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太子大战假妹子 下+番外——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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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泽抬脚踢了踢梁宣,随即推开他,坐到了桌旁,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徐徐道,“我要你带着我假死的消息去找我外公,忠义侯。”

梁宣不由皱眉,紧挨着慕容泽坐了过去,独自点着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慕容泽当真以为他能够明白,虽有诧异,却仍旧接道,“你带上我的玉佩,外公会信你的。”

梁宣极是严肃地接过慕容泽解下来的剔透玉佩,忽闪着眼,愣愣道,“可是为什么呀?”

慕容泽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连带情绪都没有丝毫起伏,淡定道,“你进来王宫却要假扮成我的侍从,可见同你青木教密谋的定然不会是阿玛拉赞普,便也就只能是乌达了,再对比乌达同赞普对我的态度,便更是明了,阿玛拉不想打仗,可乌达显然亟不可待。”

梁宣听完,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然后咧?”

慕容泽挑了他一眼,只能继续道,“既然乌达想要开战,便定然会找个由头,若是没有编也要编出一个来,而巧的是,我刚好在他手里。”

梁宣只觉眼皮子一跳,低头想了又想,却是福至心灵,蓦然抬起头来,一把拉扯住慕容泽的手腕,站起来便带着人作势出去,沉声道,“我不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跟我走,我得找阿飞阿翔保护你。”

慕容泽暗自用力,脚步生根,竟是让梁宣拉扯不动,凝眉道,“你这样冲动只会坏我的好事!难得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一介纨绔,没得影响便放松了警惕,你若是让别人将我护得牢牢的,我还怎样行动?”

梁宣陡然回过头来,眼睛都因着怒气而染着绯红,低斥道,“那乌达是想要你的命!连命都没了,还需要成屁的好事!”

慕容泽被吼得一怔,眨了眨眼,随即莞尔,唇边绽放着沁人心脾的笑容,挑衅道,“既怕他取了我性命,你何不尽早赶到忠义侯府,搬动我外公来救我?我的命可全都握在你手里了。”

梁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慕容泽,只觉他这一脸的安之若素同坦然无畏,竟是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眸。

明亮得令人无法逼视。

回过神时,他已经将那人拉扯着贴进了自己的胸膛,捧着他的脸,便吻了下去。

牙关被强力地撬开,梁宣都等不及舔吻慕容泽的唇瓣,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舌头抵了进去。

用尽生命般吮吸着那软嫩舌头上的倒刺以及甘美汁液,舌尖更是极具侵犯性地抵达了慕容泽的咽喉之处,逆着敏感的上颚,又一路滑到了上牙齿列,贪婪而炙热地一扫而过,复又勾出慕容泽的舌头,急切地纠缠,勾玩,欲罢不能。

仿佛是周身所有的氧气都被耗尽,慕容泽徒劳地仰着头,被迫接受着梁宣猝然而至狂风暴雨般的掠夺,直觉告诉他若是可能,梁宣极有可能将他整个人都拆分吃进他自己肚子里。

羞耻而心悸得浑身都微微颤抖着,极度渴望着氧气,让慕容泽难耐地扭动着脑袋,急欲从这样的狂热窒息之中摆脱出来。

然而,只脚步微微动了动,大腿便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物什。

梁宣衣摆之间已然抬头的欲望令慕容泽浑身一僵,又羞又恼,喉间更是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骇然的低呜,却没想这听着无限娇羞柔弱的甜腻嗓音,竟是让自己腿边的东西又高昂了几分。

梁宣的桎梏宛如铁牢,慕容泽挣脱无果,索性由着他去,更是自暴自弃地主动勾住梁宣的舌头,学着他的样子缠绕吮吸,一张脸更是羞耻得红霞满天飞。

咫尺之间惊人的高热以及慕容泽突然的主动,让梁宣的动作蓦然凝滞,他睁开眼,打眼便瞧见慕容泽紧闭的双眸,以及那双轻颤翅膀的黑蝶,清隽的眉头更是拧得打了死结。

梁宣的突然撤离,让本意做了最坏打算豁出去脸皮的慕容泽再一次陷入了茫然,显然更不上梁大爷的节奏,他咽了咽口水,动了动发麻的舌头,方才小心翼翼地小幅度撑开了眼皮。

那小模样逗得梁宣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泽儿,你这样委屈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

