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太子大战假妹子 下+番外——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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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宣急得顾不了许多,当即便丢了自己所有的面皮,心肝胆颤地将双手背到自己身后,死死护着。

皇后这才略微满意,脸上的冷霜都消了许多,让梁宣瞧着,自然而然便想起来泽儿,这点子上他母子二人倒是像了十成十。

乐清得了皇后的指示,默不吭声地凑到了梁宣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侯爷那几日着急着点兵点将,我没来得及撤离,那宫女的尸身定然是保不住的,不新鲜看着便像是作假,遂才半路上想着将你带回来,活人皮肤总归要好打理些。”

梁宣浑身打了个寒颤,怨恨地瞪着明显幸灾乐祸的乐清,忿忿道,“我看你压根就是一开始便打定了这主意,所以那日才会问我要我的性命,小爷真是瞎了这双天赐的灵光大眼,竟会与你称兄道弟了这多日子!芗儿呢?若是芗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化成艳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乐清极为好笑地呼了把梁宣耿直不阿的脑袋瓜子,喝道,“好了吧你!就你这姿色还艳鬼?至多了也就是一野鬼,也不照镜子瞧清楚自己的定位!快些,等着殓妆呢,给我缩回到静贵人的身量。”

梁宣兀自梗着脖子,坚持道,“芗儿呢?”

乐清无奈地塌着肩膀,回头请示着皇后,见皇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方才回头,对梁宣道,“为了同顾丞相达成协议,芗儿前几日便已经还给了她叔叔,你大可放心。”

梁宣眨了眨眼,茫然道,“芗儿她叔叔这样厉害?竟然能够左右顾丞相的决定?莫不是他二人是……其实是……断袖?!哎哟,不要老拍我脑袋!会变笨的!你怎得这样讨人厌呀!”

乐清磨了磨牙,道,“我讨不讨人厌你都是笨的!谁跟谁是断袖呀!当朝顾丞相姓顾,名长宁,字随心,正是芗儿她爹顾天佑的亲弟弟,我的梁大爷!”

“哎呀,原来是这样,哦,竟原来是这样!不过……”梁宣一副恍然大悟的装模作样过后,当即抬眼,目光灼灼幽然地打量着乐清。

乐清心头别得一跳,就听梁宣猥琐道,“你对这顾丞相倒是极为熟悉的,想来定是暗恋多年未果,瞧你说的,一股子引以为豪中还透着若有似无的酸味,啧啧啧……”

乐清陡然倒抽了一大口凉气,眉眼森森地凝视着梁宣,一字未吭。

皇后似是被这番调笑逗弄得心情大好,从旁提点道,“可别弄死了,殓妆时将他画成死不瞑目的惨状便是,倒是挺符合贞洁烈女的形容,好了,此事便交由你办,本宫还得去容明殿走一遭,确保万无一失。”

乐清恭送走了皇后,转头望了梁宣好几眼,突然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一连叹了三口气。

梁宣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小心戒备道,“我、我、我告诉你!你可莫要打坏主意,如今我从身到心都是我们泽儿的,便是你勾引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欺骗的!”

乐清狠狠瞪了他一眼,悄声道,“你这口无遮拦的话若是不仔细教皇后娘娘听去了,我便也只能替个真死人殓妆了!”

梁宣当即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道,“哎,可不是?我们泽儿为何非得是太子呢?”

乐清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即便他不是太子,寻常人家的儿子同个男人私定终身,家里也是要翻天的好么!”

梁宣诧异了,活生生诧异了,“是、是么?可我告诉我爹泽儿是他儿媳妇的时候,他很淡定呀!”

“教主也只能是被你活活气到面瘫的,你这愁死人的孩子,日后可如何是好?”乐清像摸小狗一样摸了几把梁宣的头,忧心忡忡道。

梁宣拍开他的手,恨不得逮过来咬上一口,却又猛地一惊跳起,急切道,“眼下谁有功夫陪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我们泽儿有危险!我、我、我这都急得要升天了,你竟然将我掳来皇宫!要死了要死!若是泽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们赔不赔得起!”

