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太子大战假妹子 上——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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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梁宣为了和封建家长制彻底抗争到底,一气之下背起小包包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雪岩山,在益州遇上慕容泽过后,他才愕然惊觉,原来这世上竟然有人比他还没用!好歹他生活还能自理的好么?那家伙简直就是九级残障!看他一身贵气文质彬彬,搞半天跟他一样是个穷光蛋!

然而,那又如何?

魔教如何?武林如何?江山如何?社稷如何?

不,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慕容泽。

表面深沉睿智其实呆萌呆萌的太子受VS一没用二没用三还是没用的魔教少主攻(别闹了喂!),先扫雷咩,体位接受无能者慎入诶嘿~

历史白痴,如有雷同,出门左转,去攻度受;

军事无能,若遭狗血,躲避不及,责任在你。

——说人话!

——不要考据考证考究,求放过!!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宣,慕容泽 ┃ 配角:施季卿,卓飞,卓翔,慕容曦,慕容言 ┃ 其它:江湖庙堂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第一章:少主很没用(一)

男人是需要梦想才能够活下去的,梁宣活了二十年,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吃嘛嘛香一觉好眠到天亮。

而他是个严谨规矩有原则的人,所以这二十年来争分夺秒地恪守着理想的准则,丝毫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他认为他必须让自己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坚毅无畏永不言弃,与此同时,他亦希望他的父亲能够将他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坚毅无畏永不言弃。

然,现实终究残酷。

“少主?……少主!”

梁宣还做着不着边际的春秋大梦,对外界的骚扰表示极端之不满,迷迷糊糊之间直接探手搂住那人的腰,将人掠上床二话没说把脑袋就埋进人家暖烘烘的颈窝,咂吧着嘴嘟囔道,“妙荷,别吵,且让小爷再睡上一会儿工夫。”

这样的突袭仿若是家常便饭,施季卿没有丝毫讶然,冷静地躺在床上被那只熊宝宝扣着腰,只不过当屋子里的安静变得越发诡异之际,施季卿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可以看出明显的色度。

一片漆黑。

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一扭头看到的果真是少主那张撅起来的大嘴,嘴巴一圈皱得跟万寿菊似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恬不知耻地凑了过来。

施季卿默默深吸一口气,掌下运气不容情面地将梁宣震翻在地。

严冬里的被窝是最致命的诱惑,梁宣被这一掌劈得不仅享受到了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全身心体会了一回严寒所带来的酷刑,他觉得他已经抖得可以去帮吴婆婆筛糠了。

自顾自气恼地瞪着眼,施季卿已经下地,施施然地拍整着自己的衣衫,对上梁宣黑曜石一样明亮的双眼,气定神闲地笑笑,“少主,光瞪属下是不会变暖和的。”

梁宣身上只有薄薄一层的里衣已经被揪成了一团,仰起头来看着施季卿的眼中闪过狼一样的绿光,施季卿直觉不好,后撤的步子尚未踏出去,梁宣已是一招平地起浪迅捷地扑了过去。

“瞪不顶用,那就扒!”

流氓痞气十足,自以为豪气冲天,其实是狗熊舔地,施季卿只踹了一脚就轻松摆平了他。

“不要赖床,少主,今日有要客来同教主议事,您作为少主务必出席,不得失礼。”

梁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耍赖,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我不管我不管!皇帝老儿来了我也要睡觉!睡!觉!!阿卿~卿儿~~卿卿~~~”

施季卿头疼地别过脸,着实不忍相看,谁有那副坚韧的神经能够不错眼地观看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撒娇耍赖的?

施季卿承认自己不属于那个级别的神人,无奈地又是一声叹,他抬头看了眼外头越发白亮的天幕,只能决定动用杀手锏。

“只要您今日乖乖听话,明日……明日我便带您下山去找妙荷姑娘……”

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的话让施季卿清秀的脸忍不住微微发红,投其所好才能降服克制,教主,原谅属下的无能吧!

