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诀——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4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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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六百年前赤龙为了报答一只大鹏金翅鸟,守护了大鹏青色的琉璃心转世为凡人,他们将在六百年后再续前缘:

南宋末年,宋氏皇族后裔赵孟昕(赤龙)抛下泉州的父母妻小毅然投军,在襄阳之战中不幸被蒙古将军嘎尔迪(大鹏)所俘,卧薪尝胆的囚徒生涯就次开始,为了打入元军内部,窃取军机情报,他委曲求全,受尽屈辱。

在救下苦命女子佩兰之后得到一张宝贵的龙脉地图,为了保全大宋江山社稷,他踏上了千难万险的寻龙之旅。

强强,年下文,带有一定的玄幻色彩,非修真。

内容标签:年下 强强 报仇雪恨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孟昕,嘎尔迪 ┃ 配角: ┃ 其它:

楔子

话说六百年前,一只白头黑羽的大鹏金翅鸟飞过南瞻部洲(中国)的大海,来到一座了无人烟的高山附近觅食,刚好看到一对赤龙在湖泊之中交尾。

大鹏扇动足以遮住太阳的翅膀,向这对赤龙俯冲下去,准备把两条龙都当作早餐来果腹。

但他却发现由于交尾化成蛇形的雄龙正竖着脖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那不服输的表情令他很震惊。因为龙见了金翅鸟一切神通都会尽失,俨然就是砧板上的肉等着他们来吞噬。但这个家伙不一般,即便是虚空中翱翔的龙王也奈何不了神通广大的金翅鸟哦。

“你们已经要死了,有何未了的心愿快快说出来吧?”他在高空中飞翔,用不可一世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喊道。

昂首怒视的雄龙不卑不亢的答道:“你吃掉我,我毫无怨言,可我的妻子,和我将要出生的孩子要活下去,如果你答应放过她们,我就平静的让你吃掉,而且永远不会借着转世轮回来向你索命。”他竭力护着身后的雌龙,即使自己已使不出半分力气。

“龙是不能和大鹏金翅鸟讲条件的……可你的勇气可嘉,刚好我的肚子不是很饿,这次就放过你们吧,吃掉你会让我整天没胃口的。”大鹏金翅鸟觉得今日应该大发慈悲,他还可以熬到日落时分再用餐,两条龙还不够自己塞牙缝的,他还是去海中寻找更多的食物吧,于是便掉头向海的另一边飞去了。

从那天以后,这条赤龙就四处打听大鹏金翅鸟的下落,终于在金刚山的铁树上找到了这只大鹏。

这只记性好的大鹏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便站在树枝上桀骜不驯的问飘在空中的赤龙:“你是来给我送晚饭的么?”

“我来感谢你上次放过我一家性命的恩情,我想我也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吧?”赤龙很中肯的问,他在途中反复的思忖,就是想不出应该为大鹏金翅鸟做些啥。

“我放过你一次,不一定能放过你第二次!”大鹏说完就用爪子挠了挠身后的羽毛,他觉得天上的家伙太碍眼了,身为无所不能的大鹏金翅鸟他能飞的更高更快。

赤龙就像只温顺的宠物一般从云层里钻出来,飞到了金翅鸟的身旁,殷勤的用龙爪帮他抓痒。

大鹏金翅鸟抖抖华丽的羽毛,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咕”声,从此以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一条龙跟班,每天傍晚赤龙都会来到金刚山陪伴他,帮他抓痒。

直到这只大鹏金翅鸟老去,因为食龙中毒而全盲,无法抵御龙毒不能进食,赤龙也没有离开他的身边,七次往返大海和金刚山都未能捕食的大鹏金翅鸟终于死去了,他的身躯化为一团烈火,唯有那颗青色的琉璃心留存了下来。

赤龙将它埋藏在山岗的最深处,默默的守护了许多年,他发誓来生为人定要好好的报答大鹏金翅鸟……

南宋末年,公元1272年春,本应是登山赏景的好时节,而在被元军围困长达五年之久的襄阳却是另一番景象,城内军民弹尽粮绝,眼看着就要守不下去了。京湖制置大使李庭芝招募襄阳府(今湖北襄樊市)、郢州(今湖北钟祥县)等地民兵3000余人,派总管张顺、两路分钤辖张贵率领救援襄阳。

