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子+番外——七爷
七爷  发于:2014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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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古风 耽美

第一章:初出茅庐

01.

(本故事纯属虚构,无历史依据)

元夕4年(大概在元末明初吧) 京城一隅 凌王府

“哇……哇……”寂静的清晨,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长夜。

“恭喜王爷,喜得贵子!”自帘帐里中走出的女子笑若桃花,姿态妩媚的冲着正急得来回渡步的青衣男子缓缓说着,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若柳呢?若柳怎么样?”青衣男子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喜悦中夹杂着焦急,不禁问到。

“王爷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呵呵,你看她出来的步伐,不紧不慢不骄不躁,应该就知道是母子平安了。”这时一书生模样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揽过女子微微笑到。

“人称她是笑面美人,着实也没见过她脸上有过别的表情,让本王这外人怎么猜啊?”青衣男子得知母子平安,顿时安心不少,于是对着行为暧昧的两人开笑道。

“王爷这话可伤了人了,奴家在王爷面前可都是实实诚诚的,哪曾有过半点虚假?奴家这心意啊,真是扔到路上被人踩了似的了……”女子边说边做委屈模样,媚的让人横不能立即把心掏出来奉上,以求她一笑。

“罢了罢了,论口舌恐怕这一辈子也抵不上你那张巧嘴了,呵呵,本王认错,认错。”青衣男子话一出口,女子立即喜笑颜开。

“那王爷如何抵过?”

“你看该如何?”

“那就把这娃给我们当干儿子罢,就怕王爷……”

“要得要得,要是这孩子真能称了你们二位的心,本王和若柳欢喜还来不及呢!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今晚就设宴,来人,吩咐下去,王府今夜欢庆!”青衣男子捡了宝贝似的立即吩咐了,恐那二人突然又变了卦。

“呵呵,王爷不必急,我儿可有名字?”书生模样的男子半天才说了一声,这才惊醒了浸在喜悦中的王爷。

“哎呀,看本王,只顾得高兴了倒把这事放下了,那就托兄弟给起个名吧。”

“正巧现在是旭日东升,就取单字一个旭吧,有朝阳之意,王爷意下如何?”青衣男子似斟酌了一会,一拱手,问到。

“旭……好!好名字!上官旭,我儿就唤作旭儿了!”男子一拍手,激动地说。

就这样,将来风华绝代的媚公子,最初的名字就被这一屋子人定下了,说来到是也不委屈他,这一屋子人,随便哪个身份都轻视不得,这位王爷是陪皇帝打过天下的,皇帝继位后一直掌管兵家大权,谁料皇帝却老来糊涂,轻信谗言,用一个异性王爷凌王的名号,将这位才貌双全正值当年的良将困在了京城。另外这青衣男子更是了得,人称‘原野书生’,本名聂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少贵族愿出千金就为求他一墨,只是此人生得闲散,只爱花草鸟鱼不爱官禄爵位,倒是落得一生清闲。再说这女子,出身司徒贵族,冠以医术着称,善解毒,天下如若她救不了的人,就只得等死了,天生容貌俊俏,心思细腻,加上后天造化,练就了心思不显于色的本事,小名熏儿,人称‘笑面美人’。正是聂文的夫人。只是这一屋子的人都没有料到,还在襁褓里的这孩子,在不久的将来名气却比他们三人加起来的还大。

元夕5年,凌王遭人陷害,落得了个满门抄斩,罪名却是莫须有,当年看了的人都还记得那惨状,王府上下八十四口,让人最过目难忘的是雍容华贵的王妃怀里抱着的那个无头婴儿,却无人知道,真正的上官旭却被干爹调换了出去……

元夕9年 京城郊外

正值秋高气爽,天蓝水清。

“爹,柳儿知错了,柳儿这次是诚心悔过了。”一六岁孩童正满脸诚恳的跪在地上,对面是一脸严肃的聂文。

“可知爹为何罚你?”

“柳儿的字写得马虎了。”孩童一脸誓要改过自新的表情,倒是让聂文安心许多,他本意也不想这般严格,怎奈这孩子调皮的出奇,虽天生聪慧,却偏偏不用到正途上,无策之下只得严加管教。

“可觉得委屈?”

“不委屈,柳儿知错,认爹罚。”这一脸的心甘情愿却让聂文下不去手了。

“罢了罢了,重新练字去吧。”聂文无奈的摇了摇手,柳儿一溜烟的跑进屋了。

柳儿跟上官熏儿走了个对面,笑嘻嘻的轻声到:“娘,我去练字了。”熏儿看他这般模样,笑笑走到聂文身边。

“这孩子,我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到学了不少,看来连你也给骗了。”

“咳,明知是做给我看的,却就是不能不去理会,熏儿,这本事,怕是你都不及了。”聂文说罢苦笑笑。

“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琴棋书画的,恐怕一般人也不及我儿这水平了吧。”熏儿说着,脸上藏不好住的骄傲。

“这天性,越来越像他爹,可这模样,越来越像他娘,天晓得这孩子怎么就只继承优点呢?”聂文脸上有自豪也夹杂着忧郁,这孩子,太过出色了……

02.

