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设历史 中——裁风
裁风  发于:2015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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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攻台

胤褆无聊地爬到延平王府客房房顶晒太阳,从过完年后,他就一直台湾岛上各种闲逛。其实也算不上闲逛,他从郑克塽那里搞来了台湾岛舆图,闲逛同时,还舆图上某些地方标注了一些记号,到了今天,他基本走遍了全岛,现正是休整期。

正他懒洋洋地要睡着时,突然隐隐听得遥远炮轰声。

“什么声音?”他坐起身,遥望着海面方向,出声发问。

“回禀爷,是施琅大人开始进攻彭湖群岛了。”龙牙声音从房顶旁树冠里传出来,声音拿捏恰到好处——刚好能被胤褆听到,而她本人却丝毫不会被人发现。

胤褆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湛卢给资料。

前几天,也就是六月十四日,施琅率领大型战船3余艘、水兵2万余人以及23余艘中小型战船从福建沿海铜山扬帆起程,发起收复台湾作战。

十五日晚,攻占花屿;

十六日,抵西屿头;

二十日,进占虎井屿。

预计将会二十二日,开始攻打澎湖。

想到这里,胤褆便又追问道:“嗯?怎么是龙牙你?湛卢呢?”

“前线观战。”龙牙言简意赅。

胤褆摸了摸下巴,原来已经开始攻打澎湖了?前几日太忙倒是差点忘了施琅这福建虎视眈眈着台湾呢。而澎湖群岛是台湾天然屏障,把这道关口打开,台湾就唾手可得了!

胤褆有些兴奋地想着,这么重要一场仗,不看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离战场这么近条件了?

“啊啊啊,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郑克塽被胤褆拽着领子往府外前走,口中不断呼号。

“一个好玩地方。”胤褆笑眯眯地卖关子,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去战场,要不然这个胆小鬼肯定要溜走了。

“那大哥可不可以把我领子放下啊?”为了配合您身高这样半弯着腿走路真心不容易啊!郑克塽宽面条泪。

胤褆看了看自己和郑克塽之间虽然不大但还是存身高差,默默地松了手,这个二货……这就是额娘所说,光长身高不长智商典型吧?

两人出了延平王府,骑上马,直冲码头方向。

胤褆和郑克塽躲过附近巡查士兵,偷偷爬进一条船,船上湛卢笑眯眯地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叶小渔船,躲避开巡逻水兵视线,轻飘飘地滑进澎湖群岛与台湾岛之间一个小小孤岛上。

胤褆到时候,战斗已经打响有一段时间了,海面上密密麻麻全是战船,各色旗帜迎风飘舞,呐喊声响成一片。

此时,施琅正率领清水军利用有利西南风向,多艘战船围攻郑军一艘,集中兵力作战——也就是所谓“五点梅花阵”战术,虽然无耻,却也极其有效。

胤褆和郑克塽一人一个望远镜,看着不远处战斗。看到清军使出这种无耻战术,郑克塽有些不屑地撇撇嘴,“用这种围歼方法,清军也太无耻了吧?”

胤褆斜着眼睛瞅了瞅郑克塽,一巴掌扒到他脑袋上:“有什么无耻不无耻,行兵作战本就不讲究什么光明磊落,管他什么战术,能以少牺牲拿到大胜利,就是后赢家。你以为郑家军就有多光明磊落么?当初郑公能够击败荷兰人取得台湾,靠还不是以多胜少?何况,你不要忘了,施琅以前也是郑家军一员,他这些手段,说不定是跟谁学呢!”

“大哥,你对这些好懂啊!”郑克塽立刻狗腿地凑上前,兼星星眼。

“那是你太白痴了!”胤褆没好气地推开郑克塽,继续观战,却没见到郑克塽被推开后落寞表情。

——对于军事打仗这么懂孩子,真,只是富商家小少爷么?

