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乱 宫禁+番外——七步尸
七步尸  发于:201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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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微红道:“皇上过赞了。”

:“德妃不必自谦,这舞哀家是见过的,德妃不输梅妃当年呐。”太后也赞许地开口道,红润的神色宛若飘飞的桃花。

皇上太后开了口,众妃嫔都说着恭维的话,我不动声色瞧了萧云雁眼,她噙着冷冷笑意,缄口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时人群里传来声:“这舞,臣妾也会。”

我抬眼看去,是曾在白玉兰里向凤弦献舞的李贵人,我看了凤弦一眼,他脸色微沉道:“你是?”

李贵人眼底闪过一丝伤色,勉强笑道:“臣妾是昭华宫正七品贵人李雪衣。”

凤弦不冷不热道:“你意是要与德妃比舞?”

李贵人道:“臣妾自幼在扶风长大,这白纻舞臣妾未必舞得不好。”

太后哦了声道:“难得宫里有这等胆识的女子,皇上不妨看看,兴许比德妃更为出彩呢。”

凤弦冷笑道:“朕也想瞧瞧你舞得有多好。”风弦双眼带着冷意,李贵人不禁怯退了步,然顷刻便颇有些坚毅地对着凤弦看去。

因无舞衣,便找了条撒花披肩与她当做舞袖,唐乐声起,李雪衣踩着舒缓的步子贴向我身,我有些诧异发觉她所走舞步并非白纻舞,还未回神,一把雪白亮眼的银光一晃,我只觉被人用力一撞,吃痛地倒在树底泥地里,凤弦即可跑来抱住我身紧张唤道:“长烟,你怎么样?”,我抬眼看去,毓姬的臂上已划过一道红痕,血沁了出来,染红了半截纱袖,李雪衣已被侍卫制住,犹然挣扎着似要发狠地向我扑来,众妃嫔被吓的四处尖叫躲避,凤弦拉起我,我微微有些发颤地站了起来,凤弦冷着脸走近李雪衣,扬手狠狠惨了她一巴掌,李雪衣头戴的蓝珠金叶花钗坠到地上,唇角滴出血来,纷乱中太后最先镇定下来,含怒道:“你为何要伤德妃性命?”

李雪衣披发凄骂道:“他这妖人用妖术迷惑皇上,他该死!该死!”

我走近毓姬感激道:“你伤的可重?”,她却转过身去走到李雪衣面前淡淡道:“你不过是嫉恨德妃罢了,你与德妃一同入宫,你恨的是他如今成了皇上身边的宠妃,你却依旧是个小小的贵人,我可有说错。”

李雪衣愣了下随即骂道:“贱人,你这贱人为何挡我!”

凤弦彻底寒了脸,怒极笑道:“处子娼妇,也比不上你半分,德妃从未招惹你,你竟狠毒至此。”

太后沉声道:“好啦,都少说两句,祭天钱前不宜见血,皇上不如先将此女看押,祭天后再做定夺。”

凤弦眼神一转寒声笑道:“来人,将她先押下去好生看管,决不能让她自尽。”侍卫拖走了近乎疯癫的李雪衣。

我整好了衣裳,走到凤弦身侧道:“本宫谢过淑容救命之恩。”

凤弦赞许看了眼毓姬道:“毓淑容此等义举堪称后宫典范,封为昭仪,入住庆阳宫。”庆阳是宫里除熙媛宫外最大的一处妃嫔寝宫,荣耀非凡。

毓姬唇角已有些泛白,闻言微笑道:“臣妾谢过皇上。”

太后缓了缓脸色道:“毓昭仪还滴着血,哀家先带她去找太医看看。”说完领了毓姬乘着鸾轿离去。

我还有些怔神,众妃嫔未料此变,也颇受惊吓,凤弦目色依旧冰冷,淡淡道:“若无事,皆回宫去。”妃嫔们忙不迭地行了礼被宫女搀扶着回了去,此时我才念起萧云雁来,此时已不见人,凤弦暖暖的手臂环住我轻轻道:“长烟,随朕回宫。”我握住他手,点点头,与他慢慢独步桃花林,往远处走去。

