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穿越 FZ)——紫罗兰蝶
紫罗兰蝶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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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异界的说谎者

在欺骗跟不欺骗之间,在相处于相知期间,在认识于不认识之间,生活着。

一个属于成长的故事,故事里有很多很多的人物,虽然主角是唯一的。

大概是父子文——当然这是本作者最先的设定,结果怎么样,就看我的选择和上帝的抉择了。

这是个故事,不算悲剧,不算喜剧,只是个戏剧——写给所有想看的人看的罢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不伦之恋 异国奇缘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涉冬,永帝┃配角:永日,永跀,张学傅┃其它:父子

【幼年】

01.少时不过是年少1

冬末春初,万物开始复苏的时候,细细的雨水顺着金色的廊阶一滴滴的落下,密密的织成如布般的帘。本来寂静的雨景里,突兀的出现了属于孩子的手,原本应该细嫩的手,因为戒尺的惩罚而变得红肿,低垂着头——呆呆的看着,看着冰凉的雨水,慢慢的聚成一团,雨水顺着细小的手腕滑到了肘内,浸湿了墨兰色的宽袖。

其实很疼才对,他歪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只是还有上百遍的诡道要抄写,所以没有用的东西应该抛弃的。砍了它吧,可惜人类贫乏的基因里没有再生这一项。未扎的青丝因为小脑袋的晃动像绸缎般的在空中划过美丽的曲线,对着根本就不会回自己话的手嘀嘀咕咕着。自言自语的习惯是来到这里以后养成的,不是他想,只是——很的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而且也没有人能听懂他的那种不发声的话。

蜷缩在藤制的摇椅上,玩着被风吹入的雨滴,看着干净的水滴浸透白皙的皮肤,透过水滴看着扩大版的指纹,感觉着水的温度——冰凉刺骨,就像他现在所在的环境。好冷,真的好冷,他慢慢的把自己圈抱了起来,却固执的不愿意把玩水的手伸进来。木质的建筑因为雨水的洗刷泛起了属于木质建筑的清香。属于皇子的宫殿里,一般的侍女侍卫是绝对不会少的,但是因为这家主人的缘故——此刻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很孤单,相比较其他人而言,他的生活范围小的让所有的人吃紧,几乎都是围绕着生了他的人转着,就像月亮始终的围绕着地球。

兵者,阴事也,哀戚之意,如林亲丧,肃敬之心,如承大祭,这为近之,今以羊牛犬豚而就煮,见其悲啼于割削之顷,宛转于刀俎之间,仁者将有所不忍,况以人命为浪博轻掷之物。无论其丧败也,即使幸胜,而死伤相望,断头洞——诡道,上上下下也抄了百遍有余,不知道为什么让一个五岁的稚童去学这兵法上的事物,但是对其他人来说,有个右将家出来的母妃,那么任何跟兵事上有关的东西,自己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稍有嫌错,抄来抄去的也就是这篇诡道,属于幼童的身体从刚刚开始就抓不好白玉雕成的毛笔。从未分过叉的笔尖显示着它原材料的昂贵。

看着就算红肿的时候也能看到的厚茧,那是一遍一遍的抄袭造成的,非人道的生活,即使一个成年人也未必能承受的,只是母妃就是拼了命的让自己学着,自己又没有拒绝的理由,歪着脑袋,想起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王,似乎也比自己悠闲来着。到底还是太过的天真,或许自己还存在着属于幼童时候的心思,隐忍不足的结果,不过是父王的称赞罢了,当时的自己就这么想不开。

赤着脚走到了书桌旁边,慢慢的将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开,染金的宣纸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的身份,王朝的第二个皇子,年五岁,右将之女梅妃所出,性情沉闷且先天不足,至今未曾开头,似神志未开,无大作。扯了扯嘴角,拿起自己用惯了的笔,慢慢的开始又一遍的抄袭,黑色的小篆慢慢的占满宣纸上所有的空间,能人辱者存,能忍耻者安,唯一能做的,就是忍。黑色的眸里干净的似乎什么也装不下,似乎什么都有。