澎湖岛上还有刘国轩命人构筑十多座炮台,沿岸筑造短墙,分派重兵把守,所以并不很好攻破。

胤褆心里隐隐有些忧虑。

正这时,清军一艘战舰甲板上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男子,看他战甲,似乎是清军前锋。那个前锋出了船舱,大声说了些什么,似乎是些鼓舞士气口号,因为管隔得远也能看出来水兵们士气大涨。紧接着,似是嫌天气炎热,那名前锋随手解下铠甲上衣,丢到一旁,赤膊上阵,率领几艘战船出击。

郑军也派出部将率船迎战。

“那是谁?”胤褆碰了碰郑克塽。

郑克塽把望远镜架过去扫了一眼,随意地说了一句“好像是曾遂”,便转回头继续看自己了。

清军和那个曾遂所率领队伍战斗了近两个时辰,海上硝烟弥漫。

正当清军那个前锋越战越勇时,一枚炮弹突然飞来,弹片击中其腹部。

“呀!”胤褆一惊,喊出声来。

“公子?”

“大哥?”

湛卢和郑克塽担心。

“没事。”

胤褆摆摆手,继续观战。清军前锋倒下后,郑军将领不知大叫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军心有些喧浮,正胤褆忧心时,那个前锋旁边小兵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握着拳头大喊,胤褆虽然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但透过望远镜看那人神情也知道他反驳对方话,安抚军心。

胤褆心里还想着对方刚刚受过枪伤,视线往下一移,吓了一跳——原来这个时候,那个前锋肠子已经流出来。虽然立刻有人为他将肠子捧放入腹,还有人帮他包扎穿衣,可这场景到底还是有些惊悚。

那个前锋全然不顾,还举着刀大喊。

双方都以铁钩钩住对方船只,往对方掷火箭、火龙、火罐。后清军这边用火药桶攻打郑军,击沉了二艘战船,同时也烧死了不少郑家水兵。

郑军主力被迫败退。

胤褆松了口气同时,是为那个前锋担忧,又想了想,随后附湛卢耳边小声吩咐了两句,湛卢点头,领命而去。

“靠,那个家伙是谁啊?太无聊了吧,这是逗着我郑家水师玩呢吧?”耳边突然传来郑克塽抱怨声,胤褆把望远镜指向郑克塽方向,当看清那一幕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那边有一艘脱队小型清军战舰,海面上左漂右漂速度极,把身后跟着几个郑家战舰耍团团转,还不时地扔个小木桶之类东西。

郑家战舰原本都不拿那些小东西当回事,没想到刚靠近,那东西突然就炸了——可能是火药量不大,只是把船炸漏了,船上水兵慌忙跳进水里,手忙脚乱地游回了岸边,那艘清军战舰里走出一个年轻人,摘下甲帽,靠船弦上兀自笑得开心,一头浓密乌黑碎发阳光下格外耀眼。

胤褆抿着唇,无声地笑了起来,哈,这个人,他好像见过!

转头继续看主战场,清军人多势众,势如破竹,打郑家军节节败退。看着敌舰一艘艘地被击毁,胤褆忍不住心里暗暗地为清军加油呐喊,毫不掩饰脸上激动表情。

一场激战打得酣畅淋漓,持续了有小半天。

到了傍晚郑军主将刘国轩似乎看出情势不妙,率领着少数战船突破重围,逃回台湾。对此,胤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遗憾。

仗打完了,胤褆和郑克塽连夜回了王府,对于王府管家例行询问也是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

然后胤褆回了屋,而郑克塽则到正堂,等着刘国轩和冯锡范前来汇报军情——失败军情。

“……我军击被毁大小战船近2艘,歼灭主力12万余人,投降了近5人,散失船只和武器装备尚未查清……我军精锐部队几乎毁……预计清军很就会突破澎湖……”刘国轩向郑克塽汇报军情,就算对方只是个傀儡王,该做表面功夫也要做到,剩下该怎么办,就是他每年这些重臣商讨后,再由小王爷宣布了。

“那要怎么办?”郑克塽很迷茫。他对于这些数字完全没有概念,不过毕竟也已经暗中目睹了整场战斗经过,就算看不懂细节,但郑家军败了这个结果是清清楚楚,他只要按照冯锡范和刘国轩意思,向所有郑家军下达指令就行。

场官员愣了愣,一齐沉默了下来。

怎么办?