【五十】祭天

祭天那日,凤弦与我并肩登上凤台,礼乐声中,艳阳高照,凤弦身穿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等纹饰图案的大裘,内着衮服,腰插大圭,手持镇圭,剑眉入鬓,凤目微怒,一派帝王之色,不到两年,他已成凤朝颇有威望的凤帝,百官伏于其下,我与凤弦对视一笑,同受百官祭礼,而后礼官献上三牢(牛,羊,猪),我登上凤台舞起白纻舞,不多时,薛怀安穿着身紫袍官服也上了来,拉开皇榜念起祭文,抑扬顿挫的请音响彻天地,我扬袖一舞,那长袖向着青天砸去,几分辛酸溢出心底,舞步时缓时急,心绪也随着乐声起起伏伏,一曲终了,我悄侧身拭去眼角泪痕,含笑下了凤台,凤弦扶我一同慢慢从红毯下去,薛怀安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而他身侧则站着汤望。

:“长烟,你在想写什么?”凤弦忽然启唇问我

我想了想道:“臣在想,方才站在凤台上,天地让臣的心也变得开阔,皇上曾说过喜欢在凤台上赏月,臣想皇上看的并不是月,而是凤台下的苍天子民。”

凤弦点头笑道:“朕既是皇上就得心系天下,对朕的子民负责,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真正以民为本方能福泽天下,凤朝才能长治久安。”

我感动道:“皇上一定能如愿以偿,成为千古一帝。”

凤弦笑道:“功名身后事,朕并不在意,朕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那长烟了?可有什么愿望?”

我颔首笑道:“能侍皇上左右已是臣莫大的荣幸,臣并无什么愿望。”

凤弦轻轻叹气道:“你虽不是朕最聪明的臣子,却是凤宫最知朕心之人,可朕不能封你为后,朕不怕史官口诛笔伐,却不愿你遭百官诟病。”

我心被狠狠一抓,淡淡道:“古有女主,凤朝为何不能有男后。”

凤弦一怔旋即笑道:“长烟所言不无道理,这凤朝后位朕为你留着,你一日不登凤座,朕就一日不封后。”

我侧目,凤弦满意皆是笑意,我报以一笑,轻轻松开五指与他十指相扣,若是今后的十年,三十年,一辈子我都得在凤宫渡过,我希望所做的不仅是他枕边人,而且是他唯一心系之人,帝王的心很大,能容天下,有时却也很小,容不得人,若这些都不能实现,那就做唯一能比肩站在风弦身边之人,陪他看日行月升,陪他看到苍山已老,万事俱变,而我还在他身旁,而他还能拥我赏月。

祭天后,凤宫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凤弦本该在凤台的城池上大赦天下,他却在前一天下令将李雪衣凌迟处死,凌迟有多痛?听说有七七四十九刀,我本该去劝他饶恕李雪衣的,然而此时却是我立威的大好时机,用那女子的血来为我梦寐以求的后位铺路,所以行刑的那天我在屋子里悠闲地抓了把瓜子一粒一粒喂给雪球儿吃,雪球儿扑腾着双翅背诵着诗句逗着我笑,全不知这城外有个柔弱的女子正受着凤朝最严酷的极刑,她不该用那么蠢的法子,即使她那么做是为了她深入囹圄的父亲,萧云雁,是你该愧疚多些还是我呢?我自嘲笑笑,而雪球儿则眨着明亮大大的眼睛嘀咕着:德妃主子吉祥,德妃主子万福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捻了只羽毛好笑地逗弄着雪球儿的小爪,雪球儿在金架上跳来跳去,须臾,晚碧款款而来,近身小声道:“主子,汤司正有请。”

我哦了声笑道:“把雪球儿送到蟠龙殿去,跟皇上说叫他替我养着。”说完便唤来晚碧,独领了她与我乘了鸾轿往钦天监行去。

【五十一】绸缪

到了钦天监,汤望亲自领了我进去,屋内,薛怀安正着着身黑玉软袍坐在雕花圆凳上慢悠悠喝茶,汤望拱手笑道:“卑职先行告退。”说完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我微微笑道:“左相好兴致,不知今日请我来有何事?”

