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诀——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4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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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烤野猪了……回回不行!”嘎尔迪说道,蒙古军中有一些将士笃信了伊斯兰教,甚至还有少部分就是纯粹的回回,所以这些人是不能和他们分享美食的。

两名护卫连忙奔过来将战利品捆起来,砍了一根粗树枝削成木棒,再把野猪栓到了木棍上。

看到收货了这么大的一只猎物,就连终日愁云满面的赵孟昕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是他被俘以后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嘎尔迪傻乎乎的盯着看了很久,才温和的说:“先生笑起来更好看。”

宋国校尉立马扭过头,面红耳赤不知所措,虽然这只是奉承之词,可他听起来却别有一番用心似的,毕竟前一晚他被这个蒙古人“偷袭”了。

两个士兵在后面扛着野猪走得慢悠悠,而蒙古将军则和宋国儒将并肩走在前面,却谁都不发一言。

等出了林子,嘎尔迪才挠挠耳朵问道:“蒙古人会撒上盐和烈酒来烤野味,您是否能吃的习惯?”

“只要不让我喝马奶酒,其他的随意就好。”在蒙古大营生活了几月,他依旧没法习惯马奶,和马奶酒。

“……我给您准备了大酒。”在许昌的时候,他特意叮嘱斯热买了些汉人习惯吃喝的东西,其中就有两坛大酒,一些点心和腊肉,就是怕赵孟昕吃不惯蒙古的食物。

“谢谢将军的体恤。”不说感谢的话,便是他食古不化了,昨日之事就当做从没发生过吧。

傍晚,坐在篝火周围的蒙古人边喝酒,边用蒙语高声说笑,而宋国男子则安静的呆在一旁看《资治通鉴》,不理旁人。

坐在马车边上的刘整老头却看着这位宋国皇族极不顺眼,都沦落到阶下囚的地步了,还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实在是令人发笑。在金国的时候这群宋国皇族的女眷还不是被送去洗衣院供男人发泄,而男人只有干瞪眼摇尾乞怜的份儿,宋国南迁初期,在金国有很多流离失所的宋国贵族女子被迫卖身,上至金军将士,下至屠夫农民,只要花一点银两就能买到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

嘎尔迪拿起匕首,割了一块后腿肉送到了校尉跟前,热情的问道:“先吃点东西吧?”

赵孟昕赶忙将书合上,放进手边的木箱内:“多谢将军。”他没抬眼看蒙古男子,可却觉得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正盯着自己看呢,耳朵不由自主的发起热来,他大概是离篝火太近了吧?

“先生不必客气,你我已是友人,就不要如此见外,这样对我,我心里反倒不好受。”相处几个月,赵校尉除了在和他探讨《资治通鉴》的时候能暂时放下身份隔阂,其余时刻就会立马恢复成披盔戴甲的宋国将士,不和自己产生任何的交集,更不要谈主动“亲近”了。

孟昕仰起头呆呆的望了他片刻,才苦笑着说:“将军乃是贵人,而我则是阶下囚,原本就该上下有别。”他们谈不上朋友,自始至终都会是敌人,让他假惺惺的和对方玩儿友人的把戏,他做不到。

嘎尔迪的脸色铁青,但当着这么多的兵士他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悻悻的回到篝火旁喝闷酒去了。他要让赵孟昕对自己另眼相看,若是剥不开对方的铠甲,就干脆强行用拳头砸碎!

“不识抬举!”刘整低声骂了一句,嘎尔迪虽算不上权倾朝野,但也是皇上的亲侄子,前大汗的庶子,难道非得巴结个被囚禁的宋国皇族么?真是笑话!

