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设历史 中——裁风
裁风  发于:2015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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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额娘,贫僧倒觉得是个很有趣人。”

“就算有趣,你也不要打爷额娘主意。”

“……贫僧是出家人!”额头井字乱蹦。

“对了,话说那个自称是朱慈焕人到底是?!”

一提这个,素来带着笑一念也苦着脸了,“他本名叫王士元,也不知道怎么魔怔了,到处宣扬他是朱三太子朱慈焕,不过他似乎也确实有几分手段,一路招兵买马,遇上我们时候势力还不小。后来就和我们混和到一起。贫僧觉得对方年龄大些,经验应该挺足,名号也比较正统,便承他当了我们总首领,没想到,那个家伙看着年龄挺大,却是个不折不扣疯子,险些把我们都赔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

“贫僧也不知道,”一念皱起眉头,“不过有人曾经听到他做梦时直叫嚷说不想死,又说什么康熙四十四年,康熙四十七年,现明明才康熙二十一年,”睨了胤褆一眼,“你们鞑子皇帝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

康熙四十七年……胤褆暗暗心里念了一声。

这时朱永祚抱了一大捆柴火过来。

“哟,您这是打算这过夜么?”胤褆话里不无讽刺。

朱永祚不理,放下柴火后又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从怀里拿出三个酒杯。

将三个酒杯注满酒,随手扔胤褆面前一个。

“啧,你这家伙居然还记得爷一份?”酒是温,拿手里甚至有些烫,胤褆饶有兴致地转着酒杯,感慨道。

“爱要不要!”永祚没好气,转身便将另一个递给一念,“念一,喝点温酒暖暖身子。”

“咦?和尚也是能喝酒么?啊,对了。爷听说有一种酒肉和尚,能喝酒吃肉,好像还能娶媳妇!”

“这家伙……”永祚抿了口酒,看看一念,又看了看胤褆,“是老子错觉么,怎么觉得我离开一趟你肆无忌惮嚣张了啊?话说老子跟你很熟么?”

“……这是你错觉。爷才不会跟叛党熟呢!”胤褆放下酒杯,站起身,“爷还小,喝不了这么烈酒,夜还很长,你们慢慢享用吧。也许,这是你们大岚山后一顿酒也不一定……哈哈,言于此,爷就先告辞了,后会无期!”

看着胤褆潇洒摆手背影,永祚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话说这小子究竟是来干嘛啊?”

57、歧路

“脚步声弄这么大,你是拿爷当傻子么?”走了到半山腰,胤褆突然停下脚步,嘲讽道。

“奴才不敢。”谢博乐从树后闪身出现,叩首请罪,“只是大阿哥此举是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大阿哥若要改变主意,现还为时不晚。”

“你故意弄出动静,就是为了劝爷收回成命?”

胤褆转过身,神情复杂地看着谢博乐。

谢博乐低头默认。

“爷知道四侍拦不住你,爷也知道,到底谁才是你主子。”

谢博乐猛然抬头,眼神里有几分震惊疑惑。

胤褆自顾自叹了口气,表情带着一点点怅惘,抬头注视着不远处山峰,“可有些事,爷非做不可。

“放虎归山做不得,可是不付出一定代价,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呢?

“况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虎,而不是鲶鱼呢?”

“……鲶鱼?”谢博乐迟疑地发问。

“啊,你不知道鲶鱼效应么?这是额娘给我讲,流传于西洋北方小国故事。”胤褆眨眨眼,把鲶鱼效应讲了一遍。

谢博乐听后默默低下头。

“你也看到了吧,八旗如今已经有了堕落迹象。你以为为何这几年平乱主力都是绿营?以汉制汉固然是一方面,八旗战斗力下降则是难以启齿另一个原因。

“满人入关不过四十载便已经是这幅模样,要是继续让他们安逸下去,数十年之后,他们可还能记得要如何骑马射箭?

“有一念这批人后头紧逼着,虽然有些危险,但也不足为惧,不是么?”

“万岁爷会发怒。”

“所以你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看着胤褆灼灼目光,谢博乐突然发觉摇头很困难。他本身就不是恪守规矩之人,越危险越刺激事情他越喜欢,确实,放走一念等人是冒险,可为什么想到危险后,他心里却兴奋——仿佛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连指尖都止不住颤抖!

“这件事我不会告知万岁爷,但这样脱离大军违反规定事还请大阿哥以后少做!”

胤褆立刻笑了开来。

他现还小,有些事并不着急,可他必须预备着,等待他长大那天!

胤褆等人不知道,他们登陆宁波当晚,一波船队浩浩荡荡地与他们擦肩而过,而那其中,有整个大清第二尊贵男人——如果九岁男孩也称得上是男人话——皇太子胤礽。

当浙江彻底平定下来当晚,福州传来消息,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将要福州登岸,要福建陆路提督赵良栋前去福建迎驾。

接到旨意时,赵良栋有些惊讶,他虽然为官处事方面略有欠缺,但职位上下礼节方面还是很严谨。而施琅,不说两人官职品秩相同,就算论起实战经验,被雪藏了十三年施琅不前来杭州拜码头就算了,怎么都没有资格让他这位平定三藩有功之臣前去福州迎接吧?

