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别跑——无银
无银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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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若知是不是快死了?”微弱的声音响起。

云浅心中一颤,“没有的事,若知你……你自己纾解便好,我们……不成的。”

若知松开手,喃喃道,“热,好热,娘亲救我……”

他说着喘息粗重,不停的在床上打滚。

云浅忽觉不对劲,若知这症状,不似发烧,倒似服了春药。

“若知你……究竟吃了什么?”他猛地想起那丛果子,“你是不是服用了那果子?”

若知含着泪,被折磨的满眼红丝,灼热的盯着云浅。

云浅心下明白了,掀开被褥躺进去。

若知眼睛发红,急切的拱着他,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云浅叹息,“只此一次,若知,我在救你。”

云浅心道,罢了,总归若知是孩子心性,未必懂这么多,他一定不会记得。

他认命的回抱他,引导他的手碰到私密处……

热浪阵阵袭来,道不尽销魂滋味。

迷情中只感到牢牢的臂膀困住他,一次一次的叫,“娘亲,娘亲……”

……

却道那日若知误食情果,云浅以身相救。

事毕云浅想起昨日情形,悔的想杀人灭口。

他懒懒卧在床上,腰被折腾的酸软不堪,只想一剑杀了罪魁祸首。

若知却是一脸无辜的献殷勤,不知靥足的蹭他。

云浅越想越悔,气的甩了若知一巴掌。

若知默默承受,脸偏了过去,他笑了一下,“娘亲,若知不痛。”

云浅只想骂人,心道你当然不痛,没见我被你折腾的起不了身?

他心念一转,道,“我渴了。”

若知屁颠屁颠的端茶送水,伺候周到。

夜了,若知偷偷爬上床,一只毛手伸进被褥。云浅早防备着他,一脚踢开他,“走开,离我远点,以后不许你睡床。”

“娘亲……”若知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住口,不准叫我娘亲,还有,不准踏进我半步!”

若知焉焉出去了,在房门口窝了半宿。

寒风中,少年健壮的身躯也不免颤抖。

第二日若知轻手轻脚摸进门,却惊呆了。

娘亲,娘亲呢?

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不似有人睡过。

枕下露出一张小纸条。

若知看的半懂不懂,却知道,娘亲不见了!

娘亲,娘亲……

娘亲在哪里?!

若知跌跌撞撞的跑出门,撞的满头包。

娘亲,娘亲,真的走了吗?

“娘亲……哇……”

少年委屈的哭声传来,好不嘹亮。

第8章

却道云浅裹了包袱跑路,这破山头他实在待不下去了,原本浑浑噩噩度日藏的好好的,老天却塞给他一个磨人精,动不动就缠着他。

这下可好,清白也没了,可不能继续纵容他了。

云浅拖着酸痛的身体,最怕那磨人精追来。他忍着酸痛施展轻功,连夜逃开了。

嘴里狠狠骂道,若知,果然弱智,可别再碰到你!

骂骂咧咧中,已到了山脚,他停住脚步,看着隐居了三年的山头,不免惘然,三年过去了,这山下的武林,是什么样子。

他试想过无数次下山的情形,最后也只得他一人。

云浅找了个客栈落脚,小二慢悠悠问,“客倌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不住店?”小二语气奇怪。

“不住。”云浅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肯定的点点头。云浅向来不用银子,身边只些三年前随身带着的碎银,他算了算,只够吃几顿的,而且他发现,山下的物价又涨了。

于是他招呼,“小二,刚才的牛肉不要了,给我加青菜吧,青菜面就行。”

小二不情不愿答应着,嘴里咕哝什么。

青菜面端上来,果真除了面就是青菜,一青二白。

赶了一夜路,云浅饿的不行,饶是一清二白的汤汤水水也吃的干干净净。

这会店里颇冷清,小二倚在柜台上,目露鄙夷。

云浅只得道,“小二,你们的面也太咸了,来碗水。”

小二将茶壶一放,有几滴水溅在桌上,“客倌您请自便。”

云浅果真很自便,而且相当悠闲自在,如在自家。

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悠哉悠哉的掏出本小书,看的津津有味。

一旁小二倚着柜台,脸色越来越青。

云浅不理会小二的脸色表演,自顾自捧着小书静坐。看累了就伸个懒腰,喝口水,颇为惬意。

当然惬意是做给小二看的,其实云浅心里发着愁。

他正愁着日后的营生,眼见口袋里的银子少下来,阳春白雪的日子到底管不饱肚子。

眼见日头一点点落下,有人耐不住了。

小二叉腰甩毛巾,“客倌,小店要打烊了。”

“嗯,什么?”云浅眯了会眼,装傻。

“我说,本店要打烊了。”

云浅瞅瞅外头,“这天色还早,何以?”

