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穿越 FZ)——紫罗兰蝶
紫罗兰蝶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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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啊,找不到啊。”还没接近飞梅殿,涉冬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因为用不惯父皇书房里的笔,所以今天他特地到自己的宫殿里去拿笔,只是看着那笔就忽然想起了母妃,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里。

“啊,有人——那个前面的稍等一下。”涉冬被唤住了,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看上去是个非常和善的人,不过皮相在这个宫里一向不符合实际。

“那个,梅林在哪里啊,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能不能帮忙说一下?”乐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嘿嘿的笑着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帮一下自己。

【后宫不让男子进入,你是怎么进来的】涉冬把写好的字条递给少年,少年一脸疑惑的接过,看着字条忽然脸色变的很难看:“我忘记了——死定了死定了。”乐闲不断的在原地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既然进来了,肯定是有人没看好门,你跟着我吧。】二皇子一脸的漠然,招了招手让乐闲跟在自己后面,看样子今天是看不成的了,算了过几天再来吧,反正人都不在了,看跟没看一样,看了更伤心。被人设计了啊——无语的看着气鼓着脸的少年,表情这么外露大概是新来的进士吧,就是不知道是三进士的哪个,想来应该是状元了,毕竟另外两个谁都不是好欺负的料。

走了不少路,也难得对方能摸索到母妃的宫殿,就差那么几步的时候,忽然发现进入后宫的崇德门口聚集很很多的人,乖乖的往自己的父皇身边一蹭,乖乖的看着某个人才被训,在关键时刻递过去一张【我叫他过来的】的字条,然后乖乖的跟着自己的父皇回到了卧龙殿。

已经住了几日,所以才洗刷用具和就寝用具上就可以看出他住在这里的事实,只是如果这么长久的住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这么健康的活着,事实上目前已经出现了头晕的现象,像自己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个,他实在是怀疑传说中的少年白头绝对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永帝把外衣一脱矮塌上一躺,视线正对自己的二儿子:“说说看,今天怎么就帮了那个人,难道他有什么引起你注意的地方?”明明就是个事不关己的人,今天却难得的救了一个人,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像私自进入后宫这个罪名足以让这样一个人平淡一辈子毫无仕途可言,不过既然是皇子叫的,而且有皇子陪在身边那就不一样了,也难得因为自己的后宫人少。

永帝并没有多追究,只是淡淡的让涉冬以后少管闲事就打发他继续练字。瘦弱的背因为身后的视线而挺的过直,僵硬的让人觉得无奈,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的关节。永帝冷冷的把自己能看见的一一扫过,然后哼笑了一声侧支着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调匀自己呼吸的速率,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寂静异常。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这天宫里的人都会制作一些小船到溪水边放舟,为水中之鬼带路让其转世,也为自己祈福,一般都会在舟里写上自己的名字看着船在水中慢慢燃烧然后消失,作为上位者,中元节是为死去的亲人祈福的好日子,先是沐浴然后斋戒三天,三天不可接触过分热闹的事情,所以这天天才亮,帝王就起身沐浴更衣,带着同样换好衣服的二皇子慢慢的走进宫里唯一的佛堂。

“心诚即可,朕是为自己的父皇祈福,你就跟朕一起想着朕的父亲吧,你母妃大概不需要这个。”永帝在涉冬跪下前淡淡的开口,然后自顾自的往垫子上盘腿一坐,闭上了眼睛完全不去理会疑惑中的二儿子。佛堂里的佛像不多,唯一的一尊也看不清相貌,光线因为建筑设计的角度而不需要任何的火烛,虽然是佛堂可惜里面因为某位帝王讨厌香火味而从来没有燃过任何的香,只是因为好死不死的某位帝王是开国皇帝,所以——

所谓斋戒,不只是吃素,还要对自己的言行做出规范,也可以在斋戒期为活着的人祈福,在皇室一般的祈福是亲人手写的平安符,白色透明的丝巾里写上祈福的语句。非常意外的,涉冬说收到了来自于父皇的平安符,偌大的安字苍劲有力。细细数起来,除去那个最大的安,其他写的指尖那么大的安有九百多,只是具体的自己也清楚。

