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木棉——未未
未未  发于:201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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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撒泡尿。”我努力装着平静。

站在起平旁边,我退下紧绷绷的三角裤,我的宝贝翘了出来,黑红黑红的,昂首吐须。我看着起平,其实我根本就撒不出任何尿,只不过想试探起平罢了。果然起平慌乱起来,眼神在我的宝贝和我的身上我的脸上飘忽,白皙的胸膛开始起伏不定。我偷偷往下一瞄,起平已经兴奋了。他的宝贝细长细长的,跟他的皮肤一样白里透红,现在它正坚定地向上翘着。

“你身材真好,细而匀称,皮肤也好。”我大着胆子摸了起平一下。起平不但没有回避,反而向我稍微迈进了一点。我干脆转过身,正面向着起平,水花溅到了我身上。

“你的内裤湿了。”起平看着我的下面。

“那就脱掉它算了!”我三下五除二脱下内裤扔到了一边。

“起平!”我轻抚着起平的脸和他的胸膛,那里和我一样滚烫。

起平迷朦地看着我,我读懂了他眼里和我一样的全部欲望。我再也无法克制,我一把紧紧地搂住起平,和他疯狂地作起爱来。

当我把起平抱到床上时,起平已然浑身瘫软,除了他的宝贝还硬着。我趴在他身上抽动着,起平温柔地抱着我。

“快!吸我!”我翻过身,急不可奈地要起平。起平开始为我口交,上帝啊,起平难道无师自通。我上下挺胯配合着起平,终于达到了高潮,我的汁液喷满了起平的口腔,因为起平为了我不肯停下来。我大口喘着气,感受着这极至的快乐。

“我也要你爽!”我翻过身,把起平压在身下,含住了他的宝贝。起平的宝贝光洁嫩滑,弹性十足。我上下吮吸着它,起平开始呻吟,我爱抚着起平的身体,光洁如玉。猛的,起平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未,我要你!”起平使劲把我往上提。我扑在起平身上,他死死地抱住我,我用我的胯部撞击挤压着起平。起平哼了一声射精了,紧闭着双眼,牙关紧咬,仿佛昏死过去。我知道这一定是起平的第一次,于是我温柔地吻着他的脸颊他的耳朵他的鼻子他的小嘴,直到他睁开眼睛。

关了灯,我和起平相拥在被子里。一切又变得安静了,只有我和起平的鼻息声。

“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起平叹了口气,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一楞,莫名的感觉在心头。

“睡吧!你明天还要采访。”起平又叹了口气。

我吻了怀里的起平一下,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怅然。

(十九)

我们的采访延长了,因为外国专家临时增加了考察内容,而我为了采访到外国专家对目前项目实施情况的意见,也不得不再在县里呆上一晚,好在小凯和我都是带了生活用具的,我和起平因此也就再恩爱了一宿。除了采访时,我和起平几乎形影不离,每次我看到起平的时候,他都正忧伤地看着我。这让我心里很难受又对他充满了爱怜。我想告诉他,我不是一时兴起,可又无从说起,我们在人前总是一点也不表露出来的,而到了晚上拥着起平的时候,狂烈的欲望又让我们忘乎所以。起平的温柔体贴和无所不在莫名的忧伤使我心里发堵,起平,我该如何对你?

“起平!”第二个晚上,我和起平再次平静下来后,我想对他说。

起平抬起眼温柔地看着我,却让我感觉到更浓更深的忧伤。

“我,”我犹豫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想告诉起平,我们相爱吧,哪怕它有多苦,可是起平温热的唇已经绵密地堵住了我的嘴。我无限爱怜地搂紧了起平,再也无力说下去。好吧,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回到我的小窝中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进门的第一眼,我就看见了尼可送我的三明治,仍然安静地躺在我的茶几上。我走过去拿起它,才发现它已经干硬了。我怔住了,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心里酸酸的。良久,我只好把它丢进垃圾袋,又把它提下楼去丢进垃圾桶。回到沙发上坐下,我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尼可和起平的影子开始在我眼前交替出现,而最让我绝望的是我发现我之所以爱上起平是因为起平长得有几分像尼可!我瘫在沙发里,无力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难道这是宿命?我悲哀地想。尼可,难道我注定永远无法得到你的爱情,就连你送我的三明治我也阴差阳错地吃不到,而我,却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爱上其他长得像你的人,犯下孽债!尼可,我恨你!

我想到程池。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因为我们还没见面就会在电话里吵起来。我只要程池填补我的空虚,解脱我的苦痛,而程池却要我全部的人和全部的爱,这,是我们产生争吵并导致最终不欢而散形同陌路的根本原因。程池没有丝毫地方像尼可,他是在我为尼可伤痛到极至而心神虚弱的时候偶然走进了我的生活,我像吸食鸦片一样耽迷于与程池的鱼水之欢,借以麻醉自己的灵魂。

清醒的时候,我也会回想起程池的种种可爱之处,会歉疚地想到应该对程池好一点,毕竟他那么爱我;可恼恨的时候,我又会发誓再也不见到他。唉!尼可,这都是因为你而起啊,你知道吗?!