单手手紧紧的互相握着笔杆,能拥有的只有自己,别去奢望其他的什么了,没有这个资格的人,因为现在还活着就是种幸运。所以他不断的适应着,努力着,同时也消极的等待着,自从先王去世以后,他就一直等待着自己的结局,虽然他才五岁而已,但是三岁已经是看终身的了,能不能活过成年,不光光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允许不允许,还有那个恨得希望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的那个女人。

明黄是帝王的颜色,宫里的规矩一向多的让人头疼,无论怎么说,苛刻的规矩不断的提示着每个人的身份,就像太子的玫瑰红,皇子的淡黄,王爷的深紫,大型的祭祀上,这些都是明文规定的,而王朝中还没有任何一个穿玫瑰红的人出现,所以后宫间的斗争仅仅止于那身玫瑰红色的衣物,而非父王座下的龙椅,两种之间的天差地别是每一个要争太子位子的人必须知道的,一个是显示其才能,一个是叛乱颠覆王朝——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承受这个罪名,尤其叛乱的对象是那位伟大的帝王。从有记忆开始,那位就已经像神明一样的被人崇拜了,扯着嘴角,继续手底下的工作,好吧——真的很无聊。

帝王的丰功伟绩,哼——千年来有着最大领土的帝王,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将原本的大陆内其他的三国彻底的吞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等他做到时也没有人知道吞并的经过,每次战争就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王朝又扩大了一倍。相较于这位帝王的父亲,先王算得上是相当平淡的一位,连子嗣都简简单单的两个,一个千古第一帝,一个成了千古第一将。

王者的后宫稀少的可怜,除了三妃以外就只有一些例行收入后宫的侍者,没有人会去指责帝王为什么不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王者有位深爱已久的佳人,青梅竹马,虽然因为战事曾经分开过一阵子,但是一怒为红颜的传说至今被人们所熟记,江山美人的童话是所有女性羡慕的。

左相之女怡侬,跟王者是青梅竹马的表妹,然而因为其美貌曾经被领国——早已被吞并的兰国太子所劫持,二十四岁的帝王刚收到消息,就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士兵在临国界处救回了怡侬,并溅血宣誓为伊人不灭兰国誓不罢休,而后短短三年就灭其王族,占其国土:“血的耻辱要用血来偿还。”威武的王者立马城前不退半步,身边是被王者救回的红颜,两人深情对望许久,而后怡侬被王者所娶,收入后宫,君王美人的童话有了非常完美的结局。

在人前,父王对那位伊妃的确不同,甜言蜜语恍若真情,只是他到底有没有真心,没有人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这似乎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东西。慢慢的让毛笔吸饱了墨汁,淡淡的墨香不算难闻,甚至能小小的闻到自己最喜欢的兰花香。

时间在临摹间消失,终于抄完了最后一章,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肩膀,长时间的抄写让自己的肩膀很酸,已经习惯了的东西,也就没有那么的不舒服了。收拾了一下,将纸一叠整理好,为了这一叠,他已经十多天没有出门了,好在是在自己的生辰前抄完了,一般来说生辰这一天,一向严厉的母妃也会对自己微笑的。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耸了耸肩,缓缓的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有些兴奋的心跳,捧着那一叠宣纸,向母妃的飞梅殿走去。母妃会很吃惊吧,因为几乎没有人会那么快的抄完,要不是自己熬了几个夜,嘿嘿——王朝的第二个皇子,无论是生母的背景还是地位都是不能小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存在是某些人心口不能拔去的刺。

02.少时不过是年少2

跟平常不一样,因为下雨的关系一路上安静的过头,平常几个会请安的人都不见了。涉冬稍稍的有些疑惑,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的好,小小的身子,即便想走的快,都快不了多少,透过雨幕好不容易看到了飞梅殿的悬梁,就要到了。恩——还好还好,如果现在开始准备的话,应该还来得及,母妃应该记得的吧,应该吧——跳跃的青丝在空中划过波浪,就像孩子脸上开心的笑容一样。

