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穿越)+番外——子勿为秦相
子勿为秦相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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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苏梦乔,性别男。当代大学生队伍中的千万分之一,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有两大尴尬。

小家碧玉的芳名和众口一辞的分手理由。出于男人的郁闷和学校菜鸟社团去未开发景区登山,并因此陷入前途尽不在掌握之中的境地。

前世今生,是巧合还是宿命?亦真亦幻,是现实还是梦境?不知从何开始的一切,也许正是终结。

梦耶?非耶?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

只是再次醒来后的世界依旧,能否复得当年?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梦乔(萧琦?) | 配角:离陌 | 其它:贺寻

第一章:新的开始

暖温带的四月初嫩柳如丝带金,正是春草渐长还生的时候。

夕阳正好,半熟的蛋黄色的暮日浮在天上,正缓缓地沉入另一个经度。

学院约定俗成的情人坡上,冷战了三天的女友约出来一向没精打采的另一半,带点迟疑的矜持,摊牌:“苏梦乔,我们分手吧。”

对面被叫做苏梦乔的男生咬着舌尖,憋回去半个呵欠。鞋尖在半秃草上碾了几下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哦。”

这个事不关己的举动毫无疑问的惹恼了正欲转身离开的女生,强压怒气的声音不算太自然,“你……苏梦乔!拜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就这正经一次,行不行?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既然三心二意的,当时干嘛要追我?!”

懒洋洋的模样的人微微抬头,左肩抖了一下,“没有吧。”

女孩的胸脯气的起起落落,“好,算我走眼。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作为普通朋友,我奉劝你一句——小少爷,你的烂德性要改改了!没有一个女孩子受得了你这种男人!”

对面人的忙不迭的摆摆手,“别。不是有句话说么?’分手的恋人不能成为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分就分了,分都分了,哪儿来这么多事儿?”

女孩眼里原本正渐渐黯淡的光芒,在一瞬间完全熄灭。失去血色的唇翕动着,颤颤地提起弧度,声音已经拖了鼻音“那,苏梦乔同学,再见。”小碎步疾走撤离。

男生的嘴角难看的扭动几下,用中指撩了一下斜碎浏海长长的“切”了一声,“床上装处,路上装纯。”自顾自的甩手晃进了不远处的小卖店,揉了一张小钞,拎了一瓶饮料,踢踢踏踏的进了宿舍楼。

其实苏梦乔并不介意,甚至早已习惯犹如一日三餐的分离聚合。他也从不稀罕什么“不分手的恋爱”,但是这并不代表,也不能证明他接受每次都是以“三心二意”“心不在焉”这样的烂借口当靶子,烦也都烦死了。诚然苏梦乔在情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合久必分的次数多到自己都记不清楚,连初吻都成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概念。“只要肯下手,没有拐不走;只要在一起,最多两星期。”根本连游戏都算不上——因为连练级的过程都没有。

没好气的撞开屋门,噼哩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歇了一下又继续。苏梦乔歪到自己的床上,连掰带拧的弄开瓶盖,一口气闷下半瓶。

上铺拱出来一颗关切的脑袋,“得,又失恋啦?”

“呃……”一个饱含着碳酸饮料废气的嗝算作回应。

于是上铺的那位又发话了,“不是我说你。要我说,人家不要你也是应该的!你瞅你也是人五人六的德性,怎么就不好好对人家呢?”

不服气的反驳,“我这还不行?”

“你差得远了!花花肠子,一点都不珍惜。”上铺纠正道。

不屑,“不是我不珍惜,是她们自己不争取。”

“拉倒吧你!人家姑娘们对你多好。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说教。

苏梦乔又摆摆手,“行行行,您甭教育我了。让你,全让给你!”

这时传来鼠标的点击声:“都他妈闭嘴!装个屁!正人君子?跟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换妞儿,有什么好得瑟的?”

两个人挨了宿舍长的一句呲儿,老实了半分钟。

突然上铺传来了“哎”的一声,“这几天刚捣鼓了一个旅游社团,知道不?”

