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子+番外——七爷
七爷  发于:2014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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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满是柔情的话语稍稍安定了柳儿的慌乱,闭着眼睛,柳儿摇了摇头。文祥见他这样,也无心管地上的猎物,晃了晃缰绳引马儿走了开来,才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拭去柳儿头上的汗珠。

马儿溜溜达达的走了半晌,柳儿才缓过神来,见文祥一直揽着自己,不仅些许脸红,推了推,却也推不开,只得任由他这么揽着。

“好些了么?”文祥见怀里的人动了动,低头问了一句,见他煞白的脸上兴起些许红晕,稍稍安了安心,又紧了紧臂膀。

“嗯,没事了。”柳儿将头转了回来,离了文祥的肩膀,却依旧还能听见雷鸣般的心跳省,却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不想这般暧昧的样子,柳儿推了推文祥的手臂。

“别动,当心摔了下去。”文祥的声音本就好听,这会又是柔情满溢,有那么一小会,柳儿竟失了神,乖乖不动了。

柳儿就这么任由他揽着,甚至有一丝恍惚,这丝恍惚让他不知所措,只得这么安静的呆着,听着“哒哒”的马蹄声自身下传来。文祥却满心欢喜,一只手揽着柳儿的腰,一只手抓着缰绳,恨不能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永远也走不到头。可这最终还是幻想,不远处,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朱红的城门,三三两两的路人也不时的远远看上他们一眼,又匆匆赶路了。

03.

“我可以自己骑了。”柳儿见文祥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子被这般搂抱着,被别人瞧见了,怕是不知会说了什么去。

“今日让你受了这般惊吓,回去定要找个郎中好生瞧瞧,可不是说没事就没事的。无柳无需跟我见外。”文祥依旧揽着柳儿也不看他,眯着眼睛朝城门处望。

“并非无柳见外,只是这般模样叫人瞧见不知会说出什么了,若是坏了文祥兄名声,无柳着实担待不起。”柳儿这话说的有些生硬,故意客套了起来。

“这你就无需担心了,再者说来,谁会说我些什么,是你多虑了。”文祥也不顺着柳儿的意思,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

“文祥兄若执意这样,那无柳下马便是了。”柳儿无奈,只得皱了眉头板了脸,虽是故意摆给文祥看,却不料满脸怒意的样子还真吓到了文祥。

文祥怔了一下,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仿佛要看清这人是不是刚刚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鸟依人,定了定神,沉了脸,还是跳上了自己的马。

柳儿看看文祥蔫蔫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不想着堂堂七尺铁血男儿,自己只是稍稍使了些伎俩就震了住,忍不住有了些许愧意,又柔声道:

“文祥兄的心意无柳记下就是了,只是这人多眼杂的,总会被人传些有的没得,若是被你的意中人听了些莫须有的东西,那无柳岂不成了罪人了?”

柳儿自认为这是头一次和文祥开笑,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然后顺着话题就叉开了,怎料文祥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柳儿自知无趣,也不愿多说什么,于是两匹马就这么并排走着,马上的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文祥自己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只是柳儿沉着脸的模样总是让他耿耿于怀。难不成就如此讨厌自己亲近他?要知道,换做别人,是该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的,多少人望穿秋水般的在等着自己的宠幸,怎么偏偏就是他不成?聂无柳,聂无柳,他怎么就让人如此的费尽心思也触碰不得?越想越气,于是整整三日都未曾去看柳儿一眼,整日陪着小柔。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对嘛,这才是别人对他有亲近之意该抱有的态度。

可呕气终归是呕气,越是刻意忽略这个人,这个人的事情就会越清晰。虽然强迫着自己不去注意他,可终归人还是胜不了自己的心。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人此时在做些什么?风大了,可否添了衣裳?还是依旧着一袭单衣孱弱的站在风中?如此煎熬,文祥最终还是没熬得过去。第四日一早,匆匆朝柳儿的小院走了去。

还未进屋,就听得自屋里传来了两声咳嗽,心一紧,竟一时怔在了门边。

“公子,还是请个郎中吧,整日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都两三日了,一点也没见好,可愁煞个人了。”采月带了些许责备的抱怨声传了出来,听得文祥紧皱了眉头,两三日?岂不是自骑马回来就病了?

“都说了无事,不是叫人煎了药了么,还不快去,咳~咳~”柳儿的声音透着沙哑,甚至有些无力,文祥阵阵心疼,早已忘记之前的火气。

“还说药呢,不是采月信不过公子,这都喝了几副了,不也没见一点作用?”

