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穿越)+番外——子勿为秦相
子勿为秦相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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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保留全部好奇,但不打算问起。

收好了血玉,苏梦乔继续当职。

苏梦乔并不想学萧琦璠,再整一个英雄救美。但是似乎这种事情,挡也挡不住啊。

他正好端端的走着,尽管路边莫名其妙的生意摊子让他这个新新人类感到无比好奇,但是公务在身,又是初次当值,也不好意思溜号东张西望,更不想被人当做没见过世面的怪物。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一阵骚乱和尖叫——很经典的场面——一个无所事事的模样的纨绔子弟,纠集着一堆家丁围住一男一女两个人,凶神恶煞地叫吼着什么。

苏梦乔正要往前进着,袖子突然被萧宁拉住,“少爷,省省吧。”

苏梦乔不知道萧琦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苏梦乔基本上是个热血青年型的,自以为该出手时不能旁观,于是便继续向前。

“不行,万一有什么事呢?”

当然事情也是很俗套的,就是一个女儿家要卖身葬亲,那男的说是她七拐八拐的亲戚,然后恶少不想花钱却要采花。

苏梦乔内心大骂一句真他妈的小气鬼,但还是拿出劝架的气势,但那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家的娇生惯养的主儿,居然完全无视这位正六品巡查,甚至要动手的德性。

一旁的手下居然还劝他不要管闲事,“不是,我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苏梦乔眉毛愤怒的挑起。

就算是拼爹,苏梦乔也不认为自己比不上眼前的猥琐少年。只是苏梦乔正义的诉求居然引来了围殴。更有甚者,除了萧宁,那几个人居然也不知道搭把手,一个个都是好好先生,净是和事老。

虽然萧琦璠的把式不错,但是就像一只好虎咬不过一群疯狗,苏梦乔也不希望事情闹大。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快溜之乎。

问题是轻功一展,苏梦乔又不认得路,飘来飘去的感觉虽然是很好的,但是苏梦乔是个地地道道的路痴,萧琦璠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再说苏梦乔就是现在的萧琦璠,那么就更找不到北了。

于是当他再次落地时,发生的空间转移让他不知所措。

苏梦乔落地在一排小青瓦的房檐之后,正踩在沾了些许碎花的地砖上。

感觉就像是落进了深闺大院,于是苏梦乔不太好意思的慢慢抬起头,眼前的情景是他仿佛从未见过,但是隐约熟悉的一幕。

惊喜交加的几乎忘记了呼吸。

一排不高的杏树,开开败败着的花下,侧身立了立了一个穿着与花一般颜色的杏粉衣衫的美人。

若一语以蔽之,苏梦乔遇见了一个美人——绝胜东墙之女。

事后当事人之一的苏梦乔曾经这样肉麻的形容这次邂逅,“我觉得那个时候的遇见更像是一种目的。一见钟情,冥冥中的定数,莫过如此。”

如果说苏梦乔来到这个世界,就像是牛顿早出生了一千年——英雄无用武之地。但是有一样东西好像绝对不会超前和滞后,那就是自认为应对异性的表现。

比如现在的苏梦乔,虽然内心已然不知今夕何夕,却还是可以微微一笑,“打扰姑娘了。在下……”

这话还没说到重点,苏梦乔也还来不及捕捉对方的神色,余光觉得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影,嗓音凌厉却粗糙些,“谁?”

这道身影与眼前美人相差甚远,灰白黑三色的纱质长衫,有些苍白的面颊,颧骨略高,不施粉黛的干干净净,虽然是不老的容颜,到底是冰冷了几分,而那青丝间妖艳的红色缎带,居然,居然是自己的红发?

那个人看到苏梦乔竟是一愣,“笑……”这音发了一半,又自己咽了回去。忙问道,“请问,阁下是?”

苏梦乔小小一揖,套用他人身份信息,“在下萧琦璠。因公务匆促,不料打扰贵府,失敬。”

那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向那位美人招招手,“陌儿。”

美人的眉眼间也是惊异,但还是行了简礼,只是这样正面的一个眼神接触,苏梦乔隐隐觉得怪异——如果不是因为是古代的衣服太过宽大,莫非这美人是“太平公主”?但还先是忙不迭的一谢,随二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窗明几净,想必主人家贤惠得很,新茶里煮了薄荷和枣子,清香而有些微咸。

苏梦乔一副叨扰民宅的模样,寒暄却真看不出一丝想要告辞的意味。

只是再说下去,苏梦乔就多了几分不淡定——这两个美人,竟都是男儿身?下巴还是很争气的复位,苏梦乔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把握度直降冰点,更是不住的道歉,“冒昧了,在下眼拙。”

只是他落到的这里并不算民宅,顶多算是后院。而它的正面,竟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雅名“极乐”。

“极,极,极乐?!”苏梦乔因为诧异的失礼,并没有惹恼主人。

“嗯。世上之乐者,极也,莫若鱼水之欢。”男主人解释的面不红心不跳。

按理说这老鸨也该是沾了烟花气,但眼前人只有脱俗飘逸之感。况且那人的名字更是十分静雅,姓贺,单名一个寻字。

解释那美人是他的儿子,叫离陌。只是苏梦乔当然不会信,哪有人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脱出倡籍,还会让儿子和自己一起在火坑里面?