8、冷漠校尉痴情将军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在清冷的寒风中营地里的军士们几乎都进入了梦乡,唯有十来个值班的护卫还在营地四周负责守卫。

马车里的嘎尔迪将暖手的小炭炉放在了两人中间,怏怏不快的低着头问:“先生若是对我有意见,便直言不讳的讲出来吧,我们蒙古人不喜欢将话憋在心里。”他就算再憨也知道赵孟昕是因为上次被自己冒犯才会故意摆出冷淡姿态的。

宋国校尉靠在窗旁淡淡的答道:“我怎会对将军有意见?”这男人实在想的太多了,那件事他已经不在意了。

“说我是贵人,您是阶下囚,先生是我的座上宾,并非囚徒……此前你我相谈甚欢,为何您如今却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曾说过敬重您才学……而且还对您有倾慕之情,莫非是您厌恶蒙古人?”他用冷峻的眸子盯着宋国男子,内心的欲望却在升腾,巴不得对方立马就能接纳自己的热情。

此人疯了么?他万没想到一个尊贵的皇族将军竟然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向囚徒示爱,难道是因为长期在外行军打仗火气旺盛,缺乏女子的温情和滋润?

“这会失了分寸礼仪。”他怎能和男子“谈情说爱”?不能丢尽士大夫和皇族的颜面,更何况此人还是个蒙古鞑子。

“我没有轻薄您的意图,只想和您做知己而已。”即便他总是在睡梦中和这位美人亲密交往,面对赵孟昕之时他也能保留应有的风度和礼数。

他们能做知己?蒙古将军是在痴人说梦。

“将军眼中的赵某是何人?”他心平气和的问。

嘎尔迪不加思索的答道:“是我嘎尔迪的上宾,我愿意真诚相处的良师挚友。”

赵校尉呆滞的望着他,沉默了很久,才无奈的说:“将军一定从小备受呵护,是在众人的关怀下成长的。”只有这样的男子才有资格为所欲为,即便闯下大祸,也会有一群人跟在后面收拾的。

“非也……我的母亲是钦察人,是在父亲出征的时候被俘获的奴隶,母亲在没有任何封号的状况下生了我,即便我是可汗的亲生子,我这辈子也会被打上这个烙印。我从小就在不安和歧视中长大,若不是母亲的细心呵护,恐怕我就会变成比太祖(成吉思汗)更冷血的男人了。”他也不知为何就对一个了解不深的宋国人说出了这番话,可话说出口,他却觉得很轻松,就像卸了个背了二十多年的包袱似的。

赵孟昕垂下头问:“对于至亲而言,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将军也有几个儿女了吧?”这股悲伤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绪,他无法再将此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当做不相干的陌生人,对于男子而言说出如此隐秘的事,已是将自己当做了挚友,虽然他们还算不上友人吧。

“我有两子一女,先生呢?”话题一转,他的心情也就不那么沉闷了。

“一儿一女。”想到一双儿女,他就倍感欣慰,泉州的妻子和妾室都在代他孝顺年事已高的父母,他还有一个出嫁了的姐姐,也在泉州生活。

“先生最珍视的人可是泉州的妻小?”嘎尔迪忍不住问,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名贤淑美丽的女子,恐怕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赵孟昕吧?

校尉点头:“当初离家投军之时,最放不下的就是父母妻小。”

“先生是独子?”

“嗯,姐姐早已出嫁,但也住在泉州,常会回娘家探望,将军呢?”他刚转头的功夫,嘎尔迪就已挪到了自己跟前,两人距离太近,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了。

“我自然有很多兄弟姐妹了,只是平日里和他们少有来往,初见先生时就觉得您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您有用檀香的习惯?”但在蒙古大营里可没有那种奢侈的玩意儿,可赵孟昕的身上怎么还这么香呢?

看到嘎尔迪凑到他身前闻来闻去,赵孟昕很尴尬,他们的下巴都碰到一起了,蒙古男子的味道冲撞着他的鼻腔,令他心慌失措,他只得扭过了脸,不看对方。

“以前用檀香,被俘之后就没再用了。”蒙古将军的气息吹到了他的脖颈上,让他浑身发热,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头,怎会对一个鞑子露出这种怯懦的神情呢。

“您喜欢檀香,我就让斯热去买些。”这个俊秀的宋国男子仿佛有毒药一般的吸引力,他越靠越近,再次含住了那张柔润的嘴,压着校尉的肩膀强行亲吻。

赵孟昕本想反击,但他却意识到事情败露后,他必然会被五花大绑的关押起来,弄不好还会因此掉脑袋,那么他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他要如何报万千将士的血海深仇?如何去见酒泉下的张贵,佩兰?