“在吃几日就好了,咳~咳~,你这是小瞧我了,待我痊愈了给你长长见识,还不快去?记住不可多嘴便是了。咳~咳~”

“是是,这就去,不过要是还不见好,我可要叫郎中了,公子不可反悔哦!”声音朝屋外移动,想必是这丫头正往外走,文祥顿了顿,跨进门去。

“二少爷!”还未走几步,见采月迎面站着,满脸的委屈。

“嗯?这是怎么了?”也不介意来人行没行礼,也不待她回答,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变直奔里屋。

“回二少爷,公子病了,有几日了,也不让叫郎中,只是自己开了两个方子,也不见好转。”采月又跟着文祥走了回来,像见到救星一样诉着苦。

“怎么这般任性。”文祥低喃了一句,也没瞅她,低声喝着:“你怎可由着他胡来?快去叫郎中”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采月应了一声,像是得了赦令一样,小跑着出了去。

在问外就听见了文祥的声音,柳儿努力撑起了半边身子支在了床边,见文祥走了进来才开口道:

“今日可煞了文祥兄的兴致了,咳~咳~只怕无柳陪不得文祥兄闲聊了……”

“别动,快些躺下,怎么这般不知心疼自己?病了也不叫个郎中。”文祥也不接柳儿的话,跨了两步走到床边,伸手扶了柳儿躺下,看见柳儿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心似被谁揪了一般的疼。

“没什么大碍,猜只是感了风寒,修养几日也就无事了,又何必麻烦呢。”柳儿本来是不想躺下的,无奈身子没有力气,只是被文祥轻轻一推,顺势就躺了下去。

“这是何话,怎能说麻烦呢,生了病就要找郎中,连三岁孩童都晓得的道理无柳反倒不懂了?”文祥说着用手背贴了贴柳儿的额头,眉头又紧了几分。带了些许怜惜的斥责道:“都这般烫手了还说无事,真是叫你愁煞个人了。”一挽袖扣,从旁边的盆里洗了毛巾,敷到了柳儿头上。

04.

“文祥兄这可折煞了无柳了,还是快些放下,这等事情等采月回来做就是了。”柳儿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坐起来,只得这么说着,脸上带了一丝愧疚之意。

“谁人做了还不是一样?难不成无柳还怕我害了你不成?文祥也不理会柳儿的劝阻,依旧又拿了毛巾洗了洗。

“文祥兄误会了,无柳只是怕累到了文祥兄,本是贵家的公子,向来都是被别人侍奉着的,怎能放下身段来侍奉别人?”柳儿心中有那么一处被感动着,虽说文祥有时候的做法不讨他喜欢,只是单单这份诚意也该让他满心温暖了。自己一个亡命之人,还能有谁能放下身份来这般悉心照顾?

“这是本公子的事情,无柳无须费心,谁又定下了我不准侍奉别人的规矩了??只要是我愿意的,这里什么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文祥理直气壮的说着。柳儿的模样着实疼了他的心,暗自怪自己居然没有早些发现,若是提早两日,也不能托得他像今日这般虚弱了。

柳儿见劝不得他,也就做了罢,眯上眼睛躺着,任文祥一会换个毛巾,一会揶揶被子,不时的还用手背贴贴他的额头。心里暗想,这人看上去粗枝大叶的,竟也有这般细心的时候,心中的柔软不禁被放大了开去。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采月才领了郎中匆匆回来。郎中把了脉,又端详了柳儿半天才开了方子,临走之时特意将文祥叫了出来。

“可有何事?”文祥的心思全在柳儿身上,这会被叫了出来,不耐烦的问道。

“老夫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透,特来请教二少爷。”郎中一拱手,低身说着。

“哦?何事?”文祥随口一问,眼睛瞄向里屋。

“这位公子的体质,像是服了一种特殊的药剂,此药对身体无害,甚至能抵御一些常见的毒性,只是不知为何好像突然断了开,能研制出这般神奇功效的药物定不是凡人,老夫斗胆问上一句,此人可是当年的笑面美人?”郎中寻思了一下,摸了摸胡子,慢悠悠的说道。

“孙大夫,这些事情可是你该问的?”文祥心思回了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郎中。

“老夫也是为了二公子着想,若是多嘴了,还望二公子看在老夫多年为文府效力的份上不要怪罪。”郎中低下身去,淡淡的回了一句。

“倒也无事,不知孙大夫可否知道我这位朋友服的何药?”文祥有些许好奇,柳儿一直寄住在自己府上,若是常年服药的话定会有人报告,怎么却一点风声也没有?

“恕老夫无能。”

“那他服这药物多久了?”

“该是从小服用的,像是又断开了些许时日。”

“断了多久?可否对身体有害?”

“时日不短,该是有个把年月了,到时无害身体,只是不如当初健壮了罢,老夫猜想正是因为断药太久使得这位公子身子虚弱,加上近日天气稍变才感了风寒。”

“这样,无事了,下去领赏吧。”文祥定了定心思,断了个把年月?怕是自打来了这里就再没服用过那药,即使从小,该是笑面美人的意思,这女人都传是个冷血美女,不想也是这般爱护自己的骨肉。

“多谢二少爷。”郎中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文祥吸了口气,回了里屋,掀了帘子,见柳儿像是睡着了,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血色,松了口气,随即在床边坐了下,仔细端详起柳儿来。

