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恶狠狠的又重复的一遍,眯着眼,厉声说道。
花嘉倪抿着唇,难堪的把脸微微扭到一边,颤抖着蜷开手指,轻轻一拉,厚重的浴巾蓦地滑到地上,在青白的脚边围了一个圈。
苏锦用手支着头,笑笑,眼神却很冷,直勾勾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每一寸肌肤都不愿轻易放过。
花嘉倪臊的身体发红,连手都僵硬的不知放哪好,苏锦伸了个懒腰,身体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翻身从床上坐起,背靠在床头上,安之若素的扯掉腰间的浴巾,登时看的花嘉倪胆战心惊。
苏锦看了花嘉倪一眼,拍拍大腿根,笑道:“过来坐上,”
当所有都不再受花嘉倪控制的时候,只有听天由命才是最聪明的抉择,顺从,就意味着少一个人受伤。
苏锦轻蔑的看着骑在自己腰间迟迟不动的人,咧开嘴角,嘲笑道:“自己动,我原来教过你,我们那时候经常这么做的,每次都让你舒服的哭出来,都忘了?”
花嘉倪皱着眉,听着苏锦口无遮拦的说着无比色情的话,凄凉的险些笑出来,那时候?听起来好遥远。
苏锦恨透了这种无视他的表情,清高的他见的多了,区区一个二手货,还装什么三贞九烈!和苏清语在一起的时候,也矜持成这样儿?怒火直冲头顶,脸色一沉,后腰猛地往上一顶,花嘉倪蓦地扬起脖子,双手撑着床,痛苦的叫了出来。
苏锦冷笑,强忍着濒临爆发的欲望,一把将花嘉倪的头按在自己脸前,瞪着满是血丝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非让我这么提醒你才想的起来,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小骚货!”
花嘉倪忽地抬起眼,痛恨的回视,瞎了眼?真的瞎眼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而且瞎的还不清呢,忍耐着眼泪反唇相讥:“既然你那么讨厌我,让我走不就好了!”
苏锦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让他走,让他再去找那个人吗?!脑海中模拟的花嘉倪和苏清语亲热的场景恍然苏醒,心里轰的一下炸开了,猛然把花嘉倪压到身下,没有一丝犹豫停留,粗暴的扯开他的双腿,带着仇恨和悲愤,疯狂的进犯起来。
花嘉倪痛苦的张着嘴发出抽泣般的呻吟,眼泪簌簌下落,身体被顶撞的不断向前窜动,又被重重的拉回来,再次狠狠的交合。
苏锦埋头奋力的抽动着,恨不得把身子底下的人撞碎,而花嘉倪被疼痛和欲火逼得失控的表情让他很是满意,就是要让他痛!苏锦冷凛的咬着牙,看着哭泣不已的人,一种强烈复仇的快感让他更恶意的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类似于受刑一般的性事,活活的蹂躏了花嘉倪近两个小时,直到苏锦从他身体里退出,他才暗暗的松了口气,揣测着今天的折磨应该结束了吧。
也许是发泄了挤压了一个多月的愤怒,苏锦忽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也不知是悲愤过了头,还是心痛的麻木了。
冲完澡出来,花嘉倪仍然赤身裸体的歪在床上,满身的淤紫,苏锦心里一揪,虽然在气头上,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走过去,单膝压在床上,胳膊撑在嘉倪的头两侧,有些紧张的审视着,心隐隐有些疼,花嘉倪察觉到异样,无力的抬起眼帘,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又慢慢闭上。
苏锦霎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真是机灵豆吃多了,才会贱了吧唧的担心他!冷眸一转,居高临下的讽刺道:“舒服吗?苏清语瘦的跟鸡仔儿似的,很少能这么满足你吧!”
花嘉倪轻蔑的把头转到一边,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苏锦,你这个畜生!我恨你!”
苏锦刹时心口像是咧开了一样,鼻梁酸痛的眼泪差点掉出来,跟别人跑的是他,带着情人回来的也是他,还有什么资格恨,亏得自己要死不活的一个多月,过得跟狗似的,现在想想真他妈不值!