慕容泽心头一震,当即睁大眼,恶狠狠地瞪着梁宣,浑身的血都要挤爆他那张俏脸了,眸色水润,眼角不禁泛着好看的绯红,头顶上更是能升腾起一股灼人的蒸汽。

他死死咬着下唇,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真想一脚将这讨厌的混蛋踹到昆仑山上去,活活冻死他也算是为国为民,可一想自己适才的不知羞耻,于是乎便再也下不了脚。

这是共犯啊共犯!奸夫银夫!狗男男!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猩红的大字,冒着新鲜热腾的血气在慕容泽脑海中盘旋不止,慕容泽恨不能找个地缝,现在立刻马上便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梁宣看着自己快要自爆的心肝疙瘩,收了放肆的大笑,唇边心满意足的笑容却如何也压抑不住,他凑过去极是轻柔地吻了吻慕容泽的嘴角,缱绻道,“你疯了我便同你一起疯……记得等我……”

慕容泽兀自诧异之时,梁宣却已经离开了他的嘴角,转身走得干脆利落,连道别的话都不愿多说一个字。

每一次的道别,都免不得染上再见不知何时的悲凉而寂寥,不道别可不正是为了再一次的重逢?

势不可挡、命中注定的重逢。

第七十二章:少主很羞涩(一)

梁宣不曾借助宝马脚力,只自己踏雪飘云便已然快出了上等汗血宝马几倍有余,因着南疆同吐蕃离得倒也不算远,五日后,竟已经让梁宣抵达了红颜客栈。

风尘仆仆,殚精力竭。

一大清早的,木头神色清明地端着一盆水,踢开了客栈的大门,将清晨门前的净化之水,涓滴不剩,一概泼到了梁宣身上。

梁宣双脚无力,死鱼一般瘫在地上,二月里头,被一盆凉水顿时冰得透心凉,连带着飘忽的神志都骤然凝聚起来。

他虎虎地抹了把脸,艰难地冲木头勾起嘴角,道,“红颜客栈打招呼的方式果然不走寻常路,大开眼见,大开眼界啊!阿——嚏、嚏、嚏、嚏!”

正所谓起承转合,韵味深刻,更是酣畅淋漓,响彻天际。

接二连三狂野的喷嚏声终是拽回了面无表情就震惊了的木头的元神,当即丢了水盆子,连忙将缩成一团的梁宣给扶进了屋。

赵晴芝懒懒打着哈欠,一手搭着朱栏,轻身曼步地款款而来,瞅着蔫头耷脑的梁宣好一会儿,方才后撤一步,皱眉道,“哪里来的小乞丐?木头,老娘这里是客栈,不是收容所!”

木头手一松,一条胳膊搭着他肩膀借以稳住身形的梁宣免不得登时便滑了下去,之前恍若灌铅的双腿得了片刻功夫的放松,再次发力便觉得像是有无数的银针落在脚底板上,杀人不见血似的扎入他的身体。

梁宣倒抽着凉气,疼得脸色发白,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慕容泽交与他的玉佩,只自己一路狂奔,赶路赶得太急,见了面这谎得怎么个说法也无暇去琢磨,现下着急着遣词造句,一时半刻却也不得法门。

赵晴芝却是眸光一晃,兀自夺了梁宣手心的玉佩,对着日光、灯光又是哈气,又是牙咬,又是轻嗅,好一番折腾过后,猝然提起了梁宣的衣领,惶恐道,“太子!太子怎么了!”