贺寻拿来一盘茶点搁到桌子上,苏梦乔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而那个叫做离陌的美少年,似乎表情一直很淡,对他始终没有什么表示。

只是苏梦乔的一腔热情并未因此熄灭,反而流露着从未有过的一种与自己所标榜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极不相称的一种内心的狂热。

苏梦乔简直是像个话痨,脸上竭力的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开放到如此表白的地步,即便人们不反对一见钟情,但也不会接受这种交集的匆忙,况且,又是两个男人?

很诡异。苏梦乔自认为百分之百的直男,毕竟那数不清的女朋友不失为例证之一。苏梦乔一时只觉得自己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态在占上风,好像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说服自己产生的这种明明很陌生,但是又仿佛熟悉的渴望的滋味。

而这,实在是让他失去理智。

苏梦乔一直和这对父子谈了一盏又一盏茶的工夫,汇报着萧琦璠的身份信息,不时也会施展自己的长项,打趣活跃几分。

直到他自己都赖的不好意思了,灵机一动打算借花献佛,才从怀里摸出了一瓣血玉,向着离陌递去,“这是先母的遗物,请允许我将它送给公子。如若不弃,还请收下。”

离陌稍稍一愣,还是抬起了削葱的手指接了过来。

一旁的贺寻见到血玉,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复而通红,虽然时间极短,但苏梦乔还是注意到了。

他歉意的笑笑,“唐突了。在下对这位公子,实在是……甚为,倾慕。失礼了。”

贺寻很快回过来神,似乎还很高兴,“这很好啊。相国公子抬爱,这是陌儿的幸事了。”语毕男子的眼神又是一点迷离。

苏梦乔作揖告辞,客套,“如果二位不胜叨扰,能否改日再来拜访?”说罢就出了门,临了还是舍不得又悄悄看了一眼。

苏梦乔走后贺寻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问道,“他好像对你有意思?”然后又顿了顿,“不过……”

离陌一根手指缠住血玉,揉了揉额心,“这个,今天还是算开心吧。也许有些一见如故。你放心,我不会。只是这块玉……”

贺寻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眼睛有点潮润的感觉,又放在了离陌手掌上,“好好收着吧。也是那孩子的一片心意。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你要利用他,别害了他就好。”

苏梦乔从小院出来后,暗记了方位,便绕来绕去地又到了大街上。

差是不打算当了,于是摸索着找到了家,进门却迎来一伙下人吵吵嚷嚷着去找少爷的问题。那群人见了他,恭恭敬敬的散了,萧宁走来焦急的问他,“少爷,你还好吗?我找了你好久……”

苏梦乔当然是好得不得了,连声应着,三饱两倒的一天的尽头,苏梦乔找到他那忧国忧民,正在看书的爹,痛诉了今天当差的遭遇,强烈的遣责了那个他不认得的恶少爷。

萧隐放下书,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巡查,你也可以当出这么多事来。小宁没有看好你吗?唉,还真是“宁在边荒戍寸土,莫于朝堂执尺笏。”小琦,如果有机会,我看你去带兵打仗,应该还可以。”

于是,苏梦乔再度于外焦里嫩中质疑萧家父子的关系——“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不说望子成龙吧,怎么萧隐老是想折腾他儿子呢?

第五章:一笑倾城

苏梦乔悻悻走出萧隐的书斋,为了不让自己死于盲区,苏梦乔决定去看看萧琦璠的书。

书房在卧室隔壁,就像书柜放在床头,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方便起见。门上一副联子,却没有横批:怀珠怀翠更怀瑾,隔山隔水莫隔心

苏梦乔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被震住了,“乖乖,这么多啊。我要补到哪年辈子去?”

走近层峦叠嶂似的书山,苏梦乔不禁感叹萧家之重学,

呃,还像图书馆似的,带分类啊。苏梦乔走向一墙写有“战”字的书,看样子应该是军法兵书什么的,苏梦乔信手抽出一本,居然是本无名札记似的东西。

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看的太勤了,已经翻得有些破旧。随手翻了几页,苏梦乔不但惊异于自己认全了上面的字,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有奇怪的印象,更有甚者,上面的笔迹竟和他的字体相似,尤其是删改时像强迫症似的一定要划两条平行的横线,更是他对自己独一无二的认知。

苏梦乔纳罕于他和萧琦璠究竟有怎样的联系,又将书翻到第一页,又见到了刚才他听到的萧隐的那句话,“宁在边荒守寸土,莫于朝堂执尺笏。”还附了落款“萧藏海”三个小字。

“哟,祖传密方么。”苏梦乔翘翘嘴角,倒几步坐到书桌上,开始看了起来。

如果让苏梦乔用一个字来形容这本书,“牛”

两个字,“真牛”

三个字,“太牛了”

四个字,“受不了了”

是,他觉得天理不公。萧隐一个文状元,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居然写出这么精彩的军事论着。

