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生子)下——古砚
古砚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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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后退,记者们连连紧逼,一个不小心,林昔的脑袋被摄像机砸了狠狠一下。

被重重围住的人群焦点靳洛见此脸色一变,眼眸中利芒一闪,“通通给我让开!”

他的音量不高,但听见的人均下意识往后一退,或许是周身散发的慑人气息,或许是语气中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自觉听从,等记者们反应过来,靳洛已经拉着林昔进到了车里。

随着一声发动,记者们迫使四下散开,轿车以迅猛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一跃而过时林昔依稀听见外面嘈杂的议论,不由担忧,“我们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有事?”

“他清闲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做点事情了。”掌控方向盘的靳洛波澜不惊,柔美的侧脸在华灯映衬下,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轻笑,窗外的风景在呼啸的风声中迅速往后退去。

林昔当然明白靳洛说的“他”指的是韩宸,既然靳洛是这种态度,意味着他不必过于忧虑,实际上,林昔也不觉得这番错乱会给韩宸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他只是不喜欢流言蜚语。

特别是中伤性质的流言蜚语。

这一方面,他曾深受其害。

“不回去吗?”窗外的景色已不再飞速闪过,然而通通十分陌生,林昔忍不住问道。

“带老师到一个地方去,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哦?”倦意袭来的林昔提起了兴趣,转过头问道:“什么地方?”

“提前揭晓答案就不叫做惊喜了。”靳洛直视前方,却似乎对林昔的状态了若指掌,“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老师要是累了,可以先靠在座椅上睡一会,等到了我叫醒你。”

想说不用了,正巧打了个哈欠,不好勉强,林昔便交代了一句“到时叫醒我”,闭上了双眼。也许是前半夜的“劳累过度”,也许是环境安宁祥和,没过一会他就彻底沉入了梦乡。

然而林昔醒过来,不是由于靳洛的叫唤,而是因为抚摸眼皮的柔光和清新舒畅的空气。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美景就让他看呆了,拨开层层浸染的朝霞,一轮新日冉冉上升。

海天相接,碧海与蓝天完全融为了一体,微茫中悦耳的海浪声满带晨曦的绚烂朝气。

迎面而来海洋气息的清风,和煦温暖的金辉一寸一寸镀上寒意的肌肤,如春风融雪。

舒展开身体,仿佛自己同样迎来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新生。

“好漂亮。”林昔发自肺腑赞叹道,风从耳边呼呼而过,湿润的发丝贴在面颊上隐约有一抹凉意,一转头,正与一双漆黑的眼眸对上,鼓起的雪白衬衣消散了拘束感,回归了自由。

不仅是对美景的感叹,也是望见那双眼睛的第一个想法。

“要不要一起走一走?”伸到面前的手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是年轻人独有的修美坚韧。

以前他总会走在前面,觉得自己是引领的师长,这一次,放弃长幼的规格,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在冬末的清晨,悠闲地慢慢晃荡,漫无目的。

有时候,幸福不需要撞到鼻青脸肿去追求,它就悄悄来到了身边。

林昔想,自己应该是幸福的。

五年前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终于在五年后,有了两个陪伴自己左右的亲人。

太阳跃离了海面,耀眼的光芒开始落向大地,两人拉长的身影调转了方向,朝着停靠的轿车走去,日出引人入胜,令人流留忘返,不仅因为美丽,更是因为美丽短暂,转瞬即逝。

靳洛一手牵着林昔,一手紧紧握成拳,掌心里,是林昔沉睡时身上掉出来的一张说明书,密密麻麻的方形字排满了一整张,但概括起来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脑海中回想起那一幕,站在不远处的林昔神色不自然地握紧了别在身后的手。

澄净的狭长眼眸,沐浴在阳光中,竟有一丝无法驱散的阴霾。

第三十九章

倚靠龟裂斑驳的墙壁,深夜蚀骨寒意游遍四肢,一身囚衣的男人拧紧了双拳,时刻等待着突袭,进来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将近一个星期,淤青伤痕遍布全身,更显右脸烙印分外狰狞。

