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风绕烟树——山花插满头
山花插满头  发于:201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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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洪正笑着,紧闭的寝宫大门却在这时轰然打开了,楚思成带着刘公公从容镇定地走了进来,用没有感情的语气问着本该气氛质问的话,“是么?倒是朕小瞧了国舅了?看来还真是朕的不是啦?”

“你——怎么会——你不是中毒已深么?那这床上躺着的是谁?”苏洪咋一见到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楚思成有些胆颤和无措,不过终究是经历了不少大场面的,苏洪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也对,是老夫失策了,怎么就会觉得你会乖乖坐以待毙呢,是老夫大意了,只是陛下你这戏演的可是真够好的,倒是骗过了所有人呢!”

苏洪看着楚思成身后的人,自嘲一笑,“倒是我糊涂了,想刘公公可是打小伺候陛下的,也是太后最为信赖之人,怎就以为他会站在老夫这边,还有景枫溪他们,我早该想到陛下会利用一切可用之人,当初就该派人把这二人都杀了才罢手。”

听到这话,贺晏晚才算知道,自己和景枫溪遭到刺杀原来是这老匹夫干的好事,为了他的大大业,可是够狠的,不放过任何有威胁的人,要不是为了安抚大臣百姓以及控制皇帝,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怕楚思成也早已死在他手里了。

“哼,苏洪你不说还好,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三番四次动朕在乎的人,你杀了左源,又想置朕与死地,甚至不肯放过景枫溪他们,朕本可以留你一命,现下朕要你生不如死。”想到过去的一切忍辱负重,楚思成咬牙切齿地说到。

“哼,自古成王败寇,老夫知道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没有了退路,不过就算陛下命大没有中毒,但如今老夫的军队已经包围了整个皇宫,陛下您就是再能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吧,哈哈!”

楚思成冷笑一声,“国舅未免太自信了,朕既然敢站在这里,就不会打没把握的战。”

“如果陛下是在等贤王来救驾的话,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老夫早已削了贤王的兵权,一直派人监视着,那麒麟军只怕刚出军营就被老夫的人拦截了,至于禁卫军也都是老夫的人,陛下倒是还有什么后招,老夫很是期待呢。”苏洪心中早已胜券在握,满不在乎地以为自己的话可以打击到楚思成。

“国舅果然厉害居然知道麒麟军的存在,那国舅就应该知道这麒麟军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何况还是由贤王带领,国舅的人如果已经成功拦截了他们应该早已有人来报了吧,现在可有消息?”

“你——”,苏洪一听这话才发现的确没人来报,心里不祥的预感不断上升,但是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就算麒麟军感到,自己也还有五万大军,还有禁卫军控制皇宫,就算最后自己被围困,最多再等三日,晟儿的三十万西南大军就会赶到,最后赢得还是自己,“那又如何,陛下别忘了老夫手中还有五万大军还有禁卫军,陛下自认现在还有多少人可以任您调动?”

宫门外突然骚动起来,一阵阵的兵器碰撞声传来,还有越来越响亮的喊打喊杀声,苏洪心里惶急,面上却强自镇定,回头吩咐道:“成将军你去把林统领找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舅爷找我”,说曹操曹操就到,林修就从殿门口快步走进来,苏洪以为他是来回报的,正想开口询问,却不想林修居然走到楚思成面前,恭敬地跪下,“臣,林修参见陛下,回陛下宫中的叛乱者已全部拿下,请陛下发落。”

“嗯,林统领辛苦了,将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天牢,等候发落。”楚思成满意地说到。

“是,臣遵旨。”说完林修看都不看苏洪一眼,恭敬地退到楚思成身后。

苏洪看到这,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败了,怪只怪自己低估了楚思成,没想到他早就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这么一个眼线,“林修,老夫自认对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个细作,老夫真是看走眼了,也罢,败就是败,老夫纵是不甘却也大势已去,陛下,倒是老夫小看你了,没想到还是陛下棋高一着啊。”苏洪惨笑几声。