“真的?真的是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梁宣一跃而起,眉开眼笑得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面若冠玉,英眉星目,皓洁的一口牙晃得施季卿脑仁疼。

若是少主的性子能有一分,不,只需半分,配得上他这器宇轩昂的面相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

雪岩山青木教是南疆最富盛名的一大教派,根深蒂固,羽翼蓬勃,传言最起初的时候,中原势力逐日扩张,中原文化极大冲击了蛮疆之地,随之而来的却不尽然是友好邻交,创教人苗青木便顺势组织了一批蜀滇之众,团结奋发,以抗汉人。

斗转星移,青木教逐日壮大成熟,虽然秉承当初教义不敢擅忘,但是太平盛世汉蛮早已交融,青木教隐于偏僻的南疆安稳度日,大有一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的逍遥自得。

然,事实却并非如此。

青木教的生意早就随着分舵的建立而扩散到大江南北,早已引起了盘踞中原一带的七大门派的不满,而近日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消息再一次搅得江湖沸沸扬扬,青木教丧心病狂地竟然将触手都伸向了陇右西域!

一直事不关己闲看好戏的昆仑此时再也坐不安生,前所未有地积极加入到反对青木教的声势之中,至此,甚是无辜的青木教终于彻底激怒了八大门派,并不遗余力地为他们打造了又一个团结互助武林动荡的理由。

青木教的名号至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

梁宣在一通鸡飞狗跳的拾掇后,人模狗样地连连打着哈欠前往清福堂,一进门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教主梁成友刚及不惑之年,身材挺拔,面容严肃,满头乌丝却也遮掩不住额角密生的细纹,也不知这过度的操劳是为教务还是为眼前这不成器的儿子?

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混小子定然都没个正经坐相,梁成友负手盯着中堂的青松旭日白鹤图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才能够平息胸臆中猛然涌现的悲怆、痛惜和憾然一般,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刚打完一个哈欠的梁宣。

强忍住想要冲过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梁教主尽量说得语重心长,“宣儿啊,过了今日你都该是有二十了,也该是时候为青木教出一份力了。”

“爹!您老人家终于想通了,要将教主之位传给我了么?!”

梁宣的喜出望外唬得梁成友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松开背后猛然捏紧的拳头,“哦?难得你还有这样的雄心,你倒是说说,你做了教主之后,待作何以效本教?”

梁宣半垂着脑袋,丢给他老子一记疑似娇羞的飞眼,得意地说道,“讨厌啦,爹!您明明最懂儿子的!若是我能当上教主,我就每天带领教众吃喝玩乐,您也知道及时享乐才是真谛……啊——!!”

胡扯还没扯完,梁宣的左脸就接收到了梁教主充满怒意的一记老拳,活生生的“爹爹再打我一次”。

梁宣偏着头,垂眸看不清表情,他伸出手揉了揉酸胀的脸颊,嘴里鼓囊了一会儿呸出一口血沫,这才慢吞吞地抬头看着他爹。

一个怒目而视,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一个却是泪眼婆娑,泫然欲泣凄楚可怜。

梁成友看着这样没出息的儿子,登时就没了脾气,他颇为头疼地砸着自己的脑袋,突然仰头长叹,“婉儿,你为何走得这样早?你看我们宣儿,他这样没出息!”

梁宣有样学样,哭腔学起来贼像,“婉儿,你为何走得这样早?你看我爹,他竟然打我!”

梁成友恶狠狠地垂眸瞪着梁宣,电光石火之间倾心拳毫无预兆地就打了出去,梁宣心里一咯噔,他老子这回是真生气了!

慌不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东逃西窜,一路鬼哭狼嚎,“杀人啦!谋杀亲子啊!来人!快来人!!阿卿阿飞阿翔不管谁都好!救命啊——!!”