气血一横,故作冷笑的咧咧嘴角,慢慢凑到花嘉倪耳边:“随便你!恨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折磨你一天,看谁难受!”
生怕会被看出眼里的隐忍,赶紧直起身子,从衣柜里扯出一摞被单往床上一扔,抓起花嘉倪的脚咚的一声从床上拖下来,冷着脸道:“快起来给我换床单,装什么死!”
花嘉倪偎靠着床头柜,无力的半闭着眼皮,像一只破损了的断线木偶,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苏锦还是不依不饶,气冲冲的拿脚背踢踢他的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花嘉倪顿时觉得,当初自己离开这个土匪真是个英明的选择,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性。
忍痛扶着床沿艰难的站起来,腰像断了似的,稍微一动就撕裂般的痛,肠道里被灌满了的液体凉津津的滴滴答答顺着大腿往下流,苏锦看了一眼,心脏被击中了一般顿时又血脉喷张起来,心虚的赶紧把视线转到一边,怄怄的说了一句,快去洗澡,就离开了房间。
感觉花嘉倪应该换得差不多了,苏锦才从客厅上楼,打开门,床上早已收拾的干净利落,人也洗好了澡,只是因为没有衣服不得不又裹起了浴巾。苏锦直接把灯一关径自躺到床上,不再理他,花嘉倪就可怜兮兮的站在墙角,一时也不知该去哪,他实在是不敢出去,宁可待在这里,那个走廊太恐怖了,好像总觉得有个人躲在暗处看你,让人毛骨悚然。
苏锦能睡着才怪,好不容易花嘉倪回来了,俩人又闹成这样,心里痛恨的同时,也有点不忍,烦躁的在床上翻来翻去好几回,也没有睡觉的意思。花嘉倪偷偷看他,都这个点儿了,清语有没有到医院,会不会出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惦记着,可又不敢问,末了,狠了狠心,小声嘀咕道:“那,那个,苏清语怎,怎么样了?你答应我不为难他了。”
苏锦本来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听这话,登得火了,自己都折腾成这样了,还想着别人!看来还是疼的不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拎起花嘉倪的头发骂道:“别他妈再惦记别人了,弄清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再和我说话!”
知道他怕黑,苏锦不顾他的呜咽,直接把人强行推到门外,瞪着黑的发亮的瞳孔吓唬道:“管好你自己吧!再惹我直接把你丢地下室去!”
花嘉倪恐惧的扒着门边,浑身僵硬的一个劲往屋里钻,苏锦冷笑,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森的说道:“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就是在那头的走廊上,喝了两瓶毒鼠强,死的时候七窍出血,脸都紫了,你在这好好陪陪她吧。”
花嘉倪脸都白了,眼泪哗哗往下掉,死拽着苏锦的手不松,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苏锦使劲一甩,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花嘉倪吓得嗷的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尤其的凄厉,“……让,让我进去!求求你,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让我进去,我害怕!求求你了。”
猛力的拍着门,嗓音都走调了,里面的人也没反应,花嘉倪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洞洞的走廊,哭的一身的汗。
苏锦气恼的把薄被往头上一蒙,伴着花嘉倪的哭叫声,充耳不闻,谁让他自找!活该!吓吓他再说!
意识渐渐沉下去,恍恍惚惚睡到后半夜,忽然清醒过来,一看表都2多了,外边静静的,也听不见声音,赶紧爬起来打开门,花嘉倪缩成一团靠在墙边,已经睡着了。苏锦叹了口气,直接把人抱进屋,轻轻放到床上,黑着脸扭着他的耳朵,“就这胆子还敢跑?吓死你算了!”
花嘉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条条的窝在苏锦的怀里,还以为是做梦呢,直到苏锦不安稳的挪了挪身子,才恍然回过神,火烧屁股似的爬起来,仓促的裹上浴巾,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
苏锦迷糊着老觉得不对劲,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他,蓦地睁开眼,一看床头一声不吭的立个人还垂着头,身体激灵一下,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定睛一看,绷着脸吼道:“你他妈一大早的给我守灵啊!想把我吓死了好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是吧!”