咧开的嘴被眼前看到的景物所冻结。入目的是触目惊心的白色,白色的丝绢被雨水浸的透湿,前阶上原本高挂着的红木精雕的金枝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灯笼,到底是怎么回事。涉冬紧了紧抱着宣纸的手臂,小小的吐了一口气,一点一点往殿内蹭,大把的奴才,都跪在华丽的殿内,齐齐的就像排练了无数遍,被擦的光亮的地板,光亮的映照着他们恐惧和无望的脸。涉冬低着头,跨过内阁的高阶。

难得一见的帝王,身边站着那位一向弱柳随风的伊妃,和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大皇兄,很可能成为太子的永日。涉冬微微的吸了口气,抿了抿觉得干燥的唇,突然觉得嘴巴里面好苦,苦的像刚刚嚼完几把的黄连。是不是刚刚自己练字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墨。她死了吧,除了她——大概没有其他情况会把整个殿都挂上白布。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自己,为什么……

眼睛扫向母妃就寝的内阁,白色的帘子悬挂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就要进入时,小小的身子被人扯住了,涉冬回头,是他那位伟大的帝王,淡漠的眼神,是他最讨厌看到的,没来由的讨厌,睁大了眼睛,对着那位伟大的帝王,快速的说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眼角忽然看到了“她”讽刺的笑——忘记自己不会不能开口了。但是他应该能猜到才对,可惜那位伟大的帝王完全没有反应,涉冬有些急了,不会让自己连她的最后一面都不让见吧。该死的。

你放开,涉冬焦急的开口,回头又看向里面里面,似乎有人在搬动什么。焦急的挣扎着,嘴巴不断一开一合,他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自己要决定装哑,明明就没有喝下去的,自己也在事后证明自己没有哑啊,为什么现在自己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嗓子好紧,紧的声带完全发不出任何的音,脸颊上似乎有些液体类的东西,绢制的领子处紧贴着皮肤有些难受——涉冬挣扎着好不容易让对方稍稍的放开了一点,速度飞快的窜了进去,就差那么一点点,伸手掀开了白色的锦缎,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瞬间晃过的白色的锦缎,其实他应该习惯的,不是吗?就好像明明已经死了,却突然变成了婴儿。

其他一干人等已经退下了,梅妃的遗体也抬到了该去的地方,永帝神情复杂的看着一地的宣纸和怀里这个意外得到的孩子,暗卫将其中一张交到了帝王的手中。很多朝代都会有的,先帝遗留下来的势力跟现今帝王的势力,右将也知道,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在新王登基的时候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进了宫,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就像一次一次把自己的儿子送往战场,能活着回来才是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梦到了以前,那是过年的时候吧,离现在也不过是几个月罢了,难得的宴会,也不知道说什么母妃同意自己出席。从来没有见过的繁华,那天母妃虽然没有很开心的大笑,但是嘴角始终含着难得一见的微笑,他看着王位上对着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赞扬的时候,小小的纠结了一会,但那也只是小小的皱了皱眉,而后被桌上的东西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天母妃喝了几杯,回去的时候步伐已经有些晃荡,他站在母妃的左边,看见母妃的嘴角一动一动的。稍稍凑近了一点去听。依稀听见几句自古君王……自古君王……明明已经是醉了,可是还是没有说出那大逆不道的下半句,他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紧了母妃伸出来的手,直觉的不希望她忘记了自己,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灵感应这个东西,母妃突然的张开了明明已经闭上的眼睛,伸出手把自己搂进了她的怀里。很温暖的感觉,所以,他想让母妃也小小的高兴一下,他以为只要自己出色,父王就会对母妃好点,可是为什么也没有,得到的只是母妃让自己抄上百遍的诡道。

