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的重生日子 上——我爱雨夜花
我爱雨夜花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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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默默下楼。

【你以为我真的去叫赵爸爸啊!

我只是觉得,你像只大苍蝇,我得出去透透气】。

第15章:化解

昏暗的灯光下,重影叠叠,他一抹消瘦的背影,永远在我的脑海里。  x月x日

……

……

……

背后小臣叔叔的念叨实在是烦人,挥也挥回不去……就像诅咒一样,让人不得安宁。赵凌拖着鞋子,急急往下走。楼道里的邻居似乎都在在同一个点回来。打了几个招呼,赵凌呼了一口气,脚步变得慢起来。

还是——不想去啊。

赵凌再吐了一口气,这是自找的。不过,显然赵爷爷在的时候,臣妈(小臣叔叔这几天实在啰嗦,像个大妈,故“爱称”之——赵凌刚想的)比较安分,果然一物自有一物降啊!

又一个人影挡住前面的视线,赵凌往左靠,给人让出路来。人影哼了一声,赵凌抬头,那人冷峻着脸,后面跟着高小美。畏畏缩缩的高小美低着头,抬起,低下头,再猛抬头。

像是站了很久,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熬。高妈妈拎着菜,胳膊一伸,只是险险擦过赵凌的衣服。然后像个高傲的孔雀,将眼睛抬得老高,拾级而上。

高小美瘦了很多,很是惶恐地跟上去,好像很是害怕赵凌一样。

赵凌走到下一层,抬起头。他正好看见楼道间拐角的空隙中,高小美低下头。两人目光交集相碰。

“那么磨蹭,干什么呢!”高妈妈在上面不耐烦地说。

高小美移开眼神,答应了一声。然后抬脚,只来得及看到她苍白色的裙角掀起,就跟没什么光泽的辫子一样。很明显地向全世界,宣告战败。

赵凌加快脚步,努力不去想那些,他想不通的事情。

“凌凌?”

这今天是怎么了,尽碰这种人了。

赵凌抬头,是个高个子的男人,他高挑的桃花眼眯起:“现在要去哪里?”

赵凌心想着你管他,但是还是很窝囊地回答:“去找爷爷,现在该吃饭了。”

男人点点头,摸摸他的头,赵凌避开,然后僵住。

“早点回来,不要到处乱逛知道么?”这男人正是高叔叔,他像是不在意一样,“我听说,你好久没有去上学了。要是觉得有什么困难,告诉叔叔?”

赵凌抬起头,看见他脸上挂起了笑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妈妈刚才的冷眼。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恩……谢谢高叔叔。”

高叔叔明显很高兴,让赵凌走的时候,突然又叫住了他。在赵凌疑惑的表情中,高叔叔从袋子里拿出个铁盒子,递给他。

“高叔叔?”

高叔叔抿着嘴,往他怀里一塞,就上楼了。还没等赵凌反应过来,人就消失在楼道里。

赵凌:真是个怪人。一个要咬死他,一个还给他东西。

果然,不能理解的永远就是最相配的,就比如高妈妈和高叔叔。

赵凌又不想回去面对臣妈的口水洗礼。只好抱着大大的铁盒,好奇地边走边研究。然后走到半路,赵凌又后悔,到时候赵爷爷看见了又怎么解释呢?

这时候的学校里,又是一个与一小时前不一样的校园风景。刚才还觉得有些拥挤的瓷砖道上,已然显得有些冷清了。再加上隔壁楼房外的篮球场上,传来几声孤零的碰击声,遥遥地往这边扩散,就比没有声音,还显得诡异了。

赵凌头也不敢回,直冲入教学楼,找到房间,敲门。

结果有位值班的老师说,赵爷爷被其他老师叫过去了,让他去楼上找找。就像流年不利,腿短的赵凌爬到了三楼,又被告知赵爷爷已经下去了一会儿,赵凌再下楼。

还是原先那个老师,人家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凌了。另外一个老师正好恍然大悟,赵爷爷刚才下来了,可是走的是另一道路。可能人家已经回家了。要不,小朋友,你先回家看看?

赵凌抱着不轻的铁盒子,气得要吐血。

热风随着过道转一圈,传到这里的时候,赵凌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来不及多想的他,气呼呼地坐在楼梯上,屁股的透心凉一下子随着脊梁骨直溜上来。铁盒一撒,里面的东西立马就往外蹦跶,圆圆的被精心包裹起来的巧克力立马撒了一地。

靠,要用这么豪华的奢侈品来砸死他吗?