小二更不耐了,“我们掌柜的说了,今日他心情不佳,要提前打烊,客倌你有意见?”

云浅砸砸嘴,没说什么,放下茶碗起身。

小二哼了一声,甩甩毛巾打算送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少年郎摇着折扇晃进门,“可惜可惜,本来想订间上房的,既然贵店要打烊,不便打扰了。”

小二一见下眼光一亮,忙上前点头哈腰,“哪里话,公子等等啊,小店本来是要打烊的,公子来了自然另当别论,楼上请。”

这少年衣着甚为奢华,只相貌平凡的很,平凡到只看得见他的衣裳。

当然还有他的扇子。扇子翩翩打开,扇面桃花锦簇,好不繁丽。

少年啪地合拢扇子,捏在手中掂了掂,“我不急着上去,先在大堂坐会,对了,我的马在外头。”

“好咧,”小二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这就给您的马安顿。”

“劳烦了”少年随手扔下一锭银子。

小二笑容满面到外头他牵马去了。

没一会他便回了,殷勤的端茶送水。

少年摆摆手,“有酒吗?”

小二连忙去酒柜取酒,却道中途不知拌到什么,连人带酒摔下来。

云浅一手接住酒壶,稳稳当当搁在桌上,一滴不漏。

“多……多谢客倌。”小二尴尬的爬起身,“脚下滑,若不是客倌,可损失了好酒。”

“不客气。”云浅答的风轻云淡。

小二为少年斟上酒,正欲为云浅也倒上一杯,云浅一手挡住茶碗,“不必了,我喝茶便好。”

小二脸上尴尬,向云浅示好,“客倌今日还是住下妥当,这城里封了,您不住小店也无处可去啊。”

“封城?”少年比云浅更诧异。

“是呀,县太爷下令封城,誓要捉捕一采花大盗呢,那贼子胆子真大,主意打到县令千金身上,可不是找死吗。”

少年给他一锭银子,“再与我说说。”

小二收银子收的贼快,脑子转了转,张开便来,“告示刚贴上的,这会谁也出不去啦,城里的姑娘都害怕的躲起来,家家户户闭门,我这生意啊……”

“怎么说?”少年的嘴角不经意抽了下,“那采花大盗这般可怕?”

“可不是吗?”小二卖弄起他的小道消息,边为少年斟酒,“听说那贼子生的面目丑陋,眼泛绿光,姑娘们见了他都要吓晕,偏生他不识好歹,四处调戏女人也就算了,这回更是色胆包天把主意打到县太爷千金头上,这回城门封死,他可跑不了了。”

少年面无表情听着,猛喝了口酒,一下呛到喉咙里了,咳了半响。

他挥手甩出银子道,“这是酒钱,多出来的赏你,你去做事吧。”

小二得了赏银,识趣的走开。

这厢少年脸色阴郁,直到转到云浅脸上,多云转晴。

少年摸摸下巴,“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鄙姓云。”

“云兄真是好身手。”

“承让。”

“可否交个朋友?”少年笑眯眯盯着他的脸。

云浅一口回绝,“云某暂无这个打算。”

“这样啊,真是可惜。”少年边盯着人看,边摸摸下巴,“城里封了,云兄有何打算?”

“城里自有留人处,相信寺庙可供云某容身。”

“是吗?”少年招招手,“小二哥,城里都有哪些寺庙?”

小二奇怪道,“城里哪里的寺庙,城外三百里倒是有一个,公子是要拜佛?”

“非也,”少年摇摇扇子,“云兄,如何?若云兄不介意,崔钰愿将房间让予你。”

“不敢当。”

“怎会不敢,崔钰不过想交个朋友,云兄可给我这个面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第9章

云浅听了封城的消息,正发愁无落脚之处,听得有人热情相邀,自然应承下来。

那少年摇摇折扇,故作潇洒,改口道,“若是云兄不介意,可否与我一间?”

云浅默默看着他。

少年朝他挤眉弄眼,“实话说,崔钰近来囊中羞涩,只得委屈云兄

同我挤挤了。”

云浅纳闷,看他打赏小二的大方劲,可不像囊肿羞涩呢。

不过他住人家的,不好说什么。

“小二哥,带路。端些好酒好菜上来,我要与云兄畅谈一番。”

小二备好酒菜,关好房门退下。

崔钰一改正经脸孔,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云兄,方才那一下可解恨?”

“什么?”

“小二哥呀,你没见他摔跤的样子?可狼狈的很吧?”

