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子(2)——黄兰淮
黄兰淮  发于:2014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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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只红色的精灵起舞,忽然精灵化成了妖精,妖精又化作了仙人,仙人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自己,却让人有一种为了他什么都不顾的冲动——那是一种自然的诱惑。

一直到夭红舞完退下,花厅里亲眼目睹了的人都未能反应过来。等到黄妈妈唤回众人魂魄,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发了一场梦。这晚,没人再有兴趣寻欢作乐,见过夭红的人出了赏菊楼的大门都还是有些迷茫的感觉。

第二日,夭红艳名远播,加上他的神秘,一日之间有关于他的猜测是各式各样。而那十几日之后的“破菊宴”更是让有心之人渲染的绮丽多姿。又过了短短数日,夭红一举击败了潋滟、击败了其他楼子的头牌,被自命风流的人们冠上’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赏菊楼因着潋滟而名声大震,却因着’天下第一美人‘夭红而名扬天下。

黄妈妈是笑得合不上嘴,看着账上越来越多的银子,以及楼子里不断挤进来的恩客们,她是心里乐开了花。四楼正在为夭红准备新房,一应物件都是外面仰慕之人送来的最贵重的,着实让楼里的其他小倌们羡慕的眼红。

夭红坐在自己房里月洞窗下,靠着美人榻,脸上蒙着红纱,静静地思索着。今日是十四,明日就是他大限之日。他已经放弃了逃离,逃了整整五年,终归逃不开这命运,就像子采所说的,总是要出来卖的,除非他死了。

死……他一点也不怕,就是怕对不住一心想让自己活着的娘亲,可是如今已到这步田地,娘!您会谅解孩儿的是不是?孩儿能吃苦能耐劳,就是无法雌伏人下作这等下贱之事。娘亲!您要原谅孩儿!

夭红正思绪如潮,突闻黄妈妈前来,揭下了面上的红纱。

黄妈妈得意一笑,“我的儿!莫要胡思乱想了,今后就是你的好日子了!今日妈妈来,就是想再亲自教导我儿一番,这龙阳交合的法门。你一向只学舞技,侍候人的技巧怕是未曾用心研习过,明日定会受苦。今日妈妈疼你,先为你开开道儿,千万别再明日伤了自己!”黄妈妈拍了拍手,一群龟奴端着些物什鱼贯而入,摆放在高几上,又缓缓的退了出去,紧接着,楼子里的调,教师傅——花师傅端着盆子香喷喷的水进来了,顺手关上了门。

夭红看了眼其他人,面如死灰般难看。花师傅的课他们以往也曾上过,都是在其他兄弟身上演练的,未料到今日竟要落到自己身上。当时虽然不齿,夭红还是被逼着看了这些淫技巧术,自身虽不若其他人早已亲身试炼过,但如今拿来的每件物什他都知道要用在何处,如何用法。

“我儿莫怕!你滟哥哥也是经过此道的,花师傅技术高超,定不会伤了你,也能让你领略到这男男之道的妙处的!”黄妈妈像花师傅使了个眼色,花师傅捧着香汤就朝夭红走过去,嘴上说着“红哥儿!解了衣物吧!”

夭红瞥了一眼黄妈妈,丝毫不动弹。

黄妈妈再向花师傅打了个眼神。花师傅上前一步一下戳中夭红的肩上穴道,制住了夭红。

“红哥儿!得罪啦!花师傅会好好帮你的,别怕!”调,教师傅们精通穴位,自然也懂得些点穴之法,这在调,教新人时很是受用。

夭红惨淡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任凭着花师傅将他身上的衣物给脱了个精光。

第六章

看着美人榻上歪歪斜斜靠着的如玉美人,黄妈妈的眼睛也不由得直了。当初的童子如今已然张开了身子骨,高高瘦瘦,曲线玲珑,从脸到脖子,从胸前的小果子到身下的小棍子,无一处不是精雕细琢、堪称极品的。

花师傅也咽了口唾沫,“老板娘,真得只动后面么?”

