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乱 宫禁+番外——七步尸
七步尸  发于:201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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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弦媚声道:“上床是夫妻,下床做君臣,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你若叫我声好哥哥,我便饶了你。”

我气鼓鼓地看他眼,他猛地重重一送,又激得我一叫,凤弦却调笑道:“爱妃依是不依?”我已喘地说不出话来,如何答他,愣让他压着身子不知弄了多久,方歇了气,将我搂抱过来,贴在汗津津的胸膛上。

我呢喃道:“我可是又做了什么惹恼了你,平白这么折腾我。”

凤弦往我额头上亲了亲道:“谁让你见着朕老想着别人,你是难得的既让朕喜欢又适合做皇后的人,但你要记着,你先是朕的人,再是大凤的皇后。”

我脸色又腾的一热,细声道:“你可还记得以前说的话。”

凤弦弯唇一笑道:“你要朕想起哪句话?”

我低声道:“以后只入我的宫,只做我的人。”

凤弦挑眉一笑道:“朕怎觉得你比那群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还厉害。”

我斜眼一横,转过身去,凤弦吃吃笑道:“朕都答应你还不成,最近朝里可出了个拗的不行的史官,小絮可是有望载入历上妒后之列,说不定还夺个魁首呢。”

我狠狠掐了掐凤弦的胳膊,又扑进他怀里,纵是负尽天下又如何,他终是我的。

【七十三】落尽梨花月又西(二)

那年冬天,花娘终没熬过去,小昪儿还香甜地睡在摇篮里,丝毫不知晓他的亲娘将与世长辞,长眠不醒,最后,她将小昪儿托付于我便含笑闭了眼,那天,我在柔福宫中坐了许久,花娘的屋子很暗,昏沉沉的光线中一道白光落在地上,青砖泛起清冷的光,柔福宫就宛若刷满金粉的牢笼,在这样的屋子里,她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我有些黯然地望着空荡的屋子发呆,是我的卑鄙和自私害死了这个无辜的女子,我怎会看不出她的眼底中存在的人不是凤弦,是我,一直是我,我贪婪着她的温暖,却也是我亲手将她推进了深渊,她却从来不恨不怨,她若是个刁蛮任性,蛮横无理的女人,或许我的心底会有一丝好过,偏偏她是如此的完美,纵使病痛损毁了她如花的美貌,她的目光却仍是那么的清澈,心思那么的单纯,令我无法不生出深深的愧疚感。

傍晚,殿廊里传来孩子啼哭之声,晚碧抱着小昪儿走了进来,恭敬而又肃穆地看着我,跪地对我说道:“主子,这后宫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凤帝那至高无上的的位置,这个孩子只有你,也只能依靠你。”

我接过啼哭的小昪儿,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个幼小的生命,还不知道他承载着怎样的责任,而这肮脏的宫中又充斥着多少的仇恨和算计,我不愿也不能让他再遭受如她母亲那样坎坷悲凉的命运,他是我凤氏的子孙,理应如天上的凤凰,高飞翱翔,而不是过早地夭折,我咬了咬唇,暗自发誓,将不惜一切代价为这孩子铺平道路。

凤历三年,我终于登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后位,我很难忘记那一日的辉煌灿烂,在拥护声中与凤弦携手站到了象征大凤最高权利的舞台之上,成为天下之母,我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的哥哥,凤朝的国君,我若并非凤帝之子,而单纯只是扶风卖画的儒雅书生,或许,我与他走不到今天的结局,而他也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的爱我,可我依旧觉得很庆幸,能成为他最亲近的人,能够携手共度此生,而小昪儿是他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他已经会依依呀呀开口叫娘,虽然我更想听到他叫我声舅舅,他们都与我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的血脉亲情是永远割舍不去的。

黑屋子里,我静静地看着这个发狂的女人,她的双眼布满了愤恨,一脸的狰狞,我实在不想多看她一眼,她现在的模样比御营中养的狼犬实在好不了多少。

吕容华挣扎着向我扑来怒吼着:“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做,你怎么敢!就算你爬到了凤宫最高的位置,我也要将你拉下来,狠狠地踩碎!你不过是皇上操纵凤朝的一枚棋子,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吗,呸!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我淡然地看向她道:“你一直住在这个屋子里就不曾觉得恐惧?就没梦见过被你害死的凌嫔向你索命?”

吕容华痴癫地大笑:“那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抓住皇上的心,最后还不是被我,哈哈!”

我皱眉道:“你的心底难道重来就没有一丝后悔,你害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条生命,难道你重来就没有过怜悯之心?”

吕容华收了笑,毫不在意傲然道:“我若不狠,别人就会对我狠,为什么马车摔不死你!厌胜之术害不死你!你就是个贱人,十足的贱人!”

晚碧狠狠扇了她一耳光骂道:“死不悔改!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家主子,你才是贱人,凤宫最下贱的人!”

吕容华早已被我命人打肿的脸色浮起暴怒的神情,指着晚碧道:“你敢打我,你不过是个宫女,而我,是这个宫的主人。”

晚碧痛快地笑道:“你才是被皇上一直玩弄的人,就连你最爱喝的茶里都被皇上命人下了堕胎药,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吕家完了,你也完了!你们终于都完了!”

吕容华尖叫道:“不,你骗我,你们全都是在骗我,皇上说立你为后是权宜之计,他会娶我的,他说过的!”