正胡思乱想,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居然是程池打过来的。我接通了电话。

“未!你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也不跟我联系!”程池在电话那头嚷嚷。

“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我有点烦,不冷不热地回应他。

“哦!忙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想要我的时候才叫我?!”程池真是越来越敏感了。

我不想说话。

“说话啊你!怎么?理亏了吧?!”程池有点得意。

“我有什么理亏的?!”我心里开始窝火。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哪一次不是想要我了才给我打电话的?!我简直就是你的应召男郎!”程池越说越气。

“这你倒说错了,不是应召男郎,是性伴侣!”“性伴侣”这个词是程池某一次自己有感而发说出来的,这回我故意刻薄他。果然程池愤怒起来。

“你什么意思嘛?!”

“我说话一向简单明了,你听不懂?”我心平气和的继续伤害他。

“是!我笨!人家是著名节目主持人,说出来的话我们都听不懂!”程池受到了伤害。

“你还有什么事?”我想结束通话。

“没事了!再见!”程池气鼓鼓的。

我连再见也懒得说就挂了电话。带着心烦,我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澡,想到明天又要见到尼可,我觉得哀伤又绝望。

晚上宏风打电话来叫我出去喝茶,我推说太累了,谢绝了他。当晚我很早就睡了,的确很累。

一夜无梦。

(二十)

再见到尼可的时候,尼可是忧郁的,淡淡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我无法言语,只好作罢。尼可,难道这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吗?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新年就快要到了。这可不是一个寻常的新年,因为它意味着我们即将告别“1”字头开始的年而跨进“2”字头开始的年了。全台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无论新闻还是栏目、节目都在着力营造着新年的气氛,新闻里报道人们准备迎接新年的各种内容也多了起来。毕竟,这是不同寻常的一种交接,如我这样的人的一生,是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迎接下一个世纪交替的。喜悦的、感怀的、希望的、回想的等等各种情绪蔓延在不同人们的心中,就在这世纪交替复杂的氛围里,1999和2000必然明了的那一夜终于来到了。

台里安排我和尼可去世纪广场采访报道在那里举行的盛大的群众庆祝活动,当晚7点30分,我们准备好机器就出发了。

尼可,不能和你共渡今生,能一起纪念这样一个世纪交替的夜晚,今生也算满足了吧。我胡乱地想着,侧目一看,刚好尼可也转头看我,于是我们不露声色地掉开脑袋。唉,我叹了口气。

8点不到,广场上就聚集了许多市民百姓,他们在等着8点30分开始的焰火表演。当璀璨变幻的焰火升腾起在深邃的夜空中的时候,我们的采访报道也就开始了。我特地为今晚的采访设计了一段开场白:“观众朋友,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今夜将是一个不眠夜。因为我们将告别陪伴了我们一千年的1字头开头的年份,转瞬迎来2字头开头的新千年。告别1999,你会感觉像是告别了一个朋友一个亲人还是一段难以忘却的人生经历呢?迎来2000,你又会感觉像是迎来了一个梦想一种期许还是一段暗许于心的情感呢?不管怎样,今夜,让我们一起送出祝福,放飞心愿!”

在人群中,我和尼可采访着老人,小孩,夫妇,情侣,一次次地被真情流露所感动。忽然,我看见两个男孩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双手紧紧地握着,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焰火,两张年轻的脸庞被焰火辉映得生动而明亮。我心一动又一痛,有种想去采访他们的冲动,我看尼可,尼可也看着我,我知道了尼可也看见了他们俩。

“去采访一下他们?”我问。

尼可不说话,点点头,于是我们走了过去。走近时,他们也发现了我和尼可,看看我们手中的采访工具,他们友善的笑了笑。

“新年快乐!”我向他们打招呼。

“新年快乐!”他们也点点头。我注意到他们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气质都十分地相配,真是天作之合,愿上天祝福他们吧,我想。

“2000年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向观众朋友们说出你们心中的心愿和祝福,好吗?”我含笑看着高个的那个男孩。

“嗯,祝愿世界和平,国家富强,人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他说。

“你呢?”我把话筒伸向稍显文弱的另一个男孩。

他想了想,轻轻地瞟了身旁的伴侣一眼,而他的伴侣此时正一直看着他。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让我心痛的话来,而我,分明看见他的爱人用力地握了他一下。

“谢谢你们,也祝福你们!”重重地和他们握手到别后,我已无心再采访,只觉得疲累到极点,有种心力交瘁的痛苦。心里想拥着身旁这个懵懂无知的小男生痛哭一场,眼里却是再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怕仅只一瞥就会泄露我内心全部的秘密而让我的泪决堤。