赵凌摸了一地,一边捡,一边剥,嘴里塞了两个就饱和了。他随手一扔,铁盒子哐啷一声落地,反而把他吓了一跳。

过来一会,赵凌捡起铁盒子,嘴里含糊不清:

“无极巴斯……为了……修八宝。”

影子被拉得好长,赵凌啪嗒啪嗒地拖着脚步,抱紧怀中的铁盒,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曾呆过的地方,只留下被揉成团的金箔纸,孤单的闪烁着暗金的颜色,无人问询。

寂静而冷清的破败楼房里,还能听见吱呀吱呀的怪声。楼上似乎只有一个人,偶尔停停,偶尔走动,有几次要下楼来的趋势但又不知怎么的,又停下来返回。赵凌不敢动弹,只好贴着墙壁上,然后豁出去地屏气,绕过各种障碍物,在没有灯的走道里,摸索着往楼上走去。直到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停下。漆黑的一条走廊里,黄色的灯光泄了出来,有人影晃动。赵凌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

有些人,化成灰,你也能认出来。

赵爸爸的头发好长了,都伸到脖子的领口里面,人似乎又瘦了一点。他背对着门,坐在小板凳上,整理着地上的书。板凳边,有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一块灰色的毛巾,以及一个被打开的饭盒。饭盒里面没有了热气,好像只动了一下。

赵凌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多的书,堆积如山,赵爸爸一身旧兮兮的蓝格子衣服,坐在房间的一角。看起来,赵爸爸就更为渺小了。赵爸爸前面,已经有几堆半人高的书丛。将之半包围住。灯光遮去一半,除了赵爸爸的头,其余都在阴影中。但是再往里面看,真是书的海洋。密密麻麻,或高或低,肆意乱躺,乱糟糟的,看去一片狼藉不堪,一直到房间的尽头,还有好几个或开着门的包间,隐约里面都是类似的书堆。

这个看上去,就有要超过三百平米的大厅里,只有靠近赵爸爸的小部分被整理出来,让人看去还比较好。其余的,都还有待考证。赵凌看着赵爸爸正整理着,然后停住了。赵凌缩回去,果不其然听见对方略带嘶哑的声音,话里透着淡淡的疲倦:

“小雷?”

赵凌心呼:叫你欠!欠遭雷劈!

赵爸爸站起来,板凳在木板地上留下一道难听的“吱啦”声。有脚步接近,但是到了门口又停住了,赵爸爸的影子不动了,然后脚步声又远去了。

赵凌后怕地差点要坐下了,这次是真的不敢动弹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不再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声。赵凌转动头,发现自己的脖子僵硬地咔咔响,就像落了针在空房间里。

没人。

赵凌放松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又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都不知呆了多久,回去会不会被臣妈笑话啊!

不行,他还是回去吧。赵凌探了一半的脑袋又慢慢缩回去。刚要走下楼,结果又回来。

慢慢地,慢慢地,赵凌蹲下来,将手里的盒子轻轻放在地上,祈祷着不要被发现。

要是没发现怎么办,那些饭菜一定不好吃的吧?赵凌再推推盒子,然后,僵住。抬起头,赵爸爸靠在门边的墙上,斜对着赵凌。

他,他一定会被臣妈笑话一年的!

赵爸爸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进来。”

赵凌挎着肩膀,不放轻动作了,把盒子抱起来,走进屋子。

没几步,趴地。

咳咳……赵凌摸着鼻子爬起来。诅咒着,谁这么缺德把东西乱放成这样……然后马上停止下来乱想。眼前出现赵爸爸的手,赵凌愣愣地看着他。

“这——是给我的吧。”

赵凌乖乖地,把刚才和他一起摔跤的巧克力盒递给赵爸爸。赵爸爸打开一看,塑料纸包围着巧克力。一个巧克力球一个坑,缺了好几个的坑,剩下的还好像有些灰尘(?)。

赵凌红着脸,不敢去看赵爸爸。赵爸爸则是停了一会,轻轻撕了一个包装纸,表情松动,然后默默吃了。

赵爸爸将赵凌拉起来,弯腰拍拍他的裤腿:“好了,我吃了,你回去吧——”

“不回去吃饭吗?”赵凌马上开口,然后就想抽自己,他没有原谅你,他没有原谅你,没有没有……

赵爸坐回小板凳:“你先回去吧!”

“还没有原谅你呢!”

赵爸爸笑了,摸摸他的肩膀,点头:“我知道。”

赵凌欲言又止,最后放弃道:“奶奶烧了好多东西,很好吃的,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然后抬起头,一脸的“你向我道歉你欠我钱”的样子,去看向前面似乎在考虑的男人。

赵爸爸,只是一扫周围:“你,先回去吧——”

“臭老爸!——”赵凌受不了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跟我解释的吗?”

这下赵爸爸被弄得愣住了:“什么?”

赵凌豁出去了:“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难道什么都不说,事情就没有发生吗?”

赵爸爸没有说话。

赵凌接着说:“凡是有事,就是有因有果,爸爸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难不成……爸爸那时候,是专门回去找臣——小臣叔叔过来接我的?”

赵爸爸似笑非笑。

“……所以爸爸不是,不是故意扔下我的,对吧?”

赵凌期待地看向他。

过来很久,赵爸爸又摸上赵凌的肩膀。手顺着肩膀向上爬,摸了一下头。赵凌顶上去,蹭蹭赵爸爸的手。

赵爸爸停顿了一下,突然使力,赵凌的头发立刻呈炸毛状。

赵凌吊起来的心,在过了几天后,终于放心下来。

“凌凌”赵爸爸轻轻说。

“恩?”

