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史·流水天涯——清灵公子
清灵公子  发于:201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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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看身旁的皋翔,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只见皋翔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还不时扯着衣服,仿佛热到极点。

流涯暗骂自己疏忽,当下将皋翔拉至附近一处山洞里,封住了他周身几处大穴,抑制住他体内热气扩散。自己则运起阴寒内力抵抗这股热气。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体内的热气才如釜底抽薪般渐渐散去,转头去看皋翔,已经昏睡过去了。

流涯暗叹了一声,将皋翔扶正,将内力输入他体内,助他驱散体内热气,一柱香之后,皋翔渐渐醒来,逐渐跟随他的内力,一个时辰之后,那股无名热气才完全排除体外。

“这次真的要多谢韩弟了,若非韩弟,皋翔恐怕已走火入魔了。”皋翔一想起方才的事,不由得有些后怕。

“别见外。恐怕是方才我们不注意时闻到了毒花散发出来的气味。我曾听人说过,深山里有些毒花有很强的危险性,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它,便会散发出一种毒气,轻则昏迷数日,重则当场致死。”流涯神情淡淡的,仿佛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件事,又仿若早已将生死看淡……

此后,两人更是倍加小心,又走了将近一天时间。天黑之前,两人才找到一处极为狭窄的山洞,生起一堆火。

两天下来,毫无所获,这让皋翔不由得有些泄气,“韩弟,我们这么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凤翎草啊,若是继续这样找下去,恐怕得将整座琅钰山翻过来了,那样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我也觉得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助我们找到凤翎草。自古以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以前听说有些毒物常在毒草之中出没。若是能够找到一些毒物,想必凤翎草也不会远。”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这山如此之大,要找到合适的毒物谈何容易。”皋翔担忧道。

流涯淡淡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此种药粉名为‘虫香’,能够吸引附近的毒虫。”

“虫香?”皋翔大吃一惊,“我听说,此药乃是番邦为抓毒虫练蛊之用,在中原已然绝迹,只是在皇宫大内仍存有从前进贡的药粉。”

流涯只是淡淡一笑,他不想说谎欺骗皋翔,却也不能随意透漏自己的身份。

掰了一块干粮下来,将药粉洒在干粮上,让火烧得不那么旺,怕吓走了那些毒虫,之后,两人在一旁静静等待。

过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洞外的草丛终于开始有了动静。二人顿时紧张起来,只见一条将近一尺长的百足毒虫迅速钻出草丛,向这边急速爬来。流涯向皋翔使了个眼色,要他做好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一等那蜈蚣爬到准备好的诱饵上,二人就拉起了准备好的“天罗地网”,流涯迅速将这条大蜈蚣装入准备好的罐子里。

一系列动作下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二人会心一笑,这时,流涯忽道,“快把这虫香收回去,不然会引来更多的毒虫,那可就麻烦了。”

然而,尽管皋翔立即将吸引毒虫的诱饵收了回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草丛里沙沙作响,二人顿时紧张起来,只见一只碗口粗细带着鲜艳花纹的蛇,向洞口这边缓缓爬来。

二人见已然来不及躲,皋翔当下心一横叫道,“韩弟小心,我来对付它。”说着,长剑出鞘,不等那巨蛇袭来,主动攻了上去,三尺青锋,直指那毒蛇咽喉,这一招本是“九叶剑法”中最为迅速的一招,即使在江湖上,也鲜少有人能避得过。然而,动物与人毕竟有别,皋翔还是低估了蛇天生的敏捷速度与反应能力。一剑过去,那蛇勘勘避过,一剑不成,皋翔反手又是一剑,竟又让那蛇逃掉,这下激怒了那条巨蛇,巨蛇把目标转向了皋翔,缩起脖子,摆开攻击的姿态。就在蛇头射出的一霎那,一道身影以电光之速挡在了皋翔身前,皋翔只觉眼前一花,那条巨蛇正咬在了流涯的小臂上,若不是流涯及时护住了他,恐怕他的脖颈早已落入那巨蛇的毒牙之下了。就在那巨蛇咬入流涯小臂时,流涯的食指与中指已然穿过了那巨蛇的七寸之处,这一招极其厉害,那巨蛇挣扎了两下,当场就没了动静。皋翔从没见过如此迅猛的功夫,只看得眼前一亮,却根本没看清韩庭是如何做到的。

黑色的血一滴一滴下落,巨蛇的尸体掉落在地上,流涯缓缓转过头。

还想再看他一眼,就一眼。最后看看这张与聘远极度相似的面庞,之后,就可以去找他了,他应该不会怪自己吧,就算怪,只要自己一直纠缠,他还是不忍心抛下自己的……

最后泛起一丝微笑,将眼前人的面庞深深刻入脑海中,流涯缓缓闭上了眼睛……

注:鉴于本作者水平有限,故对于蛇及其有关习性并无涉猎,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第十九章:梦里不知身是客

