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设历史 中——裁风
裁风  发于:2015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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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塽被摇得头晕目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细细寻思了一番对方话,惊讶地差点蹦起来:“咳咳咳?你竟然是男!”

看看周围倒了一片家丁,回想了一下对方刚刚利落矫健身手,又瞅了一眼胤褆身后湛泸,后视线定格胤褆身上,表情有些失落有些愕然还有些阴郁:“你竟然把本王府家丁全都打伤了……”

“爷还把你这王府主子打伤了呢!”胤褆不屑。

“对,你还把本王爷打伤了!”郑克塽悲愤,“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打伤本王人?!”

“那又怎样?”胤褆不怵。

打都打了他还能收回来不成?何况,是这货先惹他!要不是对这一带不熟,他恨不能将对方下巴卸下来个三五天!叫他那破嘴乱咬人!

没想郑克塽瞬间变了表情,作狗腿状:“大哥,您收了小吧~~~~”

60、除夕

当胤褆回过神来时候,他已经坐延平王府会客厅主座上喝茶了,而延平王府主人此时正吆五喝六地要府内仆从准备晚膳,回过头来面对胤褆时又是一副狗腿子模样。

胤褆默默放下茶杯,这个郡王,瞧着比想象还要不靠谱啊。

“嗳,那帮子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弄……”郑克塽看了一眼胤褆,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干脆吩咐了管家招待胤褆,自己跑到后厨现场监督——至于他监督究竟会让饭菜地上来还是反过来这就不一定了。

郑克塽吩咐,管家非常认真地点头应下了,面对胤褆也是非常恭敬:“不知公子贵姓?是哪里人士?”

“免贵姓应,祖籍山西,年幼时长于京城,现如今跟随家人南下做些生意。”胤褆睁着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邪表情,似真似假地回道。

“应公子。”管家拱了拱手,“您是跟着家人南下,不知您家人?”

胤褆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着衣角没有吱声。倒是一旁湛卢替他作答:“公子爷此行是偷着溜出来,老爷并不知情。”

“啊。”老管家了然点点头,不管是富商家还是官宦人家,对于孩子总是保护得紧,孩子有事没事玩个离家出走也很正常。就算他家这小王爷是主子,很少有人敢拘束还不一样往出跑?

“管家老先生是这里老人了吧?”胤褆见对方明白了,也开始大大方方地谈话,“看王爷对您还是挺信赖。”

“是啊,老奴从小就延平王府伺候。”

胤褆估计眼前老先生能有五十多岁了,于是讶然道:“那老先生岂不是辅佐了三代延平王?好厉害。”

“嗨,也没什么,一把老骨头,早该入了土去陪着太王爷了。”老管家谦虚道,不过面上还是有几分自豪,眉宇间显出几分得色,对于会说话胤褆也愈发和颜悦色起来。

“老管家可别说这样话,小王爷如今还要管家继续辅佐呢。”

两人没聊一会儿,郑克塽就跑过来了,手里还捧了个大碗,疑惑,“咦,管家和大哥聊什么呢?”

“老奴跟应公子聊些杂事,小王爷怎么回来了?”

“厨房大娘给了我一坛子果子,我拿来给大哥尝尝。”郑克塽将怀里坛子递过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歪着头提问:“咦,大哥姓应么?那叫什么?”

——厨房大娘应该是嫌弃你捣乱,想把你赶出来吧?老管家默默地心里真相了。

“应清。”胤褆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个假名。

“哦。”郑克塽认真地点点头,那副乖巧模样简直让胤褆怀疑一开始见到恶霸纨绔只是他幻觉。

“……冒昧问一句,应公子今年多大了?”

“十一岁,怎么了?”胤褆说完,就转头和郑克塽分食那一坛子干果了——据说是厨娘秘制梅子,风味独特,口感也很好,酸酸甜甜,胤褆尝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了。

……小王爷,你已经十三岁了,叫一个十一岁孩子大哥,您,就不觉得羞耻么?!管家看着两个吃货头顶着头大朵颐模样,默默地心里流着眼泪控诉,老王爷,您教育太有问题了啊!

