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关系——隐身斗篷
隐身斗篷  发于:2014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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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拳锤在雪地上,大声道:“我生怕你误会早早就把他赶走了!你就这么对我!”

似乎有什么晶莹液体在他无神却依旧漂亮的黑眸中积蓄。

脚上的伤早就被冻的没有知觉了,季柏雍捂住眼睛,用小的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我那么做只是因为……从那时……就觉得你很——”

“您究竟想坐到什么时候?”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无奈地声音。

季柏雍忽然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一双熟悉的手扶起他,还蹲下身为他掸了掸衣襟和裤子上的雪。

“回去包扎吧,您真是……”

究竟“真是”什么,对方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吧。

22.

季柏雍抿了抿唇,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赤脚站在雪地里,赌气般说:“你不走了么。”

商和文低头望着他冻得通红的双脚和雪地上触目惊心的一长道血迹。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平淡地说:“您回屋吧。”

季柏雍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伸手去够面前那人,但是最终却攥成拳,塞进西裤中。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微扬着下巴。

明明那么狼狈,却硬是要撑出十分面子来。

季柏雍将怀中的西装甩给商和文,语气不佳地说:“还你!”

商和文接住了,但是他听了一会儿,既没有听到对方离去的声音,也没有他走过来的意思。

季柏雍咬了咬牙,低哼一声,逞强着向面前的方向迈出步子。

至于面前到底是不是回屋子的方向,他也顾不上了。

右脚一动,便立刻觉出一阵钻心的疼。

他几乎跌倒,却仍要摆着一副高傲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前进着,每一步都像是酷刑。

商和文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向着与主屋相反的方向艰难走去,每走一步,地上便多出一道刺眼的血迹。

他捂住眼低下头,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再被他的苦肉计所迷惑。

这是很痛苦的抉择。

商和文攥皱胸口的布料,最后一次告诫自己:不要管他,立刻走掉。

显然这告诫很好用。他终于扯动起步伐,机械的一步一步向着院门走去。

很快的,他超过了走向错误方向的季先生。

他站在原地愣神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回头说:“您走错方向了。”

季柏雍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仍然固执的,仿佛前方有什么宝藏一般一直走着。

他的身后,一行鲜红血迹逐渐变浅,不知是伤口被冻上,还是怎样,但是看在商和文眼里,简直像是已经流干了血一般愕然。

商和文的眉间越皱越紧。

终于他忍不住走到季柏雍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您要去哪?不要任性了。”

季柏雍条件反射般针锋相对地说:“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要走么?!还不赶——”

他突然捂住了唇,有些难堪地偏开脸。

听见商和文的脚步声,他又急切地“喂——”了一声。

商和文望着他狼狈却依旧俊俏的脸庞,有些无奈地说:“那我走了。”

季柏雍不顾脚掌的刺痛,快走了几步,大约是走的太急,一头磕到院门上。

他只觉得自己难堪极了,却也顾不上额头传来的痛感,摸索着拉住院门的大锁。

仿佛赌这一口气般生硬地说:“你走吧。”

商和文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和最后那与动作完全相反的语气搞懵了。

看着季先生这难得一见的倔强模样,商和文好气又好笑的抚住额头。

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那个锁,很早就不用了,现在是电动的。”

季柏雍脸色一红,紧接着一白,索性不语了。

商和文叹了口气说,“您不要这样。”

季柏雍置若罔闻地站着,倔强的要命。

两个只穿着单衣的人在大雪中对峙半晌,商和文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

“回去吧,”他又补了一句,“我送您回去。”

季柏雍睁大眼睛,他动了动唇,大约是想问“你不走了么”什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说出口。

他冷得全身微颤,却死死咬着牙关,硬挺了半晌,硬邦邦的丢出一句:“我走不动了!”

“……”

听见对方没有回应,季柏雍又大声地说:“就是走不动了!脚疼!”

商和文默默望了望雪上那道血红,微皱着眉走到他面前,拉起他一只冰凉的手掌,放到自己肩上。

季柏雍怔住了,只觉得商和文的肩膀矮了下去。

“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了,上来吧。”

季柏雍一边按捺住自己既惊愕又狂喜的心情,轻哼一声,却迅速地伏到对方背上,两手无措地不知放哪,紧接着便无师自通地抱紧商和文的脖颈。

商和文的体温也很低,毕竟不管是谁在这大雪中穿着单衣冻一个小时也会这样吧。

季柏雍的下巴抵着商和文的颈侧,疲惫地合上眼帘,仍是不忘得寸进尺地说:“我要和热茶。”

“……”