“是一万个,算上那个最大的,寓意是万安。”永帝看出了自己儿子的疑惑,淡淡的解释着,佛堂里就只有他跟涉冬,因为目前住在一起所以涉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自家父皇的碰触了,只是偶尔还是会小小的躲避,不过大多都来不急。靠近着,习惯着彼此的气味。

09.修身6

涉冬生平没什么爱好,唯一对豆沙有点莫名其妙的执着,而豆沙除了中秋一般都极少做,虽然可以自己吩咐让人做,但是从来不知道主动为何物的二皇子显然不会那么做。过了中元节后一个月,就是中秋。中秋的传说,中秋的夜景,中秋的寓意,中秋的爱情在涉冬眼里绝对比不过一勺的豆沙。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让宫里的豆沙都是好豆沙,颗颗都是万里挑一,而且制作过程复杂不是一般豆沙所能比拟的,而且因为原材料的稀少更是让每个宫里分到的豆沙数量有限。总不能让后宫里的人吃的过瘾,而皇帝没有吧。

中秋才到,涉冬就早早的藏了起来,不见踪影,永日仔细的找了找,翻了翻整齐叠好的床被确定没有,才沮丧的离开,三皇子一早就被雁妃叫回了宫殿,谁让这天是那些娘娘们唯一能光明正大给儿子洗脑的日子呢。

宫里向来很忙,只是这个忙有看的见和看不见,一般来说是看不见的忙,像中秋那样看的见的忙实在是太忙了。忙的都忘记什么叫做掩饰了。人一忙就容易出错或者忽略一些东西,出错在宫里是万万不能有的,所以忽略些什么就显得理所当然了,比如忽略了原本应该伺候的涉冬,没有权势的二皇子。

等到太阳西下,千灯挂起,宫娥都换上了新装,就连侍女们也互相取笑的害羞的回到自己的位子,热闹的宫宴开始的时候,迟钝的一行人才发现少了个主角,慌忙去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太会藏,到宫宴进行到一半都还没有找到。永帝微笑的看着底下的人和乐融融,举着酒杯侧身问身边的侍卫:“二皇子呢?”声音较低,大概除了位子较近的永日永跀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听见,“今天太忙,二皇子似乎自己躲起来了。“侍卫黑线的报告着乌龙的事情,不愧是那位二皇子,居然连这种重要的日子都能不见。

大皇子和三皇子交换了个眼神,知道对方也不知道自家的二皇子在哪,庆幸的同时也带着些担心。“二皇弟已经一天不见了,早晨儿臣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不知道父皇能否允许儿臣去找二皇弟。”永日一身月白色的锦衣,行礼时绸缎如潮般滑动,迷晃了大半官员的眼。“儿臣也愿意去找二皇兄。”永跀不落人后的站了出来,只是永帝摇手拒绝了:“你们两个就好好的享受中秋之宴吧,朕正好有些酒意出去走走,而且朕在这些个大臣大概也放不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慢慢的站起身,在大臣的恭送下离开了宴会。

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侍卫都离开,独自一个人顺着小路朝着宫里最高的阁楼走去,听星塔,在没有出过上次那件事情前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么一个阁楼,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宫妃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有段时间他可以轻易的赢得她的心,不过那样只能让他更不稀罕女者的爱。无论怎么样的轰轰烈烈,最后记住的都是男子,女子无论出嫁前怎么样,等到嫁入夫家,有了孩子的牵袢总是有死心的一天,自己的这位宫妃虽然算的上痴情的,但是她又如何能保证这几年都只想着宫外的那个人。

算不上指责,只是不屑。现在弄的自己的孩子老是牵挂着她,真是碍眼。当初就不该心软,只是希望那孩子不要发现事实的好,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自己似乎也应该稍微的让他改改,帝王家的人怎么好那么的小家子气,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了楼层顶,就算是听星塔这样没什么人来的地方也有宫灯照明。随意的一扫,果然看见那个看着星星的孩子。大概是一整天的滴水未进,苍白的唇瓣和黯然的神色。