乐清一把将活蹦乱跳的梁宣推回到床上,淡然道,“用些脑子!太子殿下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又怎会这样轻易便没了命!你青木教在吐蕃保护不了他,可不代表那里便没有人保护他,做什么这样慌里慌张的?”

梁宣一愣,左右一琢磨,拖过乐清的衣袖,叹道,“皇后娘娘是打算一统天下么?怎么到处都是她的人?”

乐清淡然地移开目光,并没有搭话,顿了顿,便又吼道,“动作快些!我很忙!”

梁宣小声骂了句“谁比谁更忙”,倒也算是识趣地动用反骨之术,当着乐清的面,匪夷所思地愣是将自己幻化成了宋水静。

虽然胸部仍旧是平的,但那些都是棉布的事情,并无大碍。

乐清瞧得是瞠目结舌,当日在春风客栈他便没仔细瞧了一些,当即心头便存了疑惑,如今亲眼验证,这失传已久的反骨之术,竟然仍旧存在于江湖之中,心头的震撼可想而知。

“你同苏长思是何关系?”

梁宣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跳下地活动着自己缩小的身子骨,一时也是累得直吐舌头,闻言随口答道,“我娘一直服用的地灵丹便是他研制而出,你说我和他能有何关系。”

乐清皱眉,片刻后方试探道,“你不知道,反骨之术是巫医谷不外传的奇门异术么?薛凝紫少说也该是有三十几许了,却能保持住浑然天成的年轻貌美,正是反骨的作用。”

梁宣抖腿的动作顿时僵住,好半天才回过身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乐清,就连声音都抬高了些,“你说什么?当年那个邋里邋遢脏不拉几的小老头是苏神医?是那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人见人爱,只比我略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苏长思?!嘿,兄弟,你在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么!”

梁宣拼命拍打着乐清的肩膀,笑得极为猖狂而高调,却是笑着笑着,突然便收起了所有的疯癫,面无表情地沉寂了。

因为他想起了他师父见他第一眼时说过的话,当时的他年纪太小,更何况是那样没头没尾的一句。

他说,“人与人总是要结缘的,今日你我这样有缘,许是老头子欠了你许多,罢了,也没甚好教你的,只求这门异术关键之时能保住你性命,你可要仔细着学。”

第七十七章:少主很羞涩(六)

那时婉儿刚得了地灵丹,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他自然有心思去学这些功夫,而对于这件事也是听了师父的话,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连婉儿都是不知情的。

若他师父真真是苏长思苏神医,他那时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才将自己毕生所学,不遗余力悉数教给了他?

现在想来,却是如此简单明了。

呵,可不是苏神医打从一开始便知道婉儿命不久矣,所谓能够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地灵丹不过是个幌子,由他看来,指不定便是添入了罂粟之蛊,才能强硬逼迫婉儿气色好转,说到底却也不过是在透支她余下本就不多的生命罢了。

苏长思名震一时,巫医谷人人敬畏,自然容忍不下当世竟然还有何种病症是他对付不了的,苦苦三年终于穷途末路而走火入魔,将罪恶的手伸向了至毒蛊惑的罂粟。

所以那几年的地灵丹俱是偷偷摸摸地送往雪岩山的,他怕见到他们,因为他招架不住他们真挚诚恳千恩万谢的目光。

而他也终是熬不住自己心中无穷尽愧疚的煎熬,可又不敢开诚布公,承认自己力所不及、心生邪念,便只能迂回寻求救赎,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给了他,好让自己一颗饱受谴责的良心得以慰藉。

好……好得很……同巫医谷的这笔账,看来即便是他雪岩山想要置于一旁都是不可能的了。

苏长思……师父……

是不是大家伙儿都觉着他梁宣是极好骗的?呵……

梁宣骤然而至的安静令乐清极为不安,犹豫着推了推他的肩头,唤道,“梁宣?”