“废话!你那双脏手也配摸遍我儿全身么?给他洗干净后面,弄上玉势温着,啧啧!谁他娘的有福气能得到我儿的初夜,真是八百辈子修的福分咯!”

“得咧!”花师傅戴上两只羊筋膜手套,轻轻掰开了夭红无力的两条腿,夭红闭着的眼睛眼珠子鼓动了几下,一阵瑟缩。

“别怕红哥儿!师傅手巧着呢,给你洗得干干净净,明日里顺利的成人!”花师傅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夭红,提溜着一只尿泡一般的东西,那东西一头伸出一条细长的管子,只见花师傅将那管子插进香汤里,压着尿泡一吸一放,一会儿就吸进去了不少的香汤,吸得差不多之后,就将那管子慢慢地探进了夭红的两片幼臀之间,那里隐藏着一朵绝代风姿的小红菊,纤纤巧巧,清丽妖娆。

管子探进身子的瞬间,夭红绷直了两腿,面上一向维持的清冷也开始破裂,他咬紧了牙关不去在意身下的动作,从那管子里不断挤进身子里的水润润滑滑的,带着些暖意,不停地冲击着内里的肠壁,那是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红哥儿真是能忍耐的孩子呢!”花师傅向黄妈妈说着。

“是呀!以往的孩子们哪个不是清洗后面的时候,前面就立了的!”黄妈妈瞧了瞧夭红的小棍子,一点儿长大的迹象都没有,乖乖地蛰伏在两腿间,尤似个孩童。

夭红不去理会他们的谈话,只在心中想着快些结束,快些结束,他已经无法忍受,只愿就此长睡不醒,再不去理会这些污浊之事。

“花师傅,再仔细弄弄,别我们红儿是个站不起来的假小子,那可就失了乐趣了!”黄妈妈在一旁说着。

花师傅’哎!‘了一声,拔了管子,换了支纤细修长,顶头螺旋状的玉势顶了进去,方才滑腻的香汤让玉势很便利就进去了,花师傅轻轻转动了一下,朝着斜上方微微转了个方向,夭红只觉得自己身下一阵慌乱,不知不觉中,咬紧的牙关里冒出了一点细碎的声响。

“有门儿!”黄妈妈笑了笑“得啦!是真小子就好,花师傅,给他开开道儿吧!待会儿换个中号儿的,别伤着他!”

花师傅应了一声之后,就拿着那支物什研磨扭转了好一会子,直到那小小的红菊已然适应了那东西的大小,拔出来之后,轻轻地张着小口,喘着香气。

“真是极品花穴啊!”花师傅赞叹一句,又换了支稍大的,大约成人三支手指那般粗细,顶着小口,一下子就滑了进去,很是便利。

夭红在脑海中不断地背诵着幼年学堂里夫子教的诗词,其中一首他曾经背给娘亲听,娘亲很是喜欢,后来他还曾经教给云团: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夭红不断地背着这一首,竟然再也无暇分心去感觉身下的情形。

花师傅在弄得差不多之后,就收了工具跟着黄妈妈一同出去了,临走时替躺着的夭红盖好了被子,夭红身下仍旧含着那东西,一开始还有些感觉,到后来却是越来越麻木,一丝感觉都没有了。他心中默诵着熟悉的词句,慢慢地睡了过去。

正月十五一大早,帝京长乐街赏菊楼里一片惊呼声响起,不一会儿,’天下第一美人‘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条街,传出了帝京城。当日,巡查御史派人在夭红公子的房间中勘察,勘了又勘,最后捕头得出的结果是:“要么夭红公子学了什么’踏雪无痕‘独步武林的轻功;要么就是有绝顶高手带走了他。”夭红肯定不会什么武功的,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一个武林高手给掠走了。

这个消息让黄妈妈是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赏菊楼的绝色红,菊——夭红被采’花‘大盗给虏走了!不对!应该是采’草‘大盗!这个消息像那万箭齐发的箭一般瞬间传遍了帝京大大小小的各个角落。官府调查了十来日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这件事就变成了一桩悬案被束之高阁,这是后话。