面对来势汹汹清军,他们还能怎么办?

唯有投降。

可这种话,谁敢第一个说出口?

郑公当年建下赫赫基业,不过二十载,便葬送他们手里。想想老王爷当年也是雄心壮志,意图北上,结果大功未成,后心灰意冷,纵情声色。

这郑家军,也渐渐衰落下来。

一句“降”是他们都知道结局,可偏偏有千斤重,含嘴边,怎么都吐不出来。

后,曾经直面清军,知晓郑氏江山穷途末路刘国轩撩起衣裳下摆,率先跪了下来。

以头磕地,声音震耳欲聋。

众大臣愣了一愣,对视一眼,随即跟着跪了下来。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做好准备吧。”

郑克塽只留下这一句话,以及一声长长叹息,起身离开了。

他没有开口叫那群臣子们起身,因为他知道,他们跪不是他。

他们跪是郑家祖先。——他爷爷,爹爹,甚至,还有,哥哥。

唯独没有他。

所以,他不配。

待出了主宅,郑克塽仰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不再是平日里软弱蠢笨模样,仿佛一瞬间长大,扛得起这即将倾颓天地。

64、归降

胤褆用晚膳时候并没有看到郑克塽。

他初并没有怎么吃惊,因为郑克塽虽然已经十四岁了,但为人处事总是跟个孩子似,就比如说这吃饭,总是要管家三催四请才能过来。

不过等他差不多用完了,郑克塽还没过来,他才觉出不对劲儿来。随手招来一个侍候小厮一问,才知道小王爷接见完几个属臣后就去了后山祠堂。

祠堂?胤褆有些不解。

不过延平王府住了这么长时间,郑克塽人虽然笨些,为人倒是挺实,不去看看怎么回事竟然还有些不放心了。

胤褆一边自嘲地笑笑,一边让下人准备些吃食,他带去后山。

郑家祠堂建郑家宅子后面一座小山坡上,古朴庄重,肃然沉闷,很有中原汉族人家风格。

胤褆祠堂门口站定,让小厮进去通报。

郑克塽对胤褆实是不错,郑家祠堂很少允许外人入内,让胤褆进去也是格外优待了。

胤褆整了整衣服,对着祠堂施了一礼这才进去——不管他们身份是如何对立,对于郑成功这个人,胤褆还是能够公允地对待。

“大哥。”见到胤褆,郑克塽还是一如既往地露出白痴崇拜却又灿烂天真笑容。

“怎么这儿呆着呢,晚饭都不吃。”胤褆不由地受到感染,也跟着挑起唇角,顺便把手里食盒递过去:“喏,可别再说爷苛待你了!”

郑克塽眼神一亮,伸手接过食盒,宝贝似抱胸前,“我知道大哥是好人嘛,啊,我喜欢吃梅花糕。”

看着郑克塽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点心,胤褆才有重提起刚才话题:“出了什么事,怎么来了这里?”

“这个……”郑克塽面露惭色,刚刚点心余味都成了苦,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胤褆想到白日所见战局,清军完胜喜悦让他差点忘了,如此一来,郑家这个二货子孙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吧?

见胤褆不说话,郑克塽愈加失落地垂下头,“战争结束后,大哥是不是也要走了?”

被这句话唤回心神,胤褆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大哥不是什么富家子吧?施老头刚过来,你就跟过来了,若是这仅仅是巧合话,那大哥接某些动作就有些可疑了。”

胤褆嘴角抽搐,谁说这娃是个傻,明明心里都有数好吧?他这娃跟前完全没有防备有木有?!

“那你怎么?”