梁宣缓缓抬起脸来,眸中似是正在寻求某种肯定,徐徐问道,“当日我同泽儿被人药晕了,是不是你下的手?”

乐清直觉梁宣的表情极为怪异,寻思了片刻,方才慎重点了点头,随即急切解释道,“那是皇后不想让太子殿下亲上雪岩山,怕他被武林斗争所误伤,你同太子始终黏糊在一起,我便一同下了手……”

瞧着梁宣越发欲哭无泪的表情,乐清心头一跳,不安道,“怎、怎么了?”

梁宣愤怒道,“你说怎么了?!你不是事事皆知情么!你瞧你都做了甚好事!我、我、我讨厌你!”

乐清就泪奔了,他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是有些过分,可也只是有些呀,怎得就这样十恶不赦了?

梁宣憋闷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含糊其辞地说了一通,随即添油加醋将自己同泽儿彼此误会相爱相杀的戏码颠来倒去说了好几个来回,最终气呼呼地定论道,“可不都是你的错!”

乐清叹为观止,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幽幽道,“你这样生气,该不会……是因为你自己竟记不清那档子事儿而懊悔还有……遗憾?”

梁宣气势汹汹的身形一僵,当即梗着脖子争辩道,“我是那样龌龊的人么!是么是么是么!”

乐清摸了摸下巴,啧啧了几声,毅然决然点头道,“我觉着是。”

梁宣猛地吞回去一口气,几度张嘴却都没能反驳回去,最终恼羞成怒道,“要做甚便快些,过了这时辰老子就不候着了!”

乐清识趣儿地闭起了八卦之口,仔细打理起了将活人化成死人的伟大工程。

这头,皇后却是气势微弱地造访了祁贵妃的容明殿。

祁贵妃原本就是趾高气昂,如今只越发的骄矜傲视,见着皇后也只是福了一礼,没甚在乎地请安道,“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面容憔悴,自是不与她过多计较,反倒是急急握住她的手,恳切道,“好妹妹,姐姐如今也只能求你了。”

祁贵妃极是诧异,她如何也想不到,那样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皇后,竟有一日会用这样低声下气的语气“求”她?!

祁贵妃敛了敛心神,稳稳道,“姐姐这样客气作甚?但说无妨。”

皇后颇为忧心地叹了口气,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容明殿内伺候的宫娥们。

祁贵妃会意,扬声道,“都下去吧,替本宫去打理打理园子里的梅花。”

待殿内只剩下她二人之时,皇后方才沉声道,“泽儿同静贵人私奔之事,不知妹妹可曾听闻?”

祁贵妃扬了扬眉,只道,“哦?怎会有此传闻?哪个不要命的这样胡言乱语!姐姐可寻到人了?该是要抓起来治死罪!”

皇后却诡异地变得吞吞吐吐,神色怪异道,“虽是三人成虎,可有些事也绝不是空穴来风,怕就怕……”

隐去的后半句立时引起了祁贵妃的兴趣,她摆出一副极为惊愕的模样,问道,“依姐姐的意思……怎的会?太子当是守礼谦和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有悖人伦之事,怕是姐姐多虑了!太子至今未能回宫,许是贪玩,在外头逗留久了些呢?”

皇后深沉地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只那日,那日在我的尚德殿内,泽儿瞧静贵人的眼神都不对,令我越想越是心惊胆寒。”

祁贵妃隐去嘴角的笑意,安抚道,“姐姐该是要宽心,太子极是识大体,懂得分寸。”

皇后继而又牵起祁贵妃的手,道,“皇上这些日子多亏了妹妹照拂,我无法近身自然不能向皇上解释,还望妹妹将今日这些话说与皇上听听,免得他误会了泽儿,到底父子情深,生了嫌隙最是要不得。”

祁贵妃自然是点头相应,皇后复又道,“还有一事需请妹妹帮帮忙。”

祁贵妃如今心胸开阔,瞧着皇后都顺眼了些,立时应道,“姐姐请说。”

皇后斟酌了一番,方才艰难开口道,“顾丞相拟了折子,同六部尚书一道,竟是要为这没影儿的事参太子一本,我想着,如今太子不在宫中,是不是让曦儿去同顾丞相游说一番,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祁贵妃诧异道,“倒也不是难事,只姐姐去找廖姐姐,不是更为方便么?”