“国舅,朕这么做也都是当年您教导地好,可惜国舅自己忘了君臣之义,逼得朕把当年国舅教的全数用在了国舅的身上,林修一直都是朕的人,为了这一天,朕可是布局了三年,就等今日一举成擒。的确是辛苦了林修多年来忍辱负重了。”

“臣不辛苦也不委屈,臣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林修依旧恭敬地回到。

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小了,宫殿里此时却是静得可怕,是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可是苏洪还是不甘心,而且不知道儿子和身为皇后的女儿又会落得什么下场,“事到如今,老夫也无话可说,只是晟儿的三十万大军正朝着良都进发,陛下如果以为已经高枕无忧的话未免早了点。陛下又想如何发落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呢,莫不是陛下是想以我们来要挟晟儿束手就擒吧。”

“国舅果然忠君爱国啊,到了如今这般天地还在担心朕的江山”,楚思成无不嘲讽地说到,“国舅你大可放心,苏晟的兵符早已被朕掉包了,根本没有什么三十万大军,他只带了两万兵马以清君侧之名入京,只是刚出西北就已经被朕伏击了,苏晟现下已在押解进京的途中,至于皇后,虎毒还不食子,朕的儿子毕竟是朕的儿子,念在大皇子的份上,朕只是将皇后废黜,与冷宫中终老,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如何,这下国舅大人可是放下心头的大石了。”

苏洪的反应倒是比楚思成预想的镇静了许多,只见他居然礼数周全地跪拜之后说道:“谢陛下隆恩,老夫感激不尽。”

一旁的成将军可就不一样了,一听自己败了,下场那可是抄家灭族,连忙下跪哭求,“陛下,末将冤枉啊,末将实是被逼的,末将的家人都被国舅抓了,求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景枫溪看着这人的自说自话,一副没骨气的狗熊样都不屑的冷哼一声,楚思成看也不看那成将军一眼,立刻有禁卫军上来将人拉走,楚思成走到苏洪的面前,“你也不必谢朕,你该知道你们苏家定是会灭尽九族的,皇后如果不是因为大皇子的缘故朕也不会留她。”

苏洪听了这话,也不怒骂楚思成心狠手辣,身为三朝元老他看过了太多的天家无情,这楚思成这般处置已经算是宽大了,“老夫还是要谢陛下的,毕竟陛下没狠到下令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皇子,也放过了我女儿一命,已经出乎老夫预料了,所以罪臣谢陛下。”输的人到最后也只有俯首的份。

第五十八章

楚思成正待叫人将苏洪拿下,忽听有侍卫禀报,“禀陛下,有一群黑衣人忽然闯入宫廷,个个武功高强,领头之人更是以一敌十,属下无能,抓获的叛逆之人已大部分被其救出,请陛下移驾以测万全。”

“哼”,楚思成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是何人这般大胆敢擅闯皇宫,苏洪这些人不会就是那与你密谋那个神秘组织吧,朕一直派人追查其行踪,却总是功亏一篑,此人看来很是不简单,可惜他选错了主子,朕倒是很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带朕前去。”

那侍卫犹豫片刻,见楚思成冷冽的目光扫过,身形一滞,上位者的气势果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可以承受的,慌忙应到:“是。”

楚思成一行人行到御花园,看到一干侍卫正与一拨黑衣人苦战,看情势分明是黑衣人占着优势,这样下去那些侍卫怕是撑不了多久,“林修,你该好好重新训训这些大内侍卫了。”看到这不利于自己的境况,楚思成并不担忧,说话的语气仿佛在说这道菜不够合胃口似的。

那领头的黑衣人与其他黑衣人不同,他着一身黑袍,与其他黑衣人的一身夜行衣相比显得更是深沉,一种上位者的感觉也是十分明显,只是那幽暗之气也是更甚,而且这人心狠手辣,招招致命,对待敌人出手狠毒,招式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晏晚总觉得那黑袍领头人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看那身形实在是似曾相识,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人在打斗之际往自己这看了两眼,那眼神也是眼熟之极,而且那眼神中复杂中带着狠历,莫名地贺晏晚心中一阵心悸。

