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极品负债男(穿越 一)+番外——夜猫丸
夜猫丸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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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这。”

何北才准备伸手给他推张凳,方彤彤就抢了他话还很手快把他的活也抢了,用脚移了张高脚椅给沈旭。

“谢谢。”

沈旭朝她点了下头,何北问他,“要酒么?”

“不用。”何北省起他是学琴的,喝酒多了手会抖,“那要杯柠檬汁不?我还要等会才下班。”老黄还没回来呢!

“好。”

何北进去给他切新鲜点的柠檬片,方彤彤晃着就跟进来了,盯着那新鲜水淋淋的新奇士,“呦,假公济私,小心我告诉老黄!”

“为客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不是我们的宗旨么。”何北眼睛也不眨,侃回去。

方彤都不说话了,在一边给他递了个新杯子,似悲似叹,还用手指卷了下发尖,“唉,你说,这长得帅的都搞一起去了,叫我们这些弱质女子后半身得怎么办?”

何北手一抖,把柠檬片插穿了,不可思议上下研究她,咂嘴,“妈呀,你别恶心我,大小姐你由上到下哪里‘弱质’了?!去一边儿,你给小心点嘴巴,说过了小心韩方吃醋!”

何北给她示意门外边,方彤彤满脸不以为然,但脚步还是自己开始迈门边了。

沈旭是他叫来的,他那三步不出闺门的模样儿何北怎么看还是得多外出走走。当然,陪他走走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沈旭这轮一叫就答应了,还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也挺窝心的。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亲自捣出来的一杯鲜柠檬汁被沈旭吸光的时候,老黄才姗姗来迟。

其实何北并不清楚,沈旭这次应承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看这里,还有他怎样了,毕竟他不同以前,在也不是那么……健全。

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这里的人,沈旭看得出何北跟这些人都处的很和,职位也还好,他很自然的,有些心安了点的感觉。

他一直并没有忘记给何北那张银卡的事,只是找不到话头开口,那天何北气冲冲的拿走了那张医保的,对他的所谓‘赔偿’简直可以说是怒火攻心,他没必要也不想再让何北上来一次火。

他想着自己的事时何北已经换完衣服回来。

“我陪你去怎么样?”

何北走出店门的时候问,沈旭知道他说的是去英国的事,他摇摇头,“不用。何北,陪我去个地方吧?”

“啊?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

看沈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何北心里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什么事,要知道面前这家伙,虽然来这边住了差不多大半年了,但那公司家里经常的两点一线,对这头还是很生分的。

奇怪归奇怪,何北还是跟着他去了,沈旭能那么主动要两人走走,他是求之不得,至少能培养下感情不是?

沈旭那头反复思量茫茫然然,何北这边心思倒一个乐呵的转,笑容也越来越上来。两人走得并不快,倒像散步,七点多还没正式进入夜市,转过城市广场后头人不多的地时,何北就大大方方去牵他的手。

“手怎么那么烫?”

一摸到他的手,何北就觉得热腾腾的,还有点粘,在他手背上感觉了把,不是发烧,“热怎么不把外套脱了啊?”

“刚才有空调。”

“现在没了啊!”何北没好气,伸手过去给他把西装外套扒了,这人真是的,冷不会穿多点就算了,热也不赶紧脱衣服。沈旭随他动作,等何北把他袖子都给拉掉了,才用手肘蹭了下下颚的汗迹。

城市广场后不远是个大学城,沈旭也没继续走下去的意思,截了辆车就示意他上去。

的士里扑面来的空调风很舒服。

何北扣安全带的时候听见沈旭对着司机说了个地方,是间当地一间还算古老的庙的名字。

“去哪干什么?现在不早了呢?”何北把手臂竖起来把表伸给他看,这一来一回,都得快一小时。

“去看我爷爷。”沈旭简短的搭腔,没看过来,一会又补充道,“他的灵牌。”

“啊?哦。”

何北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大令人愉快,就不说了,车子发动时瞄过窗外,却见到王仪目瞪口呆的表情,一群人已经走在前面了,大概是她的同学。

视线相触,何北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尴尬,还有些……内疚?两个大男人牵手,还没有一个是瞎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正常关系吧,王仪也从怀疑变确定了吧?

何北索性别过视线,等车子前行。他内疚什么,又没做亏心事,王仪要说的话该是给沈皓的,他也找过沈皓,人没影,也怪不得他啊,何况他也不想给沈旭添麻烦加累,至于那私心,多少就占那么点儿!