皇后面色有一丝不悦,微怒道,“我自是去说过的,贤妃只说后宫不当干政,又推脱言儿年纪小,劝不住他姨父便将我打发了,可不是……哎……”

祁贵妃眉眼间的欣然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来,却是拖过皇后的手,微微笑道,“既是这般,姐姐的事便交付给妹妹就是,姐姐大可放心。”

皇后极为感激地看着祁贵妃,叹道,“这几年,我是诸事不理,这偌大的后宫若不是有妹妹帮衬着,我又如何会如此清闲,到头来仍旧只有妹妹最为窝心,这日后诸多事宜,恐怕仍旧需要妹妹劳心劳力了。”

祁贵妃自然是一番谦逊地推脱,两人又说了会儿子话,便也就散了。

皇后一走,祁贵妃便再不用苦苦压抑,寻了宫女当即便请了慕容曦进宫。

佩琳扶着皇后一路摇摇晃晃地回了尚德殿,门一关便立时甩脱了适才的低微可怜,略带疲惫地斜靠在软榻上,抬手支颐,半打了个哈欠,徐徐道,“告诉顾长宁,要用心写得太子人心尽失,令人深恶痛绝才好。”

佩琳免不得仍旧有些担心,道,“娘娘,您确定祁贵妃会让大皇子公然支持顾丞相所言?若是他们谨慎惯了,仍旧不愿出面呢?那您岂不是功亏一篑?”

皇后勾起嘴角,笑得胸有成竹,挑了佩琳一眼,淡淡道,“本宫今日所言便是让她将自己传出的流言信上了五分,再加之,倘若真真是如顾长宁所言,那泽儿无可厚非定然会被罢免,若是慕容曦不曾出面,那这样天大的好事岂不是自然而然落到了老三头上?只消顾长宁一句话,便可让老三笼络朝野大半的人心,祁氏若不是脑子进水,又怎会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更何况,即便是慕容曦出面选了立场,一旦事情有所出入,他也大可以将所有的罪责悉数推到顾长宁头上,皇上即便龙颜大怒,又怎会真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自然是有人顶黑锅的,他们又有何惧?只可惜,到底棋差一招,他们压根便不会料到最后竟是会连推都推不掉,毕竟群臣之前的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可不是闹着玩笑的,而皇上……终究能不能够醒来替他们做主……哼……”

佩琳深深看了眼皇后,心中自是唏嘘,如此细致入微,滴水不漏的计划,娘娘该是考量了多久?又究竟是从何时便开始布的局?

说了一大通,皇后已是倦意难掩,却仍旧叮嘱道,“让乐清手脚利落些,需确保万无一失,入夜了你再去检视一番。”

佩琳一一应下,燃起了屋子里的熏香,悄么声地退了出去。

翌日,朝野大为震彻,里外抖了三抖。

当朝左丞相顾长宁竟如此大胆妄为地奏上弹劾太子,而弹劾之罪竟然是携当朝贵人私奔!

言语之犀利、情感之丰沛、条理之清晰、罪行之明了,宛如太子同贵人私奔的细枝末节他便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一时之间,太子之所为简直令人发指,而丞相之大义着实感天动地,为顾大瀛之天威,特特抵命上奏,请求皇上罢免太子,还朝野清静宁然!

而支持丞相的联名名单中,最为尊贵而言重的便是大皇子,慕容曦。

大皇子表态道,正因为是亲兄弟,才更加不能包庇,明事理辨黑白,朝廷之中,只有在上清正廉洁,才能约束其下,人人效法,才是理国治国之道,才能给予百姓千秋万代的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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