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花开——滴粉搓酥
滴粉搓酥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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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听见父亲和母亲激烈的争吵……

楚儿啊,楚儿,这是你来我家的第一天啊,楚儿啊,楚儿,你究竟有什么魅力,你究竟从哪来,让我的家庭再次陷入崩溃。

母亲没有停止对楚儿的虐待,楚儿的身上常常带着伤,新伤,旧伤,到处都有。其实,楚儿已经十二岁了,虽然纤细,但是想要反抗已经半老徐娘的母亲还是很容易的。可是楚儿没有,楚儿脸上的伤最多,甚至依稀能看得出来,母亲掐楚儿脸的拇指印。

“小骚蹄子,看你怎么勾人,用脸吗??”母亲经常说的就是这句。

楚儿,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

楚儿,你还是离开吧。

楚儿,你若是还在这个家,你会死的,你会毁了我的家庭,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的家……“别再打他了,是我对不起你,跟这孩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父亲在求母亲。父亲又老了,很老,很老,背已经开始跎了,声音已经开始劈了,眼睛已经开始浑浊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我那山一样的父亲,一天比一天的衰老,却无力拯救。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怎么那孩子啊,就算我怎么他了。我也是在教育他,告诉你,姓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猫腻,你可以跟他的死爹搞那么多年,你就能轻易放过他?姓朱的,你别忘了,‘他’的手指头都是我剁掉的,如果不想让这孩子残废,就让他消失!!消失!!我恨他,我恨他,我不想抚养贱人的儿子啊!!他爸,他爸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做傻事了,别再伤我的心,那几年,你知道我带着朱和是怎么过的?我真想抱着孩子跳护城河!!呜呜,呜呜,姓朱的,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

母亲再次崩溃,不是因为楚父,不是因为楚儿,是因为我那曾经狠心到底的父亲。

第三章:哥,我可以抱你吗?

父亲走的那几年,妈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唉声叹气,做什么都会失声好一阵子。家里过冬腌酸菜,每年都是父亲去买,再由父亲把白菜扛回家,父亲把白菜挑选好,洗好,码成一排,等着妈妈把白菜一层层的放进一口大缸,一层层的铺好,一层层的撒盐,等到了冬天,就能吃到可口的酸菜了。可那一年,明明三天的活,妈妈干了整整两个星期。到最后,白菜都放坏了,长虫了,妈妈的手都磨坏了,哭着,喊着,咒骂着,渐渐的,妈累了,哭累了,喊累了,骂累了。我帮妈腌酸菜,妈妈还是哭,看着她,满是心疼。就这样,我们一连吃了几年的烂酸菜。父亲艺术团分的苹果啦,带鱼啦,白面豆油啦,也都让父亲拿走,与楚父一起分享,一丝一毫都没给我们留下。那个时候的父亲,绝对是妖魔化的,是个狠心到底的男人,他全部的精力,所有的责任心都放在楚父的身上,他不要我,不要妈妈,不要这个家。

楚父是美丽的,美人自然不会从一而终,楚父对父亲也一样。他与别人也在约会。父亲为他痴狂,他总是冷笑,在父亲面前晃晃他的断指,父亲也就无力再纠缠下去了,也许父亲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自己只是爱楚父,而楚父碰巧是个男人罢了。最终,父亲再也受不了楚父有外遇的折磨,离开了他。

楚儿很听话,他果真很少与父亲说话,从来不顶撞母亲,母亲渐渐也开始接受他,至少,在楚儿的脸上,不会出现那么明显的伤痕了。

楚儿的生活很节俭,几乎没有不必要的开销。穿的衣服都是我的旧衣服,很不合身,可是穿在楚儿身上却的确很漂亮。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像棵骄傲的小白葱,指甲也很干净,在他身上全然看不到属于他这个年龄男孩子应有的叛逆,蛮横,有的只是温柔和安静。但是,楚儿的学习成绩很不好,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由于生活环境,楚儿注定接收不到良好的启蒙教育,没有人去激发他对学习的喜爱,当然也就没有人告诉他学习有多么的重要。楚儿已经十二岁了,他已经是个少年了,他应该知道知识能给他最好的帮助了,不然,当他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他将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

