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庆可算缓过来了,即刻狂点着头,苏锦激动的鼻头发涨,话都说不出来了,拽着良庆就往外走,两人坐在车上,良庆这才凑着时间,把老周看到苏清语和花嘉倪回家的事说了出来,苏锦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他是被高兴冲昏了头,都忘了花嘉倪已经跟了别人了,可就算是这样,在听到他回来的瞬间,他还是第一时间忍不住欣喜若狂,也许正因为这样无度的宠爱,才成就了花嘉倪的有恃无恐。
想着种种的纠葛,苏锦拳头捏的直响,一双直眉高高扬起,一脸的杀气,他能感觉到,心里最阴暗的那道疮疤,又开始在遮遮掩掩下汩汩的流血了,狠狠的望着窗外,那汪暗红的月亮恍然映在黑色的瞳孔里,幽深的像是两团鬼影,正泛着嗜血的寒光。
“让老周他们把人看好,尤其是苏清语,敢反抗就往死里打!”
冷冷的挑起嘴角,这次,他要让花嘉倪再也不敢逃……
第六十九章:筹码
“苏锦!你混蛋!我不会放过你!”
自打进屋就听到苏清语的叫骂,却意外的没有大发雷霆,面无表情的倚靠着沙发,看着被拧在地上满脸污血的人,不以为意的扯出一丝冷笑,“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连自己都顾不了,还管别人?”
“嘉倪不是别人,他已经是我的人了。”苏清语强忍着疼痛,仍然不卑不亢的说道,苏锦之前还似笑非笑的表情戛然收住,霎时沉了下来,阴鸷的皱着眉,上万伏的怒火逼的他前额的青筋暴涨,阴森的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等待着足以焚毁一切的闪电的来袭。
是他的了?心吗?还是身体?还是……
这句话暗藏的含义让他不敢再去细想,浑身上下像是坠了铅块一样,连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样轻易的动作都觉得摇晃,他不信,嘉倪怎么能跟别的男人……
忽然间目光一下子转向墙角的花嘉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悲愤而又渴求的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否定,可是,花嘉倪并没有看他,眼神冷清,默默的把脸转到了一边。
苏锦直觉大脑嗡的一声,难道,他默认了?不可能!他那么干净,剔透的像一块白玉,怎么就这样让别人玷污了呢?苏锦胸口像挨了重重的一拳,全身的戾气都涌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歇斯底里的疯狂只是换来了现在撕心裂肺的伤痛。
极其哀怒的苏锦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兽,紧握着拳头,浑身都散发着血腥,疾步走过去,一脚踹在苏清语的脑袋上,苏清语顿时觉得整个颅腔疼的都要炸开了,意见也渐渐模糊,可苏锦却并不罢休,拎起他的衣领,往后一甩,抬脚将站都站不稳的苏清语狠狠踹倒在玻璃茶几上,一声脆响,重重的躺在碎如鳞甲的玻璃渣子上,还有一块手掌大的碎片,生生刺进了腰间,汩汩的冒血。
花嘉倪蜷在墙角,恐惧的捂着嘴,看着地上生死未卜的人仍在承受着苏锦又一轮的殴打,豆大的泪水线一样的往下滑,勉强支起软的发抖的身体,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硬生生的抱住了苏锦像桩子一样重力砸下的腿,拼命的哭泣着,“不……要,打,求求你,求求你了,是我让他……带我,走的,不怪他,再打下去会死的,他是你弟弟啊!”
苏锦俯视着满是泪水的嘉倪,心像被剪碎了一样,痛的他几近屏住了呼吸,好一对苦命鸳鸯啊,自己这恶人当的真是荒唐!
所有的痛都不及这一击的猛力,自嘲的笑笑,眼神讽刺,“弟弟?那都是表面的,其实早就断了关系了。”
花嘉倪不可置信的抬脸望着他,苏锦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心里竟动情的一跳,俯下身子,亵玩的捏着他的脸蛋儿扭了扭,语气很轻,却透着十足的阴狠,“不信啊?要不要我踩断他的手,给你看?啊?”
