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太子大战假妹子 下+番外——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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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泽只觉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风,眨眼间便回身出掌反击,岂料梁宣竟是躲都不躲,生生接下他那一掌,随即死死禁锢住他的手腕。

慕容泽心中大惊,梁宣体内的奇异内功可以化解掉他使出的所有内力,因此,一旦他被制住,便很难从梁宣手中逃脱。

他不清楚这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事,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逃得远远的。

内力不管用,也就只能硬碰硬。

也不知梁宣这股子大力是从何而来,慕容泽深觉再挣扎下去,且不说他那吃奶的力气会否用尽,便是他的手脖子,怕都经不起两人这样的你来我往。

梁宣亦是忙活得满头大汗,垂眸不经意看到慕容泽的手腕已是通红一片,当即大喝道,“好了!别动,给我安静点!”

慕容泽难以置信地瞪着梁宣,气极反笑道,“我别动?我安静?少主,少主大人,你若是松手,我会同你这样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梁宣眼神古怪地望着气得面红耳赤的慕容泽,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用力一扯他的胳膊,之后自己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拉扯之下,慕容泽一弯腰,险险磕到了梁宣的头顶,赶忙上前半步,稳住身形,企图挣开梁宣手,自然是不得法门,气恼得恨不能在梁宣的脑袋上开个洞。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样跪我,成何体统!给我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泽儿,你若不原谅我,我便一直跪下去,我跪得越久,膝下黄金便是越少,等到我一文不值时,我这辈子都会赖着你的。”

“若是这般,岂不是无论我原不原谅你,你都赖定我了?”

“对啊,我就是吃定你了。”

“你……”

“你且听我说完么!每次都打断人家的表白,讨厌啊你~~”

慕容泽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险些气到翻了白眼,兀自对着弯月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勉力压制下去,冷冰冰道,“你说,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梁宣舔了舔嘴唇,面上竟是露出些许诡异的羞涩,琢磨了一会儿,稳稳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可不是这样多乱七八糟的事竟都因着一些荒唐的理由,莫说你无法接受,便是我又何尝能够真正淡然?可是今时今日,你我之间误会尽除,于我而言,最为重要的,却不是我得向你解释道歉,而后再次获得你的信任,而是……泽儿,我喜欢你!我可以喜欢你,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你,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喜欢你,我可以在未来的每时每刻都喜欢你!这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若狂的事呀,若不是你一直生闷气着急着要走,我刚才差点便能高兴得把你抛到天上去!”

紧紧相握的双手便是在清冷的寒夜之中,都泛着湿热,两只手心里的汗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咫尺之间,慕容泽甚至能切身感受到那股子真挚和热情扑面而来,一时竟令他不由恍惚起来,那手心传来的悸动和颤抖,究竟来自于谁。

梁宣,或是……他自己……

既然都喜欢了,又何必在乎那些信任与否,原谅与否?诚如梁宣所言,可不是喜欢了,才会出离地愤怒?

然而,还是会觉得很不愉快,那次的疼痛至今想来都是心有余悸,凭什么自己要默默将那份难以启齿的痛苦吞进肚子里,一笔勾销?

梁宣满眼期待地紧紧瞅着慕容泽,不愿放过他脸上丝毫的情绪变化,更是因为紧张,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力量又增了几分。

慕容泽吃痛回神,缓缓直起身子,俯视而来的眼神高深莫测,捉摸不透。

看在梁宣眼里,便是丝毫不为所动,梁宣免不得再一次试探道,“所以……泽儿,可以原谅我了么?老天为证,我在此郑重地为先前所说的蠢话,所做的蠢事向好好泽儿致歉,做牛做马绝无二话,还望泽儿能消消气,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慕容泽眉头一跳,语气微妙道,“你可刚说了你喜欢我,同喜欢的人行鱼水之欢乃是人之常情,怎得到了你这儿又成了蠢事?”