正愣神间,那黑袍男子已经突破层层侍卫,打到了近前,林修已经迎将上去,可是林修毕竟只是武将,武功不低可也绝不可能与真正的武林高手对抗多久,打了三十个回合左右林修就以显颓势。贺晏晚和景枫溪对视一眼,齐齐拿出随身兵器,与林修一起对战那男子。

只见,那黑袍男子忽然之间变幻了招式,隔开了贺晏晚和景枫溪,聚力与双掌突袭林修,林修已经战得疲乏,这一掌来势凶猛。林修实在已无力抵抗,硬生生地用胸口挨了这一张,霎那间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一大口血“噗——”地喷出来,随即便昏死过去。

景枫溪和贺晏晚也是骇了一跳,没想到此人武功如此之高,路数诡变,立马提起全部注意力应付不敢轻慢,就怕稍不留神着了他的道,三人且战且退,贺景二人竭力将其向外引去,使其渐渐远离楚思成。

贺晏晚和景枫溪虽然共同对战的经历不多,可是两人却是极具默契,互相帮衬,只是那黑袍男子一时也无法占到上风,打了一会儿,贺晏晚更加觉得这人熟悉,不但是身形,还有那种感觉,而且他感觉到那人分明几次都要伤到他了,却又急急变招,似乎不愿伤害自己,但他对景枫溪就没有留情,看来这人很是忌恨枫溪,次次都攻其要害,要不是自己几次帮忙抵挡,枫溪未必能躲过。

贺晏晚边打边思考对方的破绽,忽见对方化掌为爪向景枫溪咽喉处攻去,枫溪之前已经因为躲避攻击受了一掌,现下对方突然发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看来这次受的伤不会轻了,恰在此时,贺晏晚飞身上前,以掌力全力向抗,谁成想那人忽然在贺晏晚近身前改变了攻击对象,一个转身那人就已经移到了贺晏晚的身后,可见这轻功已经出神入化,贺晏晚反应不及被其在身后背上拍了一掌,只是那人很奇怪,击中他全没有用全力,最多只是用了三成功力,而且背上一阵尖锐得刺痛如同针扎一般,霎那间忽然浑身无力,想要运功抵抗,也根本毫无反应,贺晏晚立刻明白是刚才那一掌让自己中了不知名的毒,那阵刺痛应该是银针进入了体内。

这边的异变,楚思成也发现了不妥,连忙示意刘公公上前帮衬,可是不等刘公公上前,变故就接连发生,原是景枫溪发现贺晏晚的不对劲,虚晃一招,想从那男子手中救出被他拖着的贺晏晚,没想到那黑袍男子也不笨,似乎早就看出景枫溪由此一招,不但轻松避过,还借机以力借力,在景枫溪胸口上狠狠拍下一掌。景枫溪先前已经受了伤,如今那受得了如此一击,顿时站立不稳,眼前一阵阵发黑。

贺晏晚没有力气,也被点了穴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枫溪受伤昏倒,心里深深抽痛却喊不出口,只能被黑袍男子拖拽着躲避侍卫的进攻,贺晏晚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几次差点被砍来的刀剑伤到都没看在眼里,他的眼里只看到那倒在地上的唇边溢着鲜血的景枫溪,贺晏晚多想自己此时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奈何自己受制于人,贺晏晚心里痛恨自己技不如人。

刘公公看情势不对,早已加入了战局,可是那黑袍男子极为狡诈,武功路数更是让人捉摸不定,一时也无法近身,贺晏晚又在其手中,更是让人投鼠忌器,远处的四名黑衣人一看那黑袍男子抓住了一个人,纷纷将身边的人解决,快速来到黑袍男子身边,只听一个黑衣人说道:“主上,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请主上快走。”