第七章

夭红再次醒来,警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犹记得昨夜自己被花师傅给用了器具,后来昏昏睡了过去。怎么一觉醒来,自己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身上穿着干净清爽的里衣,身下的那件器具也已没了踪影。

茫然地四下望了望,夭红对眼前出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熟悉的,这里雕梁画栋、螭龙盘绕、云纹处处的,很有霸气和威严,却不若他的小屋雅致。

门口依稀有人声传来,大门从外间推开,一个大方的女子朝着夭红的方向走来,再离近了之后轻声问道:“公子?您醒了吗?”

夭红转过头看着女子,“你、你是?”

“您醒了!我去通知主人!公子稍等!”女子一阵雀跃,缓步告退,又替夭红关上了大门。

不一会儿,门又复开,一片白光恍惚中,夭红见到一个身穿玄青色外袍,高大英挺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那人浑身阴邪之气,让这原本就肃穆的房间一瞬间变得更加冰冷,夭红瞧着那人缓缓接近,心里跟有面鼓在擂动一般,十分不安。

“你醒了!要喝水么?”低低的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的粗噶,来人在夭红的头顶上轻微地笑着。

夭红陡然睁大了眼睛:“是……你!”

竟然是那日那名权贵,好像是什么王爷之流。

燕崇南低垂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可亲,“你睡了足足一日了,不觉口渴肚饿么?”

夭红半防备地直起身子来,静静地看着燕崇南,“我在哪里?”

“此处是康王府,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住处。”

“住处?”夭红不解。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长乐街么?如今随了你的心愿不是正好么?”燕崇南伸出手去碰触夭红的额头,被夭红一掌打开。

虽说心中已隐约猜到,夭红仍旧有些无法相信,如此轻易,就只是一觉之间,他就逃脱了赏菊楼?眼前这个男人为何救他,他并不是蠢笨之人,在欢场中也见过不少,怕是,自己才出了狼穴,又入了虎窝啊。

燕崇南见眼前此子秀眉微蹙,凤眼微殇,一派伤情愁绪,出了神地伸了手,慢慢地搭在了夭红的眉尖。“为何心伤?你,不欢喜么?”

欢喜?夭红讽刺一笑,欢喜自己从小倌变作男孪?“放了我,我才欢喜!”

燕崇南大笑,笑得肩膀不停抖动,笑得渗人心魄,男人刻意伪装的柔情脸庞瞬间崩溃,好似夭红说了何天大的笑话。

“放了你……也许待哪一日本王心情极好之时会与你这等机会……好生将养着,过两日再来瞧你,这两日你就在府上学些规矩吧!”燕崇南趁势摸了把夭红的脸,滑腻润手。夭红挑高了美目,怒气腾腾地注视着他,狠狠抹了把脸颊。

燕崇南也不怒,收回了手理了理衣袖,转身离开了。

夭红在床上闷坐了一会子,随即起身去开门,一开了大门,门口就有两名婢女恭顺地朝着他福了福,夭红刚一抬脚,其中一名婢女就开了口:“公子有何需求,请吩咐婢子一声,这院子很深,公子还是待在房中莫乱走以免迷失了方向。”

夭红一回头瞪了女子一眼,“合该我连四处走走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说完,不顾阻挠依旧迈出了门槛。

两名婢女在夭红盛气凌人的注视下也惊吓了一番,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夭红,生怕他出了什么纰漏。

夭红沿着回廊一直往前走,只穿了里衣在这正月间里很是冻人,可他管不了许多,眼下只想着快快弄清自己的处境。

跟着夭红的婢女见夭红在回廊里四下穿梭,寒风袭来连她们穿了棉衣的都受不太住,怕把眼前这位贵人冻伤了,主子那厢无法交代,马上有一人折返房中,拣了棉袍雪毡风帽袖笼子并手炉又回了园中。