“知道啊。”

“好吧,”有点泄气的爆料,“那你知道他们最近组织活动吗?”

支楞着的脑袋蹭蹭墙,“不知道。什么呀?”

“好像是春游吧。”

“俗,没意思。”

“别介,听说是去山里啊。未开发的原生态。”

“无聊。”

“哥们儿,去吧,散散心也成。这不是你刚又那啥嘛。队里怎么也得有妹子啊……”

“我又不急等着相亲。”

“去吧,亲近自然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媳妇儿是社团干事,想让我帮忙凑凑人气儿。”

“重色。”

“你肯定去。那必须的。你去呗。”

“多少钱?”

“俗!”终于可以反击,“又不是旅行社,还整啥入会费。就是几个人整一堆,社长代买车票,自己管好自己就成。”

“得。”苏梦乔一扬手从墙上挂的书包里摸出几张票子,反手递给上边,“多退少补。”

敲键盘的声音中掺了骂腔,“吃饱撑的败家子。”

苏梦乔一边抓过手机一边问,“什么时候走啊?我标下日程。”

“明天。”

“啥?!”一声怪吼衬着手机时钟的跳动跌下床铺,“大哥,把钱还我。我不去了成不?”

苏梦乔发出了绝望的疑问——一个自小生活在临海平原的人对于高山的陌生,毕竟很难迅速适应。

他本想作的任何准备,也因日程所迫而夭折。否则也不至于……

第二天。

苏梦乔自认为和所有人一样背着装模作样的旅行包甚是傻事。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晃出校门之后,苏梦乔遛达到一行崭新的条幅下,指指上面的大字“欧式小米糖”。嘀咕一句“什么破名字,崇洋媚外。”

“新摊子?老板,来二斤。多套个袋子。”

那汉子手脚麻利地连装带称,一手接钱,一手交货。找零的功夫插了一句“好吃再来。”浓浓的南国腔调。

堂堂七尺男儿提溜着一兜小女生的零食,怎么看怎么别扭,然而当事人倒也不以为然,和别人一样挤公交到了火车站。

原本是突兀如打狼似的队伍一融进车站,就渺小的如同几只蚂蚁电子屏幕上打着列车时刻表,南腔北调叽里呱啦着的都是生活。不算清脆的女声温馨提醒着注意事项,此起彼伏着贵的要死的叫卖声,让苏梦乔更加坚信自带粮草酒水的正确性。盲无目的的饱吸污浊的空气后,社长吆喝着准备上车的消息。

直到这时,苏梦乔才想起来看一眼车票,顿时傻眼加暴走:“妈的,十来个钟头就给买个硬座?”

后面一位一面之缘的同级淡定异常的劝道,“勤俭节约,艰苦奋斗。”

苏梦乔冷哼一声,“难道该谢主隆恩,多亏没把我塞行李架上?”

觉察到这阴阳怪气的不对劲,上铺的弟兄赶忙拍拍苏梦乔的肩膀,同时暗暗使劲儿,“得了,知足吧你。这年头买个票难着呢。”

又一声冷哼的鼻音算作终结,一行人议论不一,显然并没有捏合到一起。

几个人在等待剪票的队伍中蠕动了很久,终于换来了小钳子似的东西咯嘣的好像审判一般的脆响。穿过长长的通道,在那条记得似乎是和压强有关而设的醒目的白线外站了一会儿,火车便慢慢悠悠的来了。

人挤人,没头苍蝇似的找寻着自己车票上显示的车厢,听着乘务员并不算和蔼可亲如同吆喝的维持秩序,一打人也拱上了火车。足足占了四排座位,面对面的两组十二个。而此时苏梦乔更加深刻的认识到火车的座位完全是为体型姣好的正常人的标准坐姿准备的,多长一斤会窄的慌,伸个懒腰的延展,或是试图站直腿时候的一不留心,脑袋就顶上了行李架。不失风度的抱怨几句后,苏梦乔歪歪斜斜地把吃食放在小桌子上,一扬手对所有人招呼到“随便了。”