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与世隔绝的监牢中,贯彻得十分彻底。

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松懈,果然下一秒,好几道壮硕的黑影朝他扑打过来,毫不留情。

男人如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跃而起,坚硬的拳头猛砸向攻击的人影,实打实的碰撞,危险的气氛浓烈,着肉的击打声不断,外面的狱警却叼着烟不在意继续发牌,完全不介入。

咬紧的牙关溢出了血丝,高强度的警戒让几日不眠不休的身体游离于溃败边缘,稍有不慎,一拳迎面而来,脑袋遭到铁锤般的重击,像扔垃圾一样被甩向墙角,世界天旋地转。

“认命吧小子,你出不去了。”满脸横肉的几个壮汉摩拳擦掌,并排向着男人围拢过去。

“呵。”姿势狼狈的男人黑发盖住了脸,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找死!”伴随着一声大喝,明显是领头人的壮硕男子一马当先,提起一记重拳。

“啊——”发出撕心裂肺惨叫的人并非摔倒在角落里的人,而是被一刀扎穿整个手掌,方才还意气风发的领头人,鲜血从伤创处狂涌而出,烫热的液体在利器拔出时四处喷溅。

身为一名专业的医务人员,叶重比这里任何一人更加清楚动脉的位置,准确切中要害。

“做什么,做什么,老实点!”铁门被敲得砰砰响,狱警瞥见一地的血迹没有大惊小怪,只警告让他们安分一点,毕竟没闹出人命,都算不得大事。“再闹让你们关禁闭,给我安静。”

“警官,这个人有刀。”刚才的银光一闪,几个人可都看在眼里,不是傻子。

“啊?!”听见这话狱警明显上了心,打架斗殴和持利器伤人性质完全不同,真在牢里闹出人命,他们多少也会惹上麻烦,啧了一声叫了一帮人带上警棍,凶神恶煞一拥而入。

“警官,就是他,就是他。”报告的人一脸谄媚,幸灾乐祸地指了指瘫在墙根的叶重,可笑意还挂在嘴角未退,他已经被突袭的电击棍粗暴打在腰上,发出一声惨叫昏死在了地上。

“你们这帮垃圾。”狱警骂骂咧咧,一脚踹向叶重,“就你整天闹事,东西给我交出来!”

叶重闷哼一声,没有回应。

“老子叫你拿出来听不懂?没挨过判决死在牢里的人可不是没有。”

叶重依然默不作声。

“操!给老子装死?”狱警眉毛一抖,整张脸抹了炭黑一样凶狠,咬牙切齿道:“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待这把硬骨头,搜出东西来他这条袭警的大罪可跑不了。”末了哈哈大笑。

只护住胸腔等重要部位,叶重不抵抗任由拳打脚踢,几个人发泄一通后什么都没发现。

“走!你下次给我小心一点!”不解气又狠狠踢了叶重一脚,狱警叫骂着带上人撤退。

“你们这帮人明天一天伙食取消。”伴随着命令式的恐吓,铁门发出巨响又一次关紧了。

“这么邪门。”一个重伤哀号,一个被电击昏死,三人中仅剩一人清醒着,明明打斗中看见了发光的锋利刀锋,那扎透掌心的窟窿就是凭证,为什么搜遍全身一无所获?戒备地远离一声不吭的阴沉男人,混混模样的黄发青年蹲得远远的,受雇于人,但要有命才能花钱。

“哼。”不在意紧随的目光,叶重吐出血沫冷笑了一声,这些人远远不是对手。背后的幕后主使,等他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会狠狠反击,让那个人沦落到比他更加悲惨的境地。

闭上眼假寐,不等放松,铁门再一次推开,叶重倏然睁开双眼。

“你!”这一次是一名陌生的狱警,从制服可以辨识出职位更高,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角落里的叶重,敛眉不耐烦地说道:“马上跟我出来。”