那黑袍男子微点了下头,两掌劈死围在身边的两个侍卫,忽然抱起贺晏晚,那四个黑衣人武功高强,三两下就解决了不断靠近的侍卫,正在此时两根精铁所铸造的铁链“噌——”地一声钉在了高高地宫墙之上,上面分别坠着几根短的精铁锁链,那黑袍男子立刻带着贺晏晚抓住其中一根锁链,借力飞快地滑将出去,四名黑衣人及其他人紧随其后,霎那间刚在激烈战斗的场面顿时少了对手,很快那些黑衣人就一眨眼滑出了这个宫苑,侍卫待将去追,忽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怪地香味,那些侍卫问了这种香味,统统倒了下去,刘公公一看不对就立刻返回楚思成身边,“陛下,小心。”

楚思成道了声无碍,就飞快地掠到倒在地上的景枫溪身边,景枫溪早已重伤昏迷,一探他脉息紊乱,立刻喊道;“快,快宣太医,块宣太医。”语气很是惶急,林修等人都有些惊讶皇帝的失态,刘公公却是很清楚景枫溪在楚思成心里的分量,早在看到景枫溪第一次被黑衣人伤到时已经紧张地握紧了双手,当看到景枫溪被重伤时楚思成差点冲过去,要不是多年作为帝王的涵养控制着,只怕早就冲出去将人带回来了,别人没发现楚思成的异常可从小就照顾他长大的刘公公却是早就发现了,于是毫不意外楚思成的失态,镇定地叫人速速去叫太医院的医正来。

看着陛下紧张地将那男子抱起来直奔寝宫,林修想要问该如何处理那些黑衣人一时都愣住忘记问了,不过楚思成到底做上位者多年,这时候也没忘记作为一位帝王的职责,匆匆说了句:“将所有人收押后严加拷问,其余地刘公公给朕去查。”

林修还想在说什么,刘公公连忙拉了他一把,阻止他继续问下去,对楚思成恭敬道:“是,陛下,老奴懂得分寸。”

第五十九章

“怎样,他如何了?”楚思成见太医把完脉,便急急地问到。

刘医正还在被窝里就被前来召唤的小公公挖出来,急急忙忙地赶来,还没看清楚是谁受伤,就被皇上大力地拽着给一个躺在龙床上的男子把脉,正在怔愣,就被楚思成的吩咐吓了一跳:“刘医正,朕命令你尽全力治好他,治不好你就提头来见。”

刘医正心里激凌凌地冒冷汗,原本还在疑惑是谁可以令陛下这般在乎,却感到楚思成周身地冷冽之气,立马收拾心神,现在救人才是最紧要的事,免得触怒陛下招来杀身之祸。

刘医正把了把脉,神情有些凝重,这人分明伤的很重,不仅是一掌震伤了心脉,加之伤他的必是恨之入骨,将一种罕见的毒以掌力打入这人体内,现在人看似只是昏迷,其实中毒者全身不断冷暖交替,刺痛阵阵且会渐渐加重,人不但不会清醒,还会一直陷于噩梦之中,口不能言,被噩梦折磨的精神崩溃,直到在噩梦中痉挛而死,这种毒刘医正只在一本很古老的毒经上见过记载,以为早已不存于世,没想到今日还能真正的见到,要不是自己无疑中用银针刺了几大穴,发现其微妙的反应与那毒经记载的很相似,根本就不能发现他中了这种毒。

看着刘医正越加凝重的表情,楚思成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周围伺候的一干太监宫女看着楚思成可怕的脸色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禀陛下,这位公子内伤不轻,最重要的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臣现下找不到法子解毒,只能暂时以药物压制,臣无能,可若是不加以压制,这位公子恐怕撑不过七日。”刘医正不敢隐瞒,诚惶诚恐地将实情告之。

“怎会如此,不是只是受了内伤么,为何会中毒,而且连见多识广的你刘医正都未见过此毒?”楚思成骇了一跳,万一......他突然心里抽痛不敢不想那个该死的万一。

“回陛下,这毒臣只在一本毒经上看到过,不过书上只描述了一些中毒的迹象,至于解毒之法则是只字未提,臣实在有些束手无策,其实公子的内伤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毒会加快内伤的恶化,施毒者手段高明,武功恐怕也是已至臻境,能将毒置于掌力中灌入人体内,不是内力极其深厚之人根本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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