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人家又没有错！”辉辉哈了一口气，弄出少许眼泪，“我都没有做作业！”

赵凌想起刚才赵爸爸的话，也就先退让了：“我陪你做……”

他转过头，那叠在自己面前的作业都没写多少。

辉辉来劲了：“你还凶我！”

赵凌再退让：“是我不对。”

辉辉指着他：“你还不和我一起吃饭！”

赵凌不退了：“辉辉，我知道我的错占了很大一部分，那你也其实对高小美——”

缩回小野草的辉辉摇摇欲坠。

“……”赵凌，这谁教他的啊啊啊！

早上，赵爸爸来叫人的时候，赵凌在床上被辉辉压得皱眉头加做恶梦，直到了学校还没有缓过劲来。但是最棒的事就是，赵凌终于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把该做的都完成了。而辉辉也似乎重新回复正常，不再惹是生非，安定了不少——除了马晓晓外。

说起臣妈，就不得不说他是个绝对的人才，赵凌终于得空了问赵爸爸，没想到臣妈还真不是都骗人的。赵爷爷是老干部级别的教授，这次学校给他分配了图书馆的整理编排，大笔一挥，一个系的学生都归人家支配，赵爸爸正好没事，就和邢品一起分配任务。

结果邢品根据臣妈的友情帮助，从外面又拉来了很多赞助。其实赵凌上次看的还都是小部分，据赵爸爸说，已经有一拨弄到刚建的图书馆里。

赵爷爷听说了解赵凌的悲惨事件，对赵爸爸没有解释清楚表示生气，还有赵奶奶听到了现场版，好几天没有睡好觉。再加上臣妈这个始作俑者，借题发挥，暗度陈仓，颠倒黑白，使得间接的赵凌在娘家和回来的日子过得很是不好。

等赵凌回来了，赵爸爸又因为图书馆的事情好几天没有回来，误会越来越深。

赵爸爸那天正好想回家换几件衣服，先让系里的学生先走，留下来看门的学生又闹肚子，赵凌中了连环计。

等赵凌终于有时间来收拾局面的时候，臣妈逃了。

确切的说，是拿着工资，去别的大学交流了。赵奶奶说，臣妈让赵凌好好照顾辉辉，不用和他客气。

赵凌：……

时间匆匆，就在嬉耍打闹中流逝飞快，如孔大的沙漏，再怎么多的细沙，也经不起磨人的考验。

屋外的苍天树木遮去了大部分炽热的太阳，少了一点焦虑。但是知了还在不停地烦躁，赵凌浑浑噩噩，趴在干净的木板地上，身上一件白色背心，下面四角黑短裤，身边是个被掏空的大西瓜。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蒲扇，眼前朦朦胧胧，做着青天白日大梦。

鼻子上痒痒的，赵凌挥挥手，翻过去，继续睡。

那个烦人的东西继续在吵着赵凌，他只觉得嘴巴一湿。

赵凌的初吻，没了。

赵凌睁开眼，愣头青的男孩哈哈大笑，手里捧着一只肥猫，正是那只大嘴，嘴上还留着口水，喵喵地叫着。

身边有女生说话，几个人把赵凌围了一圈。

“你们——”赵凌青筋暴露，“都走开，身上全是热气——还有，你们再挑拨我和肥肥的关系，你们就——死，定，了！”

高晓晓哈哈大笑：“凌凌，你看我都比你黑了，到时候上街，别人会以为你是我姐们的！”

愣头青辉辉也不怀好意：“就是就是，哪有个爷们天天在家里呆着，连我爸和你爸都一大早就出去了，你还躺在家里。奶奶都说了你好几遍！”

赵凌：“滚——”

辉辉一脸奸诈的笑，赵凌一惊，赶忙要起来。

辉辉扑上去，赵凌抵不过人家强壮的身板，一下子被按住了，辉辉兴奋地对着其他人：

“快，快，把那个我妈给我带的拿出来！”

赵凌来回扑腾，旁边被抛弃的肥肥在好奇地看着。

大家一拥而上，你拿只笔，我拿个刷子，赵凌一下子被脂粉味给淹没，呛得只打喷嚏。

“辉，辉辉——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拿走，你们这些混蛋！这什么东西啊！！！”

过了一会儿，辉辉大手一拍：“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啊——我们去我奶奶那里吃冰水。凌凌美人，等着我下次来临幸你哦！” 有人起哄：“美人，我们走啦！等老大来哦！”

大家一哄而散。

赵凌拿起自己的背心往脸上一抹，再看看地上乱七八糟的化妆盒以及倒出来的各色粉饼。气得又出来一身汗，辉辉哪来的钥匙，他都没收了第五回了！

旁边还有个人伸出手，提过来沾了水的毛巾。

赵凌说了句谢谢，一看，原来是穿了短袖的高小美，她一头的短发，正对着他笑。

“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赵凌小声抱怨，“都是白眼狼。”

高小美捂住嘴：“那个——眉毛。”