不过他面上倒是不显,因为自家小王爷做过抽风事多得很,不差这一件。后只好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出了屋子,王府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这位“辅佐了三位延平王”英明管家去处理啊。至于刚被小王爷带回来“大哥”,一个小鬼而已,真心不需要他费太多心思啊。

因为管家和郑克塽纵容,当然主要是管家,胤褆延平王府过得非常滋润,下人都恭恭敬敬,比之紫禁城也差不了太远,慢慢,他也越来越来了解郑克塽,越了解,越觉得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二蠢,虽然本质上还是个二蠢就是了。

郑克塽王府里从来就是乖巧听话,还非常喜欢饲养小动物,出门时候也会随手拾起路边需要帮助人带进王府,但用手段却非常粗鲁愚蠢。

比如说,路上遇到挡路老人,一般纨绔会派人直接撵走,扮好人呢,会让人温和地请走,而郑克塽则是粗鲁地吆喝着把这老人撵走,实际上却暗中吩咐家丁带回府里好生照看着。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家伙是个颜控,看到漂亮男女就想弄回府,但实际上,现年十三岁郑家小王爷到现还没开荤,房里也干净得很,没什么乱七八糟丫鬟,而且据说,不是老王妃黄氏不给自己儿子安排,而是郑克塽自己拒绝。

当然胤褆愿意相信是郑克塽那位准岳父为了自己女儿未来而做了什么手脚。

日子过得格外,胤褆很忧伤地台湾迎来了康熙二十一年年——自他六岁之后第一次离开皇宫年。

不过令胤褆欣喜地是,当天傍晚,湛卢就拿到了来自京城祝福信件,而且是格外精美信件。

信是惠妃组织写,每个人都写了几句祝福语,皇上太子大公主就不用说了,竟然还有小八自己写,虽然歪歪扭扭不晓得到底写了些什么,胤褆还是高兴地蹦上了天。

出人意料是信里夹杂了一幅非常奇怪画,用惠额娘话说,这叫全家福。

这还不是宫廷画师画基本雷同肖像画,据说是用了西洋画法,所以看起来非常肖似真人。

不过额娘信里非常遗憾表示,可惜没把万岁爷也画进去。

想想额娘所说画一幅肖像画所需要时间还有要直视所画人物,胤褆默默地擦了把汗——幸好没有画,要不然画没画完,那个画师就要被汗阿玛拉出去砍头一万遍了吧?

这几张画里,多就是额娘,很可惜是保成和大姐姐格外少,额娘对此也是抱怨连连,这两个真是太忙了,连老老实实坐下来画个画时间都没有,不过能看到自己一直挂念亲人,胤褆还是幸福得直冒粉色泡泡。

额娘信写得非常长,几乎要把这半年多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不过多还是养她跟前小七和小八以及偶尔过来小四和他狗儿们。

看完信,尤其是看完图画,胤褆心里感慨非常,差点蒙生出立刻坐船北上冲动。

不过虽然不能回家,但这份激动心情要有人分享,而延平王府,他能找只能是郑克塽。

没想到经常呆后院人这次竟然没有找到,问了下人才知道,小王爷每到除夕就会去屋后佛堂跪坐一宿。

那个笨蛋纨绔竟然还有这份心思?胤褆觉得相当诧异,便循着下人指点去了佛堂。

佛堂布置得非常清幽,香烛灼烧后留下一股令人心安味道,许是下了命令,周围并没有下人打扰,郑克塽跪坐垫子上,上身挺直,眼睛微闭,神情诚恳真挚,素来纨绔痞气表情难得变得正经起来。

胤褆想了想也跪坐到旁边,虽然这跟他爱觉罗家信不是一个佛,但佛理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两人一直跪坐到深夜,四周静悄悄,估计下人们也都睡下了,此期间除了有人默不作声地送来宵夜,再没有人靠近这里了。

“让大哥这里陪我跪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了。大哥年纪小,还是回去休息吧!”

