我身上。”

晚碧娇俏笑道:“那主子要奴婢怎么说?”

我蹭红了脸转过脸去不理她,晚碧笑着哄道:“主子,奴婢做了一桌的菜等主子回来吃呢。”

我闻言方微微侧过头道:“吃惯了你做的菜,宫里的厨子做的都入不了口了。”

晚碧垂手甜甜一笑道:“奴婢哪有主子说的那般好。”

肠胃早被晚碧的话勾了去,便隐了心思,唤了她呈膳上来,就算萧云雁有心别的心思,也万不敢在凤弦太后面前明目张胆地动手脚,心里舒缓下来,夹了口晚碧做的菜,再没比这更快意的事。

【四十九】怨生(四)

春晚园内桃花满遍,几簇五彩缤纷的三色堇点缀墙角边更添喜色,午时人具已来齐,凤宫佳丽巧笑言兮,结着伴儿站在花树林下等着驻足观赏我的舞曲,萧云雁今日着了身金罗蹙鸾华服,明艳无比,毓姬着着身莲青薄纱长衣,依旧清清冷冷的模样,而凤弦的“新宠”吕容华则一身清亮的青烟蝉纱丝裹边锦衣配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虽不夺色,却显得清纯温婉,犹如夏日清荷,若非早知她就是害死芳嫔肚里孩儿之人,真只觉她不过是个单纯柔婉的女子呢,不过她倒有些手段,听闻如今凌嫔见了她如老鼠见了猫似得躲,不知有什么把柄落到她手上,而她又待人和善,比起盛气凌人的萧云雁和性子清冷的毓姬似乎更得人心。

司衣为我制了件月白云纹云影纱广袖舞衣,雪域云锦柔滑细腻的贴着肌肤,只觉清凉舒透,这雪域云锦果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脑后只斜插着只羊脂玉素钗,这扮相颇有些女气,晚碧还拿了胭脂与我润了润唇色,若不仔细细观,恐真会让人错将我认为女子,丝竹声起,我轻踩着步子,舒缓张臂,极力透出白纻舞特有的飘逸,桃花花瓣飘下,舞袖轻扬,翩若飞雪,腰间系着的蚕丝素带随风吹起,我对着凤弦柔柔一笑,若浮云般缓缓移动,云步扭转,折腰飞袖,或急或缓,最后收了双袖宛若雪莲般轻柔落地。

四周已悄无声息,我淡淡笑道:“臣已舞完,请皇上太后指点。”

凤弦有些痴醉道:“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长烟这一舞竟如此出神入化,精妙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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