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北？王曦光真把持不住颜面神经！要莫昕北知道了邹端背地里都叫他“北北”会不会精神病引发神经病？莫北北同学，明天见。

第47章

高级会所，凭VIP卡进入。王曦光的白衬衫牛仔裤和这儿格格不入。英语，法语，日语，德语，还有什么呢？王曦光掰着手指头数，这些年的歌没白听，至少听出了语种。这一群漂亮的人，说漂亮的话，跟汉语的关系不大。“hi！”一个年轻的女人热情洋溢的跟他打起招呼，说一串儿让他耳晕的英语。——对不起，我听不懂。王曦光微笑，尽可能不让彼此难堪。女人打量了他一下，流利的普通话：“你是闵峥的男朋友？早听说你了，一直想见见，今天正好。你真英俊，太有杀伤力了！跟长宁完全不一样！真想看看你和闵峥站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原来闵峥和长宁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以为不可能有比他们俩更配的情侣了——嗯，闵峥跟你提过长宁吗？抱歉！我多嘴了！其实你们俩在一起也很好……”女人自说自话的，王曦光只记住了“长宁”，尔后，更多的人说起长宁。徐长宁。“那时候他们出双入对的，没人插得进去，跟童话似地。”“有一年去日本旅游，遇到地震，长宁一直紧张的抱着闵峥，死不放下来，你记得吗？笑死我了！徐长宁也有紧张的时候！”“在波士顿上学的时候，你知道他们怎么约会吗？去图书馆看书！我跟他们约会过一次，太闷了！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忍受彼此！”“是啊，那么好的一对儿！他们分手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才是！打越洋电话跟我老哥哭诉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老哥也shock得！”……没王曦光什么事儿，尽管他现在跟闵峥在一起，别人的认定是徐长宁。“怎么？”邹端走过来了，听到边角，皱眉。“一起去阳台？”王曦光也想透口气。

远离会场的阳台，人烟稀疏，王曦光贪这一刻的安静。邹端递给他一支烟。“抱歉，我考虑不周。”

王曦光错愕，笑了，点燃了烟。——没关系。

“我以为已经过了这么久，而且闵峥现在又公开了你跟他的关系，他们会收敛一点儿——”

——他们说的那个人是闵峥的前男友吗？王曦光明知故问。

邹端沉默了很久，任由烟烧成灰。“是——”

“不如由我自己来告诉你。”闵峥走到二人面前，传说中的男主角之一。

“那样最好，否则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来说明你跟长宁的关系。”邹端长出一口气。“怎么说你和他都是我的朋友。”

“谢谢。不介意我跟曦光单独相处吧？”闵峥熟练的摸出走邹端西服内插里的烟和打火机。“另外，谢谢你的烟。”

“你们慢聊！慢用！小的退下！”邹端恢复平常的痞气，前一秒的凝重成了谜。

闵峥松开领带，借月光看清楚了王曦光的脸，锋利得漂亮，跟徐长宁完全不同。“你想知道什么？”

——你想告诉我什么？王曦光扬起嘴角，笑不到心里。

“如果我不说，你就不问？”

——不问。

闵峥无奈的笑道：“王曦光，你真是个坏孩子。”

王曦光是个坏孩子，只有南宫一认定他是好的。闵峥爱上的好孩子，偶尔还是会使坏。

“他叫徐长宁。”闵峥拿过王曦光的笔，写下“徐长宁”。

——徐长宁？王曦光重复写道，问号才是自己的。

第48章

“记得吗？我说过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梦到了隔壁班的男生，那个男生就是他。实际上，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认识谁，然后我去了美国，跟学校里的白人处得不好，打架，离家出走，在黑人区混，我甚至帮别人运过大麻。我做过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坏事，我很坏，他们说我会杀人。实际上，我认真考虑过杀人，太孤独了，只有尸体陪着我也是好的。人们开始害怕我，连平时一起混的黑人也不再接近我了，于是我偷了辆车，从纽约开到了佛罗里达，我在那里遇到徐长宁。他跟我一样，很坏，很孤独。”闵峥看着指间的烟，舍不得一根烟的消失。“我们一起经历很多，学坏，变好，读书，他比我大一岁，所以我跳了一级，我们一起上大学，约定了毕业后在一起。当然，不可能事事尽人意，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闵峥偏头看王曦光，想逃避，避不开曦光的眼神。“好吧，分开的事情有些狗血。我在我们准备一起住的公寓里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告诉我，他不是纯粹的同性恋，但是他只爱我。我不接受这种看则清高实则恶心的分离式恋爱法。他指责我不让他碰我，而我根本没想到肉体上的事。我修双学位，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他也一样，我以为他跟我一样忙碌，我可能把他想得太完美了。仔细回忆一下，他当时应该有很多时间跟男人女人鬼混，他的工作室挂靠在他的家族名下，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之后，我们谈过几次，我无法接受他的观点，他觉得我太理想主义，然后我们就崩了。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美好，即便曾经美好过，分手的时候也会丑陋不堪。基于高傲的自尊，我们都选择闭口不谈，才造成了现在的假象。”闵峥玩着印着玛丽莲梦露头像的打火机。玛丽莲的笑，纯真得物欲。“这段感情造成了我很多认识上的偏差，可能连累了你——”