尼可去拍镜头去了,我就站在人群中。沉浸在喜悦中的人们没有谁注意到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注,我是倔强又孤独的一个人。

“怎么了?不舒服?”拍完镜头回来,尼可见我脸色不好,问我。

“没什么!今晚的焰火真美!”我不看他,只管望着夜空中灿烂却转瞬即逝的焰火。尼可就安静地站在我身旁,我们肩并肩地等着2000年的到来。焰火表演结束后,广场上又开始了各种文娱表演和狂欢活动。当新千年的钟声敲响时,人们的情绪欢腾到了最高点,整个广场沸腾了!就在这欢腾的气氛中,我和尼可的采访任务也宣告大功告成,同样,我也设计了一段结束语:

“钟声敲响时,2000如期而至!观众朋友们,此时此刻,让我们共同祝愿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所右的美梦都能成真!2000,健康快乐和幸福常伴身边!”

1999和2000的交替夜啊,让我永远记住你!

(二十一)

2000年的第一天,我睡了个懒觉,10点钟才到台里编昨晚的片子。回看着昨晚的采访,想着身旁这个让自己放不下的小男生,心乱如麻,短短的一条新闻竟编到了中午12点过。和尼可淡淡地道了声新年快乐,我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此时程池应该已到了黄山了,他是提前走的,要我忙完工作立即奔赴黄山,到黄山后再跟他联系。我含含混混地没有跟他说定。跟程池已是越来越难融洽了,我们也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性伴侣之间没有了性,还叫什么伴侣呢?我不无自嘲地想。

和父母通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会回来休一个礼拜的假。他们很高兴,连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告诉他们坐今天下午的高速大巴,3个小时以后就到家了。爸妈的语气明显地抑制不住的高兴。

回头又和台里请了假,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想了想,关掉了手机,我踏上了归家的路程。

开门进屋,骤然发觉爸妈老了许多,心里一阵发酸。家里新养了一条小吧儿狗,爸说是养来排遣无聊的。虽然是第一次见我,小狗竟一点不认生,上上下下地闹腾。狗的确是通人性的动物。

吃过晚饭,我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爸妈围坐在两旁。

“未儿,妈有件事想问你。”沉默半晌,妈突然说。

我知道妈想问什么,没有答话。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妈妈说。

我突然觉得很哀伤,唉,妈妈,儿子让你操心了,而这心,妈妈你如何操得起啊。我不说话,继续看电视。

“有女朋友了吗?”爸爸问。

我摇摇头。

“你干的那份工作认识的人多,合适就考虑一个吧!”爸说,“我和你妈都是这个观点,只要你觉得满意,我们就满意。”

我在心里笑起来,边笑边流泪。爸,妈,如果真是儿子觉得满意的你们就会满意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决定了,”我叹了一口气,仍旧看着电视说,“30岁以前一定结婚。”

不用看我也感觉得到爸妈欣慰地笑了。是的,只要儿子给了他们一个肯定明确的答复,他们又还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呢?!

我真的好累。

在家里的几天,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活得没有灵魂。儿时的玩伴,现在仍在县城的,我挨个挨个地拜访,大家在一块儿,自是欢娱无限,于是每天都有聚会,同学之间的信息就这么交流了个遍。猪猪和波儿结婚了,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小BB,叶子在沿海当了外企白领,当时读书最不用功的小强现在当老板了,说话办事财大气粗,明哥仍然没有回来过,只知道也在沿海,具体在哪儿不清楚,等等等等。

第二天如昨。

第三天如昨。

第四天如昨。

第五天如昨。

妈妈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喂我,存心跟我苗条的身材作对,让我老是担心会发胖。有时候,我会想,天下母亲大概都是这样,能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就是最大的成功和幸福。可是,我现在身段这么苗条都没人爱,要是胖得像猪一样,岂不更没人要了。

第六天,我准备回省城了。临出门,妈妈又在叮咛我的个人问题,我只好耐着性子听着应着。

总算又回到了我的小窝,进门后,我打开了手机,没想到,手机刚一开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程池打过来的。

“什么事?”我问,其实我知道程池这时找我会有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池问。

“刚刚到家。”我平静的回答他,“你呢?”

“我昨天就回来了。”

一阵沉默。我等着程池发话。

“你终于现身啦?”果然,程池最终没忍住。“我不停地给你打手机,可你关机!”

“我回我爸妈家了,所以没开机。”我不想多解释。

“你不是答应过我和我去黄山的吗?!”程池愤怒了。

“我说过吗?”我冷冷反问。

“你说过!那天晚上你亲口答应我的!”程池越来越气。“我走的那天也跟你通了电话,你也答应了我的!”

“我想你记错了!”我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只是说到时候再和你联系,因为我也不能肯定到底去不去得了。没有确定的事,我是不会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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