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诀——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4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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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尔迪禁不住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只要我活着一日,都会竭尽所能的保护您。”可他就是怕这个人哪天便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倘若这天真的到来,他宁可亲手玉碎,也不会让他人了结赵孟昕的性命。

11、斩断龙脉以绝后患

出场人物:

刘秉忠:(1216—1274)元代政治家、作家。初名侃,字仲晦,号藏春散人,邢州(今河北邢台市)人。曾祖于金朝时在邢州任职,因此移居邢州。蒙古王朝灭金后,刘秉忠出任邢台节度府令史,不久就归隐武安山,后从浮屠禅师云海游,更名子聪。元世祖忽必烈即位前,注意物色人才,他与云海禅师一起入见,忽必烈把他留在身边,商议军国大事。即位后,国家典章制度,他都参与设计草定。拜光禄大夫太保,参领中书省事,改名秉忠。此人精通术数,能掐会算,曾负责元大都的设计和建造,是郭守敬的顶头上司。

孛儿只斤?忽必烈(1215年—1294年),蒙古族,元朝的创建者。是监国托雷第四子,元宪宗蒙哥弟。蒙古尊号“薛禅汗”,他青年时代,便“思大有为于天下”。孛儿只斤?忽必烈建立了幅员辽阔的统一多民族国家元朝。他在位期间,建立行省制,加强中央集权,使得社会经济逐渐恢复和发展。他也曾多次派兵侵略邻国,但多遭失败。在本故事中,主角嘎尔迪便是他的亲侄子。

第二天晌午,大元帝国的皇帝忽必烈用了午膳之后,就在御书房召见了老臣刘秉忠。

坐在龙座上的忽必烈边饮茶边问:“太保今日来见朕所谓何事?”

“回陛下,微臣收到消息说三月初一的深夜有人在许昌见到神龙布雨,所以特来禀告陛下。”刘秉忠是个生于沦陷北方的汉人术士,对于南方的汉人感情并不深厚,对他而言面前的这位九五之尊才是他应该效忠的真龙天子。

忽必烈蹙蹙眉,板着脸问道:“神龙只是奉上天旨意降雨而已,太保认为呢?”

刘秉忠伺候忽必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圣上的讲话习惯,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后半句往往要做臣子的来回答。

“回陛下,微臣夜观天象,发现江淮两岸尚有龙脉留存,就是这龙脉之灵气吸引了神龙现世,神龙现世对我大元来说并非吉兆,要速速找人寻龙脉,并将此脉斩断,才能保我大元江山社稷千秋永存。”虽然他也知道天道轮回乃不可违,但身为万物之灵却有着不屈服,不肯认命的执念,辅佐大汗这些年来,受到了皇上器重和赞许让他对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唯有涌泉相报,哪怕为知己者而死也心甘情愿。

忽必烈望了望台阶下心急如焚的太保,就豁达的笑了:“太保也不必过分担忧,此事就交由我侄子嘎尔迪来处理吧,太保亦可增派一位高人随行。”对这个侄子他还是信赖有加的,嘎尔迪自小就拜了汉人为老师,精通汉文化,又能流利的讲汉语,是此行的不二人选。

“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了人选,就火速择日出发吧。”刘秉忠早算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在他阳寿用尽之前一定要为主子多做些事,所有的报应就让他一人来承担好了。

“嗯,朕即刻传口谕召嘎尔迪去太保府上商议此事,其他的事宜你们斟酌来办就好。”忽必烈虽然信奉的是佛教,不信道教,但唯独对刘太保另眼相看,因为这个人是会为他肝脑涂地的忠臣,以前的占卜之事也多灵验,他宁可信其有,即便耗费人力财力寻找龙脉,也在所不惜。

“臣遵旨。”既然皇上派了亲侄子去办事,他也该放心了,可他应该指派哪个属下担当术士去寻获龙脉呢?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拜别了忽必烈赶回府邸。