50.过往

那个庙不是很远,山上有很茂盛的大叶榕,历史两百来年,说来在当地也有点名气,香火不少。

沈旭那个爷爷的牌位放在有满满一屋子长明灯的地方,每年给庙打入香油费,自然有人打点。

夏天山上蚊子,何北拍死了好几只蚊子,回头看,沈旭刚给牌位上完香,就站那里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牌位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回忆。

何北站在门口的地栏边,他是想进去给那个生了沈旭爸爸的老爷子上柱香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一来是沈旭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自作多情,二来是自己能说什么呀,说他孙子是同性恋,自己还把他拐了,他可不想把老人家气活过来。

想想,还是自个儿在外面呆着了。

潮潮闷闷的环境让何北皮肤很不舒服,手臂和腿像是痒,但又捉不准哪痒,乱挠一通后几条红印子爬了出来。

看着时间也不早,何北就进去了,庙殿两边架着两长排红烛,映出的烛火很柔软绵长,光晕似水月隐隐约约,迷迷蒙蒙。

有灵位的地方总是有那么些肃穆的,所谓死者已矣,生人精神的归宿总是会不经意放到不再存在的人身上,似乎那样就有所依托。

直至他走近了何北才发现,庙内的蚊子也不见得少,一只花蚊正在沈旭的手肘附近飞来飞去,嗡个不停,散散翅膀就伏在上面的皮肤准备开餐。

何北留神一看,觑见他挽起衣袖的手臂上已经好几个又大又红的包,顿时有些不解气,沈旭那水煮蛋一样又嫩又白的皮肤自己也没多少机会摸一把,这些该死的蚊子倒一次过吻得过瘾啊!

伸手小心翼翼的一个巴掌过去,把那只吸得正欢得文字拍个稀烂,眼看一个包又出来了,何北撇撇嘴,真难为沈旭能在这么些饿鬼蚊子圈里站的住。

“这就是你爷爷?”

何北顺着沈旭的目光方向看去那幅很旧却裱得精细的黑白照,相上的男人穿着旧时的破旧白褂,脸晒的很黑,下巴边还有没刮干净的胡髭子,不过从五官还是能发现,这个五十来的男人年轻时绝对非常的英俊高大。

“嗯!”

得到沈旭的点头,何北不免又更认真得去看,沈旭的眉目跟他爷爷仍有那么点儿像的,尤其是嘴巴的形状,薄得并不刻薄,即使没什么表情挂上脸,嘴角边还是噙着小小的忧郁。

如果沈旭的父亲遗传了他爸爸的好基因又进化一下,那沈旭长得好也不是没理由的。

何北赶了不知道又从哪里飞来的蚊子,如实的说,“这是生活照吧,你爷爷看起来有点严肃。”

沈旭听到他那么说,看了他一会,大概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哧一声很轻的笑起来。这会何北的好奇心是满值爆了,要知道能让沈旭那家伙笑开点够难的了,更别提笑得那么……发自内心。

“笑什么呢,给我说说?”

何北用臂捅捅他的腰侧,追着问。

“他,我爷爷。”沈旭收了笑,指了指上面的照片,眼睛很缓慢的眨了下,似在回忆,“嗯!一点也不严肃!”

看见何北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沈旭手指在另一只手的心里划了划,笑容褪得一丝不落。

那是很多年的事情了,沈旭说得语调很慢,他的音色本来就清洌,这会听起来很难道得明的怀念,还有几分隐隐约约莫名其妙的……刻骨的哀伤。

故事的细节何北听得很懂了,他在琢磨的时候,沈旭已经转过身在给刚从里头出来在一旁清扫地面的小尼姑香油费。

屋内的木鱼声已经停了。

“走了。”

沈旭回头招呼他,见何北还在一脸沉思,就拉了下他的袖子提醒,“手很痒。”

看他举起来的手臂,不痒才奇怪,整齐规律的五个大红包,想起这还是林里的大花蚊,不知道有没带毒素,念到这,何北皱了皱眉头,“回去涂点药。”

那些大包两三天就散个干净了,这情况看起来红包虽然大得有些恐怖,好在没什么毒素。

沈旭跟他说,他很小的时候,一两岁完全还没懂事,是在爷爷那里过的活,那时管制的很严,他爸很难才暗下里找到关系出国,把他们母子留在了中国。

那年头什么都不发达,人一去就两年多没音讯也没见有钱寄回来,他妈妈本来就身世不怎么好,男人不回来,家里也日见越来越难,三天两头把男人往家里带,形形式式的男人,那时他完全不懂事,也不知道家里来得是什么人,家里整天女人的叫声和男人的喘息是什么意思。

那时他也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家跟别人不同,他们没有可以叫爸爸的人,一个理应在家里长期呆着的男人。

沈旭说他见过很多次他们做那种事,大概家里就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屁孩子,懂什么,从来也不锁房门,女人的内衣,内裤,男人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他攀在门缝边看着那个他叫妈的人高昂着脖子死死捉着他身上的男人,放荡的大叫,摆动,不知道是痛还是笑,头发缠到男人胸口。

那些儿男人光着的屁股向着门边,使劲儿一进一出,像要把女人捅得背过气一样。

他死死捉着门边,想叫,既觉得害怕,却又每次都挪不开脚步,只是知道要看,攀着那里看,直到越看越害怕,害怕得想哭。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没存在什么心思,他往往只是盯着那个女人疯狂的留着眼泪的脸,看她面色潮红,又叫又笑。

有回他真的哭出声了,那个女人也发现了他。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惹了那个男人不高兴,那男人当场就发起大火,不知跟女人吵了什么,记不清了,很快就摔门而去。