车窗外的东西慢慢动了起来,火车开了。渐渐驶离车站,穿过街区,不多时已然是郊外。农村是城市化的一道疤。荒坡枯草,哪里都是一样。低矮与远景的摩登大厦的高耸入云,反差甚为明显。城市就像贪得无厌的撒旦,无节限的吞噬空间,良田美池桑竹之属,莫名其妙地被水泥森林取而代之。这张叫做现代化的饼越摊越大。苏梦乔看着窗外并不明净的天空,摇摇头叹口气,拈起了一块小米糖。一面看着乐此不疲的乘务员来来往往:有的推着小车吆喝方便面和矿泉水;有的挎着篮子招呼面包和火腿肠;甚至还有一个用胳膊夹着纸箱子卖冰淇淋的,只是价钱和外面不太统一。

苏梦乔嚼完了两块小米糖,起身抽出一瓶自备的矿泉水,拧开轻轻抿了两口,又坐回位子。窗外的景色更不讨人喜欢,脏兮兮的河沟,吹起千层土的大风,太阳倒是正好。晴朗朗的天,一伐一伐的矮屋,一片一片遥远的高楼,抻的苏梦乔的心情也起起落落的糟糕。

这时乘务员亮堂的大嗓门又响开了——“把纱帘都拉上!拉上纱帘!别看别人了,说的就是你。”苏梦乔知道自己中枪,无聊却老老实实的听话,扯动一排小钩,纱帘就挡住了他忧国忧民的向外的视线。

身后的男女正在相当没品的胡扯,顺带和隔壁位子上的人搭讪;他旁边的两个人自己都不认识,但是彼此很熟;对面的三个一个把玩着手机一个在看MP4还有一个塞着耳朵不知道在听什么。

才几分钟而已,苏梦乔就已经无聊得不得了。掏出手机翻了几个网页之后,觉得也没意思,又吃了几块小米糖之后,火车的广播终于也不再放怀旧歌曲。

敞开外衣的拉链,一根胳膊抬起挡住窗帘旁边的挂钩放在脑后,另一只手摆弄半天位置,决定放在身前,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塌下了眼皮。虽然说是要闭目养神,但是熬不过无聊的苏梦乔还是选择了进入梦乡。

第二章:不测

这场梦作的跨度时间好长,只是梦的内容混乱不堪,时而是电闪雷鸣的巨响,时而是浊浪滔天的怒吼,似乎是杏粉色的惊艳,似乎是明黄色的落寞,青瓦朱户的小户安逸,金戈铁马的大漠喧嚣,游一水而忘忧乐的清闲,登一山而小天下的孤寂……错乱交织,纠缠纷扰。仿佛是下坠似的冰冷刺骨中,苏梦乔蓦地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沁着一层细汗,双手轻轻发颤,指尖微微哆嗦,眉毛拧得很不自然。

也许是他的惊醒引来了坐椅的震荡,旁边的并不认识男生抬抬半死不活的眼皮,略带嗔怒,“你没事吧?”

苏梦乔脸色不很好看,“不好意思。”

那男生不再理他,继续低头摆弄自己的数码玩意。

苏梦乔抽出一张手帕纸抹抹脸,拉上外套的拉链站起身,“借过。让我出去一下。谢谢。”苏梦乔问过乘务员洗手间在哪里,便向那边走去。等走到目的地,苏梦乔这才意识到供需矛盾,原比自己想像的严重得多。懊丧的等了许久,天下大同了的厕所没有标性别,于是当门打开的时候,出来一个娇滴滴的浓装倩影,还是把他惊得愣住。撇撇嘴进去,里面的晃动十分厉害。极其狭小,苏梦乔非常委屈地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出去洗了洗手,晕头转向地回到自己的位子。

再摸兜一看手机时间,居然已是过了晌午了。

再填两块小米糖,他推推自己惟数不多认识的某个人:“饿不?”

