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子(3)——黄兰淮
黄兰淮  发于:2014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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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红无力地张开眼睛,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世事无常!”他幽幽转转长叹一口气息,接着说道:“我自幼虽长于长乐街却一向自视甚高,瞧不起那些出卖皮肉的人,一心想摆脱那般生活。可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做了卖身的勾当。我心中虽不齿甚么情感,可相处久了,毕竟有些雏鸟习性。加之康王使得好手段,让我这身子已经被他掌控。日子长了,也就难免产生了绮念。可惜,绮念就是绮念,经不得一点现实的折磨,还没怎么萌芽便被王爷的无情给浇了一头冰水——冻死了。”

夭红自嘲苦笑,继续道:“至于我打着甚么主意,皇上大可放宽心。夭红是什么身份如今早已心中清明,不敢再有任何的遐想。皇上有朝一日厌了夭红,大可将夭红送回长乐街‘赏菊楼’或是赏赐一杯毒酒三尺白绫都可。只求皇上给夭红留一具全尸一口薄棺便足以。”

燕崇北瞧他神色不惊不慌,且语气充满寒凉。暗想莫不是真是在老二那处受了严重打击,心如死灰了?瞧他如此绝望怕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

罢了罢了!朕又不是要他做皇后的,往后只要他好生服侍,那便待他好些,多宠他一些。叫他在宫中无忧无虑荣华富贵过完一生也便罢了。

燕崇北打消了对夭红的那一丁点怀疑。又想起今日让燕崇南吃了一记闷棍,他颇觉顺畅。任凭你燕崇南如何自信,美人最终投入了朕的怀抱,这是多么解气的一件事呢。

燕崇北一时喜悦,便要抱着夭红寻欢。偏巧此时有太监来报,说是后宫里刚刚安置下的几位娘娘来向皇上请安了。

燕崇北的那几位娘娘都是先前作太子时纳下的几位侧妃。如今太子登基,这几位娘娘前来的目的便是一目了然清楚的很了——为了那空悬着的皇后之位。

燕崇北颇为不耐烦。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付那群女人。

夭红见燕崇北走开,方才自软塌之上撑着双臂坐了起来。望着皇帝消失的背影,他半垂下脑袋,心中的愤恨翻江倒海地翻腾着。

他知晓自己是逃不过燕崇北的魔爪的。为了叫自己表现的不那般冷淡无反应,他决定向太监讨要一些助性的药物。他如今离了媚,药便无法在男人身下放开怀。只有用了药物他才能让自己疯狂起来。他早已变得污秽不堪了,也不用在顾及甚么有违礼教道德之事。这一切均是姓燕的害的他。

夭红唤来总管太监,也不避讳直言便要索取媚,药。那太监总管当然是知晓这药的用途的,连连解释说宫中有规矩,不许私自为皇上用药。

夭红连忙说出是自己要用。为了讨皇帝欢心。

太监总管自知这宫中均有暗卫监视,晾这美人也作不出甚么怪来。他思索一番,暗道此位贵人如今得宠,瞧他的美貌一生受宠都是不再话下的。何不与他一个方便,他日也好在贵人面前邀功受赏。于是,太监总管答应了下来。不消片刻,便取来了大内秘藏的顶级媚,药。

果不出夭红所料,晚膳过后,便有翻牌子的太监前来宣告今夜皇帝就寝‘龙泽殿’了。待服侍的宫人打点好一切被夭红退下去之后,他从怀里取出那药瓶倒出一粒以手指拈着送入了口中。

他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平躺于床上,身上只覆盖着一层薄纱。他想为自己如今的境遇哀悼片刻,可内心里除了无比的愤恨不平之外一点献给自己的哀伤都寻不到。

亥时正刻,燕崇北兴冲冲地来到了‘龙泽殿’了。他一踏进殿内便闻到一股诱人的芳香,艳丽泼辣之中带着淡淡的清雅,很是与夭红相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魂颠倒。