不过迟疑也不过一瞬,施琅这种被搁置了十多年一朝起复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嚣张狂傲事情,唯一解释就是,施琅那边有一个位高权重或者身份尊贵之人。想到这里,赵良栋也不敢怠慢,换上一身朝服,急命人备马,连夜直奔福州港码头。

“噗——”胤褆听到湛卢话,正准备吞咽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淡定地抹掉脸上被溅到几滴茶水,湛卢声调丝毫没有变化,“属下接到确切消息,皇太子殿下将不日抵达福州,不知主子爷需不需要准备准备前去迎接?”

“保成要来福州了?这怎么可能?汗阿玛怎么可能放心让太子弟弟孤身南下?”胤褆低头自言自语,脸上除了几分惊喜多却是犹豫。

湛卢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道:皇太子这叫哪门子孤身南下?主子爷您眼里果然是只有皇太子殿下么,那数十万水师您当都是布景板哪!

完全不知道湛卢心里吐槽自己,胤褆惊疑之后就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福州见太子弟弟。

这次一别不知不觉已经四个多月了,心里其实是很想念保成,可是,他又有些没脸见保成。从一念那次不知有意无意地挑拨开始,他想要与太子弟弟一争高下心思就有些蠢蠢欲动,实不知道,见了太子弟弟后,自己这种心思还能不能压制住,会不会被素来聪明细心太子发现,甚至,会不会被对方厌恨。

从发现自己这种心思开始,他就一直有种隐约恐慌,害怕额娘得知自己这种心思失望,害怕汗阿玛知道自己这种心思时训斥,尤其害怕太子弟弟得知自己这种心思时怨恨——

明明当初说好不争。

可身为天家皇子,尤其是长子,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不争呢?

额娘总说争来争去总讨不到好,总说命里无时莫强求,可看着自己没有争二伯王每日对着汗阿玛小心谨慎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逾矩样子,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年幼时说过话果然是童言无忌。

他不要自己那样面对保成。

可要他与保成争,与保成斗,与保成为敌,他觉得那同样很困难。

因为就算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心堵得无以复加——这些年朝夕相处,并不是白过。

过了一会儿,湛卢就见自家主子爷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出了客栈房间。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踹门乒乓声以及隔壁揍人大魔王狂躁骂声。

“操,老子昨晚很晚才睡下知不知道?别以为你是皇子阿哥老子就不敢揍你!扰了爷觉,就是天皇老子爷也照揍不误!”

又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谢博乐梳洗整齐地出了房间,除了一只乌青右眼,与平日无异。

鸣鸿诧异了,偷偷跟七星咬耳朵。

湛卢站胤褆身后则不时地看一眼始终面无表情龙牙,她到现都不明白,龙牙到底是哪儿把那个桔子砸到谢博乐眼睛上。

几人要了些吃食,就房里凑合着用了一餐。

“七星去跟掌柜要些个把月干粮,湛卢去向船家买一艘大点船,咱们马上走。”餐用差不多了,胤褆看了一眼湛卢和七星,低声吩咐着。

“是。”湛卢七星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低头应了。

鸣鸿则是奇怪地问出声:“去福州两三天就能到了吧,哪里用得着个把月?”

“……是谁说爷要去福州了?”胤褆懒洋洋地瞥了鸣鸿一眼,慢吞吞地说道。

“可是……”鸣鸿纠结了一下还是换了个问法,“那您打算去哪里?”

“爷追综着叛党去向,准备去台湾捉人还不行?”

“台湾?”鸣鸿一惊,立刻反驳道,“不行,台湾如今郑家掌控下,郑家可不是好相与,属下不会让主子冒险!”

胤褆神态依旧懒洋洋,根本不把鸣鸿反驳当回事,不过说出话却是雷霆万钧:“鸣鸿你行动并不受爷掌控,所以你若是不想去,完全可以回京里额娘那儿。但是,爷决定,你没有否决权力!”

“属下逾矩了。”鸣鸿低头认错,再无异议。

胤褆转头看向谢博乐,“小谢你呢?皇太子如今福州,你若过去话,估计可以和皇太子一起回京,怎么样?”

“回京固然是好,不过奴才感觉跟着大阿哥你一起也许会比较有趣一些。”

胤褆审视了谢博乐一会儿,后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赵良栋不眠不休马加鞭地赶了两天终于福建水师抵达福州之前到了码头。