他等了很久,几乎以为听不到回应了。

就在他开始沮丧的时候,听到对方轻轻发出“嗯”的一声。

如果不是离这么近,一定不会听到吧。

******

雪飘的更大了些,但是室内依旧温暖和宁静。

季柏雍四脚八叉地趴在床上,侧着脸埋进软枕中。就连衬衫被卷起,露出一节纤细白皙的后腰,他都懒得伸手展平,

他闭上眼,门外隐隐传来那人给徐医生打电话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门轻轻地响了一声。

季柏雍装作睡着了一般没有动作,安静得像只兔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不管他怎么竖起耳朵,也听不到那人走动的声音。

事实上,除非商和文自己放重脚步声,否则他走路是没声音的。

而之前出门的时候又允许他把项圈摘下来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再要求对方戴上铃铛,估计他绝对会头也不回的走掉吧。

季柏雍一念至此,不由的可惜地撇了撇嘴角。

忽然,有人轻轻拉过床上的薄被,仔细地盖住他的后背。

察觉到那人要离去的意思,季柏雍立刻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动了动唇,最后只是说:“给我一杯热茶。”他顿了顿,又分外生硬地补了一句:“好么?”

那人过了很久,才低声“嗯”了一声。

虽然屋内很温暖,季柏雍还是觉得从里到外渗出着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一会儿,一只冰凉的手牵起他的手指,一人轻轻地说:“很烫。”

果然,季柏雍的指尖触及到那微烫的茶杯时不由得一缩,他撇了撇嘴角,觉得那人没有拿走茶杯的意思,他只觉得一股委屈强烈的涌上来,他忽然发起脾气来,“你就不能等等吗?!真的好烫!你就这么着急走么?等到茶凉一下都不行吗?!”

商和文无奈的叹了口气。端着茶杯站到一边,就像他往常做的一样。

而这次,只见季柏雍偏开脸说:“坐过来!”

商和文久久的注视他,对方似乎难以忍受这尴尬的沉默,他忽然大声命令道:“我冷!你……你抱抱我!”

不用任何人提醒,季柏雍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难堪。

失明着,满身都是雪化后的潮湿,实在不能更加狼狈了。

一旦注意到这点,他立刻胡乱将湿漉漉的额发捋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季柏雍吊起眼尾,狠狠捶着床重复着:“我冷!”

终于那人走到他身边,他心中刚刚一喜,就觉得被薄被劈头盖脑地盖住了。

他听见那人说:“冷的话就盖被子。”

他顿时勃然大怒起来,扒着被子露出脑袋,刚刚要骂出来便突然觉得那人连被子一起抱住了自己。

季柏雍微张着嘴,却完全忘记了要骂什么。

“你这家伙!”他这么说着。

抱着他的人一样有着湿漉漉的单衣,季柏雍几乎能感觉到那人散出的些许寒气。

他缓缓向对方靠去,用光洁的额头蹭着他脸颊,闭上眼说:“喂,你看你只是一个人了,我也是一个人……以后我不欺负你了,你别走了。”

商和文不由得一僵,他听见季柏雍用前所未见的寂静口气说:“我当时说,死后的东西都留给你这件事不是说笑的,我只是希望我不在之后,你也不会连落脚之地也没有……”

商和文惊愕地睁大眼睛,微微一眨眼,就留下一行泪来。他自己都很惊奇地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泪痕,出神地望着指尖。

他自己都说不清,怎么这句就如此有效地直插进他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

商和文深吸了口气,半晌,有些迟疑地低下头,像是初恋般小心翼翼和害羞地轻吻了下季柏雍的脸颊。

“不要说这种话了,我……我不会走的。”他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在您复明前。”

而前一秒还略显惊讶的季柏雍,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按到床上,极其利索的跨上他的腰身,舔着上唇兴致勃勃地说:“那样的话,让我们做一些暖起来的运动吧!”

“……”商和文怔怔看着他半晌,直到对方扯开自己的衬衫,胡乱在脖颈处吮吻着,才反应过来般轻轻给自己一耳光。

“笨蛋。”

23.

窗外的雪终于小了些,不过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

季柏雍的脚心被划伤,遭了不少罪。不同于上次的玻璃碴,毕竟这次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弄伤,还伤的格外深,安全起见不但打了破伤风针还被扒开伤口用医用酒精清理最里面血肉,他忍了又忍还是直掉眼泪,理直气壮地全抹在商和文的衬衫上。

商和文一脸纠结地看着他受罪,除了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谁知道徐医生刚走,季柏雍立刻一跳一跳地把他按到床上。

对的,即使失明着,瘸着,脸色苍白着,冷汗细细的布满着额头,季柏雍仍然要做一个锲而不舍的强奸犯。

“徐医生走了,你还有什么推辞?!”