老实说,施季卿真想当自己是个聋子,天高任鸟飞的任性一回,可是他今次猜拳又输给了卓飞卓翔两兄弟,虽然他很怀疑双胞胎出老千耍鬼,但是苦于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同他们理论也会被两双死鱼眼给瞪回来。

所以这回,他也只能含怒带怨地瞪了他二人一眼,默默为自己祈福后,带着不甘和无奈,一脸沉痛地跨进清福堂。

倾心拳之所以谓之倾心,正是因为其虚无缥缈之间便能直取人心脏,中招的那一瞬心脏就仿佛是一见倾心后宛如爆炸的感觉。

施季卿前脚刚出现,梁宣立时就躲到了他身后,梁成友气红了眼,神挡杀神,招招不留情面直杀无辜的施季卿,施季卿被迫无奈,不得不竭力防御。

要知道,他的武学境界比之教主来说差了可不止一截,不全力以赴,怕是教主的怒火没有得以平息,他就得先走一步西天取经了。

梁宣这不识好歹的竟然还敢在一旁火上浇油,“阿卿!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快,替我讨回公道!”

施季卿心肝一颤,身形不稳手下招式便慢了一拍,当即暗道一声不好,眼睛因为感受到倾心拳迫人的压力而不由自主闭起,皱着脸迎接兜头而来的剧痛。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际,后领被人猛地提起,整个人随着那股力量往后跌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心有余悸地睁开眼,就看到卓翔交叠着双臂生生扛下了教主那一拳。

梁宣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清福堂一时静得就怕有根针落到地上。

卓翔被震得都往后挪了三尺,地上的印记清晰可见,显然教主这一下丝毫没有留力,若是真就这般击中施季卿,那定然非死即伤,更何况冲击的还是眼睛这样敏感重要的部位。

施季卿感觉自己的后背正在扑簌簌淌着冷汗。

梁成友的理智渐渐回归,他看看眼前浑身紧绷的卓翔,再看看他身后微微皱眉的卓飞以及一脸后怕的施季卿,猛然闭上了自己满是戾气的双眼。

罪魁祸首审时度势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爹……不打了啊?”

梁成友睁开眼恨恨地剜了梁宣一眼,心力交瘁地挥挥手,“卓飞,帮卓翔查查胳膊的伤势,是本座下手失了分寸,季卿,去看看耶察小公伦可否动身了,宣儿……你留下。”

想要浑水摸鱼溜出去的梁宣顿时一脸苦大仇深,爪子死命扯着施季卿的衣袖不撒手,若是让这三个人都跑了,那这教中还有谁能够保护他抵抗家暴?!

施季卿不动声色地用力,在梁宣泪眼攻势下依旧冷酷地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少主,我会为您祈福的。”

“呜呜呜,阿卿,你不爱我了~~~”

施季卿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旋风一样消失在梁宣眼前,梁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末了还从怀里掏出一条小手绢,倚门凭吊,“阿卿——!我会等你回来的——!一定要记得回来救我——!”

恶心完了这才慢腾腾地转过身,看着自家威严如初的教主爹爹,突然瘪起嘴委屈地喊了声,“爹,孩儿知错了,别打脸成么?婉儿会心疼的。”

第二章:少主很没用(二)

父子二人均不再言语,怔怔然地凝视着彼此。

空气清冷得仿若连呼吸都显得亵渎。

良久,梁成友筋疲力敝地幽幽叹走了一年份的气。

梁宣傻愣愣地盯着他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忧色越发深沉,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爹,教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梁成友心头一跳,却极好地掩饰了眼中的诧异,不露声色地问道,“何出此言?”

梁宣立时摆出一副体贴至深心诚意切的表情,“爹的眉头都拧成了麻花,必然是教中快要缺米断粮没银子了,您宽心,从今日起孩儿争取每日多数时刻都会用于睡觉,绝不会浪费教中一米一盐!”

胸臆中激荡着复杂而激烈的情绪,只是梁教主再没有心力使出倾心拳,一口老血憋在胸口让他险些两腿一蹬,彻底从他这不成器光成气的儿子手里得以解脱。

梁宣一看他爹便秘一样难看的脸色,眨巴着眼说得为难,“爹,孩儿已经尽力了……”

梁教主皱着眉岿然不动,梁宣暗暗咬牙,豁出去撑开一只手,“那从今日起,孩儿每日只吃五餐!如何?”