自打太子殿下竟是在春祭之时消失无踪后,老侯爷便没有一刻不在寻找他的下落,却是杳无音讯,真真是忧心忧肺,由不得往日里矍铄精神的眼睛里都没了多大精神头。

赵晴芝自然日日担心,却更是要担心老侯爷的身子骨,派出去的人没一个有用的,却是这样一个寻常的日子,竟是让她瞧见了这枚玉佩。

倒也不是金贵的蓝田玉,只不过是馥儿那年正月十五,逛烟花大会时瞧对了眼,便买了回来的便宜货。

却因着常年佩戴,竟是染上了馥儿身上的香气,这原本普通无华的玉石变就成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了。

梁宣奄奄一息之际,终是欣慰地笑了出来,若不是缺水得紧,此时此刻他定然是要两行清泪喷涌而出的,乖乖,好歹她老人家能这样快找着重点,再迟些功夫,他这艰难困苦吊着的最后一口气可都要散得干干净净了呀!

“泽儿……吐蕃……”

梁宣只说了这两个字,喉头蓦然一甜,便失去了知觉。

然而,亦只需这两个字,赵晴芝便能瞬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当即着木头将梁宣扛到屋里,自己更是马不停蹄地出门去了忠义侯府。

五日里,除却每日稍睡的两三个时辰,梁宣几乎是星夜兼程在赶路,此番终于完成了慕容泽交待的任务,这一倒头,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太阳落山。

漫长的沉睡之中,恍恍惚惚,似梦似真,却是一直徘徊在一处梦境之中,走不开,醒不来。

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不曾梦到婉儿了,竟然已经无法在梦境之中瞧清楚她的容颜。

只是在自己的梦中,婉儿柔和地微笑着,却是周身突然罩上了一层飘渺的白光,他站在地上,睁眼瞧着自己的娘飞升上天,再也触碰不到。

对呀,他的娘亲并非等闲之人,他自来便不信他娘是死了的,这多年岁里定然是在天上日日瞅着他。

他一直以为,若是自己日日闯祸,渐渐腐化下去,娘亲总归是不能一直无动于衷的,总是会回来脱了他的裤子,拼命冲着那软乎乎的屁股肉上揍上两巴掌解解气的。

可不是天真到可笑可悲?

如今的他,带着一股子悲悯,瞧着那当着人面调皮淘气,惹是生非的幼小自己,却是会在没人的墙角,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呆呆望着水洗的天空,小嘴里头从未断过祈祷。

他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却安宁,波澜不惊。

他想,也该是醒了,婉儿如今已经回到了故乡,他还有何不安心的?

然而,却并不如他所想,这个梦,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他背过自己那团子一般的身子,茫然地搜索着离开梦境的大门,四顾之时,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一道软糯糯的声音。

“你也在找你娘亲么?”

梁宣大吃一惊。

他既是在梦里,又一副超然世外的观望姿态,那这梦境里的人又怎会看见他?

衣摆被轻轻拉扯着,梁宣愕然地低下头,一颗心顿时化成了一滩。

可不是软软嫩嫩、香香白白的小小慕容泽!

粉团儿似的,古玉灵动,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墨黑的瞳仁似乎连同天上最亮的星子都会被吸引下来,自甘成为那双黑眸之中的清光。

梁宣脑子转得慢,下手倒是迅速,张开双臂,笑得猥琐却自以为灿烂,一弯腰双手抄过小小泽儿的肩窝,便将粉团儿抱了起来。

然后狠狠地冲着粉团儿红嘟嘟的嘴巴便亲了一大口,而后仰天大笑道,“哇哈哈哈!小泽儿,这样算来,你这初吻可就终于是小爷我的啦!哇哈哈哈!”

粉团泽儿抬起衣袖,狠狠蹭着嘴巴,小眉一皱,小嘴一扁,眼看着便要哭出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尚且受制于这坏叔叔,万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轻易示弱丢了皇家的脸面,便又抽抽搭搭地愣是将这哭意给憋了回去,只一双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如何也退不回去。

这委屈却又故作淡定的小模样,逗弄得梁宣心里直发痒,诚然他才没有恋童癖,只泽儿这小手小脚的可爱模样,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了的好么!

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男人!哎哟,好害羞,怎么办?讨厌啦!做个梦而已,切不可冲动!冷静!冷静!

梁宣几番深不可测的吐纳过后,瞅着粉团泽儿笑弯了眼,极尽和善道,“小娃娃,你怎得一个人在这里呀?”