“……”应该是出国学术研究的父亲回来了,找人帮助他出去,叶重了然一笑起了身。

“请戴上眼罩。”长长的走廊上两名高大的男子一左一右按住他,强硬不容置疑。

“你们是什么人?”满是监控探头的地方两人毫不避嫌,叶重嗅出了异样的危险气息。

“你不用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确认你是叶重就够了。”双手被缚,双脚被拷,叶重依然奋起反抗,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宵小之辈,然出乎预料,出现的第三个人从背后打晕了他。

浓郁的药味侵入鼻腔,饶叶重作为一名医生清醒之初也无法马上适应,呛咳了好几声。

敏锐环视四周,是一间异常宽敞的古式住所,幽暗的灯光中漂浮着混杂的浓烈中草味。

飘逸的书法字纹在白绢的窗帘上,随风轻扬,叶重本想走近观察附近地势辨别方位,仔细一看旋即惊愣不已,落地窗前一个美丽的男子倚靠着古木雕琢的雅致轮椅,慵懒以手支额,柔顺漆黑的长发松松绑成一束,几缕发丝被晚风一吹扬落散下,飘在白瓷般的脸颊旁。

如果说这一幅美景令人心神飘荡,那么与一侧跪倒的精壮男人相结合,便是惊世骇俗。

粗重的麻绳紧紧绑缚跪倒的男人全身,刚毅英俊的面孔上满是忍耐,塑形完美的肌肉不仅点缀细密的汗珠,更满布勒出的红痕,隐忍痛苦的低吟断断续续,因为嘴里塞着阴茎。

低姿态,以完全臣服的姿势伏倒在美丽的男子脚下,仰高头小心翼翼吞进吸吮,仿佛服侍着世界上最崇高的珍物,丧失所有的羞耻感,唇边溢出浊液,偶尔因吞进太深而咽呜。

美丽的男子轻轻敛眉,他便惶恐得双眼湿润,迫不及待地卖力舔舐,用尽所有的技巧。

秀美纤细的手伸出,却并非温柔安抚,而是扯紧精壮男人的头发,更深按入胯下,毫不停歇地征伐,与体型不相符的硕大狰狞如猛兽,吞噬着男人的呼吸,勇武的面庞满布泪水。

“呜呜呜……”时有时无的痛苦哀鸣,最后以喷溅一脸的白浊告终。

相比叶重的震惊,当事人镇定自若,精壮男人甚至不顾脏污,舔食干净了对方的性器。

明显力量强大的一方,却温顺到可怜的地步。

“叶医生,是吗?”美丽的男子有一双狭长的凤眸,眉宇之间见风雅,隐约几分熟悉。

叶重虽然有过呆怔,但很快收拾了表情,几乎没有显露人前,毫不犹豫直视投来的视线,“靳先生请我过来,不会就为欣赏春宫图?”特地着重了“靳”和“请”字,目光冷然。

“不错。”靳天拍了一掌笑道:“叶医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幅样子是你儿子造就的。”隔得不算近,但以叶重的专业知识足以知晓靳天的身体状况,衰败的颓势已不是人力所能阻挡,当然他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是对方今天“请”他过来的原因,暂时没有头绪,男人的笑意愈加捉摸不透。

他厌恶超脱掌控,更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人。

特别这个人与陷他于困境的人十分相似。

“严格说起来,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感谢你。”毫不在意方才的一幕被人观赏,靳天肩上只披了一件外袍,寒风簌簌而过,他安坐如山,收到叶重怀疑的眼光,他唇边晕开淡淡的一抹笑意,旁人见来也许秀色无边,叶重却感应到其中寒意,“让我重新认识了我的儿子。”

“我想你应该感谢的是你儿子身边的那个双性人。”