——所以你不愿意跟我结婚？王曦光不想追究闵峥的避重就轻。开头到结束，那么多过程都是他和徐长宁经历的，他有保留的权力。

“之前你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不认定你是天生的同性恋。我们相差了六岁，总有代沟。”闵峥捧起王曦光的脸，从他的眼睛里看自己。“我也说过，追求你的时候，并不认真，现在怕自己认真了，你又不认真。我受过一些伤，也得到一些教训，我没那么勇敢，也没那么不勇敢。至少我不是柏拉图，我很爱你，也喜欢跟你做爱——”闵峥脸红了。“当然，我的智商和知识没在做爱技巧上发挥作用，显然你在这方面比我更有天分。”

——天分也要勤奋。王曦光拉着闵峥往外走，穿过会场，一众的人安静，复又窃窃私语。会跟徐长宁比较吗？会的吧。他只是王曦光，除了样子没别的优点，连话都说不清楚，他只是闵峥爱的王曦光。不会自卑。

第49章

天快亮了，闵峥没办法睡，王曦光再次侵入了他的身体。“不要！唔——”他被他拉了起来，感觉身体要被捅穿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滚烫的精液溢出股间。“Holy shit！我要抽烟。”王曦光抱着他，摸到床头柜摆放的香烟和火机。闵峥快发疯了，细微的动作都让肠壁难以负荷。第几次了？啊，第三次，可是他已经射了五次了。“操！谁发明的肛交！我要杀了TA！”闵峥咒骂，拿烟的手颤抖，烟灰撒了一床，已经没有力气了，任王曦光为所欲为。“我恨anal-sex！恨你的penis！你怎么还不射！知道直肠原本是干什么的吗！帮助吸收水分！无法吸收你的精液！知道括约肌是干什么的吗！协助排便！不是为了夹紧你让你爽的——”闵峥被吻住了，烟色的抱怨成了性爱情趣。“混蛋！快射啊！我要失禁了！我受不了了，曦光，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什么都射不出来了，让我死。”闵峥被欺负得眼尾发红，眼泪晶莹剔透的缀在下巴上，他真的想死，高潮得想死。“下半辈子我要带着肛塞过日子，因为我的括约肌没用了，我的直肠也没用了。我成了可怜的老头儿，一身臭味儿，你可以和别的男人做爱，我只能回忆自己以前和你做过的爱，你不要我了，我是个没人要的老头儿，带肛塞的老头儿……”闵峥语无伦次的说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王曦光在他眼前，颠簸继续，他真可怜，没人理会他的可怜。可怜的闵峥，昏倒在王曦光射精那一刻。

水，温暖的水，闵峥抬不起半指头，王曦光把他洗干净了，给他穿上了睡衣，好了，他真的可以睡觉了。天亮了。没关系，他要睡觉，世界毁灭也要睡觉。等醒来，太阳也睡觉了，床头放着王曦光留的纸条。

——你发脾气的时候和南宫好像，比南宫可爱。我认真百度了直肠和括约肌的作用，你是对的。我会控制好自己，不会让你变成带肛塞的老头儿，即使你带肛塞，我也要你。我爱你。王曦光字。

闵峥的思维链条“啪”的一声，断了。他都说了什么！记忆缓慢的回复，种种，种种，这一秒，他好想掐死自己！

王曦光沉溺在闵峥的各种反常里，那些濒临崩溃的小反常，点点滴滴的，都是大乐趣。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味，是的，足够的时间，因为章铖彬的专辑突发性的延迟了。“曦光，这是下个月的排表，没问题吧？”工作人员把日程交给王曦光过目，总算混成制作人了。王曦光签字，确认。“呐，你昨天错过年度大戏！《Gay版琼瑶情森森雨萌萌》！小三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求上位，渣攻无情践踏拂袖离去！估计还有续集！现在我们一公司坐等俞燃上门扞卫主权！”工作人员整个一诗朗诵语调，生怕用力不够猛。王曦光懒得应付，面无表情，但愿章铖彬的专辑无限延期。

第50章

年度大戏没有续集，俞燃不曾出现，三楼有了别的风传，譬如俞燃和莫昕北早就分了，譬如，所有的，不过是譬如。

“曦光！”肖萌捧着餐牌，避过经理眼光调皮的跟王曦光打起招呼。“来接闵峥下班吗？”

——顺便和他在这儿吃饭。王曦光笑着，看手机上的时间。——可以先带我去包房吗？

“好！我先跟前台核对一下你预订的包房，是你的名字，还是闵峥的？”肖萌对侍应的业务驾轻就熟。

——闵峥。

“请稍等。”肖萌片刻转回来。“请跟我来。”王曦光跟肖萌进了 Van包房。“我可以先为您准备几样餐前小点吗？”

——肖萌，你这样子好怪。王曦光真觉得怪。爱化烟熏妆的肖萌素面朝天，酒红色的爆炸头被拉直了，服帖的扎成了马尾，白衬衫，黑西裤，举止谦和。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肖萌躬身，抬头，变回了自己。“这是P餐馆的教养，我学得像吗？”