夭红绕着回廊走了一柱香的时辰,放眼望去还是片片望不着边际的林子以及九曲十八弯的回廊。

“公子!公子莫要再行了!此院纵横十几里,从此处到院门、角门都得乘车方便利,天色阴了,待会子又得下雪了,您披上袍子仔细冻着。”追着的婢女边赶上来边说着。

夭红四处里看了看,果然如婢女所说,此时寒风吹上身,他才醒悟过来觉得寒冷,走到游廊中间的一间小小抱厦,靠着冰冷刺骨的石凳子,他慢慢地坐了下来。

追上来的婢女见夭红抱着肩膀,望着阴暗的天,连忙把抱厦四面的竹帘放了下来,遮挡了冷风。此时,拿着衣物的婢女也赶了上来,二女捧着东西上前,为夭红披戴好保暖之物。

上等的弹花棉夹袄、柔软的黑水貂皮袍,一色的油光袖笼,精巧的黄铜手炉,一切都上身之后,夭红才觉着了暖意。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夭红捧着手炉,抬首问两名婢女。

“公子!此乃我家王爷的私家别院,即便出得这道门,也还是王府的地界儿,以往住在此的公子、小姐们,最多也就一月就被主子挪去了他处……”

夭红听得此,已知自己所在地定是那康王平日里用来豢养宠侍的地方。“……那些人何去何从?”

“自然是从了王爷,赏了名号,搬去内院了,也有的……也有再没见到过的。”

“碧云!”另外一名婢女呵斥了开口的婢女。

再没见到过的……该是已经往生到另一处世界了吧!想来此处是那王爷藏新的地界儿,一旦新人变了旧人或是失了乐趣,就是两种不同的人生了!

“公子!回去吧!待会儿,府里的教养嬷嬷就该来了。”碧云开口道。

夭红拢了拢皮袍子,也不言语,分开两人又沿着回廊慢慢地朝回走去。

无论如何!他也要试它一试!就算逃不脱,也好过在此瞎等着!只有自己能帮自己——这是夭红在赏菊楼五年来最大的体会。

第八章

教养嬷嬷是专门负责教导规矩习惯的,一般大门大户都有些各自的规矩,王府仅次于皇宫,府内的一些习惯与宫中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夭红端坐在热腾腾的熏笼上,眼观鼻、鼻观心,任凭着教养嬷嬷提着竹篾子在一旁口灿莲花,他只保持着冷傲的面容丝毫不搭理他人。

“康王府上的宠侍最重言行品德,公子要切记:忌骄、忌妒、忌妄语、忌淫秽、忌贪欲……”

眼下只有先弄清楚此处的地形,守卫们轮班的时辰才是关键。夭红在心中自语着,方才他只跑了不到一分的地界,放眼望去,除了大片的林子就是曲折的回廊,若是要逃的话,从林中穿行虽不甚快捷,却有利于躲藏。

教养嬷嬷见夭红姿态高雅、眼高于顶的神态,也不知有否听进自己的话语,于是提了竹篾子往手上一拍,狠狠叫道:“公子!”

夭红当然不会理睬她,连神情都没有变化,只顾着自己思索。

教养嬷嬷细小的眼睛一下眯在了一处,竹篾子狠狠一抽,打在了夭红的背上,唤起了他的注意。

后背一片钝疼,夭红一下子扬起了首,挑起了眉,挑衅地瞪着教养嬷嬷。

“看来公子没有将老身的话听进耳朵里……”教养嬷嬷被夭红一瞪,心中也是一凛,接着冷哼一声,“公子的表情很是惑人,可惜,不合王府内院的规矩,老身有必要叫公子长长耳力了!”说着,再一次扬起竹篾子,狠狠朝着夭红抽去。

夭红斜身一躲,闪开了那一抽,顺势踢出两脚,一下将那教养嬷嬷给踹了个仰面朝天,大呼’哎哟!‘

夭红从熏笼上纤纤袅袅地放下腿来,站起身子,不等那老婆子翻身,又是一脚将她再次踢回地上,脚板压着对方的大嘴叉儿,勾魂一笑,媚眼横飞,随即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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