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木棉——未未
未未  发于:201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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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鹏飞并没有回来,台里开始流言四起,说鹏飞也要“飞”了。

三个月后,鹏飞回来了,果真是试用期满后回来办调动手续的。手续办理得出奇地顺利,据说台长眼皮也没抬一下就给签了字,因为鹏飞曾得罪过台长。

“小未,你都知道了吧?台长就连挽留都没挽留过我一下!”送别鹏飞那天晚上,我们在一块喝酒吃饭。原本因为我和鹏飞是同行,同行相忌,所以关系一直就很一般,但他的走仍令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他一说请我吃饭,我立刻就答应了。

“那是明知道留也留不住你!”我笑着开解鹏飞。其实鹏飞走的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仅只是一家地市级电视台而已,依我们看还比不上本台,但谁都知道鹏飞在我们台也是混不下去了。

“什么呀?!”鹏飞苦笑着说。

“唉!”鹏飞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我,“小未,引以为鉴,好自为之吧!”

鹏飞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想想现在已经有人说我也要走的话,而我实际上一片茫然,我不由得有些黯然。

“哎,哎!喝酒!喝酒!说那些事干嘛?!”大伟赶紧来劝酒。

那一夜,我再次失眠,开始为自己今后考虑。

鹏飞走后,台里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留在《晚间》,我答应了,为了尼可,也为了我自己,我想再多学点东西。

我选了个没有其他人的时间决定搬走我的办公桌及其他用具,只有尼可和我在。

“尼可,帮我搬一下东西,好吗?”我微笑着看着尼可。

“好吧!”尼可明显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不知怎的,看见尼可黯然,我竟有种快感。

尼可和我不声不响地搬着我的办公用品,《报道》组和《晚间》组同在一层楼,不远的距离由了我和尼可在这样的状态下走起来却倍觉漫长和遥远。我一直淡淡地微笑着,并没有看尼可,但我想他一定也没有看我。

“你来《报道》组的时候是我帮你搬的办公桌,现在我走了又是你帮我搬,真巧。”我笑笑说,没有抬头。尼可没有说话,我也懒得看他是何反应。

总算搬完最后一件东西了,尼可想帮我整理一下。

“哦,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赶紧说,“谢谢你,尼可!”

“那好吧,再见!”尼可跟我道了别,转身走出《晚间》组的办公室。

这一次,我是看着尼可走出去的。尼可的背有点驼,看起来像是有点憔悴。

是为我憔悴吗?我突发奇想,问得自己又想哭又想笑。

(二十六)

《晚间》是一档说新闻的栏目,全新的播报方式给了我新的活力。我认真地琢磨着每一条新闻的处理,力求更加的口语化和生活化。好在我的领悟力不错,一个月下来,我的工作受到了台领导和社会各界的肯定和好评,我的形象也成为继鹏飞之后的又一《晚间》代言人。每每想起鹏飞,我总忍不住的悲凉,论业务,鹏飞还是不错的,只是性格太过急燥,个人生活上又不太检点,所以开罪了台长,最终落得个人走茶凉的结局。其实,我现在风光,说不定日后也免不了鹏飞一样的下场,每每我总这样顾影自怜,尤其是在走廊里听见尼可说话的声音或者他的脚步声的时候。和尼可的关系就这样淡到了见面都可以假装没看见的地步,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又发什么呆呢?”冷不防地,《晚间》的记者龙林问。

我笑笑,摇摇头。

“采访回来了?”我问。

龙林点点头,转身进编辑机房看片子去了。我轻轻叹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拿起桌上的几篇稿件备起稿来,考虑着晚上直播时的串联词。

尼可的脚步声朝我们办公室这边走过来了,我没有抬头,仍旧看着自己的稿件。

“未!”尼可走进来了,跟我打招呼。

我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他。尼可穿着一条灰色的旧直筒裤,上身是一件锗黄色的T恤,还是不会打扮自己,年纪轻轻的,总像个小老头。我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我陪他去挑选的一条白色紧身牛仔裤和海蓝色T恤,现在尼可好像很少再穿起了。我心里一阵酸楚。

“什么事?”我挤出一丝微笑。

“这个星期六是我生日,我请了几个同事吃饭,你也去吧?”尼可征询地看着我。

“好啊!”我很快地就答应了他。

“那就说定了!”尼可很高兴,“星期六晚上8点!”