郑克塽突然睁开眼睛看向胤褆,不过其他姿势倒是没变。

“啰嗦!”胤褆没好气地瞥一眼郑克塽,“就准你拜佛,还不兴爷给爹娘兄弟姊妹们求个平安么?”

郑克塽立刻缩了,低下头小声嘀咕:“大哥您拜、您拜!”

“哎,你这样子!”胤褆无奈,“老王爷当初怎么就没能好好教教你呢?”

“我爹嘱意继承人又不是我,当然没有好好教……”

胤褆斜了他一眼,“要我是老王爷,我也选大公子,人家可比你聪明多了!”

“我知道大哥比我聪明。”郑克塽闷闷地回了一句,“我也知道自己笨,从小就是这样。所以我也从没想过王位会是我,我就想做个富贵散人,有一个王爷哥哥我就算什么都不做,肯定也是饿不着,谁知道……”

——谁知道冯大人竟然说哥哥不是爹亲子,还伙同四位叔叔把哥哥杀死了。

“那你就不能聪明点,就算笨你也多学点东西,你看看,你看郑家祖上辛辛苦苦打下来基业,几乎都要成为你那老丈人了。”

“我虽然笨,但我不傻。”郑克塽一直傻里傻气纨绔脸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眉头微皱,“如果我是个聪明,我第一个要杀就是冯锡范,这一点他也是知道,他能够容得下我,还不是因为我够笨?像大哥那件事,他可以发生一次,难道就没有第二次?”

“延平王总要有郑家人当,他想要权力,自然要选我这个笨蛋。”

“世人都以为我和大哥感情不好,毕竟他出身太过尴尬,可又有谁知道,我是由大哥开蒙,由大哥教养长大呢?”

“从我记事起,爹就一直很忙,一开始是忙着打仗,到了后来,仗打败了又开始纵情声色,大哥一个人撑起了整个王府,不只要管理东宁大大小小事情,还要照顾我们几个小,你知道么?当初我看着我爹跟那些乱七八糟女人喝酒玩乐根本顾不上我们兄弟三个时候,我曾经很恶毒地诅咒他赶紧死了算了。只是没想到……”

——爹死了才两天,长兄就被杀了,三天后,温婉贤淑长嫂也带着未出世大侄子共赴黄泉。

“从大哥死讯传来那一刻我就知道,郑家百年荣耀算是彻底葬送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

“当时我跟奶奶身边,奶奶流着眼泪嘱咐我活下去给郑家留个后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很笨,很懦弱,我斗不过那群老狐狸,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冯锡范一个口令我一个动作,傀儡王爷又怎样?至少,至少郑家一脉不能断我手里!”

“小王爷……”胤褆无言以对,这样家世,哪里有真正白痴?

“小王爷其实也无需如此,这是真正大智若愚,以前我是小瞧你了,好好活着就是大胜利。”

郑克塽闻言立刻精神起来,瞪大眼睛,腆着脸凑了上来:“大哥是安慰我么?啊啊,好杏糊哟~~”

胤褆瞬间黑了脸。

自己绝对是脑子抽了才会安慰这个蠢货

61、养病

不提胤褆东宁各种无忧而自由生活,京城此时气氛却是有些不太乐观。

先说后宫。钟粹宫如今是风雨欲来黑云罩顶时期,全宫上上下下几乎没有敢大声说话,尤其是钟粹宫主位惠妃,整天板着张脸,素来不对宫人用刑她差点杖毙了两人奴才。亏得当时大公主撞上,这才救了两人命。