赵凌死命地擦着脸，发觉脸上都要给剥下一层皮。

“我们都进来好长一会儿了，结果你都没发现，辉辉说谁叫醒你就下次整谁。”

赵凌欲哭无泪：“他妈妈怎么给他送的这些？”

“恩——那些是给赵奶奶的，你知道赵奶奶不用这些，辉辉就说有用。额……凌凌，你没事吧？”

赵凌无力：“此仇不报非君子……先让我把这些弄了先。”

“还有耳朵这里，那个擦擦——”

过了一会儿，赵凌一甩毛巾，就下楼找辉辉算账了，后面的高小美说不要去也不管。结果人家早就算着他下来，赵奶奶指着窗外没影的地方说：

“辉辉啊，领着朋友去继续捉知了了。” 赵凌看着桌子上一小碗的想要挣脱出来的知了，正闹哄哄地乱叫，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群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屁孩们！！！

他果断带着高小美去找臣妈，结果赵奶奶拉住他：

“凌凌，你这是跟人打架了，怎么一脸的青紫？”

高小美正拖着鞋小下楼来，探进脑袋：“凌凌，那个还没——擦，干，净……”

赵凌：我去，看我不整死你，我亲爱的竹马……

结果臣妈正和人家喝茶，电风扇下好不惬意，和臣妈喝茶的高叔叔招手，赵凌和高小美屁颠上去。

大口喝凉茶，肚子一下子就消火了，赵凌听着臣妈和高叔叔说话还是不变像打太极，你一下，我一下，很是沉醉。

这个说，今天好热。

是啊，好热。那个说。

啊，今年比较出寻常啊。

恩，看出来了。

废话，赵凌还想等会儿，结果人家还继续说着，好不容易耐心的性子被磨没了，高叔叔终于注意到他的了，不，他的脸。

“凌凌，你这——”高叔叔比划一下，“眉毛？”

高小美窘迫，叫了一声爸。

臣妈凑近一看，哈哈大笑：“哟，这好像好熟悉啊，有点像那个辉辉他妈给带回来的东西。”

大家，都明白了。

“我还说呢，辉辉刚才才来过，没想到是他啊，这小子最近一点都不消停啊！哈哈。”

高叔叔一旁高深莫测，低头喝茶。

臣妈拍拍赵凌的肩膀：“等下回来了我帮你教训他，怎么给你画的这么差啊，看来他得好好学习一下啊！”

赵凌：高叔叔你赶快走。

高叔叔接到信息，招呼一下，就带着不舍的高小美离开，还特别体贴地关上门。

挡住了臣妈的一声惨叫。

赵凌红着脸，坐在臣妈这里一会儿，决定找赵爸爸去。

我爱之深的竹马啊，你会躲，难道我就不会聪明点，还会傻傻地到处找你？

赵凌满意地看着臣妈这被搜刮一番的办公室，拎着一叠的打印纸，走了，去给赵爸爸当草稿纸。

赵爸爸今年在忙着论文，忙得天昏地暗。所以赵凌一找就找到了人家的专属包间。赵爸爸正趴在长长的桌子上打瞌睡，薄凉的身子一起一伏，眼下青得一大片，看来困极了。赵凌本来就热的，一进着凉飕飕城堡似的图书馆，就觉得有点冷，再加上赵爸爸在的是非专业人士莫进的小包厢，周围就几乎没人。赵凌悄悄走上去，提提长袖衬衫盖在他身上，放下东西，然后在他的草稿纸上写了几笔。自己去找书了。

赵凌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刚才被辉辉弄下去的瞌睡又要上来了，诅咒一会儿辉辉被知了报仇砸死，强逼着自己看了会书，还是敌不过冒出来的困觉。只好在最里面的一排书柜间小心地铺在地上几本看起来不是特别珍贵的书，然后，睡了。

希望赵爸爸别走的时候把自己忘了。

赵凌迷迷糊糊中，还想着，这下，辉辉终于不会再吵着自己了。

赵凌睡是睡够了，只不过是被一道视线给弄醒了，赵凌嘿嘿一笑，赵爸爸抱着一叠书在头顶淡淡地示意他身下可怜的书本们。

赵凌立马起来，将书本拍拍，然后狗腿地放回原地。赵爸爸走开，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赵凌也不出去了，两排高高的书架划出窄窄的走道，他索性背靠一排，然后脚一盘，悠哉地一伸手，一本书就到手了。

天暗了，赵凌抹抹眼，准备回家。这时，听到门被打开了，走进个高挑的男人。

透过书本的空隙，赵爸爸从前面一排出去了：“你也来了？”

赵凌只飘了一眼：高叔叔啊，他干嘛啊。

高叔叔只是环顾一圈：“我找个人，你继续。”

赵爸爸点点头，再走回书架间。

高叔叔出去了。

赵凌说：“爸爸，我饿了。”

赵爸爸：“等着，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好了。”