此时码头上旌旗摇曳,方圆十里内无闲杂人等,福州上上下下大小官员姚启圣率领下已经码头上排了一列,恭敬地候着。

没过多久,福建水师先锋船队便到了,做好清海准备,列阵排开,再过了一阵,水师船只便浩浩荡荡地抵达。

当看到其中一艘大船上挂着杏黄色旗帜时,赵良栋暗暗舒了口气,幸好过来了,要不被参一个藐视储君罪状,他这仗又要白打了。

将胤礽和施琅迎下船,相互见过礼后,姚启圣简要地慰劳奉承了一番胤礽,又简单地说了一些情况,便请胤礽上了早早准备好马车上。

胤礽屈尊降贵驾临福州实是意外之举,福州也没准备什么专门住所,所以后还是入住了总督府。

姚启圣本想把总督府主屋让给胤礽。不过一是太麻烦,二个胤礽这里又住不长,后把总督府好一个院子打扫干净恭请胤礽入住。

见皇太子一脸疲态,官员们就是想奉承讨好也得等人休息好了再说。胤礽乐得清闲,简单吩咐了身边跟着侍卫几句,梳洗一番,便先去休息了。

一觉醒来,又换了一身衣裳,前往姚启圣准备接风洗尘宴之前,胤礽先见了见尹德赫——当初被老虎袭击后康熙震怒之下差点赐死尹德赫,胤礽适时地唱了红脸,求了情,把人要了过来。

端起茶碗,掀起碗盖嗅了嗅,是福州本土产茉莉花茶,香气浓而不冲,清扑鼻,品次也算上品了,不过胤礽到没有喝打算,放下茶碗,“怎么样?问清楚了?”

“是,奴才听说现联系不上大阿哥,不晓得他哪里。”

“联系不上?赵良栋怎么说?”

“赵将军说大阿哥平乱当晚似乎是发现了叛党踪迹,追踪而去。”

胤礽闻言面色暗沉,“给爷去查,要是大阿哥少了一根头发,爷唯你是问!”

“是!”尹德赫一叩首,正要起身退下,胤礽却一摆手,“慢着!”

“太子爷还有何吩咐?”

胤礽甩下一个信函,“试试这个。”

尹德赫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便收进怀里。

——那封信函右下角,有一串满文字符,发音是fa。

58、决意

胤褆船只海上航行了不过不过六日就被一艘战船追上了。毕竟胤褆再怎么财大气粗,不透漏身份情况下能够弄到好船只也不过是一艘经常到南洋贸易商船。

所以当看到挂着大清旗帜一队战船跟后面紧紧追过来时,胤褆除了无奈地叹口气,也只能战船发出停船勒令时主动停下船。

四五艘战船很将胤褆商船团团围起来,后一艘船姗姗靠近,很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人。

“奴婢/奴才叩见太子爷,请爷安。”

管隔着一道水,谢博乐和四侍还是毕恭毕敬地跪下请安。

胤褆苦着一张脸:“太子你怎么来了?”

胤礽则略带狡黠地看着胤褆,“哥哥追敌剿匪就带这么两个人会不会太少了?弟弟给你送来这些人手可好?”

说完指了指身边跟着几只战船。

胤褆讪讪地摸摸鼻子,“太子弟弟别挖苦哥哥了,哥哥哪里干得了剿敌这种事,不过是趁乱去凑个热闹而已。”

“哥哥这是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哥哥福州城勇退敌军,就是面对危险毫不变色,很令弟弟钦佩。”胤礽明褒实讽。

“这都是以讹传讹,没看到哥哥后来都远离战场了么?实是拖后腿命。”

“远离战场?”胤礽看了看四周浩淼无际海洋,貌似赞同地点点头,“果真离得好远哪,这都到台湾了,安全很!”

“……好吧,你赢了。”胤褆做投降状,“你追到这儿来,到底要做什么?”

“哥哥都离家到半年了,弟弟自然是来带你回去。”胤礽终于露出满意笑容,神色间难掩得色,“怎样?皇太子亲自南下接你回家,够给你面子吧?”

“……胤礽。”胤褆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你先回京吧,等哥哥把某些事情想清楚了,就会回去。”

胤礽笑容僵了脸上,命令身边侍卫声音里有掩饰不住恼意:“给孤靠岸。”

“可是太子爷,这附近并没有可以停靠码头……”

“孤说靠岸!”

“……是!”

后船只勉强停靠了附近一只孤岛上,胤褆商船也跟着停靠过去。

上了岸,胤礽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说话口气是冲得很,“尹德赫给孤守着,孤要和大阿哥说些话,谁都不许靠近!”

“是!”

得到保证,胤礽自顾自走到沙滩上一个空旷处。

胤褆有些无奈地跟上去,等走到胤礽身旁却猛然慌乱起来——胤礽个子比他矮些,这个高度差他正好能看到对方长长睫毛和已经泛红了眼眶。

注意到胤褆盯着自己眼睛看,胤礽有些不自地撇开头,故作淡然地揉揉眼,“这里也太荒了,刮个风净是沙子,弄得爷眼睛都疼得慌。”

胤褆看看不远处高大树木上纹风不动树叶,好心没有戳穿自己弟弟谎话,反倒点点头,很认真地应和着:“是啊,吹得我这头都有些疼。”

“噗——”胤礽撑不住笑了起来,看到胤褆长了能有半寸头发,又踮起脚摸了摸,咂咂嘴,“手感还不错。”

胤褆见弟弟笑了也松了口气,自己也伸手摸了摸脑袋,“可不得不错,不想想爷能有这发式可是九死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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