花嘉倪泪眼蒙蒙的,抬着眼皮看着他,结结巴巴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苏锦实在看不了这种眼神,又正好是在大早上这个容易兴奋的时候,这不明摆着勾他嘛!睡意全无,狠狠的瞪了花嘉倪一眼,抬脚踢在他饱满的屁股上,“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强上了你!做饭去!”
花嘉倪肩膀一缩,委屈的嘟着嘴,像个被吓坏的小兔子,瞪着红红的眼睛,吸吸鼻子,拔腿逃离了狼窟。
苏锦洗漱完,一副地主样儿的坐在沙发上,就等着送到嘴边的早餐,花嘉倪毕竟裹着浴巾做事不方便,更担心某人还会大发兽性,可来时的衣服都撕的撕,扔的扔,迫于无奈,只得再去求那个恶魔。
“那,那个,我的衣服,没有了,你能借我,穿,穿一下吗?”
苏锦看他那害怕样儿,不耐烦的抬着眼,一脸无赖样的说:“老子就身上这一套,要不脱给你穿?”
说完就开始解皮带,花嘉倪吓得赶紧摆手,好歹现在有个衣冠隔着,不然脱光了真彻底成了禽兽,他又要遭罪了。
“你,你穿吧,我去,去做饭。”
花嘉倪听见苏锦不屑的哼了一声,又看他把裤子穿好,才放了心,刚要转身,门铃却响了,“谁啊!”
“苏总,是我!”
良庆的声音隐约穿了进来,苏锦咒骂了一句,说了句等着,健步走到花嘉倪面前,快速的脱掉衣裤,花嘉倪都快哭了,难道还要当着外人面羞辱他?!
花嘉倪木着身子往后躲,苏锦掐着脖子提溜过来,劈头盖脸的把衣裤套在他身上,只身穿着条黑色的内裤走到门厅。
良庆开门吓了一跳,这些天也不怎么热,穿的也太凉快了吧,进门的时候又一看,好家伙,花嘉倪都快成口袋了,尤其是那裤子,拖着长长的裤管在脚面上,一看就是苏锦的。昨晚的事儿,良庆也在,这时候大家难免的都尴尬,当然,除了咱们脸皮比墙都厚的苏恶少。
良庆从家里把一些备用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带了过来,一件件的码进衣柜,之后又和苏锦俩人闷在屋里细细簌簌的说了好久才出来。
苏锦在屋里换衣服,良庆下来的时候,花嘉倪已经把饭做好了,低着头也不敢自己先吃,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便往外走,花嘉倪赶紧轻声喊住,紧张的看看楼上,小心翼翼问出了苏清语的情况,良庆赶紧摆手,低声说道:“别瞎打听了,他没事儿,在医院养着呢。”
花嘉倪愧疚的嗯了一声,赶紧塞给良庆一张纸条,乞求道:“你打这个电话,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清语病了,让,让他赶紧去。”
良庆这个皱了眉头,这不是难为他吗!他可不想让苏锦像打沙包似的打。花嘉倪看出他的迟疑,焦急的解释说不会给他惹麻烦的,良庆这才算同意,末了,好心的劝道:“嘉倪,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不了解,可也看得出苏总真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好好跟着他,别再闹了。”
花嘉倪表情肃穆,却透着无可奈何的痛楚,摇摇头说道:“他能有更好的前途,我留下来只能耽误他,况且,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清语的事儿麻烦你了,还想求你替我说声对不起。”
良庆点头,心里也不是滋味,苏锦背着家里跑出来,苏老爷子电话都打到他这了,骂着让苏锦回去结婚,可他也为难啊,只能说不知道,指望着瞒一天是一天,卡戒也好,房地产的公司也好,苏锦全都扔给了他代管,本来就够乱套了,眼下两人又闹起了不合,别管嘴上是怎么说,作为外人,他还是看得透彻,无非是一个身不由己,一个言不由衷。
第七十一章:回头
苏锦换了件居家的长裤从楼上下来,看看站在楼梯口的花嘉倪,不夹杂一丝感情的说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
花嘉倪后背一凉,紧张的对上苏锦皱着的眉头下那双冰冷狐疑的眼睛,畏惧的低下头,祷告着希望苏锦没有注意到,希望这只是他的随口一问,毕竟,花嘉倪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一个苏清语,已经让他足够的亏欠了。
苏锦鄙夷的冷哼,转身坐在餐桌前,搅动着香气迷人的虾肉粥,绝情的说道:“我劝你有这时间惦记别人,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我高兴,虽然你现在跟回我了,可毕竟身份不同了,有些事你最好自觉点儿。”