我挑眉,十分不满凤弦竟会给这疯女人这样的承诺,若凤宫的主子真成了这疯女人,国亡不久已。

晚碧轻蔑地看向她道:“别傻了,你该上路了。”

吕容华惊颤地看我一眼,转头呆然看着晚碧道:“你想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晚碧勾唇冷然笑道:“若不是你们吕家,我又怎会家破人亡,这个债你该偿了,你造的孽那么多,天都不会容你!”

吕容华连连退却地往后跑去,却被左右内监紧紧抓住,我转过头,不愿去看她频死泛白的眼睛。

屋外,我望着凤宫,天高云淡,风朗气清,背手低声对着身旁的晚碧道:“你的心可轻松了些。”

晚碧凄然一笑道:“奴婢的心恐怕这辈子都好不了,奴婢要的,他们永远都还不了。”

我淡淡道:“此次征伐犬戎,桐勇功不可没,再过不久就会凯旋归来,你若是愿意,你跟他走吧。”

晚碧怔然看向我动情道:“主子!”

我笑笑:“记得常进宫来看看我。”

凤宫已禁锢住了我一生,而她们,应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七十四】十年梦浮生

泰山棋亭,薛怀安背手临风而立,飘然若仙,我走到他身侧一同往远方的云海望去。

薛怀安侧脸看我道:“十年不见,德妃风姿不减当年。”

我含笑道:“十年虽未再见左相大人,但大人在我心中依旧是大凤举世无双的鬼才。”

薛怀安的眼中有几分萧瑟,笑道:“德妃的人生可以圆满。”

我扬唇一笑道:“这些年我过的很好,说起来,当年可帮了我不少,这份恩情长烟此生怕是无以为报。”

薛怀安微微摇头笑道:“当年我也不过是为了皇上不再心疑安王才与你为谋,算不上恩情。”

我目色掠过他微微轻颤的指间,转眸道:“那么大人了,大人的人生可已圆满?”

薛怀安侧过脸去,又望向那飘渺翻滚的云海笑道:“这些年,大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已兑现对我父亲的承诺,算不得有什么遗憾。”

我淡淡道:“那人已等了你十年,人生苦短,又有几个十年,不要到最后才追悔莫及”

薛怀安静静看向我道:“可有人曾令你追悔莫及过?”

我自嘲笑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这些年我只学会了一件事,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不要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说罢,我向着若有所思的薛怀安笑笑,拂袖离去,十年梦好,难述深情,辗转年华后,悲伤的,喜悦的,痛恨的,喜爱的,都化为尘埃,无法寻觅。

一个月后,左相下嫁安王的消息震惊朝野,听说左太公已气得欲将薛怀安逐出家门,好在是凤弦亲自下的旨,他还未落入有家不能归的境地。

春丽园中,我坐在花树下喝茶,孩子们长的很快,小昪儿已有我腰那么高,凤眸明目,与凤弦极像,连脾气都一眼的执拗,扑在他的小舅舅顾璟轩身上玩的正欢,小轩儿倒是与我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斯文的很,动不动就蹦出个之乎者也的酸词,偏偏娘还宠着他爷俩,做了个小扇子与他带着,也学着爹的模样,动不动就摇扇一副书生模样,把文人骚客的派头学个足,想起来当年自己也是如此,竟毫不觉可笑。

小轩儿许是实在受不住小昪儿的闹腾劲,绷起脸儿,往我这处跑来,小手扑到我衣裳上哭泣道:“哥哥,太子哥哥抢我扇子。”

我揉了揉小轩儿的头,笑了笑,叫小昪儿过来,那孩子看样子又别扭上了,撇着嘴杵在原地就是不过来,我只好对小轩儿笑道:“你去跟他说些好听的,兴许就还你了。”

小轩儿眨巴眨巴眼,颠颠跑了过去,贴着小轩儿的脸说着什么,不一会两个小孩又好上了,又笑闹起来。

叶儿从不远处轻步走了过来,恭敬含笑行礼道:“主子,皇上带玲珑公主过来了。”

我起身迎过去,见凤弦抱着小公主笑着走了过来,我疑惑道:“皇上怎么把公主独自接了过来。”

凤弦放下玲珑,任她与两个哥哥玩道:“毓妃已向朕请辞,去了泰安寺清修。”

我皱眉道:“这事皇上怎不早跟我说,我去劝劝,公主还这么小,她怎么舍得。”

凤弦笑揽过我道:“她不肯,朕也没办法,实在不行就先放到母后那儿养着。”

凤弦又摸摸小昪儿的头道:“你今日可乖,可有惹你父后生气?”

小昪儿撇撇嘴,拨开凤弦的手道:“父王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

小轩儿闻言,垫着脚用手与小昪儿比了比,发现还是够不到小昪儿的头,撇着嘴,也不高兴了。

我亲亲小昪儿的脸又亲亲小轩儿道:“你们要是乖,我就去把你们晚碧姨娘叫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孩子闻言都欢喜起来,带着小玲珑玩去了。

凤弦拽过我手不满道:“为何不亲朕。”

我斜了凤弦一眼,真是越老越幼稚,却也轻轻吻了吻凤弦的脸颊,凤弦抱着我坐下道:“朕已想过,今年的中秋就与你去扶风的行宫过可好,朕听你说过,扶风的烟火节很美,如果你喜欢,等小昪儿大了,朕就与你同去扶风行宫养老,也去看看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我看着眼前花树摇落的落花,含笑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风过,岁月沉寂,一世安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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