“你明明知道是她害得你不能说话,也知道到死她心里惦记的人里就没有你,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的在乎她?”安静的地方,只有属于帝王低沉的声音,涉冬头都没有回,只是把原本望着天空的视线调到了脚面,圈抱着自己,就像是一种属于沉默的抗议。抗议什么,永帝扯了扯嘴角,走过去坐到了涉冬身边,非常轻巧的就把那个孩子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大概也只有这个孩子能让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吧,毕竟只有他不需要自己心狠的为了训练而冷落,忽然觉得心情好好,虽然是计算外的孩子,不过似乎是件礼物,上天赐予的礼物。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天起,你就远离这宫里的任何事情,当然其中的代价是你必须在我退位的时候跟我一起走。”永帝的下巴顶在涉冬的头顶,寿命太长总是不好,既然自己那么早就有了孩子,退位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自己对这个皇位失去兴趣已经很久了,只是总不好让传了那么久的朝代断绝在自己的种手里,勉为其难的帮忙训练一下吧,等自己退了位,孤家寡人的看着难受,“你就当自己倒霉,勉强做个孝子如何?”

【我想同意,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意,离开跟不离开朝堂有什么区别吗?应该没有人会再为难我吧】涉冬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在纸条上,递给了自己的父皇,抿紧的唇看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坚持着。

“可是在朕的保护下,你能自由很多,想想你不需要再去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吗?”永帝来了兴趣,忽然卯足了马力的说服着自己的孩子。虽然他知道如果到时候自己的这个孩子不同意,自己还是会勉强他,让他跟着自己的。皇族的寿命一向比普通人要长如果没有人陪的话,会很无聊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是你的宫妃】涉冬无语的写到。真不知道这个脸皮超厚的人真的是那个像千年狐狸一样的父皇吗?他不是一向只有更妖孽没有最妖孽的代表吗——这算什么。虽然不知道父皇的打算,但是同意跟不同意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毕竟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好失败,什么理由也找不到,什么目标也没有,这样茫然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再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们从来就不是我的妃,宫里的女人,只要是送进来的,就绝对不能再算是女人。”永帝低低的笑着,微震的身躯带动着涉冬的感官,迟钝的二皇子忽然像中了邪一样的,一动不动。

10.突变

涉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潜龙殿的,只是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中秋已经过了,刚刚洗漱完正可惜着自己没有吃到最爱的豆沙的时候,永帝派来的侍者就送来了一碟的半月园说是昨日没有好好聚聚今天就多吃些月饼来补偿。中秋过后皇子们开始了正式的学习,大皇子跟着他自己的外祖父,三皇子跟着他做礼部侍郎的舅舅,二皇子被分到了最艰难的兵部,果然没有食言,涉冬接过圣旨努力不让自己去弑父。

的确是远离了后宫和朝堂的争斗,军队也的确是在父皇的手心里,毕竟原本有些军队的外祖父已经告老还乡了,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父皇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外祖父放弃他手底下的兵,不管手底下的人的死活自个离开的。不过军队里的纯粹也是涉冬所欣赏的,如果他是站在高台看别人训练的话,他会更开心。

就像一个小兵一样的不断的训练着,每天都重复着枯燥的动作,军队里跟自己年龄相符的很少,大多数都已经过了20,也就是过了所谓的少年的人。涉冬需要做的只是跟上,跟上他们的步骤,跟上他们的节拍,跟上他们的进度,光是这样就就足够浩光他每天的精力。他变的没有时间想起母妃,因为他要做完四组的往返跑,他变的没有时间去想自己活着的意义,因为让长时间扎马步就让他两眼发晕,努力的让自己不晕过去。他开始知道活着只是活着罢了,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开始发现其实就是因为活着,所以要活着。