显然,楚儿不喜欢学习,我帮他辅导功课的时候,他自己说的。

“哥,我喜欢音乐,我还会写词呢,你让我学音乐吧。”这是楚儿来到我家之后,提出的第一个请求。

“哥,我给你唱首歌吧。”没等我发表意见,楚儿就站在我面前唱了起来。

“也许梦还没得及做,就被亲爱的你叫醒,醒来看到你脸,什么烦恼都可以不去想……”

“哥,这是我自己之写的,怎么样,好听吗?

我想我被震撼了,楚儿的声音很脆,很薄,分不清男女,旋律又如此清新,自然。可是歌词太成熟了,他只有十二岁,这孩子,过于早熟了。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早,雪来的也很早,风吹着雪花,飘着,滚着。我张开嘴,让雪花融化在自己的嘴里,很舒服。刚刚校对完一本二十万字的小说,累得眼睛生疼,让人睁不开。在办公室里就感觉到一丝湿润,向外一看,果然是下雪了。我像个孩子一样高兴,这样甘甜的初雪,来的是这样的早,脚踩在雪地上都会感到异常的舒服。我走路回家,路过楚儿的学校,接楚儿放学。楚儿在人群中很抢眼,又高又瘦,还不太明显的喉结挂在楚儿白葱一样水嫩的脖子上。眼睛亮亮的,又圆又黑,这样一位翩翩佳的美少年向我走来。

“哥,你怎么来接我了?”楚儿小鼻头冻得通红。我才注意到我的旧衣服在楚儿身上根本起不到一点儿保暖的作用。

“下雪了,挺好玩的的。这雪还来得这么早,就走着回家,顺便来接你回家。楚儿啊,你是不是很冷啊,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穿吧。”我把外套脱下,披在楚儿身上,楚儿的确是冷了,我碰到他的手,居然冷得没有温度。

“哥,哥,别,别,还是你穿吧,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能冷到哪去?”

“穿着!你要是感冒了,就更麻烦了!”说完,我牵起楚儿的手就走。

“哥,我怕你冷,还是你穿吧,要是阿姨看见我穿你的衣服,也肯定不会高兴的,我怕……”楚儿还在犹豫。

我停下来,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让楚儿挨着冻和我走回家。但是万一让我妈看见,楚儿又该有麻烦了。

“要不这样,你抱着我,我搂着你走,好不,空气这么好,不忍心坐车回家。”

“哥,我可以抱你吗?”眼前的楚儿美丽得让人你无法侧目。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我为什么要恨他呢,我应该爱他的,无论他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弟弟。

“哥,我可以抱你吗?”我没拒绝他,楚儿伸出手紧紧的拉住我的胳膊。我也伸出手环住楚儿的肩膀。我们就这样,相依相偎的走着,没有语言,没有眼神的交流,甚至周围都很安静,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车水马龙。我能听到楚儿在我身边的呼吸声,那么轻,他的心跳声,那么有力。

“妈,我们回来了。我跟楚儿一起回来的,妈!妈?”

“那么大声干什么啊,我听见了,怎么跟他一起回来啊,他又不是不认识路,洗洗手,吃饭,冬天了,我做了好吃的,给你和你爸补补身体。”母亲视楚儿为空气。视而不见。她看不见楚儿在单薄的旧衣服下,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她看不见楚儿因为寒冷,鼻子上经常挂着鼻涕,楚儿已经患上轻微的鼻炎了。她看见楚儿脚上那双又脏又破的单鞋。张楚儿啊,张楚儿,面对这种非语言,非暴力的虐待,你能做些什么呢?你虽然有家,可是你与外面的流浪儿有什么区别呢?我无力指责母亲,她为了这个家,苦了太久太久。

“妈,我明天要带楚儿去商场买点冬季的衣服。”我不冷不热的说,怕是流露出关心楚儿的语气,惹母亲不开心。结果还是和预想的一样。

“买什么买啊,你衣服他穿不了啊,你那些年冬天穿到什么衣服了,是不是小骚蹄子问你要衣服了啊,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有一肚子气,今天他学校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学校,说这贱蹄子居然数学,语文都不及格,我哪丢过这人啊!”