梁宣难得脑梗了一回,扑棱着眼,完全哑了火。

慕容泽冷哼了一声,猝不及防挣脱了梁宣的手,淡然自若地理了理衣袖,转身走得潇洒飘逸。

梁宣盯着那抹出尘的背影,眼睛滴溜一转,一个挺身,宛如饿狼扑食般搂住了慕容泽的腰,贴上他的耳朵,呵气道,“如泽儿所言,那事便不是蠢事喽!不是蠢事便能正大光明地做喽?好泽儿,我懂你的羞涩,此事也就只我能听明白,换了其他人,谁能这样懂你的心?嘿嘿、嘿嘿嘿!”

腰身外加耳朵上的双重刺激之下,慕容泽虽是心中气恼羞愤,可仍旧是抑制不住扯开了嘴角,刚及发出一声轻笑,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将所有的笑声都堵了回去。

梁宣趁机绕到他面前,猝不及防地来了一记蜻蜓点水,震得慕容泽面色僵死,动不能动。

梁宣伸出手,揉了揉慕容泽染着齿痕的嘴唇,心疼道,“莫再咬了,该是要破皮了,你倒是狠心,也不想想我可心疼。”

慕容泽浑身一震,当即后撤一步,挥开梁宣的手,恼羞成怒道,“休得放肆!你,你好大的胆!”

梁宣固执地牵起慕容泽的手,一路领着他回屋,敷衍地点着头,道,“是是是,我放肆,我大胆,我们回去了可好,我是要冷死了。”

慕容泽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在后头,盯着梁宣脖子的双眼里闪着狼一样的绿光,若是日后得了机会,他一定会咬死这没脸没皮的混蛋!

“泽儿,你说晚上咱只盖一床被子冷不冷啊?不若我们将我房中的被子抱过来,咱们盖两床可好?你睡相那样差,不得不压厚一些,虽然我倒是不介意用我的身体来压……哎哟,你掐我作甚!”

梁宣吃痛回头,慕容泽面目阴沉,咬牙切齿道,“打是情骂是爱,你就心怀感恩地受着吧。”

梁宣愣了愣,随即退一步站到慕容泽身旁,小鸟依人般将自己的脑袋搁到了慕容泽肩头,无限娇羞道,“讨厌啦~~泽儿,你的表白来得好突然哦,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嘛!”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一格一格将自己的脑袋挪正,目不斜视地拖着梁宣回了屋。

梁宣倒仍是惦记着那床棉被,只尚未推门,便被卓飞挡了出来。

卓飞面无表情道,“季卿已经睡了,少主有事明日再说。”

“不是,可是我的被子……”

卓飞理所当然道,“您上太子的床。”

梁宣一口水险些呛死自己,被卓飞威胁着,只能死死捂着嘴,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面红耳赤道,“可我们只有一床被子!”

卓飞好心建议道,“您可以问店家拿。”

梁宣扁了扁嘴,微妙地打量着站如松柏的卓飞,沉声道,“阿飞,我发现你……”

卓飞眸光一闪,仍旧是一张死人脸,只藏在怀里抱剑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

“我发现你就爱趁着卿卿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你太过分了!明天等卿卿醒了,我肯定打你小报告!你给我等着!”

卓飞蓦然松了口气,面不改色道,“属下不敢。”

梁宣恨不能当场流下两行清泪,只可惜修为尚浅,和卓飞的棺材脸对峙了好一会儿,终是败下阵来,扼腕离去。

卓飞一直确定梁宣不会再回头了,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了眼被他抱到床上的施季卿并未被惊醒,这才扯了床被子,靠着门边,浅浅睡去。

第六十九章:少主很无奈(八)

春祭自是草草结束,更何况,这一场惊吓过后,慕容珣竟是一病不起。

皇后被挡在天丰殿门前,寸步不得近身,只因祁贵妃拿着皇帝的口谕,居然特特禁令皇后的问安。

众人再一联想当日出宫春祭时,皇帝直接寡了皇后的面子,便纷纷猜测,怕是最后的最后,天子龙言都是要变上一变的。

更何况时下,东宫太子并未随从归来,皇后派人苦苦寻了月余,竟是丝毫没有影踪。

大皇子一派若有似无地倨傲起来,好似只等皇帝闭眼,这万万里的江山基业便毋庸置疑会是慕容曦的。

伴着慕容泽失踪时日的延长,宫里头背后嚼舌根子的,却是莫名其妙流传开了一则流言。

皇后近日倒是安稳了,连着三五日不曾去天丰殿请安,却是安然若素地捧起《女则》,读了又读。

佩琳欲言又止,孤身立在旁侧,满目愁绪。

皇后面色淡然,只做不知,佩琳终是抵不住,担忧道,“皇后娘娘……”

