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穿越 FZ)——紫罗兰蝶
紫罗兰蝶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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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日不自觉的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地图,上面开始是一条有着弧度的曲线,顺着官道,而最近的就有些曲折了,似乎来来回回绕了许多,大部分走的都是小道,这个二弟,实在不是个能出门的人,光是上面重复的来回几条,就说明他在路上废了多少的劲头。

“父皇这次怎么舍得让渉东出了京了?“永日实在没熬住,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永帝听了,偏头想了一会:“大约是厌了?”养着了这么个娃娃,一直反抗着,就算后来好歹乖顺了些,可到底不是自愿的,一手拖着腮,扫了一眼站的笔直的大儿子,抬眼,扫到窗外争相绽放的夏花:“要是再不让他出去走走,朕怕他熬不过明年的冬天。”

好好的一个玩具,要不是以前折腾的太过,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能下了重手,可又不能放着不管,所以乖乖的把空间留出来,而后让他自己生长。“当初,只是觉得若是一直少年的样子,自然是比长成了的要柔嫩些,只是没想到,这会……却是舍不得了……”最后的几句,永帝是含在嘴里说的,不过永日却是听清了,想来当初渉东没完成的成人仪式,是有后遗症的,只是这个时间不短自然不会显出来,没能想到这个向来喜新厌旧的皇帝到了现在还舍不得放手,却是在没什么力气去计较对方能不能回应的事情了。人死如灯灭,如果渉东这次真的熬不过,永日不自觉的想要看看自己父皇会是什么反应,就像一直见着这个没有弱点的帝王,只要是个人,就想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样,如果真的崩溃了,又是个什么场景。血好像沸腾了,永日直到这会才幡然觉得自己果然是永帝的种,一样的劣行,而不把血缘放在眼里。如果对方能这样要死不活,他大概会不自觉的发笑吧。啧,要忍不住了——永日恭敬的低着头,慢吞吞的退出了宫殿,而后看着早晨初升的太阳,不自觉的有些幸灾乐祸:“小二,你可别那么没用啊。”至于他到底是希望渉东能活下来,还是死去,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渉东出了京城,就乖乖的坐着马车,只是路过几个热闹些的镇上的时候,会下车走几步,所以几个侍卫也就没怎么在意,更何况永帝一开始就有了一些吩咐,所以大家也就把这前期的路程当了放假,到了后来,等渉东偷偷溜了以后,他们就没什么好日子了,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前前后后的打点还不能让当事人知道,都是些麻烦的事情,所以这次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有些身手。

59.完结了

等着涉冬睁开眼睛,他便知道自己又昏迷了。为什么是又,因为这种情况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又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间,白色的正是研究院分配给自己的屋子。然后他知道再过五分钟自己就会起来,然后洗脸刷牙。

到楼下食堂吃过早点之后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早晨带了一节高数,下午去研究所继续攻克算数难题,然后一天就跟还没有穿越之前的那天一摸一样。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回去——还是因为这辈子过的实在不如意了,所以一直想着上辈子的事情。

对他来说这辈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其中的难处都不知道该说给谁听。那个据说生了自己的人的情绪各种神经病,那个据说是自己哥哥的人各种圣母玛利亚,那个据说是自己太傅的人各种小白加十三点。

这辈子过的真的好辛苦,所以还如此在梦里继续过着上辈子。曾经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一直过着梦里的日子,直到他吃早点吃吐了才醒了过来。你要直到一直吃油条智商会低的。

涉冬觉得自己摇了摇头,可是这是在梦里,那么自己到底有摇头吗?真稀罕,好吧作为一个一天到晚算算算的人,去分析这么抽象的玩意实在太难为鬼了。

他从来没觉得这辈子自己是人过,所以他一如既往的看轻了这辈子遇到的所有事情。只是这会他发现原本五颜六色的世界变成了黑白,黑色的线条开始扭曲,等到他发现自己下班到了自己房间再次躺上床之后,只能感叹居然只让自己过了一天就要回去,太凄惨了。

等着他张开眼睛,又是那张看厌了的脸,五官分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划几刀。一旁似乎还有自己大哥跟小弟,都齐全了。

永帝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就在他还笑着自家儿子离家出走都不认路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淋了一场小雨便发烧至这会。

看着涉冬睁开眼睛,他凑到了前,看着这个二儿子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似乎之后睡着的时候才能看见对方微笑的样子了。

外头的太医跪满了一地,大部分的人都束手无策,哪怕这会醒来的一炷香都是从阎王那处抢来的时间。

永帝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儿子想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经历过许许多多死亡的帝王不知道这会这种情感叫做什么。

涉冬睁开眼看到了永帝便偏头看向了大哥,而后是三弟,继而是小弟,还有母亲的小儿子,这么多人,难为他们凑到一起了。

如果说这辈子过的最幸福的时刻,便是永帝没在身边的日子。只是作为一个鬼他也不能要求太多,说到底若是地狱还给予自己这样子的下半辈子真是值得了。

死亡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涉冬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全身都好累,四肢都没什么反应,等着他想睡过去的一瞬却被永帝晃了晃。

“可别睡了,有什么话要跟父皇说吗?”永帝微笑着,他觉得自己在微笑,而后他等着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话,无论是怨恨的,还是感叹的,或者是对其他人的安排,他都能接受。

涉冬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微微的皱了眉,正要喊了他别晃自己。

永帝看着涉冬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么,于是偏头凑了过去。手里的重量一瞬间变死沉,而后对方的头歪在了自己肩上,自己抓着的手指砸到了床沿。

于是就这么走了,等着永日发现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傻了。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然后看着父亲愣愣的直起身,愣愣的看着没了声息的涉冬,然后低头脸颊贴着对方的脸颊。

悄无声息的来了,又悄无声息的走了,永日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什么感觉,只是他自己确实为着涉冬哭了一场,而后便接到了父皇退位的圣旨。

等着他坐上了皇位,对着跪满地的朝臣才开始明白为什么父皇会那样。坐在高位久了便觉得自己跟神一样,控制了所有人的生死。

他不敢去问如今的上皇是何种感觉,也不敢再在宫中提起涉冬的名字,或者喊一声小二。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了那即将疯狂的父皇,在弄死自己还是旁人的选择里,癫狂。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一直手莫名其妙的伸出了你的胸口,掐住了你的喉管让你呼吸困难的同时又捏了一把心脏,然后绞痛的想要满地打滚,只是那都是虚幻的便是喊了太医都看不出任何的毛病,等着你觉得差不多了伸手一抹却发现满脸都是眼泪。

你想弄死旁人可真正想弄死的确实自己。

你原本觉得应当是玩厌了的玩具可真正失去的那天却心痛的缩成一团。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是这便是人生,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卯起来把你踩到地底,从此黑暗的不见天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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