“妈,您冷静点,我没那意思,楚儿才十二,学习的事慢慢来。冬天实在是冷,别再把他冻坏了,感冒了的话,不就跟麻烦么,有些事,您也知道,爸很关心楚儿,就算我不买,爸也会买的,而且爸一定会买更好的,更贵的。”

母亲沉默了,我满意的笑了。我系好围裙,帮妈做菜,妈一直沉默,很是好看,若有所思的女人最美丽。

晚上,我帮楚儿辅导功课,他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哥,我知道我成绩差,让阿姨让我很不开心,她又生我气了吧,我真的不喜欢学习,老师说什么都不懂,哥,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哥,您跟阿姨和叔叔说我不想念书了。”楚儿把头深深低下,声音又细又小,说到最后,几乎没什么声音了。

坏了,楚儿已经开始讨厌学习了。那么他将来能做什么呢?

“楚儿,你必须上学,是必须,为了你自己,你也得好好念书,这个家什么都给不了你,你早晚都会被抛弃,如果你不学习,将来怎么办?”

“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如果,你实在觉得念书吃力,我可以帮你,楚儿,你如果能竭尽全力的念书,我会考虑让你学音乐的,怎么样?”

听到我的条件,楚儿猛地抬头,眼睛灵动着,嘴角微笑着。

“哥,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好不,哥,你要讲诚信哦~~”

切,还讲诚信,真是个孩子。

楚儿后来跟我讲,他一直认为认为学习是件身心煎熬的事,自己实在不愿意被学习折磨,可是有了这个条件之后,也许也是一种强迫,楚儿必须通过学习来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

第二天,我带着楚儿去商场卖衣服。我买了最好的给楚儿,买了很多。楚儿一劲儿在旁边嚷着,哥,够了。哥,太贵了。哥,我穿不完。楚儿,就像误入人间的天使,纯净,清澈。商场里的好多人都不停的回头看他,啧啧的称赞,这是谁家的孩子,生的真漂亮,这时,我会向大家宣布,他是我的楚儿,是我的弟弟。楚儿,让我用哥哥的身份终身疼爱你吧,有条路,我们无法一起走下去。

回到家,母亲瞪着眼睛盯着楚儿身上质地精良的衣服。我手里还拎着其他的衣服。身边的楚儿,焕然一新。母亲显然不高兴了,她没想到,我会与父亲一样的对待楚儿。

“你别跟我说,他身上都是打折货。”母亲检查了一下衣服。

“朱和,我正要打算给楚儿买衣服呢,没想到你这哥哥还挺细心。”父亲冲我眨眨眼。我想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疼爱楚儿。

“爸,我去商场看了看,有很多衣服很适合妈,您和妈明天去看看,我的旧衣服,楚儿穿太大,还薄,楚儿没办法穿。”

“好嘞,明天给我们最伟大的母亲买衣服去,哪个母亲能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的啊,老婆大人辛苦啊!”父亲面向母亲双手作揖。

母亲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我身边的楚儿拉了拉我的手说:“哥,我很幸福,我真的很幸福。”

第四章:变故

冬天很快过去了。这座小城重新万物复苏。人们的心情都很好,人们似乎都很容易健忘,就连楚父的死,张楚儿被老朱家收养这件去年最热门的话题,在今年的早春都没有人去提起。我和楚儿迎来了我们共同的生日,我和楚儿的生日竟然都是三月。母亲一点儿也不想给楚儿过生日,但是她再一次被我说服。