梦里面,他看着自己不断的跑进飞梅殿,不断的挣扎,“感情是无法计算的东西啊,不要以为自己能控制感情,面对感情,你唯一能做的只是顺其自然,只能让时间来洗刷它,慢慢的遗忘它。”那该死的太傅真的说对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并非自愿的,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好,只是看着把自己生下来的那个人,实在是产生不了怨恨的情绪,明明是九死一生的经历,却看着自己微笑着,那个微笑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没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慢慢的才知道,原来它是那么的稀少,少的到她离开也不过是五指之数。

她的确是第一次做母亲,从她抱自己的姿势就知道,放在其他没有任何的思维的孩子身上,哪个都会不舒服的大哭,只是已经而立之年的他虽然没有其他人知道——下意识的孩子觉得丢脸。没有找那个传说中必备的旁角因为她实在是空的除了他没有别的。

当时也就是一个少女吧,虽然已经过了天真烂漫的年龄,或许也就只是双八年华,只是她所在的环境让她失去了原本的自己,他出生的日子不是很好,因为是早产,所以只比大皇子小了七个月,明明白白的背叛的证据。

“梅——梅——”涉冬第一句学会的话就是属于她本身闺名中的梅,属于婴儿的嗓子就算他想开口也是不能的,真正开始说话也就是在八月初的时候,只是成为了绝响,在牺牲了32个侍女太监的前提下,声带被正式的破损,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当时他只是觉得很疼,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知道而没有阻止——原来这就是代价,让自己活下来的代价,一个有着缺陷的皇子是没有威胁的,所以有生存的权利。这个家族注定会消失,从母妃腹中孕育的自己——毕竟也是有着一半的属于右将家,千叶家的血液的。

就在他会爬,会走,原本十多口的家族慢慢的变得稀少,在他的大舅父战死前线后正式进入了崩溃,半数的人离开了,留下来的人都一个一个的死在战争里,慢慢的少女原本会湿润的眼角开始变的干涩——直到,家族里最小的孩子都离开了,生死未知。

03.少时不过是年少3

她似乎没有其他的喜好,做的最多的是临摹着不知道谁写的帖,那张帖最后跟着她进了皇陵,冰凉的让人伤心的地方。除了临摹,她就好逗着自己,涉冬会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去抓她的手指,明明是千金之躯但是指尖感受到的厚茧知道作为自己母亲的她肯定有过属于她的辉煌的日子,只是现在她被这一方的宫廷所囚禁。

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到了周岁的他在母妃的安排想进行了抓周,就是写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他非常识时务的抓了他最喜欢而她最讨厌的东西,一方白玉——从她的眼神里就知道她恨着那东西,不过他还是抓了那块白玉,只是下一秒他就看着那方白玉掉下了桌子——他希望那东西能碎掉,只是似乎在这以后那个郁闷的东西就被迫的系在了自己的脚腕间,完全不能摘掉。本来只是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没有想到最后被算计的还是自己。

很多次他被她抱在怀里,站在听星塔看着宫墙外的街道,两个人互相依靠着。他不知道她在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似乎没有真正停留的人。但是确实有个等着母妃的人,只是他不知道是谁罢了。

父母之恩与天地等。人子事亲,存乎孝敬,怡声下气,昏定晨省。

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母妃已经下葬三天有余,如果说是自己昏睡了三天,那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所以唯一的解释是有人用了迷药,扯了扯嘴角,有人——根本就是那位,涉冬抬起手,遮住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很刺眼,真的很刺眼。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让那个不明液体消失在明黄的床单里。【如果我更乖巧些你是不是就会留下来。】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病逝啊,涉冬抬头看着那位一下子老了许多的将军,穿着属于武将的衣服,苍老的面容有着属于沙场的煞气,一字一句的跟着自己说着:“你母妃是病逝,二皇子。”一老一小互相对视着,想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取什么,可惜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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