苏锦说完,伸腿把花嘉倪甩到一边,随之飞起一脚,重重的踩在早已昏迷的苏清语的手腕,花嘉倪吓得一声尖叫,声音嘶哑的快要断掉了,苏锦哼了声,泰然自若的转过头,冷漠的咧开嘴角,他真不知道花嘉倪有什么好哭的,只是这表情,却让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道光亮,声音也柔和下来,带着少许商量的口吻惊讶道:“你看他都不动了,该不会是死了吧?他可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做的可真好,不过,你应该知道该怎么救他。”
花嘉倪跪下那,双手无力的撑着地,一个劲儿的摇头,早知会如此,还不如选择一个人离开,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牵扯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替他受苦。
苏锦索性转身坐到沙发上,低头点了根烟,似乎在等着什么,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花嘉倪咬着下唇,怒视着沙发上的人,末了,痛苦的合上眼,慢慢直起身子,一点点的爬到苏锦腿边,拉着他的裤脚,气力不知的说道:“……求你……,我跟你回去,我什么都愿意做,你,不要……再为难他……”
花嘉倪屈辱的说不下去了,声音嘠哑的像是破了的琴弦,苏锦眯着眼笑的很厉害,报复的快感忽地挤进了满是裂洞的心,那种瞬间的膨胀感让他觉得,也不是那么痛了。
苏锦矮下肩膀,捏着他战战兢兢的下巴,诡异的笑道:“别哭了,我可不想有个人天天在我身边哭哭啼啼的,多晦气啊,快笑一个给我看看。”
花嘉倪耷拉着眼皮,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咬牙切齿的说:“苏锦!你,你别欺人太甚!”
苏锦冷笑,高高在上的扫了他一眼,看似无奈的摇摇头,音调幽冷的让人颤抖,“那就等着去殡仪馆的铁炉子里看你的姘头吧。”
轻声说完,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站了起来,花嘉倪眼睛蓦地睁大,一把攥住苏锦的手,恸哭着乞求道:“不!不要!我,我笑,笑给你看,你不要伤害他。”
花嘉倪笑的很难看,眼泪不停的在掉,只有嘴角很奇怪的上扬,苏锦看的眼睛发酸,无法抑制的哀痛几乎在他胸膛上穿出了一个窟窿,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再不堪的事花嘉倪也愿意做。别过脸用力的呼了一口气,笑了笑,看似心情甚好的把花嘉倪从地上拉起来,不顾他满脸的脏腻愣把人按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像是对待刚找回的宠物似的,如释重负的表扬道:“真乖!好了,别哭了,看你脏的,回去好好泡个澡,以后可不许再跑了,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花嘉倪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脖子都快抽筋了,苏锦的手每触碰到一个地方,都让他冷的像是被冻伤。
苏锦向来说话算话,给老周递了个眼色,几个穿着黑色T恤的壮汉七手八脚的把苏清语抬到沙发上,花嘉倪被苏锦像牵小狗一样的领了出去,隐隐约约听到屋里打急救电话的声音,才稍稍安心,清语,千万不要有事。
一干人走出别墅,苏锦刚才还欣然微笑的表情,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擎着阴暗的可怕的脸,伸手把并排走着的花嘉倪往前一推,让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银白色的商务车门开的很大,里边漆黑,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张着大嘴要吞噬掉他,苏锦面无表情,鄙夷的叱道:“上车,还等着我抱你不成!”