每位将士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张顺,张贵的带领下3000精兵冲入蒙人包围圈,总管张顺不幸战死,但宋军总算是暂时解了樊城的一时之困。

张贵入援虽然给襄阳守军带来希望,但在元军严密封锁下,形势仍很严峻。九年正月,张贵联络郢州的殿帅范文虎,约定南北夹击,打通襄阳外围,计划范文虎率精兵 5000驻龙尾洲接应,张贵率军和范文虎会师。

1、襄阳之战陷入敌手

出场人物:

嘎尔迪(汉名罗鹏):年方二十五,前大汗蒙哥庶出之子,元帝国皇帝忽必烈亲侄子,其母为钦察女俘,因此他一直没有被赐予封地,蒙古贵族将军。

赵孟昕(字柏彦):年方三十,太祖世孙赵子镠的后裔,家住泉州,三年前投军,官拜从六品振威校尉。

斯热:嘎尔迪的十四岁小侍从,通晓汉语。

阿术:元军大元帅,蒙古大将速不台之子,犹如嘎尔迪的战场导师。

张贵:宋军镇守襄阳之统领,恨透了不来接应的范文虎。

深夜,寒风刺骨。在元军大营的帐内,已故大汗蒙哥的庶子嘎尔迪(意为大鹏)正在帐内歇息,帐内点着一盏油灯,帐外则有两个士兵和一个侍从守候。

嘎尔迪年方二十五,生得英武俊朗,他轮廓分明,浓眉深眼窝,高鼻梁,身材高大,他的脸与普通蒙古人平坦的五官截然不同,这全系他生母是钦察人(古代欧亚以游牧为主业的民族。从哈萨克人,乌兹别克人身上可以瞥见他们当年的风采,绝大部分都有白人似的的外貌)的原因。

嘎尔迪筋肉分明的身上盖着粗糙的毛毯,眉头紧锁,犹如陷入了梦魇,嘴里却在默默念着:“父汗……父汗!”

噩梦已缠了他十三年,十三年前在和父汗行军至巴蜀钓鱼山之时,父亲因受毒箭所伤突然过世,自此之后他失去了最坚强可靠的后盾,在豺狼的窥测之下和母亲相依为命,小心翼翼的在草原上艰难的生活着。

帐外的小侍从斯热听到他说梦话,就轻悄悄的走了进来,为主子倒了杯热奶茶,放在了床头的木凳子上,而他则老实的蹲坐下来守着。

嘎尔迪在梦境中看到了病榻上面如死灰的父亲,跪在床边的兄弟和臣子们哭成一团,而他却只能在老师张晋的带领下跪在帐篷门口,他甚至不能像其他兄弟们一样和父亲做最后的告别,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个钦察“奴隶”生的庶子。

“父汗!”他大喊一声,霎时间就从梦中惊醒了。

“主子,您用热茶吧?”斯热赶忙跪着为他奉上茶。

年轻的将军这才满身虚汗的起身,接过茶碗,将茶水一饮而尽。

“阿术元帅有何吩咐?”今日他歇息的早,加之水土不服,就没去参加傍晚的会议了。

“元帅让您好生歇着,这两天阴雨绵绵,不适合行军。”主子和他刚从首都哈拉和林过来,很不适应宋国潮湿的气候,他脚上生了水泡,而主子则毫无食欲,失眠多梦。

“这么晚了,不用守着我了,你也去睡吧。”嘎尔迪忽然觉得心中憋闷,想起来看看书。

“是,主子。”斯热规矩的退出了帐子,哈欠连天的回兵士们的大帐休息去了。

将军从随身的木箱取出一本汉文书籍,这是老师临行前赠予自己的《资治通鉴》,他视如珍宝一般的收藏,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反复研读。

身为蒙古人,蒙哥汗的庶子,他应该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没法子引以为傲。

蒙古人是生在马背,长在马背上的民族,生为男人更要手握长弓征战四方,战争才是推动整个帝国前进的主要力量,他们是靠掠夺来维持庞大的军队开销的,但由此便带来了极为深远的负面影响,由于没有汉人的“儒学”和“佛道”支撑,他们在附庸国的统治上显得力不从心,百姓需要被帝王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想,这其中就包括了“君臣父子等等”,有了精神上的依托,百姓更会安分守己,从事生产劳作,蒙古汗国的统治才能万世不朽。