那人抬头“嗯”了一声,于是一行人中有的向餐车走去,有的拽下来书包,有的没有动静,却向车厢头望了几眼,似乎在等乘务员的小推车。

苏梦乔从书包里面拿了桶面和香肠面包,外加一只鸡蛋。手脚麻利地抠开包装,拾掇好作料包。掐巴着泡面桶去接热水,端着纸桶回来之后,盖上半揭的封皮,苏梦乔把玩了一小会儿叉子,打发闷面的功夫。

一会儿准备开吃,撕开卤蛋包装,剥了火腿肠,小呷了半口清水油汤,捎带着咬了一口面包。

苏梦乔大声感慨,“我原以为矿泉水是最难喝的东西。后来去了学校水房,浮云了。现在我又深刻反省自己,我对学校的怨言简直是无理取闹啊。”一行余下的十一个人对此表情不一,有的淡淡一笑,有的抿抿嘴,有的附和一句“还真是”。苏梦乔脑袋上挨了上铺同学的轻拍,“就你知道的多。”苏梦乔无聊的随人们哄笑几声,埋头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吃完饭扔了垃圾,苏梦乔去洗了个手。实在是太闲,就开始泯然众人的倒饬电子产品,打开些不入流的书,看了起来。

木木地呆坐了约莫两个钟头,苏梦乔喝完了一瓶水,翻了一部别人的电影打发时间。

因为大家嘴上不说实际却并不客气,小米糖也吃的只剩渣。于是就被扔掉了。好在到站也并不再是个太遥远的念想。

天已经在渐渐擦黑儿,眼见得又该是夕阳漫天。列车广播说到了哪里,苏梦乔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下面一句却让他一个炸毛的激灵。

“列车到站后将停车三十分钟。”眨巴着眼睛愣愣的感叹一个“啥”字,就奔向了卫生间。和他心有戚戚焉的人不在少数,于是又是一番艰苦斗争,排队与反插队。

太阳落山是很快的,等他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太阳已经深深的陷在了山谷里,有一种余杯将罄的味道。于是这里即将迈过昏线到达夜半球。苏梦乔没有再埋怨什么,也许再过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将抵达目的地。

但是小小的事与愿违,火车很不给力的临时停车数次,于是眼睁睁的看到车窗外的天空的橘红色一点一点黯淡,变深,灰黑色浓到如墨,最终被浸成了夜。

当列车广播终于提到了他们等了太久的站点的时候,苏梦乔取下了自己的背包,穿好了衣服。

火车在一片漆黑中似乎将要进站,最终稳稳的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后下车的人倒是不少,也颇挤了一会儿,也没少挨乘务员的维持秩序。

蹦下台阶,当双脚再次踏上地面的时候,已然是夜半时分。一行人出站小地方的火车站,清寒了许多,但是出了站口乱嗡嗡的,尽是招徕生意的吆喝。出租车汽车小旅店倒也全活,这时才知道原来社长并未给大家订好住处。

于是一群人搜索一番,没头苍蝇似的最后找了个离景区倒也不远主要是价钱比较能够接受的小旅馆。八男四女,六间双人房。交了订金,于是人们都匆匆忙忙奔向了歇脚的地方。虽然刚刚到站,但是明天依然要开始征程。

苏梦乔最大的人格魅力,就在于他寂寞,却不孤独。二十出头的年纪,不缺哥们儿,但没有朋友;不乏女友,但没有爱过一个。

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夜晚过去,第二天早上见面的时候,苏梦乔居然已经成功游走于每个人面前,仿佛青梅竹马多年似的亲近,甚至看起来十分自然。但不变的是,他依然感觉不到任何一种有关情感的滋味。

算是挤汽车到了主景区,但他们要去的未开发的那一部分山地,离站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距离。

草草地向当地人打听几句,盲目而过于自信的人们已经到达了僻静的山谷前。为节省体力,其实他们走得并不快。为打发无聊时间,也扯几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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