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刃薄年——慕染°
慕染°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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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夏家少主被逼回国,百年根基毁于一旦,接连的命案绘成血色的宏图,势均力敌的较量最终鹿死谁手?

十载光阴曲意承欢,瞬息之间风起云涌。

一盘缜密的局,一场离心的戏。

数年的感情,一朝倾覆,谁的刺刃,薄了韶华?

【内敛闷骚攻vs腹黑城府受,武术馆少当家与他深藏不露的家仆相爱相杀。1vs1,结局HE。】

内容标签:报仇雪恨 豪门世家 惊悚悬疑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承影,苏砚礼 ┃ 配角:沈纪年,苏云庭 ┃ 其它:武术,冷兵器,主仆,年下

01.风间武士刀

月色微凉,映得门前那条石子小路泛起一层浅青色的光泽。窗檐悬挂着的风铃被夜风打得轻吟不断,仿佛在预示着这一夜即将上演的骚动。

承影平躺在主卧的榻榻米上,先前分明还是入睡的状态,此刻却忽然睁开双眼,他耳朵微微地耸了下,继而握着被褥的一角将整条被子猛地掀了起来。与此同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颗子弹透过竹制的移门打进来,射穿薄被牢牢钉在墙上。

一切只在分毫之间,承影在地上滚了一圈,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他飞身闪到窗边,趁着下一颗子弹还未到来之际已纵身一跃翻出窗外,顺着过道奔向最里头的那间木室。

和风的建筑虽是好看,但大多都不怎么牢固。几秒之后,主卧的房门被人整扇踹翻,屋里空荡荡的,唯有那条被子上还残留着一丝体温。

窗户大敞开着,黑暗中有个人影走到窗前,刚想沿着承影逃走的方向追出去,后颈却着实挨了一记手刀,对方下手极狠,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再看一眼,已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另一边,走廊深处那间木室外也正展开着一场激烈的厮杀。承影手里那把匕首的刃上已赫然沾了血,对手是个三十多岁的日本男人,只见那人一手抱着把武士刀,另一手却握着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操着一口的关西口音威吓道:“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承影瞄了一眼男人握枪的手,手背上一道很深的伤口正血流不止,“你的手伤得不轻啊!”他唇角轻轻上扬,笑容里写满了自信,“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武士刀留下,不然……”他刻意地顿了顿,尾音被拖得很长,语调阴阳怪气的,显得不怎么正派,“我的下一刀,可不保证会不会落在你的脖子。”

大概是承影的口气太过自负,又有点瞧不起人,男人对此很是气恼,“大言不惭的臭小子,你以为就凭你的中国功夫,能有我的子弹快?”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论气场,承影绝对占了上风,这个东方少年看似年轻,也长得十分清秀,但却丝毫不显女气,甚至在他认真的时候,眉目间会流露出一抹凌厉,那眼神,让任何一个与之对视过的人都不会小觑。

不过对方也并非好唬的,也许是色厉内荏,但至少在那一刻,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果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伴着那句话,他的手指已然扣上扳机。

当枪声响起的刹那,他确定承影还站在枪口所指的位置,可随即,人已不知去向,这说出来跟瞬间移动一般玄妙,但细想一下,也不过是速度太快导致的幻觉罢了。

男人正茫然,忽又感觉颈侧隐隐泛起些疼,他伸手去摸了摸,触手竟是一片湿滑。

望着自己掌心的鲜血,他双眼霍然瞪大,“夏承影!”男人大喊了一声,可不难听出,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之前的冷静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却说承影的速度虽快,倒也不是真能胜过子弹,这就好像是戏子台下十年功,别的不敢说,至少是打好了底子。

夏家百年根基,据说早年是黑道世家,后渐渐洗白,转而致力于授人武术,才造就了今天的“御华馆”。承影自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功夫学得杂,但中国武术的精髓却掌握得通透。

武学中讲究“先发制人”,刚才瞧承影在那儿静立不动,其实心里早有了盘算,相较之下,对方反倒像个外行人。

承影再欺近那个男人,盘上他背脊,手臂环上他脖子,紧接着手里的匕首已抵住了对方的咽喉,“我早就提醒过你,我的刀子不认人,万一不小心割断了你的喉咙……呵!”他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男人怕是没想到承影会这么无声无息地就从背后绕过来,这会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那刀子真会要了他的小命,“夏承影,你不可以伤我!”

“哦?”承影语声向上一挑,“先生怎么称呼?”