【活着其实挺艰难的】在涉冬实习了半个月以后难得能休息半天的时候,对前来探望他的父皇如此“说”道。永帝摸了摸自家小二的头,淡淡的笑开了。“生在皇家总是让人忘记很多做人最基本的事情,你能知道这个,我很高兴。”就像一个父亲对一个孩子一样,这位伟大的帝王难得没有带着那贤帝的面具,非常自然的坐在涉冬身边,帮着他揉捏着小手小脚。看着原本白白嫩嫩的手脚变得粗糙,永帝有些心疼,但是对上自家小二的视线,眉宇间那几分的厌世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最终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张学傅有个弟弟,跟张学傅完全不同的是他完全没有念书的天分,张母也因为家里已经出过考上第的也就没怎么怪他,只是张学傅觉得自己的弟弟总不能靠着自己的俸禄过一辈子吧,所以就把他送进了军队,张学傅仿母,张学傅的弟弟仿父,所以一个文质彬彬,一个五大十粗,不过显然这样的身材在军队里是绝对的混的开,当张弟想起哥哥的拜托要自己照顾那位传说中的二皇子的时候,涉冬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张弟算是一个老实人,所谓的老实人就是缺心少肺的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不过这样的人作为一大将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就智商而言是足够的,所以很得上级的欣赏。这样的人总是很容易就喜欢上涉冬,因为那干净的眼睛和属于孩子的婴儿肥,第一次见面就在张弟满足的情况下渡过,如果忽略掉二皇子哀怨的眼神的话。

涉冬一早就到了训练场,因为皇子的身份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来跟他搭腔,不过怎么说呢,军队里的人就是单纯,看着那样小的孩子居然坚持下来,甚至能跟自己比肩的效率,除了佩服更有一丝的尊重,气氛也一天一天的变的和善,原本看热闹或是觉得无聊的眼神基本上不见,他们下意识的把二皇子当作了自己身边的战友即使没有一起上过战场。

情况的突破不得不感谢我们的张弟,一上来就抱起了涉冬,让对方跟自己的视线持平,然后大声的介绍着自己的姓名,更是威胁跟涉冬一起训练人要好好的照顾他家哥哥的学生,等中午训练完,他就拉着涉冬飞快的跑到大锅旁在几乎是耍赖的情况下拿到一份比别人多上一倍的午饭后跟涉冬分着吃,不断的把肥肉往涉冬的嘴里塞:“不吃肉就不长身体,小孩子要吃的好才能长的好。”张弟炫耀似的张开双臂给涉冬看自己身上的肌肉:“怎么样,不错吧。”

他以为这是他的开始,却没想到这是他的结束,不过是好奇那位的近侍为什么会出现在宫外,毕竟宫里的人是不能随便出来的,结果——因为无缘无故消失三天他被父皇禁步三个月。

限制了自由——没有母妃,没有张学傅,只剩下大量的书籍。被隔绝的地方——涉冬是这样给自己住的地方下的定义。是当初被罚抄书的地方。涉冬一点都不觉得被囚禁有什么不好毕竟是自己答应了父皇,就像按着铅笔照着固定的图案不断的重复的线条画一样的生活其实真的没什么不好,自己放弃的生活自己没有资格去抱怨。以后——没有后来——在一次高烧的时候,唯一算的上聪慧的神智也消失了,他放任自己在黑暗的梦境里跟母妃团聚。没有任何的悲伤,母妃每天笑的都像他过生日的日子。红色的绸衣从来不会脏。背叛的感觉真的不好,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他似乎也只能在梦里看见那个人。

“要不是学傅跟朕说,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瞒下去?”高傲的帝王一挑他的右眉,微笑的看着底下趴跪了一地的侍者,右手支在耳侧,视线从后面扫到了前面:“看样子确实是朕太过仁慈,连朕的血脉都差点断送在你们手上。为了祈求上天的仁慈,你们就稍作准备作为贡品来祭神吧。”上百人的血大概能让整个祭台都染红吧,永帝若有似无的弯着嘴角,鲜血果然是最好的染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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