神州大地的边边角角,山山水水都成了一颗棋子一般,掌握在手中。苏梦乔并不敢肯定这是否有实战用途,但是不得不佩服闭门造车也能写得这么身临其境。只是草草几眼,苏梦乔已然折服。

于是苏梦乔将这本书揣进怀里,又抽了几本别的兵书,乱糟糟的好像尽是讲的边境问题,但他还是都夹在腋下,正打算向卧室走去,却差点撞上萧宁。

萧宁在门口托着夜宵,要送给他。苏梦乔指了指卧房让他进去,萧宁放下托盘,却一直没有说话。

苏梦乔抬头想问他是否有事,却正对上他的目光灼热。

萧宁赶紧避开,苏梦乔一脑袋问号地看到萧宁逃似的说了一句告退的话,飞出了屋子。

苏梦乔晃晃脖子,几口喝完了送来的甜汤,继续研究那几本书,直到恍惚觉得窗外似有似无的人影与亮光,才把书反手塞到枕头底下,也不管灯是否还燃着,就翻身闭上了眼。

之后轻细如猫的人进来吹了灯火,默默地夜里凝视着梦中人。这时的苏梦乔已然睡得香沉,自然是不会理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苏梦乔安心的睡到了晌午,据说是因为萧隐怜惜他夜读的辛苦,免了他一般的早课的练武。

而苏梦乔的巡查之位,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落水后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也没有再听人说京畿发生了什么大案,于是苏梦乔还是安心的穿衣吃饭,决定下午再去当差。

当然他并不打算真的去当什么正六品巡查,公办私事才是硬道理啊。午饭后的天气已经是很暖了,苏梦乔只带着证明官职的腰牌与令牌,而拒绝再穿差服。

他总觉得这个差服严重损害了他的形象,阻止了美人可能对他产生的好感。饭后原打算的小憩因为早上起的太晚而作罢了,当太阳没那么直直的从头顶射下时,苏梦乔穿上一身还算顺眼的衣服,要出门去同时没有忘记带着血玉。

他刚走到门口,萧宁却拦了他,“少爷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苏梦乔忙不迭的摆摆手,“不必,不必。我自己去就好。”

萧宁的脸色似乎竟然有些沉,“少爷你又不认得路,莫要再走失了。”

苏梦乔听到这句噜苏的像老妈子的话,有点不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你管?”

萧宁衣袖里的拳握紧得暴着,青筋在白皙的肤上显得骇人,“好。我是管不着,少爷,小人失礼了,您路上小心。”

苏梦乔见萧宁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有点不解,但是没有想很多,于是嘻嘻哈哈地在他肩上一拍,“小宁,别这样么,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出去了,你忙你的。我没事。”

说罢就自顾自的出去了,留一印背影在萧宁的眸子里。萧宁脸色很难看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跟上去也不是,甩手走掉也不放心。

而苏梦乔则不然,内心欢脱地走上了街。

没去官署,直接工作。在路上漫不经心的晃着,偶尔关心一下物价和商业发展。

按理说现在该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但是米粮的价钱觉得也还是合理为主。

路边上也不少见卖艺乞讨的人家,苏梦乔不愿意在计较真真假假,都多多少少放了点儿意思一下。

烟花巷陌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并不难找,即便不在街市的黄金地段,也是相当醒目的。

很快苏梦乔找到了极乐的正门,因为是下午的时间显得有点冷清了,不过夜晚的笙歌丝竹定然热闹非常。

那门面富贵之气逼人,却也十分见得主人家的品味,不失端庄的雅丽精致。

苏梦乔见到贺寻正在门里似乎在算着帐,就抬腿进了门。

贺寻抬起头打了招呼,“大人。”

苏梦乔也莞尔回礼,倒也直接,“我来是想看看离公子。不知道是否方便?”

贺寻停了拨弄算珠的纤纤玉指,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只好点点头,“这不太方便吧,萧大人想必是公务在身?”

苏梦乔摇摇头说着无妨,贺寻没有理由再堵住他的嘴,将生意摊子推到一旁,让其他人接了,然后欠身一请,“那萧大人请随我来。”

贺寻的路领得曲折,苏梦乔的脑子也曲曲折折,只是他更加坚定,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甚至是萧宁知道他来这里。

他不是怕被萧隐抓住个寻花问柳不务正业,而是出于一种强烈的专有心态。

喜欢玩玩闹闹的小男生,总是乐意泡着各式各样的妞儿,在哥儿几个面前得瑟和炫耀,这种实际上是十分幼稚的行为,对于女朋友换得像洗牌一样的又是和三教九流都能打成一片的苏梦乔来说,经历了太多了。

所以他很清楚那种心态空虚无聊,谈不到半毛钱的责任,所以那只能叫游戏,绝对算不上爱情。

真正的爱情就像是一个秘密,只能藏在自己的心底,舍不得让别人知道。

苏梦乔是可以在娱乐场所的包间里,和所有和他有得没有得一拼的男生,在一起彼此像土财主炫富一样说起自己的伴侣,是不是腿长腰细波大的主儿。

但那是因为那个时候苏梦乔,完全没有自己要负责的概念,也不打算有什么故事继续发生,也丝毫不介意分手之后的姑娘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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