他年事已高,身体欠佳,难当此次重任,必须找个正当年又有天赋的人前往。踌躇了很久后,凝视廊前的一棵老槐树,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此人早年曾在全真教修行,如今则在大都御药院的成全郎萧伏佟,虽为太医但因其年轻气盛,不受重用,这个人很合适担此重任。

就在刘秉忠为了寻龙脉之时费心劳神的时候,赵孟昕也乘着轿子来到了北城的钟楼大街,果然在悦来客栈见到了那位年轻的白衣男子。

斯热带着护卫和轿夫在一楼候着,他则在“同窗好友”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西面的客房。

“赵兄,我就料定你会来见小弟,快请坐。”唐钰赶忙给他倒茶,他住的客房很简陋,唯有木床,一张四方桌,四把凳子,以及一个存放衣物的小柜,并无豪华的装饰,也缺少招待客人的点心,看样子确实一贫如洗哦。

赵孟昕接过茶碗,并不着急饮茶,反而压低了声音问:“还没问贤弟姓名呢?”总之此人一定不叫儒林。

“在下唐钰,会稽人士,敢问兄长高姓大名?”唐钰诚恳的抱抱拳,方才在楼下遇到此人的时候,他就发现几个像是护卫的家伙不怀好意的打量自己,看来这位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物。

“在下赵孟昕,祖籍洛阳,家住泉州,日前正在仁寿坊的将军府客居。”虽然话语简短,却道出了他尴尬的处境。

唐钰点头,忍不住问道:“您本是宋国人,为何会和元军为伍?”可话一出口便觉唐突,如今蒙古人势力渐大,笼络了一批贤人志士,但那些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胡虏的走狗鹰犬罢了。

“赵某是在襄阳被元军所俘的。”在没了解唐钰底细之前他只能讲这么多。

“原来如此,赵兄是否想让小弟助你逃离大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就不用来回绕弯子了,假如策划周全,他们是有办法将赵孟昕送出大都城的。

他连忙摆手:“暂时并无这打算。”看来唐钰是个有话直说的性情中人,这种脾性的男子是可以深交的。

“既然如此,那小弟也就不勉强了,赵兄此前助我等顺利通过官兵盘问,我们自当感恩才是,如果以后有用得上小弟的地方还请直言。”唐钰觉得赵孟昕此行一定另有目的。

赵校尉顿了顿,索性轻声问道:“你们是否是明教中人?”

唐钰放下茶杯,爽朗的笑着:“赵兄说的没错。”虽然明教教徒的身份无法公开,但对这个男子却无需隐瞒。

“你们来大都是为了传教?如果不方便告知,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他认为自己过于心急了,毕竟他们还不算熟络,只能算是半生不熟的过路客。

唐钰点头:“和赵兄说的相差不多。”但此次兴师动众来大都,他们可不光是为了传教的。只是事关机密,他不便讲太多。

赵孟昕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听闻蒙古人对百姓信仰的宗教不会横加干涉,你们也就不会受到官兵的阻拦了。”

“何以见得?我们明教向来不对朝廷鹰犬俯首称臣,尤其是这些蛮夷鞑子,他们屠戮中原汉人,占领我的家园,应将他们赶尽杀绝。”说到此处,唐钰恨不得马上就提剑杀入皇宫大内将忽必烈碎尸万段。

“此事万万不能急于一时,要从长计议。”看来唐钰他们是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就区区十几人能和大都成千上万的元军对抗么?

唐钰低下头,感慨的说道:“眼看着江南百姓遭到元兵蹂躏,数万顷良田被鞑子肆意侵占,北方的同胞已沦为末等人受尽压迫欺凌,身为堂堂五尺男儿却唯有忍气吞声!”