男人走后,那个女人站在门边无声的看着缩在一边抽噎的他一会,转入了房间,很快又出来,手里拿着鸡毛摊子。

女人揪着他领子抽了他一顿鞭子,哭着爬在地上躲,大声的抽噎,女人抽累了丢下他碰的关上门,然后里面又是一阵嘶哭。

51.爷爷

发现他手臂身上有伤的正是他爷爷,刚在县城下岗被迫回乡,一个高大的男人,和那个一出生就带去了县城里他从来没见过的弟弟。

爷爷是个护短的人,拗不过自己儿子让他娶了个光一副皮相行为不怎么检点的女人,沈旭他爸和奶奶要出国那个月女人生了对双胞胎,还是男婴,便提出要抱走个自己带,儿子不在了,怎么说也憋不下去了,原本要得是两个,女人死活不肯,争到最后,才抱走了一个,为了留下的孙子屋子留给他们没有回来过,现在看到自个儿子的娃被打当场就理论起来,家里吵得天响,女人摔门而去。

爷爷抱起他,看着他左看右看,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很长的气,“真像啊……”

他想问像什么?但男人看起来比他高大太多,太陌生,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说。

好几天的一个深夜,他睡不好,因为身旁多了个陌生的和他很像很像的小孩子;他爬起来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女人房间门口被拖出了一只很旧皮箱,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他走近门边怯怯得看,女人正抱着沈皓出来,月光下,有些散乱的头发下,女人的脸苍白却有败落枯萎的美丽。

女人看见了他,两只眼珠在夜里黑得像海,村子外黑得如同深沉的海。他往门边又缩了缩,缩得不再挡着门,抬起头看她。

女人从门口大步而出,布拖鞋轻得没有声音,他并不晓得那是一去不回头的姿态,他却脱口而出低声叫了一声妈,夜里那很轻的一声其实很易听得见。

女人顿了下来,好些时间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复杂,之后便拖着箱子头也不回了。

女人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直到长大,才知道那个眼神,是最最真实的怨恨。

而他爷爷口中的像,是指像他父亲,他的相貌,连吸手指扁嘴的神态,在没有他父亲在身边的耳濡目染,也几乎像个模子刻出来的。

相反的,他们带得的沈皓,只得形似,神不像,小小年纪就好动霸道多了,一来就要占他的床。

爷爷怒了一段时间找了个把月也认命一样了,终归少了沈皓,还有一个沈旭。

他很疼他,那时有好吃的牛筋,新鲜从河里捉来的鱼,统统进了他的嘴巴,还会把他抱到肩上,给他骑马说蹩脚的笑话哄他。只是那时他已经习惯闷在家里,不像一般的小孩子喜欢乱蹦乱跳,多是安安静静的听。

这是他接触过真正像亲人的亲人。

他爷爷最喜欢说的是他妻子,一个过分温婉,把爱都给了丈夫和儿子的女子,说那些很小却很温暖的事,他相信自己儿子和老婆回来接他们过去。

沈旭没有见过那个奶奶,却已经先入为主得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果然,两年后,儿子梢来了钱和消息,要搞他们去英国了。爷爷抱着那封信坐到了深夜,睡觉也不放手,整晚都处于极度兴奋里,抱着他抱到他几乎窒息。

他从来没有想过,出发那天,那么高兴的一天,会变成那样,那个最疼他的人死了,他欠了那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一笔永远还不了的巨大的债。

那时他只觉得透不过气,晕不过去,又动不了,眼睛一片血红的光,直到有人从他爷爷的怀抱里硬把他硬拖出来。

车子撞得变形。

他坐在太平间外凳子上,有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冲了进去,后面跟着一个穿的挺好,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

那个男人尾随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坐到他旁边,很柔和的问了一声,“沈旭,还是沈皓?”

他说,沈旭。男人笑了笑,用手帕擦擦他的花脸,说,“沈旭叫爸爸。我是你爸爸。”

他定着两只眼睛,自言自语的喃,爸……爸爸?

男人又很亲切的摸了摸他的脸,刚才奔跑的狼狈的女人也两眼发红的出来,看见了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是你奶奶。”那个该叫爸爸的男人指着他介绍说,“他是沈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人一直似思考似犹豫,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嚎啕哭出来,“小旭?叫奶奶,叫奶奶……”

她一直在念,似乎要一直让他这样确认身份,她才能不恨让自己失去最爱的丈夫的孙子。

他爷爷,为了护着他,没有抱头,撞伤了颅骨,当场死亡。

之后他便被带去了英国。那年他刚满七岁。

如果那时他去敲开爷爷的门,或者阻止了他妈妈,沈皓就不会被带走,之后沦落到孤儿院。

如果不是他说要吃白糖糕车子先转过店子,就不会发生车祸,爷爷就不会死。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如果。

何北不知道沈旭为什么突然会带他来去见他爷爷,跟他说过去,沈旭不会做没有动机的事,当然这样说不是什么贬义,只是沈旭不是会莫名其妙跟人倾诉的人。

他也不是大脑留着不用的人,他总觉得沈旭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但回头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却又觉得很顺理成章。何况孙子拜祭爷爷,觉得不踏实找上自己陪同,多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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