采月悄悄的收拾着,不时的瞄着文祥,虽说她还是个孩子,但是有些许事情还是明白了几分,这几天,私下里她也好生想了想,府上也来过旁的客人,可从来没见他这般细心过。每次他看向柳儿的神情都与看向旁人的不同,像是再瞧宝贝一般,莫不是二少爷喜欢上了公子不成?偷偷吸了一口气,采月又骂了自己一句,笨蛋,怎么可能,二少爷可是有小柔小姐的,都说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这会儿怎会又喜欢上了公子?可是又想了想,还是不对,怎就不能又喜欢上公子了?论长相,论气质,论学识,公子哪个地方不比小柔小姐好?思来想去,越来越糊涂,公子可是个男人啊,到底在想些什么。

文祥虽然在看着柳儿,眼角却也瞄到了采月,见她一会眉开眼笑,一会又愁眉不展,心里奇怪,想开口,却又怕吵了柳儿,只得站起身走近采月,压低了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采月一惊,立即理清了思绪,颤颤巍巍的回到:“回二少爷,奴婢什么也没想。”

“我问你,你可是喜欢无柳?”文祥想起前几日柳儿对这丫头的亲昵劲,心里不禁泛起了醋意。

“奴婢不敢,奴婢只当公子是主子,不敢有非分之想。”采月回着,心里却暗暗好笑,堂堂文家二少爷,却问出这么醋意十足的话来,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公子。

“哦?若他不是你主子呢?”文祥不依不饶,反正就是看这丫头不太顺眼。

“那奴婢就当他是哥哥,公子一直待奴婢如亲生妹妹一般,若是能有这样的哥哥,该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采月是个机灵的丫头,早早吐了实情,省得他这般猜疑。

“这样就好,以后要好好侍奉着,再有差池,我拿你是问。”文祥突然就觉得心情大好,原来是误会,这小妮子看来也是个机灵孩子,既然无柳把他当妹妹,就当她是妹妹好了,心里想着,脸上不禁泛了笑意,轻轻走到床边又看起柳儿来,又像是想起什么,朝采月挥挥手,示意她出去,采月轻应了一声,踮起脚尖走出了屋。

05.

柳儿这一病就是七日。怕是再不见好转,文祥该去宫中请御医了。

这日晌午,日头高照,采月搀了柳儿坐到院子里。

“公子小心,咱们坐坐就回去罢,若是加重了病情,只怕二少爷该拿奴婢问罪了。”采月将棉垫放在石凳上才让柳儿坐下。一面倒茶一面开笑。

“这是何话?你这丫头,越来越是没大没小了。”柳儿端起茶杯,轻啄一口,嗔骂道。

“采月这可都是为了公子好,若是公子闲采月多事了,以后不再多嘴就是了。”采月帮柳儿捏着肩,一副不满。

“罢了罢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这般拐弯抹角,几时是你的性子?”柳儿低下头,吹了吹杯中的茶叶。

“那采月可就直说了。”采月用眼角瞄了柳儿一眼,见他并无不愿才继续到:“这可真不是采月多嘴,只是这几日看出了些端倪,二少爷的秉性,采月多少也是有几分听闻的。哪家来的客人也没见他这般对待过怕是……”采月没往下说,嘴角却带了几分笑意。

“唉,这些事情,纵是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同为男子,怎能有那般暧昧?叫别人瞧了去,怕是不知会如何笑话了。”柳儿低头,眼角泛了一丝落寞。文祥这情义,连外人都瞧了出来,他又怎会不知?自己病的这几日,他日日守在自己身边,端茶送水的事情没少干,若是说没有感动过,那岂不成了铁石心肠?可是,这心中顾虑,又有谁人能知晓?

“有何可笑话的?采月只道二少爷对公子好。再者说来,同为男子又如何?两心相悦不就好了?”采月一面给柳儿揉着肩,一面侃侃说着。柳儿低着头,笑而不语。若是世人都如她这般单纯该多好。

“对了,二少爷今日怎还不来?”采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头朝院门望去。

“或许有事吧。”柳儿也抬头朝院门瞄了一眼,淡淡说道,这几日,文祥都是早早就来了的。

“也是,二少爷可是要做大官的人呢,也不能日日陪着公子的。”采月似在宽慰柳儿,柳儿摇头,这丫头,还真是爱操心。

文祥其实真的没在忙,这会儿,正陪着小柔看戏呢。台上唱的是贵妃醉酒,小柔看得入神,文祥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柳儿。昨日已经能下地了,今日该是又好些了吧?也不知他现在在做甚。

“二表哥?”小柔看了看文祥,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喊了一声。

“嗯?”文祥回了回神,冲小柔一笑,“怎么了?”

“若是二表哥还有事,就先去忙吧,小柔自己也能回去的。”满脸笑意,小柔故作体贴。

“那我过些时候差人来接你,府里确实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文祥巴不得赶快抽身回到柳儿身边,只是怕小柔会不开心,这会儿见她松了口,自然顺口应下。

“嗯,忙去罢。”小柔冲文祥开怀一笑,心里却犯酸。他几时开始变得对自己冷淡了?自小,只要是她的是,他不管多忙都会放在心上的。这些日子,不但冷落了自己,而且即使是在自己身边也总是心不在焉,到底是何事?若是往常,他该跟自己说的。

“那你要听话,不许乱跑,戏看完了,自然有人来接你的。”文祥嘱咐了一句,顿了顿,还是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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