薛怀安淡淡一瞥道:“本官助德妃登上祭天之位,德妃不该感谢本官么。”

我摇扇道:“看来汤司正果是薛大人的人,这祭天本是皇上授意于我,左相大人若要请赏不妨去找皇上去。”

薛怀安侧首道:“看来卑职果是小瞧了德妃,德妃心思通透的很,难怪能得皇上喜爱。”我心底冷冷一笑,若是汤望真是顾府的人,怎会不早早找上我,偏偏选在祭天之时。

我话锋一转笑道:“若非左相大人命汤望献策于本宫,本宫即便有心也难以成事,说到底本宫也该好好谢谢左相大人,只是本宫除了执掌后宫外,不知有何处能帮的上大人。”

薛怀安冷淡如水双眸暗暗一沉道:“本官想与德妃做笔交易。”

我坐到薛怀安对面,端起茶杯不急不缓道:“说来听听,若是对本宫有益,本宫自然不会拒绝左相。”

薛怀安道:“臣只求德妃能保一人性命!”

我抬眼道:“何人?”

薛怀安沉声道:“安王凤钰。”

我眼光凌冽瞪了薛怀安一眼道:“左相大人可知后宫参政会有何下场。”

薛怀安直直看着我道:“如今德妃是皇上最信任之人,德妃的话皇上一定会听,臣只求必要时刻,德妃能拉安王一把。”

我勾唇笑道:“左相大人如此信任本宫,就不怕本宫将今日之事启明皇上。”

薛怀安眼底闪过丝冷意淡淡道:“在凤朝宫廷只会擅用权术之人未必能站得稳,若背后无人扶持怕也撑不了多久。”

这只狐狸,我冷笑道:“那左相大人可是想做本宫背后之人。”

薛怀安道:“那就得看德妃的诚意了。”

我冷眼道:“本宫本以为左相大人对皇上衷心不二,没成想会与安王共谋,恕本宫难以从命。”

薛怀安一愣辩道:“臣何曾与安王共谋,如今皇上已收了安王封地,若安王真有谋反之心,又怎会离开封地面圣,任由皇上夺了他封位。”

我犹疑道:“那你为何要相助安王。”

薛怀安依旧淡淡道:“臣曾做过安王的伴读,与他也算主仆一场,不忍看他落得身死人亡的下场。”

我转言道:“如此说来,左相大人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如此,就看左相大人拿什么与本宫谈条件。”

薛怀安缓声道:“那就要看德妃想要什么?”

我执扇行云流水在桌上写下凤后二字,左相动容道:“你倒是敢想。”

我偏头笑道:“与其担心终有一天有人凌驾自己之上,不如自己成一宫之主痛快,左相若能相助,本宫承诺有本宫一日,就力保安王一日。”

薛怀安正目道:“臣也担保,凤朝有本官一日,就无人能动德妃分毫。”

我温然一笑道:“那么就劳烦左相大人先让汤司正为本宫做件事,这凤宫有本宫一袭竹影足以,这桃花太过碍眼,本宫很是不喜。”

薛怀安拱手道:“臣明白。”

走出钦天监时,艳阳高照,青青翠翠的树荫透着初夏的味道,绿蕊撇嘴道:“那个汤司正好奇怪,一直都在绕着只日晷转呢。”

我笑了笑道:“回去吧,你晚碧姐姐定有做了许多好东西。”

绿蕊欢快地应了,伴着我迎着艳阳归去,我心底幽幽轻叹,薛怀安,不要让我失望。

【五十二】反客为主(一)

入夏,天阴测测连着下了好几日雨,这日我着着身素白青纱衣站在檐下看雨,远处宫门依稀看见有个女子撑着把竹伞站在宫门那处与守门的宫女说着什么,我唤了晚碧出来道:“去看看,可是花娘。”

