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匈奴心在汉+番外——小懒蓝
小懒蓝  发于:201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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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秦傲,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二哥!”

“放开我,我要步行回去!”

“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哦。”然后,秦傲便吻上了他的唇。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傲,花修御 ┃ 配角:狼洛卡,花灵海,花风京,广昌平 ┃ 其它:汉匈之恋

(一)

天汉元年,汉朝在汉武帝的统治下与匈奴摩擦甚少,且鞮侯单于初立,与汉关系缓和,但,在此之前……

黄沙漫地,胡风萧瑟。

狼烟渐灭,倒下的士兵和纵横交错的血水,斜插于地的汉旗已没了出征时的雄风,只剩一个潦草的“汉”字与匈奴做着最后的抗争。

花修御看着眼前的景象,擦掉脸上的灰尘,将凌乱的长发扎好,重新操戈,朝胡兵走去。

他花家,自汉创业以来,便戎马征程交战于胡,将军世家容不得投降。花修御之兄花风京,花灵海都已战死在这极北之地上,死不见尸,而他,虽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尚未得到武夫的称号,但家族的使命感与责任感,或者说是一种骄傲,他是必须揽之于身的。

胡兵见敌方只有一人,不禁放缓脚步,暗自思索:胡汉交战多年,久闻汉人的狡猾多端,胡人不知中了多少计,丧失了多少有生力量,却换来很少的成功。而现在,只有一人?那是在说笑吧,没准又是他们的诡计……

想到这里,胡兵包围了花修御,却不敢轻举妄动。

花修御苦笑,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还在犹豫什么?自己乃一介书生,上阵杀敌本来就已经够勉强的了,腿上还受了伤,再伤几个已经没了可能,那索性……

他仰天长叹,“大汉必胜!”然后引佩剑,朝自己的心房刺去!

远处马蹄声渐近,他微闭上眼,在看到了呆愣的胡兵和从马上下来的一个身影后,便是一片黑暗。

“来人!快把他抬回去!此人乃忠义之士,王会愿意收为己用的。把巫医叫来!”

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处《西游记》中的火焰山,体内奔涌着致命的热流,闷在心里,急于找一个出口。有人还在用力捶他的背。气血翻涌地剧烈,腿上的伤被抻开,他吐出了口中的血,便觉得整个人舒爽了许多。

“王,此人并不是汉朝的将军。”

“哦?”

“只因它身子骨单薄,肤色白皙。有没有以往俘虏的伤疤。看来是个文人。”

“哦。”

“那您是要杀之,还是用之……?”巫医抬起头,看到王的脸色稍霁。

“他无恙了?”

“是。”

“那你先下去,为他准备食物。此人,本王要定了。”

“……是。”巫医楞了一下,忙不迭走出帐篷。

花修御怀疑自己是被一股浓重的香味熏醒的。

“您醒了……可别乱动,刚包好的伤口~”那人急急走到床边,扶他躺下。

“你是……?”

“我?我是汉朝的一个被俘小兵,道出姓名花大人也不会知晓的。”

“名字。”

“广昌平,……大人您先躺好,我把这一五一十讲给您还不行吗……”

广昌平道自己本是江浙人士,随汉军出征。想着杀敌报国弄个世官爵位,可谁想一次大败让他们的那支队伍全被打散。广昌平被生擒,溜须拍马于一个小头目才苟活到今日。王说要找一个汉人来服侍花修御,他广昌平毛遂自荐,只因想着能趁此机会摆脱匈奴兵的欺凌。而且,他也看出了王对花修御的重视,自己哪怕是逃不了,也没准能在匈奴中混一个千夫长当当。

花修御听了好笑。这广昌平,按他自己来说的,应是个叛国通敌,十恶不赦之人。怎么他又觉得此人懂得明哲保身,有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气魄?

“花大人您先喝些粥……”

“匈奴也会有粥吗?”花修御疑惑。在他印象中,匈奴人都是以肉为食以奶茶为饮的。怎么也会有米粟一类的谷物生长于此?

“大人您就有所不知了,”广昌平笑嘻嘻的回答,“我两年前被抓时,身上有些行军的干粮。后来我把他们种了下去,虽不能保证大丰收,但起码供十个人吃一年半载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王有时想改善伙食,还得靠我这米呢……小声点,不能让他人听了去。这米只是给王的,连我自己都吃不到呢……“

花修御听罢,微微一笑,将碗递给广昌平。

“那你这两年多不是也没吃过米么。”

广昌平看着花修御发愣,随后也不再多加推辞,轻抿了一口粥,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大汉。身份还是那个街头卖米的小贩,没有当年的戎马生涯,没有四十多月的忍辱负重。大米的清香温于唇齿,暖于心间。

本以为花家的将军文臣都是清高孤傲的,看来平易近人也是有的。

广昌平只喝了一口,便将碗放回到花修御的手中。他下跪,恭恭敬敬得磕了三个头。声音不大,却充满着认真与真诚:“花大人,广昌平愿自此追随您。水深火热,在所不辞!”