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迷恋,拿到想要的东西,这种想法跳出来后他忽然觉得很恶心!他和那些卖春的男子有何区别?可面对家国大业,这点牺牲又算什么?但他可是流着宋国皇室后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践踏大宋的敌人给辱没,他已经没有分神的功夫了,透过月光他瞥见了嘎尔迪眼底的欲望,像一头就要发情的雄鹿,但他不是雌鹿啊!

蒙古将军将他轻压在凉飕飕的地板上,理智全无的拽开了他的棉衣。

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设进来,赵孟昕洁白如玉的肌肤让嘎尔迪情难自禁,现实和梦境似乎正在慢慢的融合交汇,让他分辨不清,在梦境中他已和宋国校尉巫山云雨好几番了,而此时此刻他就要让香艳美好的画面更加震撼的在眼前呈现了,他发自内心的想得到这个人,赵孟昕是男是女早已不重要了。他一头扎下去,在校尉的胸前留下一串吻痕。

左右的乳珠被舌尖舔得濡湿,加上别有用心的轻咬,让宋国男子隐忍的咬住双唇,挺起了腰,他从不知被爱抚是如此的爽快。无法藏匿的欲望赤果果的暴露了,让他的欲望紧绷绷的,很想彻底出来一次。

此人似乎看出他内心的渴望,就俯下身吸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扯下了他的裤子,握住了已然胀大的地方。在他还没来得及吃惊之时,蒙古男人顺势解开了腰带,粗喘着掏出了巨根,任由两个赤膊的部位由顶端至根茎热烈的摩擦,就像是把玩自身的物件一般的熟练,莫非此人从前就好男人?

不过他马上就无法思索了,被刺激的那根渗出了犹如露水般的体液,润湿了嘎尔迪的指尖,每一次的摩挲都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叫出来,这似乎比和女子亲昵更让人新奇兴奋。

嘎尔迪吻着与自己梦中欢好的人,忘情的热吻着,虽说不能像男女一样的交合,这种特殊的抚慰却也能令他血脉喷张……

正当二人偷在马车内颠鸾倒凤之时,大道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惊动了附近执勤的卫兵。

“来者何人?”一个懂汉话的士兵喊道。

借着月光和营地的篝火,卫兵们发现约摸有十来个人正骑着高头大马朝他们狂奔而来,看似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图。

一行人全都白衣黑帽,为首的男子很年轻,二十来岁,英姿飒飒,中等身材,虽然面对的是百来号将士,他也不畏惧,这正是所谓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吧。

可在接近元军数十米的时候他还是挥手让身后的随行者停了下来,客气的抱了抱拳爽朗的说道:“军爷,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请行个方便让我们通过吧?”

为首的军士坐在马上打量了他几眼,不耐烦的问:“你们去往何处,所为何事?”他注意到这些男子不仅人人骑马,而且每人都有防身的兵刃,看起来很可疑。

“我们去往大都读书会友。”年轻男子答道,他所骑的是一匹白色的骏马,腰上别着龙泉宝剑,在人群之中十分扎眼。

“读书会友还带兵刃?”兵士不悦的问,他就是看不惯这群自以为是的宋国人。

“军爷有所不知,近年来中原各地匪患猖獗,若是兵刃防身恐怕到不了大都,我们这些读书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于凶狠残暴的蒙古人身为汉人的他自然没有半分好感,眼但下绝对不能和他们直接起冲突。

就在旅人们和元兵讲话之时,好事的刘整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来到大道边观望,不假思索的插了一句:“北方各地在吾皇的治理下乃是太平盛世,何来匪患?”骑在马上的这群人,年纪轻轻却都着白衣,而且还带着刀剑,实在可疑,他定要盘问清楚。