花嘉倪心跳的异样,往前迈了一小步,又顿住了脚,苏锦没耐心的骂了一句,按着花嘉倪的脖子粗暴的塞进了车里。车一溜烟的消失在幽静的街道,花嘉倪坐着沉默的紧紧咬着唇,苏锦浑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场,好像只有这么拼命忍耐着才不至于现在就把他掐死。
车子开到一个花嘉倪从未来过的地方,略显陈旧却不失气派的红砖别墅像是经历了不少的年头,莹绿的爬墙虎长满了楼体,只留下仅剩的门窗,让人看起来即神秘又压抑,车渐渐停稳,花嘉倪刚下车,直觉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锦提着后领拎进了院子,直到跌跌撞撞被扔到壁炉前的地毯上才缓过一口气。
苏锦走到玄关对外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径自走到沙发前往后一躺,平静的打开了电视,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地上的人一眼。花嘉倪就那一个姿势,不敢乱动,他了解苏锦的性子,他的平静和情绪向来成反比,越是愤怒,越是像没事儿人一样。
花嘉倪坐的脚底发麻,不自觉的抬了一下屁股,苏锦眼睛一转,像是铁钩一样的视线顿时盯进了花嘉倪的肉里,声音冰冷的说道:“去倒杯水。”
花嘉倪低着头,赶紧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的放在苏锦面前,又回到之前的地板上,默不作声的坐着,苏锦伸手接过,眼睛又回归到超大的显示屏上,径自喝了一口,“坐上来。”
花嘉真觉得自己像一只家养的大型宠物,而且还是咬了主人逃跑的宠物,看现在的样子,估计离宰杀吃肉应该不远了,慢慢挪到沙发上,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仍是垂着头。
“把衣服脱了。”
花嘉倪猛的抬起头,愣在那手足无措,眼里愤怒之余还夹带着哀求,苏锦等了半天,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嘉倪的动作,蓦地侧过脸,看他一脸害怕的样子,心里直泛恶心,讪讪的说道:“真看不出来啊,出去野了一圈就是不一样,学会欲拒还应了,难怪苏清语让你勾的连死都不怕了,我真是太低估你了。”
花嘉倪腾地站起来,仇视的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明明他才是一切的破坏者,有什么资格诋毁自己。苏锦看着他的脸色,还是笑,透着嫌恶,起身走到花嘉倪面前,两人仅仅一拳之距,花嘉倪往后一躲,却被苏锦一把按在身上,微微低下头,鼻尖蹭着他的肩窝,轻佻的笑道:“做都做了,还装什么纯!你忘了答应我的了?快点让我高兴起来,恩?”
花嘉倪心里一阵绞疼,他还想怎么高兴?有了兰婉还不够,还想把他困在身边吗?!心寒的垂着眼皮,如果可以,他真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你!放开我!”
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苏锦一把,花嘉倪奋力的反抗起来,可越是这种拒绝反让苏锦眼里的怒火烧的更浓,搂着花嘉倪的腰直接压到沙发上,连撕带扯把上衣扒了下来,迷恋的摸索着花嘉倪嬴薄的胸膛,粗暴的吻了起来,尖利的牙齿泄愤的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块块的牙印,花嘉倪痛苦的呼叫声连连刺激着苏锦的神经,像是引诱着施暴的手更进一步的侵犯,直到揉弄上那块绵软,花嘉倪忽地一声惊叫,尾音却轻柔的无法控制的上扬,苏锦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竟出乎意料的停止了,低沉的喘着粗气,一双幽深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花嘉倪通红的脸,就像不认识一样。
在苏清语身子底下,他也是这个反应吗!?
苏锦被这个可怕的念头激的眼前发昏,让他顿时觉得心窝里挨了一拳,每个关节都像是生锈了一样,疼的动不了。鼻子酸的都麻了,一想到曾经视如珍宝的身体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就浑身的细胞都失控起来。
花嘉倪抓起旁边的衣服慌乱的往身前挡,苏锦慢慢坐起来,斜睨着他,看他到处躲闪的眼睛,一股邪火窜了出来,夺过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抬手扯起花嘉倪的头发,粗鲁的往走廊里面拖。
花嘉倪头皮痛的快被撕开了,脸色血色全无,使劲推着头上如同桎梏的大手,苏锦都觉得自己已经发疯了,直接把人拉进一间室内的游泳池,强硬的推到池边,一脚踢进去,四处溅起的水花呛的花嘉倪本能的扑腾起来,费力的往上浮,他本就不通水性,这3米的泳池对他足以致命。
苏锦被怒气烧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就觉得花嘉倪的身体被别人碰了,一定要洗干净。鼓着腮帮子抓起花嘉倪的头发一把闷进水里,花嘉倪被瞬间的窒息憋得无比难受,喘不过气。挥舞的手臂吃力的拉着苏锦的胳膊试图从水里探出头,却无济于事,被逼得在水里咕咕咚咚喝了好几口水,呛的他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苏锦看着水里痛苦的人,松手提起来,嘉倪手闭着眼,像条死鱼似的扒在岸上,狂烈的大口呼吸,又干呕的吐出几口清水,可还没缓过神,又被苏锦一把压进池子里,“……不,不要,唔……”
花嘉倪钻心的呼救声,再一次闷进水里,他已经觉得自己快死了,甚至清晰的感觉到水浸到了肺泡里,四肢也渐渐的无力,只剩下脑袋还在轻微的晃动,苏锦咬着牙,猛的把花嘉倪按向更深的水域,又瞬间拎起,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直到花嘉倪已经有了沉入水底的趋势,才罢休收手,把人拖上岸,将身子一翻,用力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花嘉倪这才猛的咳醒,狼狈的呕吐着,胃部的痉挛的剧痛,一直把胃里都快吐空了,才半睁着眼趴在地上,恍恍惚惚望着不远处即冷凛又可怕的背影,心却更加痛,苏锦坐在岸沿,脚耷拉在水里一晃一晃,闷声不吭的抽烟。
“清醒了?”