花修御叫他起来,并要求他讲述现状。

(二)

花修御由广昌平扶着,在帐内散步。王对花修御可是重视之极,派人给他准备了最舒适的帐篷和华美的装饰,连饮食也帮他准备的是汉朝的菜式。这使得花修御对这个所谓的王有了几分无奈之情。

巫医走进帐篷,怀里抱着个黑玉匣子。“王说要我把这黑匣子里的东西请你辨认一下。这东西是汉朝弥足珍贵的,王说你可能会认得。”

花修御不为所动,仍小步地挪着身子,置巫医于空气。

“大王叫你辨一下此物!”巫医当他受了伤,听不清言语,又加大了声音。

可花修御依旧自顾自地走着。

广昌平一脸笑意的接过巫医手中的匣子,好言好语的将人劝走。

“花大人,您说这里面装的什么呢?”广昌平把匣子放在桌上,自己趴在桌上盯着它。 花修御用帕巾拭了拭薄汗,说道:“你若是想知道,便可打开来看。”

广昌平见他对此并不感兴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去触那个锁头,可是又没有钥匙,难煞了广场平。

花修御将帕巾收入怀中,不知从哪抽出一支细杆,走到桌前仔细端详了那个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随后他极其熟练的打开锁,却不敢拿出里面的东西。广昌平咬了咬牙,全然不顾花修御已变黑的脸色,打开了黑玉匣。

一只做工极为精巧的金箭被一块锦帕包裹。

广昌平拿出锦帕,上面写道:“安好,勿念。”

花修御抢过,面上是掩不住的惊。

——那字迹,分明是他“壮烈殉国”的大哥花风京的!

而那金箭,是他亲手打造,并送给二哥花灵海的!

“王,那个被俘的花修御求见。”

他背对着门口,声音沉稳有力,“叫他进来。”

“是。”

花修御在来之前,本是有一肚子的疑问与愤怒,可自打见到这个人后,他便顾不得想其他的了。

那人有着与年龄及不相称的霸气,金发垂于胸前,棕眸,斜向上挑的桃花眼。眉宇间透露的成熟与锋芒内敛之气,高挺的鼻梁,英俊仿若刀削的面庞更为他的气势润色不少。着一身皮裘,暗金色的动物皮毛又平添几分高贵华丽。他好似一个举手投足间涌现贵气的爵爷,又如一个塞北英气逼人充满豪意的浪子。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被置于一人身上,混合的气质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找本王,为何?”他先开口道。

花修御才想起自己来此所为何事。他拿出黑玉匣,满脸焦急与愤怒的问他两位兄长身处何处。  “你是在,质问本王?”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是花修御见他有发怒的迹象,脑海中第一显现的句子。

一旁的广昌平忙赔笑下跪道:“大王,花……大人他是在请求您告诉他花风京花灵海的下落。您知道,汉人与匈奴的谈吐方式总是有一定的差异的……望大王见谅!”

那人走到花修御面前,暗金色仿佛能将花修御整个人包裹在内。花修御觉得他比自己高大强壮很多。虽说自己职为文,可他还是花家一员,平日的刀枪棍棒也没少玩弄,可怎么就与这个人相差这么多,难道这就是汉人与胡人的差异之一?

紟珩王见他想着别的事,也不发话,只单单把他手中的金箭拿过,仔细的观赏着。

“我的兄长们在哪里?你一定知道!”花修御顿了一下,语气微放缓。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虽然,他并没有尽到对这人的礼节。

“他们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谁说胡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来着?!

紟珩王把玩着金箭,问道:“这箭……你们汉朝人人都会打制么。”

“这是我花家独有之物。”

“那,你花修御也会做。”

他本来的意思是表明花家的地位之高的,不过,看这个王的意思,是让他去铸箭么?花修御轻皱眉。

“你以后和乌拉兹一起为本王铸箭。”

广昌平趁机说道:“谢大王恩赐,花大人和小人感激之至。”心里却在想:这紟珩王对花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宽容。

花修御伸手,欲夺回金箭。紟珩王扬手躲开,甚是灵巧。花修御立即换手去擒紟珩王的手腕脉门。一旦脉门受制于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免不了交出金箭的命运。