“您的脚……不疼么?”

“当然疼。”

商和文叹了口气:“这样……还要做么?”

“就是这样才要做!”季柏雍迟疑了一下,眯起黑眸说:“反正我现在痛的没力气,你想推开我就推吧,对你来说很轻松吧?”

“您……”商和文仰起头,想要避开对方凑过来的啃咬。

季柏雍的力度完全不像调情,带着几分惩罚般的刺痛,但是商和文确实不知道哪里让他不高兴了。不过,就是想让人陪他疼也说不定。

似乎察觉到商和文的走神,季柏雍不悦的加深了牙齿的力度。

商和文倒抽了口凉气,一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口上,但是还没使上力度,就听季柏雍说:“你要推开我么?这点力度可做不到哦。”

明明是如此挑衅的话,偏偏说的很是委屈。

而被这么一提醒,商和文顿时又用不上力气了,摆设一般挡在季柏雍和自己的胸口间,却无法阻止他的得寸进尺。

季柏雍将他死死压在身下,缓缓抬起头,吻住他的额头。

显然这让商和文的不安减少很多,季柏雍合上眼帘,吻着一点一点向下蹭着,然后是眼睛,鼻梁,最后他抬起脸,带着暧昧的轻微鼻音说道:“吻我。”

仿佛被蛊惑一般,商和文眨了眨眼,微微抬起头想去吻他形状漂亮的唇。

季柏雍忽然微微一仰,恰到时机的避开了商和文的轻吻。

他似乎笑了一下,但是轻得似乎只有气息上的变化。

他用气声诱惑道:“再来……”

商和文怔了怔,微抬起上身用手肘支着,无声的靠近后,这次他突然偷袭般吻了上去。

这种时候,季柏雍仿佛复明了一样,又是一次准确时机的躲避,他好像对这幼稚的游戏很是着迷。

“再来……”

商和文望着近在咫尺地得意面容,仿佛着魔般追逐着他的薄唇。

季柏雍一退再退,最终被压在他身下,商和文轻轻固定住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季柏雍抱住他的脖子,灵巧地探进商和文的唇间,反复扫着他的牙齿。

他舔开商和文的牙关,试探着玩弄起他的舌尖。

周身的气温一升再升,季柏雍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商和文不由得一愣,便被季柏雍一个翻身抓着手腕压在身下,季柏雍得意地说:“果然你是很清纯的类型。”

说着他脱掉自己的上衣,充满挑逗地抚摸着自己漂亮的腹肌,扬眉问:“你看到我,激动不激动?”

“……?!”

“嗯?!”

“还……还好……”

“你凭什么看见我不激动!我身材不好嘛?”季柏雍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他有些焦急的,仿佛献宝一样接着皮带,“我腿也很长吧……那里也——”

“等……等等!!”

尽管如此,季柏雍已经褪掉了长裤,他支起耳朵,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商和文很是艰难的说:“激动……”

说完简直连耳尖都红得要滴出血来。

季柏雍不太相信的眯起眼,“真的么?”

“真的。”

季柏雍抓着他的手抚上自己手感极佳的胸肌,诱惑地问:“你……能理解吧?”

商和文一边觉得万分羞耻,一边却被抓着,在对方胸膛上缓慢的轻抚着,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胡乱答道:“理解……什么?”

季柏雍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猛地掀翻扒下他的长裤,亢奋地说:“就是想上你的心情啊?!!”

不管从哪种角度上看,季柏雍对商和文来说都是很难应付的类型。

他倒也不是不喜欢和他做这种事,只是会觉得稍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再要说的话,商和文大约不是那种在下面也可以得到愉悦的体质,不管季柏雍再怎么仔细,他也只是觉得全身不适更多些,当然,结束后对方餍足的表情也很值得一看就是了。

故而他大约是不能理解季柏雍对这种事如此热衷的理由吧。

话说回来,做完之后季柏雍餍足的躺在浴池里泡澡,而商和文则一边忍着不适一边换床单,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来。

换好床单后,商和文去浴室胡乱冲了个战斗澡,扯过浴袍穿上,走到浴池边对里面那惬意的家伙说:“先生,洗好了就出去吧。”

季柏雍慵懒地眨了眨黑眸,向他伸出手说:“把手给我。”

吃过一次亏的商和文无语地抚住额头。

如果把手给他,会被一秒拖进浴池吧——不知道他是在学的擒拿。

他分外无奈地说:“不要闹了,已经很晚了。”

“很晚又怎样,难道你明天有事做?”

“……”

季柏雍又情色地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其实我们还可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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