“妈,您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牵,这是楚儿来咱家的第一个生日,再说,我的意思是一起过,又不是单给他过生日。”

母亲再次沉默,应该是默许了。

“还有,妈,楚儿的成绩好点儿了,楚儿的课后辅导班您给报名了没?楚儿的……”

“你有完没完!”母亲粗暴的打断我。抬手给我了一耳光。

我半天没动,被妈打懵了。母亲哭了,我问她原因,她只是摇头,掩面而泣。

我想,一定又是父亲让母亲难过了,是啊,母亲几乎用尽一生去深刻而强烈的爱着父亲,父亲却无动于衷,父亲虽然回到母亲身边,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父亲不开心,至少,没有与楚父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现在的父亲苍老,颤抖,连背影都是模糊的。而张楚儿的出现又让心如止水的父亲激动不已,楚儿的青春,楚儿的美丽,无时无刻都让父亲心动。母亲与父亲生活那么多年,什么不明白。母亲说的没错,父亲惦记着旧情人的儿子。可是母亲有一点也没想到,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也在被楚儿一点一点的征服。当母亲终有一天要面对真相的时候,她的世界会不会天崩地裂,分崩离析。

正如我所料,父亲一夜未归,母亲却平静了很多。

“小和,对不起,打了你。”妈把身体靠过来,紧紧抱住我。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是不是爸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小和,你爸爸,你爸爸去参加葬礼了,是你田婶的葬礼。”母亲又抽泣起来,眼泪滴在我的脸上。

“妈,是田婶?”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田婶”这个名字,可是没有结果。

“田健飞的女人。”

天!那个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人真的是善于遗忘的动物。她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我想她的生命里也有很多的“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没去艺术团找田健飞;如果当初她能看清与田健飞胡搞的是男是女,如果当初她能好好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不离的看着田健飞,鼓励他,安慰她;如果当初她没有大呼小叫的让所有人都知道,田健飞是个同性恋的话;她也许会过得很幸福,以田健飞那股单纯劲儿,那绝对是田健飞一生唯一的一次外遇。可是如今,她……

“她死在自家的床上,像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一样,寿衣什么的都已经穿戴好了,走得很平静,只是有点凄凉。”

“妈。”我抱住母亲。我知道母亲在伤心什么,母亲很后怕,她甚至到现在还在恐惧,她害怕她的结局会跟田健飞的女人一样。

“妈,别哭,爸不是田健飞,爸不会为任何人去死,您也不是田婶,您有两个儿子呢!”我将母亲抱得更紧。

“小和!不要,不要!”母亲在我的怀里再次决堤。

六月,楚儿小学毕业,顺利升上一所好中学,这是我没想到的,而我当然理所当然的把楚儿送到少年宫去学音乐。这是我许诺楚儿的,楚儿高兴得搂着我的脖子,亲了又亲。

“哥,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我会好好学的!”楚儿的嘴唇又小又软在我的脖子上游来游去。噢,我听见我身体的某处正在铮铮作响。楚儿让我勃起了,我吓坏了,我把缠在身上的楚儿拉了下来。

“别闹,你这孩子!”可身上的那种燥热依然还在。

这一晚,我动手解决了自己的需要,高潮的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楚儿的脸,脖子那种又滑又腻的感觉又回来了,楚儿软软的嘴唇游荡在我的身体上,一点一点,最终,将我攻城掠地。闭上眼睛,还是楚儿,楚儿软软的唇,粉红色的舌头,净白的皮肤。楚儿尖细的声音,都让我欲罢不能,不能自已。结果,这一晚我做了整整一夜和楚儿有关的春梦。

第二天,醒来。我看着床上的斑斑印记,脑袋痛得嗡嗡作响。我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但是我的确喜欢楚儿,是真的喜欢,对他的喜欢不是别的,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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