听到这句话,反倒是赵孟昕觉得无比惭愧了,他拍拍唐钰的肩膀,冷静的说:“若是赵某能帮上忙,请唐贤弟尽管开口。”

身为明教的分舵主,唐钰年轻气盛,不够圆滑老练,但他毕竟也是读过书的文人,还有几分心机的,于是他婉转的回道:“赵兄言重了。”

孟昕毕竟是生长于皇族家庭中的子弟,善于察言观色,他看得出自己还没有赢得唐钰的完全信任,但这毕竟是他们头回敞开心扉谈话,不能急于一时,等多来往几次他便能知道明教在打什么算盘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约定三日后再小聚,届时唐钰会请自己吃酒的。

12、帐内相对心动神摇

他坐着轿子回到了将军府,刚好到了日落时分,步入花园里的时候就见到了在拉弓射箭的嘎尔迪。

“先生回来的正好,许大夫在厢房候着,要给您诊脉,开新的方子。”嘎尔迪射完手中的一大把箭支,便来到了他身旁,露出了俊朗的笑容。

“好,我这就过去。”虽然他现在身体安然无恙,可还是想找个汉人说说话的。

穿过桃花满地的走廊,赵校尉便来到了厢房,须发皆白的许大夫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手边放着医药箱,却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校尉,多日不见,容老夫给您号脉。”他放下茶碗,请赵孟昕坐到了对面的凳子上,掀开校尉的袖口,仔细的为病人号脉。

赵孟昕不由得问:“我身体无异样了吧?”

“您心事太重,久而久之会伤到肝脾,凡事要拿得起放得下。”许大夫说完便抄了个方子,主要是补肾固精所用的,征战沙场的将士多会因受惊和高度紧张亏损肾源,尤其汉人更甚,因为汉人以粮米菜肉为食,和长在大漠的蒙古人截然不同,鞑子都是以牛羊肉青稞为食的,红肉乃是补气益肾的上品。

“我除了思前想后外,无事可做。”他叹息,若再如此闲赋下去,人就会废了,虽然每天清晨他都会打太祖长拳强健体魄,但却拿不到心爱的兵刃盘龙棍,就好比断了胳膊腿的残障人,已然不完整了,他要带着这无聊之极的空洞熬过多少日夜呢,恐怕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许大夫见他唉声叹气,便小声劝道:“无论谁起谁落,谁执掌大权,百姓的婚丧嫁娶依旧如故,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汴京的繁华已不在,历史洪流是不受我等控制的。”

赵孟昕垂下眸子,苦涩的笑着:“我终究姓赵。”这便是他无法逃离的缘由,他乃是赵氏皇族的后裔,即便大宋亡国也脱不开这层干系。

“无论您姓氏名谁,终究是空空来,空空去,老朽本是益都(青州)人士,历经辽金两国的统治,家乡的百姓和老朽一样厌倦了战事,只想本分安稳的过日子,虽然也很清楚自己身为汉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草民又能作何挣扎呢?那些纷纷扰扰和小国寡民毫无干系,百姓唯有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了。”他说完便继续低下头写药方了,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大彻大悟,走出迷惘,快些适应在大元的生活。

他默然的站起身,望着门外被春风吹得悉悉索索的竹叶,紧锁眉头,良久都没有言语。

月上柳梢头,嘎尔迪照样提着一壶酒进到了校尉的卧房,随手插上了门。

赵校尉放下手中的书卷,主动的坐到了八仙桌旁,拿出了两个酒杯。

“今夜找您不光是为了饮酒,方才我去了趟太保府,刘大人拜托我去南方办事,我要带先生一同前往。”嘎尔迪很开心,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此人散散心,让校尉纾解思乡之情。

“南方何地?”孟昕忍不住问,所谓的南方便是宋国的疆土。

寻龙脉原本就很难确认具体的地点,嘎尔迪只得答道:“这要听从刘大人的安排,我们首先要回许昌。”三月初,他们便是在那里亲眼目睹神龙降雨这一盛事的。

“何时动身?”这便是他“主子”下的死命令,他唯有遵守。

“隔日一早,明日我同先生去城里,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您也该添置些衣物了。”嘎尔迪希望他所喜欢的人能每天都潇洒漂亮,赵校尉贴身的几件衣物都是此次回来时匆忙在路上随便买的,并不适合对方儒雅高贵的气质。