而他,现在去不想立即杀死紟珩王。原因?他也说不清。

就在花修御犹疑的一瞬间,紟珩王已将金箭送至他咽喉前,再半寸,便足以致命。

“不要试图激怒本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语气依旧平稳,仿佛刚才只是一个玩笑。

而在花修御眼中,清浅无趣的玩笑便成了诋毁他花家骄傲的天大笑话。

他身形向后偏转,左腿发力,右腿趁势踢出,继而弹左腿,使了一招连环踢。

说来慢,实则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他不想被人当金丝鸟一样的侍养,他不想留在极北之地忍受着思乡之痛。花家的尊严容不得投降,更容不得安逸于这塞北胡地!今日兄长的信物又被他握于手,他可不像广昌平懂得变通之术,要杀要剐随你紟珩王的便。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算的上尽忠尽孝。

想之至此,花修御出手更为凌厉,一招比一招迅猛有力。十几年的花家练场育出的本事发挥了十成十,只是那紟珩王防的,却无比的轻松。花修御又急又气,额头上也已见了汗丝,桌上的杯盏被腿风刮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紟珩王,您,无事吧!”一大汉掀帘欲入。

紟珩王眸色一暗,快速地将花修御的招式化解,并将他揽入怀中。

“无碍,只是与汉俘切磋一下。”他以一种极暧昧的姿势将花修御抱在怀中,自己则坐在铺着厚毯的台上。那进来的大汉先是一愣,继而笑道:“紟珩王真是有‘兴致’。要不明天我回去向单于要求把这几次战役的俘虏全给你送来?”话语中充满着暗箭。

“这倒是没有必要了。”紟珩王摸了一把怀中人的脸,另一只手却扣紧了他的腰,警告他勿要乱动。而花修御也乖乖闭了嘴,很是配合。与那个满脸横肉浑身酒气的人相比,还是与身旁这个……待在一起比较好。

“古提。阿里奇,你还有其他事么?”

“哈哈,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看看紟珩王是为何,闹出这么大的声响。毕竟,咱们的单于可不好通融啊。”古提。阿里奇虽是笑着,但眼里的精光很是可怖。花修御往紟珩王的怀里缩了缩。古提。阿里奇的目光像一条黏答答湿漉漉的舌头,仿佛将他舔了个遍。他本想去教训那大汉一顿,可紟珩王的手又死命捏住他的腰,疼得他不禁往紟珩王的怀里缩了缩。

“不送。”紟珩王虽是与古提说话,目光却随着花修御。他伸手将花修御的长衫系好,掩住了方才被金箭划开而裸露的肌肤,也掩住了古提眼里的一抹贪婪。

古提出。

花修御急忙从紟珩王的怀中窜出,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一支金箭。

紟珩王不置可否。

一旁的广昌平拉着花修御退下。

“花修御。”

“……”他要做什么?

“明天乌拉兹会去找你。”

“……”

“另外,本王的汉姓为秦,单名,傲。”

“……”

秦傲,秦傲。他默念两遍,心想:真实合极了他的气势。

(三)

乌拉兹按时赶到花修御的帐篷。

花修御正皱着眉喝匈奴的羊奶茶,便见一人风风火火的带着身后的火苗喝和黑烟冲进了帐篷。那人嘴里还叨叨着什么,然后就开始绕着桌子转圈。

广昌平慢慢伸出腿。

乌拉兹倒地打滚,火被扑灭。

广昌平笑道:“乌拉兹,你又‘惹火上身’了?”

乌拉兹顶着一张黑呼呼的脸,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向广昌平,“平昌,‘惹火上身’在你们汉朝是什么意思?”

“我叫昌平,不叫平昌!”

“没差的,昌平一样!”

花修御终于决定不再喝那杯羊奶茶,“你就是乌拉兹?”

“嗯!”乌拉子抹了抹脸上的黑炭,响亮的应了一声。

“带我去你们的铸箭场。”

“哦……”乌拉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铸箭场是什么地方。

花修御拿出帕子,急忙掩住口鼻。

怎么着铸箭场如此的乱!大声喊话的,赤裸上身的,跑动着的,跳动着的,更多的是像乌拉兹一样黑漆漆的……

花修御与广昌平相识,忍俊不禁。

明明是一些活动着的黑炭么……

广昌平擦了擦笑出的泪水,说道:“花大人,我可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匈奴还有这种地方,真是……”他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乌拉兹正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真是怎样?”花修御心情不错,随口调侃道。

乌拉兹也问,“真是什么,快说啊!”

“……真是……太壮观了!我广昌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热火朝天的场面……”

乌拉兹虽听不懂其中的个别词,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接受广昌平的赞美。

“对了,王说叫我带你去那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还有,王说要我给你这个,你受伤了吗?”

花修御接过他递来的一个小铜壶,打开壶盖,里面是奶白色的油状物。

“这是……?”“我们这里最贵的一种药了。我从马上跌下时王就给了我一小点,然后我涂上,第二天就不痛了。”

花修御抿唇,还是交给了广昌平保管。

广昌平脸色怪怪的,片刻后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会不会,紟珩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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