元夕20年

夏末秋凉,月亮高高挂在了空中,柳儿睡的正香,门外一片嘈杂声将他惊醒。还没完全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熏儿就冲进屋来一把将他拉起,转身从小门跑了出去。

“娘,怎么了?”柳儿虽然不谙世事,大概也知道不是好事。

“柳儿,不怕……”熏儿一面躲着冷不丁得来得箭一面护着柳儿。

“柳儿不怕。”

娘俩没跑多远,后面追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拿着大刀挥来挥去,熏儿一把将柳儿推开和来人厮杀了起来,不时一会,马上的人摔倒在地。

“柳儿,快跑。”熏儿拽着柳儿的胳膊,没命地跑着,却也没跑出多远。

拽着自己的手蓦地一松,面前的人儿顺势倒了下来。

“娘!……娘你怎么了?!”柳儿一慌,伸手去抱,身体接触的地方瞬间湿润,血就那么安静的流了下来。

“柳儿,别怕。”熏儿微微喘息着,像是极其疲惫般,声音微弱。

“娘,柳儿不怕,不怕……呜……”柳儿没见过血这么样的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只得哭着用手去捂住熏儿小腹上的伤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柳儿不要哭,看来是为娘气数已尽了,娘最后有一番话,你一定要记在心上。”熏儿气若游丝,喃喃道。

“柳儿听话,柳儿全都记在心上,娘,只要你没事,柳儿怎样都行!”柳儿便啜泣边嗫嚅。

“傻孩子,你本不是娘亲生的,你的亲娘是当年的凌王妃,你爹被奸人所害,落得全家八十四口无一幸还,当年你爹冒死将你托付给了我们,你的本名叫上官旭,聂无柳是我和聂文帮你取的,本来想让你用这名字平安果余生的,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我和聂文的本事你也差不多都学了去了,以后,娘不能继续保护你了,没人宠着你,你要学会自立,娘如今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去报仇的,只是想告诉你,大概是当年的奸人知道了你的下落,以后你若长大成人,报得了仇纵然好,不然也不要去逞强,你这孩子,从小就柔弱善良,这身世着实委屈你了,记住为娘今天说的话,要好……好……活下去,要记得……你是……你爹娘……冒死……保护的,所以……所以……好好……活……”声音噶然而止,那只浮在半空想去触摸柳儿面庞的手随声而落,这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样悄然无声而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柳儿怔怔的跪在那里,紧紧抱住女子的手却迟迟不愿松开。

“不……不会的……娘,你骗柳儿的对不对?你说话啊,起来和柳儿说话啊,娘……呜……”半晌,柳儿回过神来,摇晃着身体渐渐冷却的女子,哽咽着。

身后脚步声渐渐清晰,柳儿呆呆的跪在那,不去理会,手指梳理着女子稍显凌乱的发鬓,突然间,不知是谁在背后拽了他一把,不知是这一拽的力气太大还是之前柳儿遭受的打击太大,顺着这缺口,头脑再不听使唤,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自黑暗中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见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却没照到柳儿内心的黑暗。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是间不大但是干净的屋子,屋子里没什么装饰,简单明了,不想自己家,满屋子花花草草。柳儿自床上坐了起来,呆呆回忆着昏迷之前的事情,眼泪不觉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才醒了就哭起来了,哪像个男人?”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走进来一娇小女子,嘲讽般的说着。柳儿看也不看她一眼,依旧自顾自的悲伤着。

“亏我还救了你呢,连句谢谢也没有,长这么大,没人教你礼教么?”女子仿佛很生气。柳儿听她说救了自己,才缓缓转过头来,仔细打量面前这女子。和自己年龄相仿,一身的绫罗绸缎,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一对柳眉下忽闪着的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好看,一头乌黑的长发不加修饰的散落在胸前,粉红的长裙很合适的贴在娇小的身躯上,衬着这身子的主人可人的不得了,若是换作平时,柳儿定是要夸奖一番的,可现在柳儿没有心情。

“谢过姑娘了。”柳儿说罢又将头扭了回来,继续呆呆的看着床帐。

“倒不必谢我了,要不是我那善良的二表哥,谁也不能管你这事,这年月,杀人越货的多了,都管我们管的过来么,倒是头一回看你这样的,被人救了回来,连句话也懒得说。”女子在茶桌前坐下,不满的撇了柳儿一眼,柳儿假装没看见,也懒得理她。

“小柔,又乱说什么了?”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声自门外传来,刚刚还一脸郁闷的女子顿时眼睛一亮,几乎是跳起来奔向门外,正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人家来看看你救的人嘛,哪有乱说话!”半羞半嗔的语气不禁让柳儿微微皱了一下眉,这女子,脸变得可真快。