“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

赵凌红脸,先是一愣,然后眼睛来回乱转。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赵爸爸这么说。

赵爸爸摸够了,再将赵凌的头发重新变回柔顺的样子:“那就是没有了。那么下一个,一定没有人说过,凌凌是个很会乱猜的小孩——”

“爸爸……”

“谁说过,我不是真的丢下你的?谁说的,我让叔叔去接你的?”

赵凌悄悄拉起赵爸爸的衣服的手,又悄悄放下,抬头看赵爸爸。发现人家不是在开玩笑。

“爸爸?……”

赵爸爸看他。

赵凌回以寻求的目光,手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热热的,赵凌马上努力去克制住自己。

赵爸爸接着说:“凌凌,每次你都能这么乱想,却大多都想错。作为一个孩子,你会不会有点过得太辛苦?”

赵凌缓缓地摇头,快要哭出来了。

赵爸爸:“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课,别让爷爷奶奶操劳了。”

赵凌忍不住掉了个金豆豆,把自己吓了一跳。

赵爸爸温柔地拂过,像是春风般地呵护:“好了……,回去吧——我送你回家,还有你今天。”

摇头,后退,往回跑。

被抱住。

赵爸爸抱住了他,将他转过来。赵凌转回去,赵爸爸再转,然后轻轻在他的额头上,温柔地印上自己颤抖而滚烫的唇印,充满了虔诚与爱抚。

臭老爸,怎么可以这样,他都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依赖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他。不不不,你还是一直在家暴,只是变得高级了,赵凌的亲情再也消受不起折腾了。也……请你,不要再以他为乐。要是你不要赵凌了,赵凌自己会默默地离开,直到你后悔为止。

不过,赵爸爸,他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舍不得骂你。但是你,一定不会后悔吧?

你,应该是没有心的。

所以你不会伤心。

……

……

……

“不要哭了。”

赵凌摇摇头。

赵爸爸叹气:“都不让我说完是吧。我的意思是——你这次才对了。”

赵凌:“……什么?”

“凌凌,作为孩子,还是开心点吧。我——应该,不会再伤害你的吧。”

赵凌:为什么,还是用这么淡淡问的语气。还有,什么是应该?对了,那个他干嘛哭,他不是来找解释的吗,赵爸爸的道歉呢?

“那——”赵凌,“爸爸是说,不会不要我的吧。”

“难道,爸爸这些年的努力,凌凌都没有看见吗?”

“……爸爸好几次还想,还想打我……”

赵爸爸点头:“爸爸道歉,爸爸还会继续努力的。努力不会再丢下凌凌,也努力不会再让凌凌一个人的。”

赵凌扑上去,扑倒了。

赵爸爸苦笑:“你怎么会体重变得那么快,你是猪吗?”

赵凌开心裂开嘴,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猪,那么爸爸就是猪爸爸。猪爸爸猪爸爸……?”

过了一会,赵凌摸摸眼睛,说:“那爸爸,和我回去吃饭吧?”

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剩菜。

赵爸爸摇头:“你先回去吧。”

赵凌怒了:“你不是都和我道歉了嘛!怎么还不和我回去?!”

赵凌挣脱开,一脚踢开觊觎很久那个冰冷的饭盒,饭菜撒了一地。

赵爸爸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赵凌看赵爸爸似还有可惜,马上补上几脚。

楼梯传来脚步声,赵爷爷的声音响起来。

“小凉?”

赵爸爸应声。

赵爷爷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还有个年轻人,正是那个雷子。

“你师母烧了炒螺丝,我就去买了酒。咱们几个,今天正好可以好好喝一杯。这臭小子,竟然好几天都不叫你回家吃饭,给我发现了。正好,我就顺道来叫你,你小灵通关机?”

赵爸爸点点头。

“凌凌?”赵爷爷对着赵凌笑道,“这儿都给你找来啦。正好,我们一起回家吧!”

雷子嘿嘿走进来:“我是正好碰上了教授。幸好有赵老师帮我看着这里,真是太感谢您了。也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老是拉肚子——哟哟哟,我好不容易抢来的晚饭!赵老师,不带你这样的吧,我不就蹲在厕所里久了一点嘛,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好不容易从食堂弄来的饭盒!呜呜~~~”

赵爸爸咳了一声。

赵爷爷挥手:“这有什么,和我们回去吧!今天你伯母烧了好多吃的,你来正好可以和我们一起。会喝酒吗?”

雷子立马忘了谁干的坏事,马上点头,然后讨好:“赵老师,今天还是得谢谢你帮我看了这么久屋子嘿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赵爸爸微笑点头。

……

……

……

……

赵凌:臣妈……

你死定了。

第16章:危机

我好像陷入一个陷阱,可偏偏知道,却又是让人都忍不住被牵扯进去——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阳谋”。  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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