不过侥幸得救奴才也没敢心有怨言,毕竟错自己。

自从前几日七阿哥发烧开始惠妃心情就变得不怎么好了。

先是把八阿哥送去西四所——以前八阿哥跟七阿哥也是住乾西四所,但惠妃总是会让嬷嬷把两个小阿哥抱到钟粹宫,基本上除了晚上睡觉基本都是待钟粹宫,而近,七阿哥发烧,惠妃特意求了恩典让七阿哥钟粹宫养病,但奇怪是,她却不再见八阿哥,每日也不过把八阿哥抱去良贵人那里呆不过一刻钟。这都不算什么,让人心惊是惠妃这几日给钟粹宫制定宫规,对于以宽忍大度着称惠妃娘娘实有些不正常——每日给七阿哥擦脸棉布必须刚烧开沸水里过一遍,七阿哥所用之物也是能煮都要沸水煮过,煮不了也要用醋或者艾草什么熏一熏,就连贴身照顾七阿哥几个奴才也要每日沐浴换衣,衣服也得艾熏,这么一比,每日正殿烧一些艾草什么就轻松得多了。

而那两个奴才受罚就是因为没掌握好水烧开时间,总之后拿已经有些冷却水给七阿哥浸泡棉布,也不知道惠妃怎么发现,大发雷霆,吓得整个钟粹宫几乎都没人敢大口喘气,就连端月锦屏这样说不得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精力伺候着。

钟粹宫这边气氛压抑得很,乾西四所则欢畅极了。

乾西四所如今理应住进除了皇太子和养皇太后跟前五阿哥之外六位阿哥,不过因为六阿哥身体不太好,所以基本是住德妃那里,实际上乾西五所住只有五位阿哥。

而现呢,因为大阿哥外出,三阿哥去无逸学堂念书还没有回来,七阿哥钟粹宫养病,于是此时乾西五所只有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个皇子。

四阿哥一早去了承乾宫请了安,佟佳皇贵妃此时正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心情很是不爽利,胤禛也没多留,免得绊手绊脚。抱着福气回了乾西五所,忍不住就脚步一错,就拐到了西五所胤禩住地儿,骚扰小八包子去了。

小八那院子本来是和小七共用,所以如今五所只有小八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很无趣,我这个爱护弟弟好哥哥当然要去陪陪他。

——当然了,这只是小四子一厢情愿想法,八包子如今才不到三岁,一个人吐着泡泡都能玩半天,别提那些给他开蒙谙达们心力伺候着,那是根本不晓得寂寞为何物。而且小四陪伴对于小八,尤其是长大后八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原因无他,四爷现就找到了splay乐趣,重要是,他似乎尚未发现自己变装乐趣,反而喜欢各种折腾弟妹。

——也或许是弟妹们长大后才不会乖乖任由他折腾,他实无奈才自己身上试装?

总之,自从他因为频繁地给小六换衣服导致对方发了两天热后,凡是有孩子各宫主位都默默把带了“装备”四阿哥拒之门外。

小八近一次剃头是去年热夏,到现半年多,头发长得也挺长了,至于脑袋两边各扎了个冲天揪就是良贵人身为额娘恶趣味了。而胤禛这层恶趣味之上又加了一笔——这一次给小八换了一身女装。

看着八阿哥穿着粉白对襟小衫,下穿石榴红小裙子,白嫩嫩肉包子脸,再配上小抓揪,一旁看护嬷嬷们默默地心里萌翻了,惠妃娘娘哟,您当初那么折腾四阿哥,人家这是现世报来了!

胤禛显然也对自己这次打扮极为满意,很身边一个贴身伺候小太监交代了两句,没过多久,一个画师就匆匆赶过来了——正是栾辉当初找会画西洋画那位画师。

——当然,这位画师也不简单,他也是归国留学生中一员,西洋对西洋画感兴趣便多下了点功夫,目前主要是刑部任职,画个犯人画像通缉令什么,当然也会选秀时给内务府画像或者像这次这样充当个宫廷画师。

于是,藏蓝常服版四爷抱着女装版八爷以及福气系列画册成了八爷这辈子永远痛。

——这并不是说八爷只有这一版女装画,而是只有这初一版不小心流了出去。

“你去?”端月冲锦屏挑挑眉,示意暖阁里头。

锦屏摆出一张苦瓜脸:“端月你就会欺负我,你怎么不进去?这个时候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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