花嘉倪眼眶一热,使劲的扣着手指,心里胀的发疼,暗暗告诉自己,之所以会在这不过是赎罪的,苏锦的话是难听,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像他们现在的关系,是不需要同情的。
苏锦有些不敢看下去,能说出这些话,他的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可只要一想到花嘉倪在外边做的那些个烂事,他就忍不住一股脑的把最刻薄的话都丢给他,态度极其恶劣的把碗往桌面上一放,白瓷的碗底发出一声结实的脆响,吓得嘉倪身子一震,把头埋的更低了。
“过来吃饭!等我亲自喂你?原来也不见你有那么多臭毛病!”
花嘉倪哆哆索索的走过去,也不敢坐苏锦太近,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会不会把自己掐死!?拉开斜对角的椅子,浸着满眼的泪水,闷声不吭的吃着一个多月以来,和苏锦的第一个早餐。
他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日子了,这中间包含了太多的牵连,谁对谁错,又怎能一时说的清。
苏锦斜睨着对面满脸泪水还在拼命往嘴里塞的人,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忽然觉得自己欺负的有些过分,甚至很想走过去,抱抱他,亲亲他的小脸,哪怕只是说句稍微正常些的话也好,可又转而一想,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凭什么要自己安慰,真以为自己会和苏清语一样,低声下气的求他?开什么玩笑!装可怜也看清对象,早知如此,当初干嘛还要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还委身于别的男人身下!不知廉耻!
蓦地一伸胳膊,嘭的一声把花嘉倪手里的碗打在地上,吼道:“就知道哭!不想吃滚蛋!大早上哭哭啼啼的,让不让人吃饭了!”
花嘉倪僵硬着半空中有些烫红了的手,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一颗颗浑圆的泪珠像是淤积在心头的雪水瞬间的融化了一样,倏地涌了出来。
他已经放下一切,不管苏锦的错,还是自己的错,全都甘愿一人来弥补了,本就没有退路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为什么还要死死相逼!
也许是打在嘉倪心口的拳头收回的太快,也以同样的力度伤了自己,苏锦听着撕心裂肺般的哭声,痛苦的把脸转过去,顿时觉得心脏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又直接扔进了油锅,每一条血管都张牙舞爪的收缩,这种闭塞感让他疼的无处发泄。
苏锦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自虐的嗜好,可这次就偏偏控制不住了,他宁可选择痛,也不想让自己像前一段时间那样,麻木的毫无知觉,至少,这样能提醒他,花嘉倪已经回来了。
不用害怕每天早上睁开眼看不见他,不用担心夜里还会一个人空唠唠的。
发狠的心头一硬,眼神深沉幽冷,只是语调没有了之前尖酸。
“卧室的柜子里有药,快去涂上!”
看着花嘉倪的背影慢吞吞的消失在眼前,苏锦终于像被救赎了一般,哀伤的喟然长叹,他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是演给自己看?还是给花嘉倪看?
自欺欺人的结果,只能让双方都饱受伤害,可是,他真的释怀不了,每天猜忌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比任何人都难受,可他还是爱着花嘉倪,甚至比原来更爱,所以才会做出这一系列看起来甚至不通人性的抽风举动。
苏锦颓丧的把勺子一丢,失神的看着花嘉倪刚才做过的位置,他想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好好喘口气,只要花嘉倪还愿意老老实实跟回他,他会努力忘掉一切,就当没发生过,慢慢再和花嘉倪从这条偏路上走回去,像原来一样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