云浅哭笑不得,“是你。”

“是。”

“你做什么为难他?”

“这小二哥嘴刻薄,我替你报仇呢。”

“这与你无关。”

“云兄,别这么说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云浅皱眉,心道这人怎么自来熟?

崔钰搭他肩膀,热情招呼,“云兄,来,我们喝酒。”

云浅只摇头,夹了几口菜,听少年天花乱坠的讲他这些年的闯荡经历。

“当年啊我一个人挑了鲨鱼帮,走过五湖四海,那时候何等威风啊,唉,不比从前了。”

云浅笑笑,不置与否。

崔钰却拉着他喝酒,“来来,云兄,这酒你得喝,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云浅推不过,浅酌一口。

却见崔钰亮晶晶盯着他,他浑然不自在,只道是自己错觉。

崔钰嬉笑,“云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入寝吧。”

云浅淡淡应了声。

崔钰接着开口,“云兄,怎么不过来?

“这里只一张床。”

“所以?”

“你睡吧。”

“你呢?”

云浅倚在桌边托腮,“今夜月色甚好,我坐这里很好。”

崔钰搭着他,“你我同是男子,无甚避讳。”

“是么?”云浅却无端想起一个人来,同为男子,不见得相安无事吧。

不,并不是每个人像若知一般。

崔钰继续道,“云兄执意如此,崔某只好奉陪喽。”

说罢作势长坐不起。

云浅投降,“好,便遂了你的意。”

睡到一半,沉的很,这感觉并不陌生,若知?

不对!

云浅猛的睁开眼。

身上果真压着个东西,沉甸甸的,有人在摸他的脸。

他一把捉住那人的手,皮笑肉不笑,“你在摸什么?”

崔钰被逮个正着,不急不躁收回手,“哦,手滑了一下。刚是什么,好软。”

云浅眯眼,披衣下床。

“云兄,做什么去?”

“出去透透气,屋里浊气太重。”

崔钰起身穿衣,“你等等,我陪你。”

云浅看了他一眼,径自开门。

崔钰连连挡住门,“云兄可是生气了?听我说,我方才睡不着,见云兄生的秀气,一时忍不住……我绝无冒犯之意。”

云浅冷笑。

“这样吧,我立即再订个房间,云兄安心睡觉就是。”

云浅瞧着他面容,这张脸平凡的毫无特点,平凡到你刚见过他,却想不起他的长相,若不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不一定能认出。

凑的近了,云浅不由伸出手。

“怎么?”崔钰不由退了一步。

凝神看,这人鬓边有一道不和谐的印记,像是后天特意弄上去的。

云浅心中一动,明白了几分。

遂道,“崔兄囊中羞涩,不必为云某破费,云某这就告辞。”

“唉,云兄留步。”崔钰叹气,“云兄既然看出来,崔某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咳,事情是这样的,崔某不慎中了一个婆娘的蛊毒,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情动,需要……需要纾解,嗯,云兄是同道中人,应当明白的。”

他朝他暧昧的眨眨眼。

云浅挑眉,“哦,何以见得?”

崔钰咳了两声,“我在你脖颈上看到……那个印记,这个,不是女子所留吧。”

“你……”云浅咬牙切齿,这贼子眼光忒尖,他怎么忘了这一出!

他心中将若知拖出去鞭尸一百次啊一百次。

“于是你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崔钰点头,“你我既是同道之人,不如……哎!云兄你做什么!”

“去你的同道中人,”云浅顺手操起碗碟扔过去。

“云兄你……”崔钰跳脚。

“手滑。”

崔钰,“……”

一刻钟后,杯盘狼藉,碎片满地。

云浅扔的兴起,正要去碰盆地花瓶。

“哎!云兄,住手啊,别碰这些,要赔钱的!”

“这怎么回事?”房门被打开,站着两个人。

小二哥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他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身后站着黑了一脸的掌柜。

云浅反省,跟若知待久了,破坏欲爆增?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于是这笔账狠狠记在某人身上。

崔钰哭丧着脸摸钱袋,他有钱也经不住掌柜的精明算盘啊!

掌柜啪啪啪拨完算盘,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崔钰笑了。

掌柜黑着脸,“客倌还是准备蹲大牢吧,我店供奉不起。”

崔钰刷地抽出三张银票,拍在桌上,“三十两,够了吧。”

掌柜收钱收的贼快,仍是臭着脸,“这个数。”他晃了晃手指。

“别告诉我是三百两。”

“客倌总算猜对了。”

“你……掌柜我说黑心不能黑成这样啊!你那些桌桌椅椅,花花瓶瓶,盆盆罐罐的,就算再好也不值这个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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