眼见韩庭慢慢滑落在了地上,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

望着那恍惚绝美如梦幻般的笑容,望着那宛如大海般深情的双眸,其中蕴含的,是毫不掩饰,真真切切的思念,爱慕还有释然……

往日的种种一幕幕浮现在皋翔眼前。

初见他时,惊鸿一瞥间的思念和爱恋;言谈举止间的淡然和沧桑;烛光映照下的明媚和温柔;长剑舞动下的冷绝与清灵;夕阳余晖里的宁静与美好;仰望天空时的深情与忧伤,还有,最后保护他的决绝与释然……

原来,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是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原来,每当他提起那人时,自己心里的不甘,沮丧,别扭,竟然就是嫉妒……

突然,皋翔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将流涯抱在怀里,脸上是无法言喻的恐惧,心疼还有自责。小心将他放在地上,点了他的周身大穴,制止了毒素的扩散。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口并不大,只是毒素使得伤处周围的部分发青。

“韩弟,韩弟……”焦急地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所幸在毒蛇咬进去时,流涯就已将他杀死,因此,进入体内的毒素并不多,皋翔无暇多想,低头将流涯伤处的毒血一点点吸出来。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皋翔见伤口处已流出鲜红的血,这才从怀里掏出几瓶解毒药丸,喂流涯吞下,敷上金疮药,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半晌,流涯悠悠醒转,朦胧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抬眼便望进了一双担忧心疼的目光中。这目光何其相似啊,曾几何时,聘远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望着自己,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使得这目光渐渐地由希冀变为失望再到沮丧……

如今,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你了……

聘远,都是我不好……可否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流涯缓缓抬手,温柔地抚摸着那张不知在梦里出现过多少次的脸庞。

聘远……聘远……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一滴清泪缓缓滑落。

四周的大雾渐渐散去,轻柔的月光洒进山洞。眼前的爱慕之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做出如斯举动,是个人都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皋翔如同受了蛊惑般,不由自主地缓缓贴近,唇接触到了一个暖热柔润的所在。

流涯感到自己被禁锢在一双臂膀中,唇被牢牢地吸住了,一只灵巧的柔舌探了进来,卷缠舔噬。

那份热情和执著让人无法拒绝。

“恩……”流涯口中不禁溢出低吟,皋翔不舍地离开那片柔软的唇,双唇炙热地吻著流涯含水的眼眸,流涯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颤抖的握住皋翔抚著他胸膛的手,抬起头接触到他那双像极聘远的如最清澈泉水,又如最清朗天空般的双眸,忍不住的低唤,“聘远……”

皋翔听在耳里,赌气狠狠咬了他一下。

“啊……”以前那不好的回忆让流涯对性事感到害怕,既使现在身体热的很难受,他还是无法坦然的接受别人的触摸。

“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皋翔看出流涯的抗拒,温柔地抚著流涯的脖侧,安抚似的亲吻著他的脖子说著。

皋翔将流涯的上衣拉下,露出完整的胸膛来,膜拜似的舔吻著他每一寸的肌肤,让身下人发出断续的低吟声,看著那纤细结实的身躯因为他的抚摸而泛上一抹红彩。

“别……”流涯想推拒,却又无奈地抱著在他胸前肆虐的头颅,衣袍下摆不知在何时被皋翔拉下,分身立刻被握住,挑逗似的用手指绕著他的顶端,然後上下快速的套弄著。一阵白光闪过,流涯有片刻的失神,在被进入的一刻,整个山洞只剩下喘息声。

迷乱的夜晚,放纵的欲望。

你究竟是我的救赎,还是劫难……

第二十章:回头看,不曾走远

早上第一缕阳光洒入山洞,流涯缓缓睁开眼,初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眼睛闭了一会儿复又睁开,眼神渐渐清明的流涯一睁眼就看清楚了那张近在咫尺的娃娃脸,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下意识地想翻身和皋翔拉开一点距离,扭动腰杆时,下身传来的既怪异又麻痹的隐隐痛感,让他顿时石化。昨夜似梦非梦的情爱错觉闯入脑海。难道是真的?