——像。

肖萌笑得没了正形，王曦光太过正经。“好了，不逗你了。对了，这周末有时间吗？我看上一间店面，想请你帮我参考参考。”

——好啊。

“那说定了，周六下午三点人民路见。闵峥差不多该结束工作了吧，我去帮你下菜单。新运来的鲑鱼不错，你一定要试试。”肖萌没调笑，介绍起食材，正业人士的范儿。

闵峥比预想的早到：“点餐了吗？”

——肖萌的介绍。王曦光对西餐全无概念。——你今天提前下班了。

“没有提前，只是工作做完了。我想我得休息一下——”闵峥不崇尚运动，消瘦的身体一直维持健康的基本水准，不能更多，王曦光打破了平衡，成人式的迫害。

——腰还酸吗？王曦光笃眉，孩子样的学究气。

“好一些了——”

——我翻了些资料，好像真的不能经常做，一个月三次，可以吗？

闵峥被餐前酒呛到了：“王曦光，你在想什么！”

——不可以吗？我以为我要求得不多。王曦光愁苦了，贫下中农的福利啊！

“你确定只要三次？”闵峥扬起嘴角，观看自己即将被量化的性生活，完全缺乏浪漫气息。

——那四次可以吗？

“就算四次，剩下的时间呢？”闵峥不认为王曦光是清心寡欲的人。他有充分的事实证据，半月不消的吻痕，永远报废的床单。

——互相打手枪，口交，都可以解决。王曦光写猥琐的词句，没有丝毫猥琐的气质。

“好吧。”闵峥实在想笑。不说话的男人理性到了一个境界，透支所有感性。

王曦光心满意足，一周一次，这是多么充满希望的生活！多么的，充满希望。当晚，王曦光行驶了自己的第一次权利，并且在第二天，搬进了闵峥的房间。而闵峥呢，采取上三休四的工作方式，众助手惶恐不安。

肖萌把老吉普停在显眼的位置，等王曦光。“还以为你会迟到。”

——现在的时间比较灵活了。王曦光坐进副驾位。——下定决心了？

“嗯。在P餐馆见习一个月，大有收获！也咨询了闵峥相关细节，好像真的可以干！他也承诺尽量帮我，谢谢你！”

——怎么谢谢我？王曦光摸不着头脑。

“因为是你，他才帮我。”肖萌发动了车子。“你明白吗？因为是你。”

明白了，明白一些。王曦光的小得意晒在阳光里，金色的，金光闪闪。

老街区的店面，八十平米，附带二楼，周围有咖啡馆书店，慢生活，转出街就是金融中心。“店主要移民，答应便宜转给我——”

——你要买下整个店面？王曦光不确定肖萌是否有那么多钱，她在橙端娱乐的时候就没挣多少钱。

“嗯，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挣了点儿钱，准备把这边的房子也卖了，二楼跟一楼差不多大，收拾一下，住着应该也挺舒服的。我都算过了，差不多够开店，这个店面闵峥也说好，现在只是缺厨师，这点倒是恼火。我在P见习的时候，大厨说我没天分。”肖萌吐下舌头，完全放弃了自己学厨的想法。“经理倒赞我把控能力强，所以啊，我想除了厨房那点儿事儿，其它的我都能包圆儿！”

——你都决定了，还叫我来看什么？

“就是想告诉你啊！分享一下嘛，朋友！”肖萌亲昵了碰了碰王曦光的胳膊肘。“既然决定了，你就陪我去帮手续吧！”

肖萌雷厉风行的，拉着王曦光出门就奔中介办手续去了，先付全款的40%，半年后清款，肖萌在这儿的房子也放这中介兜售，算是个半抵押。“齐活儿！庆祝一下！”肖萌玩了个大撒把，忍不住兴奋。两个人把老吉普开回肖萌家，找了个小餐馆畅想未来，又说起厨师的事儿。肖萌咬着唇，含糊了“俞燃”，灌自个儿半瓶老白干。梦想啊，不只是她的，不知道那个人还记不记得？会不会做好吃的菜？她不知道。

有空，王曦光就会帮肖萌装修。女人一个人跑建材城，砍价，跟师傅一块儿和水泥贴墙纸，没时间柔弱。闵峥偶尔来这儿，接王曦光回家。“今晚闵峥来吗？”肖萌看了眼手表，快凌晨了。

——他明天要飞美国，我让他别来。王曦光把送来的餐具洗好，擦净，放进橱柜。

“那我待会儿送你回去——”肖萌说着，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怎么？不接吗？我帮你！”肖萌帮王曦光解围，这个男人真的不说话！

“是王曦光吗？我是俞燃，抱歉这个时间打搅你，如，如果你方便的话，现在可以来青年路的XX公寓1702号吗？钥匙应，应该在信箱里。”俞燃的声音，虚弱不堪。“不，不行的话，就算了。”短暂的沉默，短暂到绝望，俞燃似乎放弃了。“对不起，打搅你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