男人听他这么问,就猜还有转圜的余地,赶紧报上了大名,“风间光。”

“原来是风间家的人,我就说嘛,风间彻怎么找了个你这样的杀手,实在是……有失水准。”承影笑了起来,将唇更凑近风间光的耳畔,“我留你一条命,替我带句话回去,告诉风间彻,他这把祖传的武士刀,我要定了。”

说来这事情也并不复杂,风间家有一把相传百年的武士刀,早些年承影就一直惦记着。一周前他去风间武道馆踢馆,说好要是胜了这把刀就归他。

结果他虽赢了馆主风间彻,可在那之后的一星期内却频频遭到暗杀,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可想而知。

“算上今天,三天内一共七次。”乔安肩上扛着个人,优哉游哉地往这边走来,手上还捏着一把手枪。

承影只看了一眼便已了然,这昏迷中的男人,想必就是先前朝他开枪的罪魁祸首。

将那人甩到地上,乔安慢吞吞地走过来,从风间光手中夺过武士刀,话却仍是对着承影说的,“这样没完没了的暗杀,恐怕也只有少爷你能受得了。”

“还蛮有趣的,不是吗?”承影收回匕首。风间光刚要转身,却感觉后腰又被某样兵器给抵住了。

承影阴测测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来,“把你的同伙儿一块儿带走,别跟我耍花样。”

风间光心知承影绝非善类,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扛起人后头也不回地就逃了,那背影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乔安轻叹了一声,将手里的刀递还给承影,“就为了区区一把武士刀,却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少爷这算盘打得可不够精妙。”

承影接过刀,转身往木室里边走,“江户时期的武士刀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前辈们都说,这把刀曾见证了武士道的极盛。”

乔安跟在承影身后进了屋,“但如果只因为一把刀而丢了性命,实在是不值。”他跟了承影近十年,对少爷的脾气太了解。

承影是个不折不扣的冷兵器收藏家,家里刀剑摆了一房,原本有爱好并没什么,只不过他所表现出来的痴狂过于霸道,甚至没有分寸。

把武士刀重新安回架子上,承影转过头对上乔安的双眸,“你也太高估风间家的人了,我夏承影的命,就算我敢给,他又收得起吗?”他冷笑了一声,款步走出了那间兵器房。

……

如此一折腾,天都亮了。承影卧室的移门被破坏得很严重,合都合不上,所以他只好暂时搬到客房睡。

这房子是他初来日本留学时他老爹给置办的,挺大的一套,可就他和乔安两人住,总感觉有点冷清。

此刻承影正靠着窗台盘膝坐在榻榻米上,晨曦透过玻璃打在脸颊,落下一层暖意。

乔安给他泡了杯茶端到面前,也一块儿坐了下来,“不再多睡会儿吗?”

承影摇摇头,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了。”随后又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乔安守着他,并未打搅,等到承影回过神,才轻声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承影垂下头,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那里多年前就套着一枚尾戒,算不上特别精致的设计,却陪他一同走过了这段远在异国的岁月。

“砚礼他……”承影望着戒指欲言又止,心里空落落的,总仿佛缺了一块。他分明是有话要讲,可偏偏又沉默了。

乔安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番,才反应过来少爷问的是“苏砚礼”,他不明白这个很久没有被提起过的名字,怎么会在今天又冒了出来,“少爷想他了?”

承影笑了笑,没有回答。

乔安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得不妥,则又抿了抿唇角,小声说:“我原以为,少爷对砚礼并没那么真心。”

相反承影却表现得极为洒脱,“谁知道呢?也许是太久没见了吧,最近总是挺想念的。”他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眸中总会浮起一片温柔之色,“或许我该抽个空回去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反正少爷也已经毕业了,不如就回去吧,或者,把砚礼接来身边也行。”乔安看茶水凉得差不多了,便端起来呈到承影面前。

承影接过茶杯,掀开杯盖浅浅抿上一口,又不禁长叹一声,“再说吧。”他又何尝不想把砚礼接来身边,只是若真这么做了,那则意味着他留在本家的最后一张牌也已失去。而一旦没了砚礼替他坐镇本家,只怕他这个御华馆少当家的位置也将不保。

乔安刚想说什么,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他起身走过去接听。

承影并不关心是谁的来电,只卧在榻榻米上,略显疲倦地合起眼,乔安接完电话后回到他边上,“少爷,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嗯,说什么了?”承影估计是真累了,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乔安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他身侧,“夏风少爷被人伤了,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夏风是承影叔伯的儿子,虽然跟他关系一般,不过家里那些老头子都宠得很,如今那小子出了事,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承影当时还有些幸灾乐祸,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睁开眼笑着问:“哦?谁那么有本事,连那位大少爷都敢碰?”