撩起层层纱幔,燕崇北在无比的兴奋之中一步一步朝着床榻之上平躺着的娇媚佳人走过去了。

彼时,夭红体内的药性正好发作。

第四十六章

宫中的媚、药药性绝佳,夭红并不敢多吃。吞食一粒已让他腹中燥热,面带红云,眼中含水了。

燕崇北掀开红帐时,正看见夭红迷蒙着一双眼睛泪水涟涟地望着自己。

燕崇北着迷地摸上夭红的脸颊,以指腹沾去那眼眶中的星星泪痕。他以为夭红是害怕,便连连出声安慰,将夭红圈在怀中指天赌誓绝不亏待他。

夭红此时心智还算明朗。他柔弱无骨地埋进燕崇北怀中,身子软绵绵的让燕崇北有了一种卧于水面的柔软之感。燕崇北心中一阵激动,摩挲着夭红的细白颈子将他整个人给抱在了身上。

燕崇北正面搂着夭红,一面搓着他身上那层薄薄的衣物,一面用唇舌在他身上印下点点痕迹。

夭红药性发作正酣,燕崇北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的神智也跟着飞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贴在了燕崇北的身上。

燕崇北一瞧夭红如此妖媚,与白天的那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且豪放热情大胆放浪,看得燕崇北嗓子都冒火了。

燕崇北双眼发光一下子扑倒夭红,动作不再轻缓,恶狠狠地扒下他的衣物,胡乱撩拨了几下夭红的股间,拉开那两条纤细的双腿就挺身而入。

“啊!”夭红的眼角也被激情染红了。他的十指深深地陷入燕崇北的肩膀肌肉之中,口中俏生生地吐出一声淫靡之语。

燕崇北举着夭红的双腿发了狠地往前冲顶,夭红的神智已经完全迷蒙只知道在药物的指引下扭腰摆臀上下翻飞。

第一回合燕崇北很快便发泄出来。他抱着夭红将他转了个身子,扮着肩膀从后面又狠狠进入。

夭红的半截身子都变得白中透粉,眉飞色舞,眼角含春。他竟然主动回首望着身后的燕崇北,俏舌一舔露出一个让燕崇北喷血的笑容。

燕崇北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戳进夭红的身体里。捧着夭红的白玉俏臀,燕崇北的劲头更大了,打桩一般一下一下杵得更深。

夭红口中的呻,吟越来越大,燕崇北的粗重喘息也跟着此起彼伏。听着这两位的动静连外间守夜的宫人们都相视一笑露出暧昧表情来。

如此一直折腾了四五次,夭红的药性便化解了。他神智清醒之时燕崇北还在他身上恣意冲刺。夭红头抵在锦被之上,眼神清冷呆滞,一动不动地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燕崇北将最后一滴精液灌进夭红的身体深处,他俯身下去为夭红抹去了头上的大汗,又捧起夭红的脸缠绵亲热地亲了许久的嘴。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夭红身上翻了下来。

他以为夭红是累着了,并不在意他此时的安静。摸了摸夭红的股间,夭红直觉地夹住了双腿。

燕崇北在他的股间摸了一把浓热的湿液,心内万分满意。百般怜爱夭红,并不招呼宫人前来服侍,反而自己抱了他去侧殿的‘碧水池’清洗身体。

夭红在燕崇北的亲身服侍下慢慢地睡了过去。燕崇北心里跟泡了蜜糖一般,堂堂皇帝服侍一小小少年也没觉不妥,反而兴致勃勃。将个夭红清理洁净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搂着这个新得的宝贝沉沉睡去。

燕崇南又是一夜辗转未眠,心中思来想去只挂记着那个才被他送了人的夭红。睁着两眼熬到天明,他再也熬不住,派了个心腹去宫中探听一下消息。

不多时心腹回来回了一句:“昨夜皇上又点了新来的公子侍寝,现下好梦正酣呢。听宫人们说几乎是折腾了一夜。”

那心腹如何知晓康王的心思是什么呢?他以为不过是例行打探,哪知燕崇南是怀了心思想要知晓夭红当下的情形的。

如今听了心腹这般回话,他心中早已是嫉火中烧。他一发狠竟然将手上的茶杯整个捏碎,茶水淌了满地。

好一对狗男男!燕崇南又气又嫉,脑门上的青筋都崩得紧紧的。

红儿!你对得起本王?昔日在本王府上一副不容亵渎的高傲姿态,还是拖了好些时日让本王借着酒性成其美事。如今不过入宫两日,便叫燕崇北日日沾身。

难道他竟真的投向燕崇北怀抱了?燕崇南左思右想。一会儿想起昨日夭红那般暧昧言语分明是对自己有心,一会儿又想起他如今与燕崇北混在一起到底是何用意,一时间弄得康王一阵欢喜一阵忧,连带着整座王府的下人都跟着倒霉。