“你呀,不放在眼皮底下,一小会儿都不能让人安生,愁煞个人了。”柳儿像门口望去,也只能望见个身影,不过这声音低柔浑厚,让人打心底升起了一股亲近之意。

“人家哪有,二表哥错怪人家了。”女子的娇柔媚态柳儿是完完全全看在眼里,不由得对这女子产生一丝厌烦之情。

“好好好,刚才看见些许新鲜玩意,买了来,差人送到你屋里了,你不去看看?”男子话语之间满是宠溺。

“要去要去,先谢过二表哥了。”女子说完,笑巅巅的跑了去。

“小柔这孩子从小娇惯坏了,说话不知轻重,还望兄弟不要见怪。”见女子走开,男子整顿了一下衣物才走了进来,客气地说道。

“公子言重了。”柳儿本想起身,怎奈身子一酸,只得皱了皱眉。

“兄弟身上伤还没有痊愈,不必起身,不过倒也无大碍,只是……”男子顿住,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谢过公子,家父家母的事情在下清楚了。”虽然是十分的悲哀,被柳儿强压了下来,落在脸上也只有五分。

“我已经差人将二位合葬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活着的人来得重要。”柳儿没成想此人如此宅心仁厚,不禁抬头打量起来。

03.

来人穿一袭褐乳白圆领衫,前襟的明绿色就显得格外耀眼,腰间的白石玉带衬着此人身份高贵。皮肤算不得白皙,配着浓眉星目,倒也显得格外和谐,高挑的鼻梁,褐红色的唇,单把哪一个拿出来都看不出特别,但是凑在一起的时候,却是让人百看不厌。最让柳儿看得入神的是那一双眼睛,清亮亮的不带一点杂质,仿佛只要透过那矒子,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有一小会的功夫,柳儿完全沉浸在那眼睛的柔波里了,但也只是那么一小会,下一刻,又恢复了那个心思不表于色的柳儿。

“劳公子费心了,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这算不得客气话,也算不得真心话,柳儿想到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报答人家的时候,不禁垂下眼帘,到显得十分低落。

“好说好说,兄弟暂且休息吧,要是没有去处,就去我府上呆上一呆,也好避避风头。”柳儿确实没有去处,想了一会,虽然觉得打扰人家过意不去,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自小就和爹娘隐居,没见过什么人,更谈不上什么朋友,至于亲人,和自己提起过的,也就是那一家冤死的八十四口了,想到这,柳儿不禁潸然,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定下了,明日我们启程,不打扰了。”来人说完看了看柳儿,见柳儿点点头才转身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处的时候又忽然停下,转头问道:

“忘记了,我叫文祥,不知兄台名字?”

“聂无柳。”柳儿思绪正乱,被这一问,倒也答得轻巧。

“好生休息吧。”来人转头走了出去。

文祥本不是这么想的,以往大大小小的人也救过不少,都是给几两银子打发了就算了,不知怎的,这个聂无柳给他的感觉不同,总觉得如若就此不管,他就活不得了,心一软,就有了刚刚的对话。还好府上闲置的别院倒是多,送他一处也无妨,这么想着,文祥摇摇头,像小柔那屋走去。

柳儿这屋,自文祥走了,除了送水送饭的就没进来别人,他自己一人呆呆的想了一天,想自己的身世,想死去的爹娘,想自己的不幸。想来想去,最终把罪孽全推到那浑噩的皇帝身上,可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又有什么本事让他知道他犯了多大的罪呢,自古多少忠良冤死,又有哪个得了沉冤昭雪的?柳儿恨自己无用,那苦怀他十月的亲生父母,那养育他十几年的爹娘,就这么白白的去了,永不见天日。仇,这一个字,竟是这般刻骨铭心,烧得他恨不能马上飞进那金銮殿中,用明晃晃的刀刺入那昏庸无道的皇帝心脏,可是,自己进不得那金銮殿,甚至连金銮殿在哪都不知道,只得任仇恨这么煎熬着自己。

一夜无眠,柳儿睁着眼睛,没有焦点的盯着屋顶。晨曦的光亮越来越强,将屋子照的明晃晃,刺得柳儿眼睛痛,不只是心里的悲伤还是这光太亮,泪水就那么静静地淌了下来,哭了一夜了,本以为哭不出来了,不想还是掉了眼泪。

“聂公子,呆会该动身了,早些起来收拾收拾吧。”门外不知谁的提醒将柳儿从呆滞中叫了醒来。

“知道了。”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二少爷吩咐了,您今儿做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呆会小的过来请您上车。”这般客气到让柳儿意外,按说自己不过是人家救下的一路人,能收留自己已经万分不错了,不想却将自己待如宾客。

“我这就起来。”柳儿起身穿好衣服,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像是个下人,端着盆水。

“小的伺候您洗漱。”来人说完等着柳儿转身。

“我自己来。”像是惊了一下,那人怔住了,柳儿顺势将盆接了过来,转过身去。

那人就一直站在那等柳儿收拾干净,过了许久像是才回过来。

“小的把水倒了就来接公子上车。”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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