“不过我要先直播完《晚间》才能来,”我告诉尼可,“大概10点半吧,你们不用等我。”

“那好吧!”尼可爽快地答应了。

“先祝你生日快乐!”我笑着看着尼可走出去。

送尼可什么生日礼物呢?一连几天我都在考虑着。最后,我决定还是什么都不送好了,落得个清爽自在。一来,我素来不喜欢送别人什么纪念品,总觉得会是一种什么凭证在别人手里;二来,我因此也就不喜欢接受别人什么纪念品。缘来如风,缘去如水,能被永恒记取的,自然会在心里,不必也不需什么物证。

星期六的直播,我一直心神不宁,一连打了好几个结巴,急得责编许老师眼睛都瞪大了。好不容易等到片尾字幕上完,信号从直播间切换出去,我顾不得许老师的批评,匆匆忙忙卸了妆就直奔尼可说好的酒家而去。

一进门,我就看见尼可正在和其他同事闹酒,尼可脸红红的,明显是喝多了。

“未!”一见我,尼可跳了起来跑过来,吓得我赶紧叫他当心地滑。

“正说你该来了吧!”尼可抓住我的手紧紧握着,酒味扑过来。

“喝多了?”我责怪地看着尼可,“少喝点嘛!”

“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尼可一边拉着我走一边说,桌上大伟等已经开始跟我打招呼了。一听这话,我心顿时痛得一缩!为什么,尼可!情绪瞬间开始低落。

“迟到者罚酒三杯!”大伟故意收拾我。

“三杯算什么!我千杯未醉否?!”我故做豪爽地说。大伟他们于是真就倒了满满的三杯啤酒摆在我面前,我二话不说,挨个挨个端起来一饮而尽。尼可,我饮尽的是对你满心的爱和痛啊!

“尼可。”酒过三巡,我端起一杯啤酒对尼可说,“去年我的电视播音作品能在全省评比中获一等奖,很感谢你的后期电编和音乐。”我发自内心地真诚也不无伤感地感谢尼可,因为,那其实是我跟尼可合作的第一件作品,估计也是最后一件吧!

我分明看见尼可的眼圈红了,他一言不发地端起酒杯一干而尽,我也一仰脖喝下了这杯苦酒。

那晚,尼可喝多了,回去的车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到尼可家楼下时,大伟问谁送尼可上去,我说我送吧,没想到弯弯也跳下了车要送尼可。我又一次泛起宿命感,因为我知道尼可家里没有其他人,他的爸妈都出差去了。

我一只手搂着尼可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尼可的手肘,扶着尼可往前走。尼可突然将手从衣兜里抽出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一瞬间的震惊令我几乎要崩溃!尼可,我是那样爱你啊!握着尼可此时冰凉而纤细的小手,我欲哭无泪!弯弯,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在我和尼可的身边!我突然恨起无辜的弯弯来,这,令我的宿命感更强烈了。

看着尼可开门进屋,再眼睁睁地看着尼可将门在我面前关上,我形容枯槁,心如死灰!

“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我看你也喝得不少!”弯弯劝我。

我岂止是喝多了,我简直就快要死过去了!

我反而极灿烂地对弯弯笑了一下。

“走吧!”我转身走出了尼可家所在的住宅楼。

(二十七)

“直播完了一块吃饭!”临直播时,记者龙林突然对我说。

“还有谁?”我一楞,问。

“我!”记者俊豪说,“还有小白和娟子!”

“有没有许老师?”我轻声问。

龙林他们赶紧摇摇头。

我会心一笑,点点头。唉,可怜的许老师,并不是我们厌恶您,只是您实在是太严肃刻板了,我们怕不好玩,所以对不住啦。

“吃什么呢?”卸妆时,我问龙林。

“还是那家淮扬菜馆,怎么样?”龙林说。

“好啊!”我回答得很高兴,因为淮扬菜很清淡,我喜欢。

很快我们就到了龙林所说的那家淮扬菜馆。这是一家很干净清雅的菜馆,老板跟龙林家是老乡,都是扬州人,所以,龙林老请他的朋友到这家菜馆吃饭。因为是早早就定了桌点了菜,所以我们一到就可以开饭了。

“哎呀,饿死了!”一群人一进餐馆就大叫起来。

“好香啊!”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我闻了一下,衷心地赞叹。

一群饿鬼开始大吃大喝,先填点肚子再说。

“许老师是不是要退休了?”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龙林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吧。”我回答,许老师干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到退休年龄了。

“那谁来接他的班呢?”龙林又问。

“谁知道呢?”我不以为然地说。

“恐怕是你吧?”龙林突然笑起来,其他人也开始打趣我。

“不要乱说哦!”我笑着不置可否。

到《晚间》快一年了。近一年来,我简直是在玩命地工作,采访,摄像,编辑,主持,策划,什么都学,什么都来,说实在的,业务的确精进很快。许老师将要退休,台里在考虑他的接班人的问题,我也有所风闻,只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我不想说太多。所以,任凭龙林他们怎么试探,我只是推说不清楚。

那一晚上,我们闹得很晚,和龙林分手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已经12点过了,商店已经全部打烊,都市的霓虹仍是无休止地闪烁变幻,极尽能事地炫耀这座大城市的繁华。清冷的大街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只有的士还在忙碌。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龙林的话让我有点兴奋,我突然好想见小鱼儿。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小鱼儿的电话。

“喂,小鱼儿!”我站在路边说,“睡了吗?”

“没有,还在跑车。”小鱼儿说。“你在哪儿?”