“回大人,草民经常走这条大道去大都,以前就险遭恶人毒手,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草民也是万般无奈才带佩剑防身的。”面前的这个老头眼神犀利,身材略胖,应该是个有地位的鞑子走狗,他需谨慎应付才是。

此时,就连在马车内抱着美人的嘎尔迪也听到外面的人高声谈话的声音了,刚好两人的铁枪都心满意足的吐出了欢愉,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了,毕竟此次是他负责护送刘整和赵孟昕去大都。

“我出去看看,你先歇息吧。”他温柔的说,就帮校尉盖好棉被,自己则整理好衣衫披上狐袍钻出了马车。

赵孟昕坐起身,掀开窗帘观望,大道边一行人齐刷刷着白衣黑帽,看起来并非泛泛之辈。此时,他才恍然大悟,莫非这群人是“明教”(摩尼教)的信众?

9、唐钰初识皇室校尉

出场人物:

唐钰(不是游戏NC!!!):南宋著名诗人,为人仗义豪迈。(1247-?)字玉潜,号菊山,会稽(今浙江绍兴)人。少孤贫力学,聚徒教授。今存词四首,《全宋词》据《乐府补题》辑录。

●水龙吟?浮翠山房拟赋白莲

唐珏诗作

淡妆人更婵娟,晚奁净洗铅华腻。

泠泠月色,萧萧风度,娇红敛避。

太液池空,霓裳舞倦,不堪重记。

叹冰魂犹在,翠舆难驻,玉簪为谁轻坠。

别有凌空一叶,泛清寒、素波千里。

珠房泪湿,明珰恨远,旧游梦里。

羽扇生秋,琼楼不夜,尚遗仙意。

奈香云易散,绡衣半脱,露凉如水。

嘎尔迪带上佩刀,步行走到了大道边,询问带头的士兵:“这些人要去哪里?”随后便端看来者,领头的男子气焰嚣张,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虽然面带微笑,说话十分恭敬,但眼底却流露着一丝不屑,这不禁让他联想到马车里的“美人”,因为对方也总用类似的眼神打量自己,其实他很清楚这是汉人对蒙古人无声的抗议,不管蒙古人将来是否一统天下,汉人看他们的眼神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他们就是外来的侵入者,是野蛮邪恶的象征。

“他们要去大都会友。”士兵答道。

刘整看到嘎尔迪出来主持大局,就自动退出了:“老朽回去歇息了。”

“您歇着吧。”嘎尔迪向刘整抱抱拳,便来到了白衣男子近前,客气的问:“如今天下尚未太平,你们一行十几个,又带着兵刃,我们官兵肯定要过问一番的。”

年轻男子看到他气宇不凡,霸气威武,就料定此人是这群元军的头目,于是便跳下马来客气的抱拳行礼:“大人,正因为不太平,我们一行人等才带着刀剑防身,我们都是恪守本分的读书人。”

就在他们和嘎尔迪苦心解释之时,赵校尉也披着羊皮袄来到了大路旁,站在众人后面观望,果然这些人就是明教的信徒,明教起源于波斯,兴盛于回鹘乃回鹘的国教,在大唐时期曾被皇室誉为上宾,回鹘衰落后明教就被武宗打压,逐渐的退出了中原舞台,淡出了众人视线,但实则他们却一直在暗地里传教。

明教的人向来神出鬼没,在宣和元年和建炎四年的方腊和钟相起义就是打着“明王出世”这一旗号揭竿而起的,因此明教中人向来就被朝廷划为“异端乱党”一再严令禁止,但明教信徒却用以一传一的方式秘密的传习教义,因此往往能逃过官府的监察。

这么一群人从南方赶往沦陷的北方究竟所为何事?他不禁有点儿好奇,但他猜想这些年轻的信徒一定是去蒙古人占领的北方活动的,明教中人原本就有煽动百姓作乱起事的“嗜好”若是这干人等进入鞑子们大兴土木建成的元大都传教,那岂不是一桩好事,他应当推波助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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