好容易熬过午后,燕崇南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定要亲自进宫去瞧瞧夭红,问清他到底是何意思。

燕崇南匆匆换了衣物,乘车赶至宫内西北门,却见守门的卫士如何也不敢放康王的车驾入内。说是皇上有旨:未有召见康王不得入内。

燕崇南一听此言又是怒火中烧。

燕崇北防他竟然到了此等地步。好你个燕崇北,如此本王誓言与你争夺此子!

如此燕崇南又烦躁地度过了半日,好容易等到夜间来临,康王换上一袭暗色的装束悄悄潜入了深宫内院。

彼时夭红正被燕崇北抱着在御花园饮酒赏花。夭红靠在燕崇北的肩上任凭皇帝一口酒一口吃食地喂自己。他如今柔弱乖顺,正是合极燕崇北的心意。由早到晚不知赏赐了多少珍宝给了夭红。

燕崇南站在隐蔽之处看着燕崇北那般亲密抱着夭红,还不时在夭红的红嘴儿上亲几口。嫉妒的脸都变形了。

正在他看的怒火冲天时,旁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跪在了他的脚边。定睛一看,却是那位掌管暗卫的夜大人。

“康王有礼!”夜大人蒙着一张脸面同样是一身黑衣服,瞧上去倒与康王有异曲同工之妙。

燕崇南眼神动也不动,“怎么?你来请我走么?”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监管皇宫安危,还请王爷能够体谅属下的职责。”夜大人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燕崇南二话不说,突然从袖口里滑出一面小小的金牌来。夜大人一瞧那金牌,头垂的更低了。“请康王指示!”

燕崇南袖子一掩那面金牌便消失不见了。“让开!不要阻碍本王的事!”

夜大人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康王这是让他装作没看见呢!可康王手上拿着那位的金牌,便是当今圣上见了也要退让三分,他一宫中领俸禄的臣子又能如何呢?

权衡片刻之后,夜大人拱手道:“请王爷万莫惊动他人便好!”夜大人一语说完人便一个闪身隐蔽起来了。

燕崇南面色阴沉地一直看着御花园中的那对男男!垂在身侧的两只拳头不由自主地攥得紧紧的。

第四十七章

御花园内燕崇北还在搂着夭红饮酒作乐。夭红身上酸软本就不爽利,又推不托皇帝的好兴致,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反感——他真想将这一桌的酒菜全都砸到燕崇北的脸上。

偏巧此时有宫人通报,说是宫内新封的一位娘娘不慎跌落荷花池。燕崇北一听便知事有蹊跷,怕是他后宫中的那几位女人开始生事了。皇帝龙颜铁青,觉得那群女人真是十分惹人厌烦,竟敢打搅他此时的好兴致。

皇帝摸摸夭红的嫩白小脸,“朕去瞧一下,彤儿可要同朕一同前去?”竟是皇帝一刻都不愿离了夭红。

夭红觑了燕崇北一眼,扶额作昏昏状,“有些乏了,想回去躺一躺。”

燕崇北连忙摸了摸夭红的额头,见他的确精神不济的样子,还以为是昨夜累着了。脸上满意一笑,招呼了宫人好生服侍夭红回‘龙泽殿’去。

燕崇南一瞧这便是个好时机。他暗中快快移动竟是比夭红他们先一步到了‘龙泽殿’。

夭红满身疲累地进了主殿,褪去了外袍遣退宫人自己走去了侧殿的‘碧水池’。他不喜有人服侍,尤其是这沐浴更衣之事。

‘碧水池’常年温水,池水更是养颜益体。这宫中能够享用的原本只有帝王一人,如今倒是叫夭红给享受去了。

夭红褪去了全身的衣物慢慢滑入池水之中。温热的水让他周身一阵舒畅,靠着池边闭了眼睛放松休息起来。

燕崇南一直在暗中潜藏,他的两只眼睛盯着夭红的一举一动,一直尾随他进了这‘碧水池’。夭红褪下衣物的那一刻燕崇南清楚地看到了他白玉胴体上紫紫红红的一大片淤痕。他当然明了那是怎样造成的。胸口一热拳头不自主地就握成了一团。