“我在大街上!”我说。

“怎么了?”小鱼儿问。

“没怎么。刚吃完饭。”我犹豫了一下,仍然说了出来。“小鱼儿,你送我回家吧?”

“好!我马上过来!”小鱼儿回答得很干脆,“你在哪儿?”

我告诉了他我的方位,五分钟后,小鱼儿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我是有点喝多了,坐上车后,不想说话,任小鱼儿送我回家。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突然想起来问他。

“一年零五个月!”小鱼儿略一思索,肯定地说。

想起认识小鱼儿竟然是因为尼可受伤,想起一年多来我的尼可之间反反复复渐行渐远的爱情,想起和我若即若离保持着性关系的起平,想起那个晚上小鱼儿给我送面包来,我很想和小鱼儿作爱。

“都认识你一年多了,我竟然还没碰过你一下,唉!真失败!”我侧过脸,笑笑地睇着小鱼儿。

“想碰就碰呗!”小鱼儿笑起来,“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不要后悔哦!”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现在就要摸!”乘机在小鱼儿裤裆里摸了一把,摸到了他那玩意儿。

“我还在开车!”小鱼儿并没有躲闪,“当心我停下来把你给强奸了!”

“如果是两相情愿就应该叫作爱!”我继续挑逗他。

车安静地停在我的楼门口。

“这么晚了,还要跑车吗?”我没有下车,看着小鱼儿,充满期待。

“那要不然怎么办?”小鱼儿露出了邪邪的微笑。天哪,我好喜欢!

“到我家里住咯!”我感觉我的欲火已经完全透过我强装的笑容喷薄而出。

我和小鱼儿一起上了楼。楼道上,我们的手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于是就不可抑制地紧紧绞在了一起。开门时,钥匙竟好几次插不进锁孔。进门后,我们反而拘谨了些,我喝了杯水,又倒了一杯给小鱼儿,小鱼儿接杯子的时候,我们的手指又碰触了一下,我决定不再忍耐。放下杯子,一抬头,小鱼儿发现我正定定地看着他,于是他也直直地看着我,我看到了他眼里跟我一样的想法。

我们不约而同地猛烈地拥抱在了一起,疯狂地亲吻,用力地撞击对方的身体。

“小鱼儿,我爱你!”我开始克制不住地呻吟。

“我也爱你!”小鱼儿的力气比我还大,死死地勒住我。我们几乎是撕扯下了各自的衣服,小鱼儿黑黑干瘦的身体裸露在我眼前,同样,我白皙纤细的裸体也让小鱼儿要发狂。小鱼儿的宝贝黑红发亮又细又长,在我眼前勃动,我蹲下来,一口将它含在嘴里吮吸起来。小鱼儿的身体像一张弓一样向后绷紧着,伴随着我的疯狂吮吸抽动着,快活地哼唧着。

“我要你!”小鱼儿猛地将他的宝贝从我嘴里抽出来,把我按倒在沙发上。我知道他是想要我的后面,我从来没被人试过自己的后面,可是这一刻,我只想放纵。

小鱼儿分开我的双腿,又掰开我的屁股,他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想进来。好在小鱼儿的宝贝又细又硬,再加之早已经涂满了我的唾液,所以他一下就从我的后面进去了。虽然如此,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我忍不住哼叫起来。

“轻点!”我叫起来。

小鱼儿放慢了动作,伏下身子亲吻着我。他温柔的吻好象具有镇痛的魔力似的,我顿觉好受多了。我伸出手开始手淫,小鱼儿也为我拿捏着乳头,逐渐地,快感代替了痛楚,并且越来越强烈。小鱼儿加快了动作,我简直欲仙欲死。我抬起头看着小鱼儿的宝贝快乐地撞击着我的后庭,看着他精瘦的身体现在每一块肌肉都在释放着人类最本能的力量,看着小鱼儿脸上渗出的一层细密的汗珠,意乱情迷之中,我竟分不清楚究竟是尼可还是小鱼儿。

小鱼儿猛地加快了抽动的力度和幅度,我知道他快要射了,我也加强了手淫的节奏,我要和他同时达到高潮。突然,小鱼儿就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整根宝贝完全地捅进了我身体的最深处,整个人一下子扑在我身上,紧紧地抱住了我,一股热流有力地喷进我的体内。就在那一瞬间,我也达到了高潮,我像是要把小鱼儿抱进身体里去似的整个人都裹紧了他,精液喷射出来,眼泪也狂涌而出。

“我爱你!”我哽咽着。

“我爱你!”我泣不成声。

尼可,我爱你!今生今世!!

(二十八)

“要当主任了,就不理老朋友了?”下午快6点时,宏风打来电话。

“乱讲!”我笑着叫起来。

“什么时候下班?”宏风问我。

“那得晚上10点半咯,”我问,“怎么,想请我吃饭?”

“是啊!省得当了主任后把我给忘了。”宏风说。

“死去吧你!”我笑骂。

“那好吧,10点半我准时来接你!”宏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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