伸出去的手委屈地缩起来一根,一脸“小爷已经够伟大”的肉疼模样道,“那就只吃四餐吧……已经不能再少了,我亲爹!”

“你给我闭嘴。”

嗓音疏淡却极有压迫力,迅速打散了梁宣自顾自编织出来的恐慌和忧虑,空气再一次不可避免地陷入令人万分难受的沉默。

梁宣是个闲不下来的主,他老子愿意和他深情对视他还不乐意呢!一看他爹光顾留下他半天没个正题,颇有些不耐烦,“爹,不是说今日有贵客到访么?人呢?虽然他是客人,可是让主人家等这么久可真是疏于礼貌。”

梁成友听而不闻,反倒是疾言厉色地嘱咐道,“一会儿若是再给我惹出甚幺蛾子来,仔细我敲断你的腿!”

梁宣悻悻地撇着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敷衍地应了一声。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施季卿就领着两个装扮朴素的人无声无息地进了清福堂。

“清福堂议事,闲杂人等不可擅近”,卓飞抱着剑木桩一样钉在门外,赤裸裸地彰显着这条讯息。

雪岩山总舵的下属显然训练有素、恪守教规,做完自己分内之事便纷纷退而避之,片刻不作停留。

清福堂内,双方一番寒暄后各自落座。

梁宣自打看到这明显异族长相的二人过后,一副心思便全部扑到人家身上,连眼睛都没眨过,就差两边嘴角挂上黏唧唧的哈喇子。

梁成友感觉老脸微微发热,不着痕迹地斜睨了梁宣一眼以示警告,只可惜全然付诸流水。

施季卿微微蹙眉,轻轻捏着自己的嗓子,不太舒服地抵着嘴咳嗽了一声,右手再放下去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撞了撞如痴如醉的梁宣。

梁宣一惊回过神,下意识抹了把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让他有些赧然地羞红了脸,一时娇羞微微垂下头,然而并不老实的双眸依旧上挑着,偷瞄过后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梁成友堪堪错开眼神,深刻地自我怀疑着,他今日硬拉上梁宣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歉意地冲那二人点了点,“犬子顽劣,还望小公伦和小公主海涵。”

小公伦鄂尔·耶察看着不过二十四五的模样,生得硬朗挺拔,乌黑的头发任其披散,随意编着几束辫子,不同于中原人的深邃轮廓让他的双眼看起来极为锐利深沉,左侧下巴寸许来长的嫩色伤疤,让那张英俊的脸多了分粗犷和悍然。

小公主敏珠·耶察是小公伦最小的妹妹,刚及及笄,虽有黑纱蒙着脸,但那双露出来的漂亮眼睛,依旧透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老成和稳重,双手交叠轻轻放在膝盖之上,知礼克制,肌肤是纯正的高原赭色,仿若透着太阳的琉璃光彩,健康而致命。

小公伦闻言冲梁成友回了礼,“教主言之过甚,少主年轻有为,当为出世之才。”

对于这样明显逢迎的赞美之辞,梁宣显得不若寻常那般能够坦然受之,毕竟,这小公伦看起来并非年长他多少,称赞之下若有似无透着位尊者的轻视和傲然。

美人的第二印象大打折扣,梁宣撇撇嘴,别开眼不再目光纠缠。

施季卿渐渐松开攥紧的拳头,默默在心底舒了口气,尽管小公伦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妥,但至少他让少主安静了下来。

耶察一族如今手握吐蕃近三分之一的军权,可谓势力庞大,只手遮天,此前梁成友便同大公伦苏克·耶察有过密切的书信来往,双方就结盟之事早已商定妥当,意料之外,小公伦执意亲带小公主前来南疆造访,梁成友原是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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