“我觉得大哥没有恶意啊。”此时烛台上香烛要燃了,郑克塽见状拿出香换上,嘴上还是絮絮叨叨,“我自己是个不自由人,怎么能让大哥也受束缚呢?而且,我总觉得大哥跟我是不一样,别说一个延平王府,就是整个台湾岛,大哥怕是也看不上吧。”

胤褆没有回答,郑克塽虽然说得不全对,也差不了太多。

“大哥,也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东宁,或者该说整个台湾,马上就要被划入鞑子版图了,而我这个名义上台湾王,也是没有人放心得下。我现也不想求旁荣华利禄了,只想着能够留东宁,留这里,承祀祖先,不教这祠堂断了香火……”

“可惜啊——就算我再笨也知道,要想保全台湾,我怕是得走一趟京城了——至于回不回得来,还要看天意啊。”

“只是不知道,万一我回不来,这郑家祠堂,以后还能由谁人来拜祭呢?”

澎湖一战,施琅基本歼灭了郑家军精锐部队,算是打开了台湾岛门户,郑氏败局已定,岛内人心大震。只是让刘国轩等人想不到是,施琅获胜后并没有急着继续进攻,而是选择先安抚民心,甚至派人捞救跳水未死台军官兵。

这其实比直接开打要有效很多,这是从心理上取得台湾百姓,同时也是郑家集团认可——他毕竟曾经是郑家军一员,郑家台湾有多么大影响力他很清楚,力量上胜出算不了什么,攻心方为上策,何况,郑家军精锐虽然消灭了,但还是有不少力量残余,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一听就很省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要是招抚台湾,要是这篇完好土地,而不是这块土地上上演一场残酷屠杀,后收回来一块儿生灵涂炭土地——不值!

既然要招抚,自然要做出个样子,上书朝廷,宣告百姓。

对于这一点,胤褆倒是学两个彻底——征服一个国家军队算什么,先征服这个国家人民,要是能让这个国家人民自己去反对自己军队,那才是高端战术。

刘国轩冯锡范见到这种情形,不管是为了保全台湾还是保全自己,都是要投降归顺。

过了旬日,郑克塽,当然是名义上,派人到澎湖施琅军前请降,同时不抱期望地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朝廷准许他继续居住台湾。

施琅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这是意料之内。郑克塽听到答复也只是撇了撇嘴,当年他爷爷杀了人施琅老爹和兄长,施琅没拿他祭祖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这种要求自然不会允许。

又旬日,施琅率领舟师到达台湾——阔别十数年,这一次,终于是真正地再次踏上了台湾土地。

刘国轩等带领文武官员军前迎接,跟着来还有不少百姓。

因为平台有功,施琅奉召入京面圣,被封为靖海侯。

随后,郑家递送了正式降书,并缴纳了延平王等册印。

再之后,延平王府,哦,是原延平王府老管家发现,府内逗留半年有余应姓少年不见了。

郑克塽听到管家汇报也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仿佛意料之内般了然。

——大哥,你果然不属于这里。

从京城再次返回台湾施琅,以靖海侯身份亲自前往台湾,接受郑氏归降。

东宁码头

清军高大战船泊岸边。郑克塽也码头候着——是施琅建议,郑克塽只当对方还惦记着杀父杀兄之仇,为了名声不能杀他就想要折腾折腾他,没有介意,没有推脱,横竖不是要他命,难堪受辱什么他这个笨蛋反正是不意。

施琅下了船,郑克塽刚要带着刘国轩冯锡范等人迎上去,却见对方转身恭敬地侍立一侧,恭迎从船上缓缓地走下来一名少年。

少年穿着青色常服,系着明黄腰带,腰间缀着一块看起来极上等玉佩,没有戴帽子,露出一头清爽利落寸长短发,面容英姿勃发,唇角似是含着笑容,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真正诠释了何为天潢贵胄。

船下等待郑克塽等人一下子呆住了,郑克塽是口中喃喃自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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