花嘉倪嗓子已是哑的说不出任何话,鼻腔里被逼进的水呛的发痛,又是一顿剧烈的咳嗽,让他觉得气管里都有了铁锈味儿,抬抬手,又无力的摔在地面上。
“休息够了去洗个澡吧,门口的抽屉里有润滑,自己涂好了再上来,我在最里面的卧室等你。”
苏锦故作轻松的话语里流露出掩藏不住的痛楚和恨意,背对着他站起来,冷着脸扯过一条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滴,眼睛里却渐渐濛上了一层雾气,努力平静了呼吸,抬手把烟蒂丢进水池,转身走了出去。
这就是他的初衷吗?明明距离不到10米的两个人,心却恍如千里,难道只是因为花嘉倪跟了别人?还是说,他连同把那份对自己的感情也一并丢了出去,苏锦再次想起花嘉倪那双冷漠的彻骨的眼神,顿时有种委屈的想流泪的冲动,在他的心口,激荡着,碰撞着,久久不得宣泄。
第七十章:口是心非
偌大的房子里,显然只有苏锦和他两个人,不知是故意的安排,还是无意的巧合,总之,这样也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他吧,没有多余的人,也就少了不必要的尴尬和忧虑。
花嘉倪整整把自己闷在浴室里一个钟头,一边哭,一边清理,尤其是最后把膏状物涂在私处的时候,那种像动物一样的屈辱感甚至让他禁不住的发抖,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可唯独这次却狼狈的一塌糊涂。
直到一切都准备就绪,花嘉倪光着脚,浑身水淋淋的裹着一条质地棉厚的大浴巾,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心情,如有千斤重的脚踝迈着台阶,踩的木地板发出空洞的噔噔声,每向前一步,身体最深处的润剂就会黏腻的粘连在一起,然后又快速的分开,有些凉,让人很不舒服。
台阶的末端直接通着走廊,黑黢黢的像是一条悠长的隧道,能看到的只有尽头那扇门里溢出的白光,折射出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花嘉倪独自一人站在那,全然封闭的走廊上直留下一个小窗,灰白的光线把地上的影子拖的又细又长,这房子虽然装潢高档豪华,可还是看得出是经过了翻修,那种没有一点儿人气儿的死寂,从屋子里透出一股阴霉的湿沤,花嘉倪本来就胆小,这下更是发怵了,尤其是那种背后的空荡感让他不敢回头去看,只想着赶快冲到有光亮的房间。
轻轻扭开门锁的一瞬间,花嘉倪暗自祈祷,无比的期望苏锦已经先睡了,可事与愿违,苏锦不但没睡,反倒很清醒的倚在床上看书,瞥了眼门口的人,把书往地上一扔,声音暗哑又干涩。
“洗好了?”
花嘉倪怯生生的点头,转身把门关上,低着头走到床尾,苏锦看着花嘉倪紧揪着浴巾发白的手指,抬抬下巴,命令道:“把浴巾拿开!”
花嘉倪默不作声,身体却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咬着唇,眼睫毛恐惧的抖动。
“把浴巾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