赵凌：“好……”睡是够了，但是肚子还得接受考验啊，幸好吃了一大西瓜哈！

不一会儿，高叔叔又进来了，还把门关了。

过了很久，高叔叔的声音有点嘶哑，不知道说了什么。

赵爸爸说：“……咱们出去说。”

高叔叔随意：“这里没有人，比较安静，我们就在这里谈话吧。”

过来一会儿，赵爸爸急促的声音道：“赶快说！”

声音戛然而止。

“？”八卦的赵凌就没听见声音了，正准备出去表示有人也可以安静。

突然一声撞击的声音，赵凌前排的书架发出一声刺耳的划地声音，赵凌缩缩肩。

高叔叔大声地喘气：“你，你是不是没有心？”

“？”赵凌，越来越听不懂了。

赵爸爸很平静：“我没有心，所以你放弃了。”

高叔叔呵呵低笑：“我对你们都那么好，原来不是你不会表达，而是你根本不在意。”

赵爸爸：“没人强迫你。”

又停了一小会，赵凌已经觉得不对头了，因为，他听到了衣服被撕拉出来的声音。

赵爸爸，你……挺住，赵凌往外挪。

高叔叔的声音变得从容：“你有反应了。”

赵凌停下，被炸里外都是焦糊糊的，不知道干什么，脑子里全是你有反应了反应了应应应……

高叔叔：“你，你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一点没有什么心里对我——”

“没有。”

“是不是因为凌凌？你怕我会对他不好？”

赵爸爸：“……”

赵凌：我不就在这里么，你过来问我啊。

高叔叔：“你看，这边我都看过了，没有人，你——不是我的对手。”

赵爸爸：“……你会后悔的。”

高叔叔：“后悔的事情多了，高小美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后悔。”

赵爸爸：“你话太多了，醉了？”

高叔叔：“你说，我是不是太窝囊了，看见你了还得要酒精壮胆。凉~”

赵凌滑到地上，听得骨头酥了。

赵爸爸反对的声音被吞下。

一听就是柔骨娇媚的吞咽声以及相濡以沫的激……烈，想忽略都不行啊！

赵凌：原来，上天看我上辈子这么失败。这辈子专门满足我的腐女爱好来着。但是哇哇哇……那是我老爹好吧，我为什么这么兴奋啊啊啊！

赵爸爸：“凌凌……看够了么，出来！”

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久：“……”

赵凌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高叔叔，他露出了小半锁骨，若隐若现，美味至极，但是脸色极其不好看，一双桃花眼眯着，显示着自己极其不好的心情。身后冒出凌乱的赵爸爸。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撕开的衣服，遮去可疑痕迹，嘴巴红肿肿的，诱人地动动嘴角。

赵凌：极品，我好像找回感觉了！

“呆了？”赵爸爸走开，留下两人对视。

赵凌傻笑：“高——叔叔，嘿，嘿嘿，嘿嘿嘿。”

第18章：犹豫

似乎所有人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成长了，我觉得有点淡淡的悲伤。  x月x日

“赵凌，赵凌！”

“啊”赵凌回过神来，发现学习委员正叉着腰端着粉粉的瓜子脸蛋，瞪着他，而辉辉在一边用杀死你的眼光瞅着他。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小小推一把赵凌：“问你要报哪个学校呢？”

赵凌倒在桌上，有气无力：“再让我想想吧？”

学习委员不太高兴了：“薛老师都说过今天就要填表，你怎么昨天都没有听啊！”

辉辉一边附和：“就是就是——凌凌你怎么都没有听老师说话，我都听见了。”

小小看辉辉一眼：“怎么，你已经选好了？”

辉辉哼了一声。

赵凌摊手，眼神示意小小：又怎么了？

小小也不甘示弱，没好气：“大姨妈来了啊——”

辉辉红了脸，直着脖子：“你才来了呢！”

“呀，不好意思啊，我还没到年龄，我看你啊！就像吃了激素过多，紊乱了哈！”

“马晓晓，你是不是今天要和我吵架啊！”

“我看是你今天火药吃多了吧，凌凌不就是昨天没有睡好么，你干嘛这么凶！早说人家学委都没有开口呢，你干嘛呢，越俎代庖呢！”

辉辉连忙去看人家脸色：“你——我乐意你怎么着！”

“我也乐意啊，你怎么着啊！”

学委一脸的习惯了：“那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赵凌挥手：“谢啦，我这几天家有点事。”

学委飘走。

辉辉：“你这个女人，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强悍的——以后……”

小小恨铁不成钢：“看吧看吧，人家走了，眼睛要跳下来了！”

辉辉马上虚心：“你说谁呢，你以为薇薇向你一样，一点都不淑女！眼睛还长在我身上呢，你——你别管！”

小小：“凌凌你看吧，人家都一直往她的裙子下了呢——”

赵凌不由自主往学委飘动的裙子下看去。不错啊，他点点头，小碎花的中长裙，两条细白腿来回晃，已经开始有点发育的身材像小杨柳一样，郁郁葱葱，挺拔而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