皇后抬起眼睛,忘了佩琳一眼,不疾不徐道,“本宫知你心中所忧,然清者自清,过多解释,反倒平白添了些不干不净,更何况,皇上这一个月来,清醒的时候本就不多,又何必用此事去扰了他清静。”

佩琳急道,“可此事事关太子殿下清誉,若……若是处理不当,万一……万一让群臣误解,便是左丞相顾大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若是他联名诸位元老,上书净说些对太子殿下不利的话,可如何是好?”

皇后免不得轻颦而思,俄顷便又勾起了嘴角,“被你这样一说,本宫竟又想了个好主意,佩琳,说得好。”

佩琳愕然了,全然不知皇后这幅运筹帷幄的胸有成竹从何而来?

那宋侍郎家的小姐,虽说是刚进的宫,可若说未曾侍寝便得了皇后召见,已经不同寻常,此番趁着皇上春祭,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宫之中消失不见便更是匪夷所思!

她带过来的两名丫头惶恐之中,在暂代六宫主事的祁贵妃门前跪了一天,竟都未能求得贵妃下令搜寻。

然而皇帝刚及回宫,便是一病不起,更是无暇顾及自己的后宫居然凭空没了个人。

辗转月余,后宫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声,越传越玄乎,最后竟难能可贵地统一了口径,说是太子殿下看中了皇上新选的秀女静贵人,两人年轻气盛,崇尚真爱,免不得有悖人伦纲纪,携手私奔。

此言论一出,立时获得了诸多追捧赞同之音。

一说,可不是?当日在尚德殿里头,太子殿下打眼瞧见静贵人,眼神儿都不对劲了!

一说,哎哟,还打眼瞧见呢?除夕那日,可是有人亲眼瞧见,太子殿下同静贵人躲在御花园里头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祁贵妃在容明殿内听了掌事宫女的禀报,明丽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狠绝,纤纤玉手上的丹蔻,于胸前洁白无瑕的狐裘映衬下,殷红惊心。

“花一昕,这后位你坐了这多年,也该是要换个活法了!你该是日夜祈祷你那好儿子可切莫回宫,至少,本宫未见着人,尚能留他一条小命。”

嘴角轻蔑一笑,志在必得,掌事宫女当即垂眸跪倒在地,轻声而尊崇地唤道,“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祁贵妃极为受用,笑容缱绻,理了理衣袍,极为庄严地落了座,心中激越而躁动,平复了好一会儿,方稳稳道,“平身……呵……呵呵……呵呵呵!”

无明随着一群小宫娥自天丰殿鱼贯而出,行至半路身形一拐,便悄么声地隐了行踪,几个转角后定住脚步,四下打量了一番,方才推开了眼前破败不堪的木门。

这里是冷宫,除却几个失心疯的妃子,并无其他人光顾,便是寻常照管吃喝拉撒的几名当值宫娥太监,都甚少过来探班,一日能够问上一声,已然算是足够尽心尽力了。

穆天晟藏身此处,一连半月竟都无人察觉。

无明拉扯着身上的浅碧女装,极是气恼道,“师父,徒儿这身女儿装,何时才能替下?难看死了!”