流涯倒吸一口凉气,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完全赤裸的身体上斑斑驳驳,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弄出来的痕迹。

他霍然坐起,腰间和后面难堪的部位同时传来异样的被人蹂躏过的感觉,再一次提醒他彼此间更深入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怎么办……

这是闪过流涯脑中的第一句话……

正在这时,皋翔也缓缓醒来,一睁眼,看到韩庭竟然就这么坐着,急忙爬起来道,“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坐起来了,快点躺下再休息一会儿。”

流涯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对待他,只得听话地躺下,看看外面,雾早已散去,碧空青天,明媚的阳光照在山洞里,让人不由得心情愉悦。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摘点野果,马上回来。”说着,皋翔站起身就要出去。

流涯忙叫住他,“还是算了,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水和干粮都还有,更何况,虽说外面已是晴天,可毕竟毒草毒虫还是很多,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赶紧去找凤翎草吧。”

“也好,其实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皋翔叹道,坐了下去,“对了,你……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这一句话说完,流涯发现皋翔的脸立刻红了,奇怪道,“我的伤已经快好了,不用担心。”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他有些言辞闪烁,这让流涯有些纳闷。

“你感觉怎么样……我是说,昨夜感觉如何,有没有……我有没有伤了你……”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而流涯也因为听明白了而暗自骂自己真是迟钝,一时之间倒也无话,只有轻轻摇摇头。

“都怪我不好,当时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你那时还受着伤……”皋翔说到这里,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韩弟,可以叫你‘庭’吗?”

流涯什么也没说,似乎是默认了。

“庭,你看着我……”皋翔双手捧过流涯的脸,让他的眼睛正对着自己,无处遁形,“我不想因为昨晚的事向你说对不起,因为我喜欢你,也许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这动作,这番话像极了聘远,面对着那双如聘远般清澈而又执著的眼睛,流涯恍惚间,回到了那晚景福宫顶,月光为鉴。

你是爱我的,对吗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再拒绝我,谢谢你给了我一次可以爱你的机会……

聘远,你给我的机会,我又怎会不好好把握……

“我给你机会,你也要给我机会。”

软语呢喃,轻柔浅笑,伊人如斯。皋翔看得眼都直了,他原本以为,以韩庭淡漠的性子,他还需要磨上很久呢,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答应了,这让他一时感觉受宠若惊,如在梦中。

皋翔从来没觉得天气竟然这么好。

吃完干粮,二人找出昨天抓到的蜈蚣。有了这蜈蚣,一切就显得简单了许多。那蜈蚣跑得极快,二人不得不展开轻功追上。终于那蜈蚣跑到一处极小的洞口,钻入了石缝中。二人小心在那石缝周围观察着,终于发现了那宛如凤翎的凤翎草。

小心地将那凤翎草采下包好,二人顺着来时做的记号下了山。熟悉了路程,加上归程心切,回程仅用了四天,四天之后,二人又回到了红叶山庄。

有了凤翎草做药引,七个时辰之后,文玉清终于配出了叶红绫的解药。服下解药后第二天,叶红绫醒了过来,叶擎云夫妇抱住女儿喜极而泣。

当晚,叶擎云夫妇在山庄大摆酒席向文玉清师徒致谢。席间,叶老爷站起身,向文玉清敬道,“文老弟,小女这次大难不死,全赖老弟和韩贤侄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红叶山庄的地方,叶某万死不辞,先干为敬。”说罢,仰脖干了杯中酒。

文玉清淡淡一笑,“擎云兄说哪里话,你我结拜多年,举手之劳,何必客气。”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来,韩贤侄,叶伯伯敬你,小小年纪,武功便已这般不凡,前途必不可量,文老弟真是教的好徒弟啊,这次多亏了你,犬子才平安归来,皋翔已都跟我们说了,此等大恩,无以为报,以后有用得着你叶伯伯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叶擎云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伯伯过誉了,理应是晚辈敬叶伯伯才是,叶大哥与晚辈一见如故,叶伯伯不必客气。”韩庭说罢,也不客气,一口气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好!”众人叫道,“韩少侠果然豪爽,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席间,众人聊得开心。流涯只是喝酒,其间遇到有人搭话,也只是一两句带过。

这时,有人搭上了流涯举杯欲饮的手,抬起头,看到皋翔似乎有些担忧的神色,“庭,别喝得太多了,你伤还没好,喝那么多酒伤身体。”

流涯只是微微一笑,叫他不要担心。这一幕文玉清看在眼里,暗暗心急。

宴席散得很晚,回到房里,已是深夜。

叩门的声音响起。

“庭儿睡了吗?”

“还没呢。”

流涯披上衣服,起身开门,“师父这么晚了,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师父坐吧。”流涯将文玉清让到桌边,起身泡了壶茶。

“你回来以后,咱爷俩儿还没好好聊聊。”

流涯微微一笑,静静等着文玉清开口。

“这几日,你与皋翔相处如何?”文玉清品了口茶,缓缓开口。

流涯心下疑惑,“我们相处很好。”

文玉清心下微微一叹,“恐怕不仅仅是很好吧。”

流涯沉默不语。

“唉,”文玉清无奈叹道,“你这傻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今晚吃饭时,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就觉得恐怕他对你的感情,没这么简单。也许你还不知道,而我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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