说完不见靳天有些许动容,叶重恍然明白过来,能大大方方将他从监狱弄出来的人,手段自然不一般。林昔那一点小小的秘密,或许他不动一根小手指都能迅速获得。

“说到双性人,叶医生算来也是这个领域的翘楚。”靳天突然指向跪在一旁的男人,不顾他低垂着头战栗颤抖,以命令的口吻道:“到中间来,张开你的腿让叶医生看看。”

这一次叶重难掩惊诧,一般而言双性人身体偏于瘦弱,不可能是如此健壮的男性形体。

蜜色的结实双腿敞开,在浓密的草丛中,萎靡的器官之下,绽放了一朵小小的肉花。

“这不可能。”叶重惊道,不至大惊失色,但受到的冲击不亚于第一次直面林昔的双性体质。不由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他自认为自己的研究透彻,不想……

“这不是先天,是后天改造的是不是?”脑海中蓦然炸开的猜想让叶重脸色一变。

靳天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想了解一样东西如何迷人,亲身体验是最好的办法。”

“……”叶重自认不墨守成规,但如此彻底的人体改造,的确是第一次见。将双性人变为正常人的手术不是难题,但是将一个正常的男性变成双性人,的确是相当新奇的做法。冲击过后,内心深处莫名涌动一股冲动,抓挠着,蠢蠢欲动,逐渐变为无法抑制的狂热兴奋。

“看来叶医生是感兴趣了。”

“是什么问题。”叶重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男性器官功能丧失,无法勃起。”

“哦?”叶重掺杂了恶意笑道:“我想靳先生应该也不需要这部分功能。”以双方如此明显的对比,谁上谁下一目了然。作为承受的一方,有操干的通道即可,而且他不止一个。

“这些问题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工作。”靳天状似轻松谈论,裹挟其中的威胁不加掩饰,“这是叶医生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此刻唯一能做的。”

第四十章

“排骨、鸡翅、冬笋、墨鱼……”拿出特地准备的笔记,林昔一一对照推车里的物品。

今天是韩宸正式出院的日子,靳洛负责接送,他准备晚餐,三人约好在家里庆祝。

“咦?”翻动叠成一堆的各类瓜果蔬菜,林昔左右摸索,“奇怪,我明明买了甜面酱。”

甜面酱是炸酱排骨的必备材料,他记得路过货架时放了一包进去,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不管了,再买一包,反正以后总会用得到。”仔细搜寻一无所获,林昔只得返回,重新拿了一包放进手推车,想起家里厨房第一次使用,他又买了白醋、食盐等七七八八的配料。

拎着好几袋东西返回住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林昔挤公交车冻得双手通红。

靳洛打过电话说可以先送他再去接韩宸,不过被他拒绝了,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出门买个东西都需要人接送,更何况他手脚便利,不是韩宸那样的病员,没有那么娇弱需要照顾。

“嘀嘀嘀……”正将买回来的排骨倒入水中清洗,不巧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林昔赶忙随便擦拭干净,接了起来,又怕鸡翅焖太久味道不好,两步三步跑回厨房,夹在耳下。

“喂,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陌生的号码,应该不是找他的。

“是林先生吗?这边有您的快递,请问您是需要自己过来拿还是物业先替您代收?”

“快递?”林昔奇怪道:“我没有买东西。”就算买了,也不可能直接填写这边的地址。

“如果您现在不方面,我们可以代收,等您有空再过来拿。”

对方态度谦和礼貌,考虑周全,林昔满腹疑虑也不好倾吐,只应道:“那好,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林昔继续捣鼓晚餐,洗净的冬笋放置在案板上,剥去外壳的笋质幼嫩,泛着荧光,他从底部横切一刀夹住刀片,翻开之后用小刀挖空了竹节,然后将搅拌了料酒、精盐、葱白等各式配料的鸡脯肉、虾米、香菇和蟹黄搅拌成馅分别酿入笋心,最后以蛋清淀粉调成的蛋粉糊封口,弄进蒸笼时几乎可以想象到这道四珍酿笋尖出炉时鲜美诱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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