晚碧闻言应道:“奴婢这就去,主子先进屋去吧,莫冻着了身子。”

我笑道:“我这就进去,你把花娘接过来,上次的事还未好好谢谢她呢。”

晚碧转头笑道:“听说花娘最近升了典衣呢。”

绿蕊闻声出来凉凉道:“呦,这么快就赶着来领赏了。”

我轻声斥道:“说的什么话,越发没有规矩。”

绿蕊嘟着嘴别开眼悻悻走了,不知为何蕊儿老是看不惯花娘。

不多时,二人走了过来,花娘穿着藕荷色宫衣,梳着干净利落的一字头,浑身萦着股清淡之气,盈盈行礼道:“见过德妃主子。”。

我笑道:“进屋来坐会,喝口热茶吧。”

花娘恭谨一笑道:“奴婢送了衣物还要回去做事,就不打扰主子了。”

我柔声道:“以后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花娘明亮的眼睛看向我,带着朦胧的羞涩,烟雨中竟若一株净美的山茶花,我心口一怔,用力捏了捏手中折扇道:“如此……本宫就不送了。”说完转身回殿内,竟生出几分心绪不宁之感。

晚碧一直在边上瞧着,进屋道:“主子,你怎的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摇头示意她掩了门,低声道:“月娥可送了出去?”

晚碧悄声道:“放心吧主子,昨晚奴婢已安排人送月娥小姐出宫,提前与桐大哥打了招呼,侍卫并未为难,宫外的人回了话,月娥小姐已被送到乡下老家去了。”

我点头道:“若是有人问起来,只说病殁。”

晚碧垂首道:“奴婢明白。”

我沉吟道:“去找个宫女打听打听太医院新来的王太医是什么身份,记着找个心思活络小心谨慎的。”

晚碧细眉微蹙道:“主子,太医院不同与其他地方,来往什么人都是一清二楚。”

我沉眉道:“这可就难办了。”

晚碧一笑道:“奴婢倒是有一计。”

我轻快道:“你有何法子?”

晚碧笑道:“今年的太医令并未招满,求人不去求己,主子不妨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我皱眉道:“太医院选人一向严谨,太医出身大多都是世家,只怕这路行不通。”

晚碧道:“太医院选人一向是自给自足,不过太医提举司却能直接提拔人才入职。”

我闻言笑道:“宫里的事到底你知道的多些,如此你速派宫女出宫前去六一茶楼找柳大人相议。”

晚碧疑惑道:“为何不找左相大人?”

我目色一沉道:“对他这样的人,还是有所保留的好。”

晚碧垂眸道:“奴婢明白。”

正说话间忽闻门外传来一声重重咳嗽声,我猛地噤声,与晚碧对视一眼,推开门见绿蕊守在门口,不远处元公公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后面的小太监撑着伞,却也有不少雨水找到衣裤上,略显狼狈。

我奇道:“公公这是怎的了?”

元公公喘气道:“德妃主子你快去看看吧,皇上在殿里大发雷霆,如今只有主子能劝住皇上了。”

绿蕊掩帕笑道:“皇上生气公公你不在旁劝着,倒叫我们主子去撞枪口上。”

我淡淡一瞥道:“蕊儿,不得无礼。”又温和笑道:“公公莫慌,本宫这就随你前去。”说完领了绿蕊走了去,晚碧悄然退了下去,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越来越像我的影子。

【五十三】反客为主(二)

进了蟠龙殿,果见凤弦黑着脸,周围的内监宫女秉气而立,屋内鸦雀无声,我慢步走过去行礼道:“臣,参加皇上。”

凤弦扶起我瞥了眼身后的元公公道:“狗奴才,你倒是跑的快。”

元公公哀声叫道:“奴才知错了,万岁爷饶命。”

我沉声静气笑道:“皇上这是怎的了,脸色这么难看。”

凤弦缓了缓脸色道:“与朕进去说。”说罢携我进了里屋,元公公堆着笑趁机退了出去。

进了屋,我疑惑瞧着凤弦,他幽声叹气道:“右丞联络不少官员向朕施压,闹着要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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