乔安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许久却把头更低了低,“是……砚礼。”

02.地下黑市

“你说谁?”有那么一瞬间,承影以为自己听错了。砚礼跟他的时间要比乔安都长,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那家伙的脾气虽不讨喜,但做事却很有分寸,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人动手,更何况对方还是四叔的儿子夏风。

而乔安却很坚定地告诉他,“是砚礼,苏砚礼。”言下停顿片刻,又接着陈述,“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在庭院里动起了手,夏风少爷这趟似乎伤得不轻,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那砚礼呢?”相比夏风的情况,其实承影更担心的是砚礼。

本家有些人早已看不惯砚礼,不过早先有承影替他撑腰,别人也拿他没法子,毕竟御华馆的少当家,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而这回砚礼闹出的事情可不小,暗地里又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看好戏,如若有人存心想要弄死他,这已是最好的把柄。

乔安双手搭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听说,出事之后砚礼就逃了。”

“什么?”承影又是一愣,他眨了眨眼,对乔安的话有些不敢置信,“逃去哪儿了?”

乔安摇摇头,口吻中略带无奈,“不知道,家里也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都没下落,砚礼这次也真是……”他本想埋怨几句,却终究只起了个头。

承影迟迟没有开口,一只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恐怕这件事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端起茶杯复又浅呷一口,“家规里清清楚楚写着,不许私下比武,不准使用兵器,更不能伤及同门兄弟,砚礼在夏家呆了那么久,我不认为他会忘了规矩。”

别说承影不信,就连乔安也不信,砚礼自小跟在承影身旁,少爷背家规的时候,他陪着一起背,少爷挨罚的时候,他陪着一起受,这十几年来,除了四年前被老爷子捉奸在床外,还真没干过什么离谱的事。

“那少爷怎么看?”

承影摸上左手小指上那一枚尾戒,目光变得极其深邃,“不觉得时间掐得正好吗?我刚毕业没两天,家里就出了事,仿佛是特意安排的,只为了引我回去。”

经承影这么一提醒,乔安才赫然发现,时间上的确太巧合,算计的痕迹十分明显,“那么,少爷还打算回国吗?”

承影沉默了许久,眉间渐渐浮起一抹凝重,“这次我要是不回去,只怕砚礼就该有大麻烦了。你说是谁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懂得拿砚礼来当诱饵,看来不简单啊!”

“难道是自己人?”乔安心中一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去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平。

承影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也许。”随即,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对乔安吩咐道:“我们今天下午就回去,但先别告诉家里,你立刻去订机票和酒店,另外替我联系万琪,让他帮我把我所有的收藏全部偷运回国。”

……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半,承影和乔安走出机场就直接打车去了酒店。这一路奔波,虽然也就几个小时,但难免疲倦。

酒店坐落于市中心,倒也算不上什么豪华星级大酒店,不过是图个出行方便。

承影不习惯跟人同一间房,当然,苏砚礼是个例外。这些年他在外头留学,就算病得神志不清,抑或是屡屡遭人暗杀,都没有跟乔安睡过一间。

所以乔安在订房间的时候,也会很自觉地选择套房,这样少爷睡里间,他睡外边,彼此互不干涉。

一进房门,承影就说要洗澡。这酒店的设施还算干净齐全,他从包里翻出一条小内裤,提在手里就闪进了浴室。

乔安在外头整理行李,并按照少爷的指示,将U盘里的一张照片拿去打印,回来的时候承影刚好吹完头发,正坐在床边看手机。

乔安将洗好的照片递给他,相片中砚礼的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格外的动人。

承影深情地望着,指腹轻轻触碰上那张好看的脸,这一眼才发现,自己已有太久没见过他。

乔安在一边看出承影眸中的痴迷,便没有打搅,等到他将视线从照片上收回来,才小声询问:“少爷,需要我现在为您叫晚餐吗?”

承影估摸着时候差不多,说不定乔安早就饿了,于是点点头,“叫吧,挑你爱吃的点就行。”

乔安了然一笑,拿着点餐簿翻看了一遍,最终点了两份牛排套餐。他跟了承影近十年,口味倒是与少爷越发相近了。

大约半小时后,晚餐送上来,两人坐在桌旁一同用餐,其间乔安问承影,“晚点还有安排吗?”他原以为今天少爷已经够累了,应该会早点休息,不料承影却说:“回头你陪我去个地方。”

那时乔安并不知道,承影要他陪着一块儿去的,是一个地下黑市。

那地方原先是个废弃的停车场,由于长期无人打理,后来就成了一些混混的聚集地。乔安不明白少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也没想多问。

而就在他俩准备进楼时,却被人堵在了门口。

那两人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像好人。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将乔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随后又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承影,“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咱们这扇门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的。”他的语气里透着戏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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