但蒙古人的脑袋里却没有这些条条框框,他们就犹如草原上飞翔的雄鹰一样来去自由,不喜欢被任何东西束缚。

在蒙古各部落中的贵族,信仰不尽相同,有的信奉佛教,道教,有的则依赖萨满巫师,还有一些甚至信奉基督教的聂思托里安教派,宗教的多元化使各个部落的首领们在会议中容易产生摩擦,甚至是冲突,此前已然屡见不鲜了。

他认为如果汗国有了“儒学”,和国教作为支撑,保证每个臣子,百姓的思维方式趋于一致,治理国家方才如鱼得水。但在汗国内却少有人持此论调,攻城略地,收获财宝和丰富的物资才是最实惠的,过于注重眼前的利益。唯有远在中原的叔叔忽必烈大汗认同这种想法,所以他才不远千里来投奔叔叔。

在草原的时候,嘎尔迪时常觉得自己有志不能伸,只能靠在战场上立功杀敌纾解郁闷和压力。

他看了一会儿书,便叹惋的摇了摇头,刚想睡下就听到营地的出征号吹响了,他立马跳下床朝门外的护卫喊道:“速速帮我披挂上阵。”

“是,将军。”两个卫兵跑进来,忙不迭的帮他穿上轻便的皮甲,戴好头盔,拿上了羊角弓和马刀,另一个士兵则跑去马厩牵马了。

此时的营地里已是人声鼎沸,战马嘶鸣,将士们在营门口集结,在统领们带队下准备出发迎敌。

“各位统领,带上你们的将士去龙尾洲迎敌,宋军定然被我们打个出其不意。”号令全军的元帅阿术虽然年过五旬,但依然神采奕奕,威风不减当年,说话也是底气十足的,阿术乃是忽必烈手下的一员大将,嘎尔迪十分钦佩这位前辈,亦算是自己战场上的导师。

“遵命,元帅!”

“元帅,吾等必将胜利凯旋!”

将士们欢欣鼓舞的振臂高呼,虽然困守襄阳五年,期间和宋军鏖战多次,但他们的斗志仍然不减,适应了长途跋涉,南征北战的蒙古军士们,在元帅的激励下斗志昂扬。

于是,元军连夜奔走,前往龙尾洲,终于在天色微明之时遭遇了张贵部众,夜色中张贵部队见沿河两岸灯火辉煌,战旗招展,误以为是范文虎前来接应,便举灯火示之,但万万没想到中了元军的诡计,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此次进攻元军只用了数千骑兵,而宋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陷入了苦战,被层层包围。

嘎尔迪率领人马将一小撮敌人追至河北岸,在树林中把三十多宋军残部围住。

借着晨曦的一缕微光,嘎尔迪发现军士们拥护着的头目是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宋人,此人眉清目秀,中等身材,身披红色战袍,头戴赤金盔,身上穿着不算轻薄的银甲,骑在枣红马之上,手握盘龙棍(双截棍,乃是宋太祖赵匡胤所发明)虽呈溃败之势,浑身血渍,身中三箭,疲惫不堪,但神色却依然镇定,仿佛要大义凛然的赴死一般。

嘎尔迪忽的来了兴致,连忙客气的抱拳喊道:“在下嘎尔迪,敢问这位高姓大名,且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宋国振威校尉调转马头,面对面的打量对手,不顾侍从和兵士的阻拦,策马往前走了几步答道:“在下赵孟昕,乃宋国振威校尉。”他毫不避讳的报出了姓名,这个蒙古人会讲汉话,还懂得汉人的礼仪,至少让他能像个将士一样在沙场上牺牲,死得其所,却也不无遗憾了!