粉团泽儿在梁宣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尚且绕过他的脖子稳住身形,粉雕玉琢般的小脸上,满是故作的老成和镇定,“我娘很快就会过来接我,坏叔叔,你可不要乱打坏主意,我娘亲很可怕的!”

梁宣面色一僵,探手摸了把自己的面皮,觉得自己虽不至于长得惊若天人,可好歹也算是面容英俊,怎得就会被叫做“坏叔叔”呢?

梁宣很不愉快,捏了把粉团泽儿一本正经的小脸,温暖笑道,“叔叔长得这样善良,小娃娃你这样叫我坏叔叔,叔叔会伤心的。”

粉团泽儿颇为严肃地拧起眉头,捧着梁宣的脸左右仔细看了好几回,突然点头,说得笃定,“嗯,你长得确实挺有几分突破性。”

梁宣死死咬着下唇,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熊孩子到底是在夸他长得有几分突破性的美,还是在嫌弃他长得有几分突破性的丑呢?

怪不得长大了那样伶牙俐齿,小来就已经这般说个话都愁死人的,哎……也不知他若是目下给小小泽儿点化点化,他这一梦清醒过后,泽儿会不会就变得温柔似水了?

一念及此,梁宣免不得走起了神,甫一想到他家泽儿小鸟依人地蜷缩在他怀里,点着他的胸口,娇软嗔道“讨厌啦,宣宣,我爱你”,便实打实有些受不住。

这个……这个……口味甚重,需仔细将想清楚!冷静!冷静!

“叔叔,你流鼻血了,咦,你好脏,果然是坏叔叔。”

粉团泽儿嫌弃的呼唤让梁宣虎躯一震,陡然从梦中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对着那小脸蛋看了好一会儿,倏尔高深莫测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自然的好……”

“我昨日听到娘亲同人也说了这话,坏叔叔,‘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啊?”

粉团泽儿求知的目光瞬间让梁宣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这个‘顺其自然’么,说得便是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太过执拗,顺其自然便是最好。”

粉团泽儿原本期许闪亮的双眸顿时闪过一丝怀疑,他静静望着梁宣,突然撇了撇嘴道,“说了同没说有何区别?果然是坏叔叔。”

此时此刻,梁宣特别想问小小泽儿,对于坏叔叔的定位他究竟是在靠着哪一国的体系在判定!

正待追问,粉团儿却是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原本强自直立的身子亦是一矮,便软软靠在了他的肩头,小声道,“别出声,躲起来!我听见了我娘的声音!我们躲起来,吓她一吓!”

梁宣嘴角一抽,举目望去,这无比宽敞无比坦荡的花园里头,连个能让他遮住脸的毛都没有,还躲甚躲!

然而奇怪的是,他打眼瞧见那漫步靠近的着胭脂色罗裙的女子时,眼前景色却是陡然一变,恍过神来时,他同粉团儿身前已然多了一方巨石,形状奇异暂且不提,却是刚刚好够他二人藏身的。

梁宣免不得嘴角再一次抽了抽,无声地干笑着。

真是,好生便利的梦……

第七十三章:少主很羞涩(二)

粉团泽儿缩在梁宣怀里,微微偏着脑袋,露出一双调皮的眼睛,梁宣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那胭脂色罗裙的女子已然行至跟前。

近些瞧来,虽不是绝色,可眉眼瞧上去却格外令人心旷神怡,既不是婉儿那般的温柔款款,更不是皇后那样的雍容强势,细细一想,如她这般的潇洒随性倒真真不似了宫里头的女子。

虽是贵人,打扮却并不招摇,发髻之上也只斜插着一只洒金绢花,简单而大方,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颇有些豪爽之气,眉眼明亮而轻快,缓步而行,配在腰间的玉佩迎着日光,偶尔会闪过一丝清冷的幽光。

正是泽儿先前交予他的那个。

只泽儿既是太子,他这娘亲又怎得会是此人,而不是当今的皇后?

梁宣侧头瞥了粉团泽儿一眼,竟是莫名其妙地心头别得一跳,如此不详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从脚底板升腾上来一股凉意。

瞧着那女子越发逼近的脚步,粉团泽儿紧张得小手捏紧了梁宣的衣服,故作沉稳的小脸上亦是压抑不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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