他眼看着夭红静静地闭了眼睛正在养神。他慢慢地从躲藏之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靠近那池碧水,并且半褪衣物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池水之中。

夭红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感觉身旁的水波动荡了一下,他猛然睁开眼正巧看见燕崇南的脸正在自己的面前。

夭红张口欲说话,燕崇南寻着机会便一把擒住他的脸,凑上去便是一阵狂吻。

夭红在水中抬腿欲踢那燕崇南,被燕崇南用力一压就挤在了夭红的两腿之间。

好容易一吻结束,夭红瞪着晶亮的大眼喘息不匀地望着燕崇南。

“你在这里做甚么?”夭红哑着嗓子问道。

燕崇南一听他的声音气焰又燃烧起来,“看来你昨晚叫的挺欢的,连嗓子都叫哑了!怎么?燕崇北能满足你吗?”

夭红抬起一手就要去拍燕崇南的巴掌,被燕崇南一把抓住了。“脑羞成怒了?”

夭红不再搭理他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燕崇南从后面一把抱住夭红,将他整个人给按在自己的胸前。“红儿!别生气,崇南不是故意的,只是看着你身上别人的痕迹我就忍不住怒火!”

夭红听他竟然不是唤自己‘彤儿’心中十分纳罕。不知这阴晴不定的康王又想起了什么花招想要戏弄他。夭红打起了精神转过身来看着燕崇南。

“康王好记性,不要夭红的不正是康王你么?怎么?现下又来打趣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燕崇南连忙解释,随即意识到自己话太快失了身份,连忙又接着道:“本王怎会舍得不要如此个大美人呢?只是一时没体味到红儿对本王的重要。本王如今可是后悔了,特特来向红儿请罪的。”燕崇南学那坊间学子状做了好的一个礼,“请红儿谅解崇南吧!”

夭红溜了燕崇南一眼,心里不屑,面上却表现的无动于衷将身体转到别的方向。

燕崇南跟着他转了好几下,每一转就又重新恭敬地拱手相拜。

夭红最终幽幽一叹,“王爷的真心好比这吹过的风,一刮即过连条痕迹都寻它不着。夭红早已深深领教并不敢相信了。”

燕崇南扳住夭红肩膀,“此番定是真心!若崇南哄骗红儿,便叫崇南从此不能人道如何?”

夭红并不相信,“王爷未得夭红身子之前可也是如此殷勤。如今王爷早已腻味了夭红,又何必意气用事定要争个上下呢?”

燕崇南捏着夭红低垂的下巴使他抬头望着自己。“我只问一句,你心中是否曾经有过本王?”

“过往之事何必挂怀?”夭红并不正面回答,反而瞥开视线一副不愿多谈的态势。

“红儿!本王此番确是真心的!那日送你走后,本王心中就隐隐不快了。又听管家说你似乎对本王甚为流连,本王心花怒放。直至昨日瞧见你与崇北甚为亲厚,本王嫉妒万分,方知本王心中早有红儿地位。不是当作彤儿的替身,而是对夭红此人心生爱恋。”

夭红一听此言,身子僵住了。燕崇南说得极是甜蜜动听,若不是经过这几番遭遇,也许普通人定会被他诓骗了去。

甚么心生爱恋?甚么嫉妒留恋?不过是见自己转投了燕崇北的怀抱心中不忿罢了。

夭红蛾眉一蹙,半是哀怨半是无奈地敛上了睫毛,“王爷此话要是早两日说夭红也便相信了。如今夭红已为帝宠,身不由己啊!”

好一句‘身不由己’!这短短的四个字一来表明了夭红心中对他燕崇南也有情愫,二来也暗示了如今他委身燕崇北另有隐情。定是无法抗拒帝王身份的压迫虚与委蛇吧!

燕崇南一听这四个字眼睛都亮了。

“红儿!看来崇南不是自作多情了!红儿对崇南也有情?”

夭红缓缓地将燕崇南的手从他身上剥离,并不回答燕崇南的问话,反而凄然一笑,“夭红不敢对王爷再有妄想!之前不过是因为王爷一时征服了夭红,夭红也一时意乱情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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