他有几分为难,自斟自饮的说着:“明日要带封信给儒林兄了,原本我们相约三日后再聚的。”这大概就是命数,虽然他对明教的人暗中计划的事充满了好奇心,可他却不能拒绝和嘎尔迪一同前往南方,不过那个太保到底交给蒙古男人什么任务呢,他不禁蹙眉凝视起灯火下的将军大人。

“写封信带给他便好,待我们从南方归来,再和他相约一聚。”此时此刻,他倒是信了儒林和孟昕原本就是旧时,不过眼下要命的却是他真真切切的闻到了一股幽香,那是檀香和体味儿交缠后的味道,令他不由自主的向校尉靠了过去,搂住了并不纤细,却很柔韧的腰,在那张冷漠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赵孟昕并不躲闪,只是局促不安的紧闭眸子,他若是看到眼前的人就会面红耳赤羞臊难堪,即便再像那日马车里所做的一样,他也能捱过去的。

可蒙古男人却很喜欢欣赏这羞怯的神态,将“佳人”揽入怀,柔声问:“今夜你我一起安歇吧?”

他震惊的睁开眼,讲不出话来,就算是呆子也明白对方的意图。那晚他们在马车内那次就已然是自己的底线了,他绝不可能犹如娼妇似的摆着臀迎合这个男人。

看到校尉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想强迫您。”他对赵孟昕的情感是欣赏,敬仰,渴望交织在一起,他自己都甚为不解,或许他们真的可能是前世有缘吧?

“我可以任由将军差遣,为将军做事,若让我作为您欢好的对象却是办不到的……假使我顺从了将军,那么便和当年被俘至金国的帝姬,妃嫔如出一辙了,这只会让我觉得自己不知廉耻,无颜再苟活于世。”他的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他不如一死了之。

痴情将军急忙解释:“我并非有意想轻薄您,只是对先生太过迷恋,就会生出种种妄想,好比才子遇到了绝色美女,必会抛下礼义廉耻不顾一切的追求,虽然你我都是男子,但我就是摒弃不了这股欲念。”他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自己再不能越雷池一步,可每当独处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触碰对方,他鬼迷心窍,完全魔障了。

宋国男人看着他烦恼的样子,又觉得此人有些可怜,但他是无法强烈回应这种感情的,于是便说道:“佛说一切都是众生颠倒梦想,爱恨情仇亦复如是,您又何必为了水中月,镜中花心生烦恼呢?”

“若是能参透,我早就六根清净,遁入空门了。”他尴尬的笑笑,放下酒杯,捧着校尉的脸深吻了起来,唯有唇齿相触的之时他才觉得对方和自己的距离不那么遥远,所以他便下意识的将赵孟昕搂得更紧了。

校尉来不及躲避就被嘎尔迪像抱女人一样的将他抱到了膝盖上,急躁的脱了他的衣衫,在他一马平川的胸前狂乱的吻了一通。他的乳珠被吸吮,让恰好的力道轻咬,又痛又痒,让他难耐的哼出声来。

听到佳人叫的如此煽情,蒙古将军再也无法冷静了,他立马抱起赵孟昕直奔床榻而去。

二人除了衣裳,赤裸的贴在一起,握着彼此的物件亲吻,此时此刻再也不会有人计较谁是蒙古人谁是宋国人了,烈火烧灼着他们的躯体和魂灵,在昏暗的床帐内,唯有怀中人急促微热的呼吸才是真实的。

微弱的烛光透过床帐,宣泄之后的嘎尔迪压着赵孟昕的身子,捧着佳人的脸柔情蜜意的说道:“能和你睡在一张床榻之上,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宋国儒将不好出口伤人,就轻声道:“您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若我们之间的事传扬出去,对将军您极为不利。”

“身边的随从都是追随我多年的死士,柏彦尽可放心,日后你我独处时,就称我嘎尔迪或是汉名罗鹏好了。”虽然赵孟昕比他年长,可他却不乐意叫这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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