穆天晟抵着嘴,难耐地咳嗽了两声,双目虽尚有几分清明,只面色苍白,形容比之先前已然憔悴了许多,落拓俊逸的脸上,突兀地横陈着一道嫩红的疤痕。

该是为剑气所伤,新近留下的,皮肉未曾长好,倒是徒增了一分粗犷和豪气。

无明走过去,轻轻拍着穆天晟的后背,幽幽叹了口气,道,“师父,徒儿不明白,您素来从杜云鹤那里不问自取过不少东西,虽然次次他都发誓要剁了您,可也不曾真正下过毒手,怎得此番竟会险险取了您性命?您这回究竟从他那儿拿了甚心肝宝贝?况且,凭师父您的功力,区区杜云鹤又怎能伤到你……”

穆天晟由不得想起了当日杜云鹤恼怒成狂的模样,那样嗜血的癫狂,莫说无明不曾见过,便是同他相识这般多年来的自己,又何曾见过?

当真是不重钱不图利,穷极一生却由不得任何人侮辱风雷庄的名誉。

他原先自取的那些东西,不是白玉棋盘、便是乌雪宝马,虽是杜云鹤心头所爱,可到底钱财乃身外之物,气愤着嚷嚷两句也就完事了,只这次他从风雷庄里头偷出来的东西,可实打实是在掏杜庄主的心窝子。

那是同大皇子慕容曦签订的生死买卖书,十万两黄金,换慕容泽的命。

没了协议书,便是杜云鹤想继续把生意做下去,庄里的元老也是不会同意的,这样没有风险担保的生意,万一最后他们损失惨重拿下慕容泽的人头,却没个凭据找慕容曦讨要黄金,岂不是亏得连太阳月亮都要傻傻分不清的!

杜云鹤自然无法以一己之力抗击庄中元老,平白在大皇子那头担上了背信弃义的骂名,自是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三五六天就得吐上一回,终于吐得多了便崛起了,二话没有,拎着青钢剑便出庄找他寻仇。

到底是他亏欠人家,找人心窝子捅,可他又能怎样?

十年前,因着馥贵人的事情,他爹身为御医,却被判了个谋害贵人的死罪,家族遭了株连,而他却因着在巫医谷拜师学艺,才免于一死。

他再是痛恨慕容家的人,也没有那份狠毒的心肠,让整个大瀛陪葬。

慕容珣必须死得,而慕容曦显然不是治国理国的料子,那慕容泽便必须死不得。

可不就是心存了一丝软弱,才由着暴怒的杜云鹤伤了自己。

青钢剑啊青钢剑,玄铁精钢,剑气纯阳至刚,受其所伤,极难恢复,且不说内伤能否痊愈,只怕是脸上这疤他都是要在不久之后带着一道进棺材的,落得这样的下场,杜云鹤也不知究竟可能消消气。

“早便知道他是将庄子名誉摆在首位的,拗得像头牛……咳咳……咳……”

穆天晟抹掉嘴角溢出的血丝,笑得颇为苦涩和无奈。

无明默默看了他片刻,突然于他身前,双膝跪地,严肃而恳求道,“师父,慕容珣吃了您改过的地灵丹,最多撑不过这三日了,我们也不定非得在这里耗着,看着他断气呀,我带您去向杜庄主赔罪,徒儿去求他,求他拿出紫苋草与您疗伤,一日不成便两日,两日不成便三日,他总是不能看着你死去的!”

穆天晟飘忽地瞥了无明一眼,不以为意道,“眼下你还要带着为师去风雷庄,是嫌杜云鹤先前那一剑打得还不够狠么?他现在恨不能扒了我的皮。”

无明急了,连素来没甚忧心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左右为难道,“徒儿可以自己去求,可若是这般,师父独身在宫里头,徒儿更是不放心,可徒儿是百般不愿,就这样睁眼看着师父死掉的!”

穆天晟倦倦地闭上双眼,犹如事不关己道,“命中有数的事情倒不妨安心受着,无明,算你能够杀入风雷庄,直面杜云鹤,他也是不会拿出紫苋草让你带回来救我的。好徒儿,你可莫要做出傻事,他那庄子里本就有鬼,你又不是不曾见过?没得为师带着,禁止你私自接近。”

无明不由自主地抬手抹了把自己的后颈,虽已是事过久远,可当时那种骇然恐怖仍旧深深刻在骨子里,现下想来,连着后背就免不得发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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