嘎尔迪说罢就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喝一声向敌将冲了过去。

赵孟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棍迎敌,简单的一招就将嘎尔迪的长刀弹开,他顺势带马回手就是一击,原以为这个蒙古人反应不过来,但谁知对方仅仅一闪身就避开了,他不得不往后错了两步重新寻找机会下手,这一回合该自己接招了。

蒙古将军是在试探对手的虚实,刚才的短兵相接让他摸到了此人的弱点,生长在安逸中原的宋人因为过着舒适的生活,筋骨往往不如蒙古人强健,劲力也要弱上两三分,他需出其不意的给出致命一击,让宋人俯首认输才是。

嘎尔迪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突然间从马上一跃而起,跳上了赵孟昕的枣红马,将弯刀架到了身心俱疲的儒将脖子上,大喝一声:“放下兵器,不然你们的校尉便会身首异处!”

宋国兵士们见到这情景,慌忙丢下武器,纷纷跪下投降。

赵孟昕看到自己的部下中了蒙古人的奸计,就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们若是降了,还有何颜面去见当今圣上?”

“校尉……您不能有事啊!”一个中年兵卒喊道,赵校尉乃是太祖世孙赵子镠的后裔,乃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原本赵校尉可以在泉州享受安稳舒适的生活,但为了宋国百年基业,抛下泉州的家人妻儿毅然投军,和兵士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因此将士们都很敬重他,总是竭尽全力的守护着这位贵人。

赵孟昕凄凉的叹息,事到如今他也唯有认命了,轻易的放弃性命是极为不明智的举动。这是临行前父亲对他再三的嘱托,君子刚烈的气节固然可贵,可为了日后东山再起必须有人忍辱负重的活下去。更何况现在胜负未分,若轻易就将宝贵的性命拱手献出,那到正中了敌人的奸计。倘若潜入敌营刺探到军情,再想办法给李大人送信,共商御敌计策,才不枉费万万千千战死疆场的大宋将士。

“把俘虏押走……校尉你就随我速回大营吧。”嘎尔迪迅捷的缴了他的兵器,丢给侍从,就耀武扬威的和赵孟昕同乘一匹马大摇大摆的胜利凯旋了。

一股混杂着汗水的体味钻入了蒙古将军的鼻腔,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这位宋国校尉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听说宋人有用熏香的习惯,莫非这位在出征之前用过了?他不由得凑近仔细的闻了闻,不过是男子的汗味而已哦,但他怎会觉得如此好闻呢?

而坐在蒙古人前面的校尉却觉得十分屈辱,他就像是敌人用来炫耀的战利品似的,供人玩赏,每个蒙古人都用鄙视的神情打量着自己,他好似被丢入了地府的油锅中,每一刻都受尽了煎熬。

2、皇亲国戚沦为奴仆

将张贵部队击溃,胜利而归后,嘎尔迪就直接去参见元帅阿术了,他行了礼就坦率的要求:“恳请元帅将赵孟昕赐予末将。”

阿术正在接受汉人大夫的足底推拿,双脚泡在热水里,他微闭双目问:“你要他作甚?”

“回元帅,末将想要个汉人主簿,他熟悉中原,又识文断字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答道,有个宋国的贵族做仆从是很有面子的。

“可以将他暂时安排在你身边,无论他是否归降,你都要善待他,等回了大都觐见皇上之后再做发落。”赵孟昕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拥有玉牒的宋国皇室贵族,因此他要十分慎重的处理此事。

“谢元帅,末将先回寝帐了!”嘎尔迪礼貌的道别,就像个受了嘉奖的傻小子似的兴高采烈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当他掀开帐篷的时候,小侍从斯热刚给赵孟昕换完衣服,大夫也精心的为此人包扎好了肩上的伤口。便装打扮的宋国儒将俊秀挺拔,一袭绿衣配上蓝色的腰带的男子看起来气质出众儒雅俊美,让他没办法移开视线。

“主子,您要用饭么?”斯热问,已到了日落时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主子总爱在吃肉的时饮奶酒。

“我和赵校尉一起用饭吧,您的伤势可好些了?”他爽朗的笑着说,坐到了床榻之上,对站在一旁的赵孟昕招了招手,示意让此人也和他一起坐。

赵孟昕拘束的走到他近前,不卑不亢的问道:“已无大碍,将军打算怎么处置被俘的军士和张贵统领?”以往他曾听说过蒙古人有屠杀俘虏的习惯,他被杀不要紧,但数百将士的性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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