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生子)下——古砚
古砚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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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语气听起来并不对门外的人感到陌生,林昔一个激灵,难道火灾的事情真有内情?

“去开门,让他进来。”撞过的后腰被硬物用力一抵,林昔险些痛哼出声,叶重适时堵住了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冷冷威胁道:“他是死是活就看你了,一双腿怎么快也跑不过子弹。”

“唔。”林昔摇头发出意味不明的闷叫,想提醒门外的人离开,却被扯住头发逼得转过身,视线一对上,他便被茶色眼眸里的阴霾吓到了,“你配点,我或许还会留下他的命。”

“……”飞速转动脑筋,缺氧却憋得脸色发青,继而一片空白。

“快点!”回过神被押在了木门前几步之遥,威慑依然在继续,“不说话或者乱说话,我直接一枪崩了他。”张狂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死不死得了,就是他运气的问题了。”

“一。”近在咫尺的声音怨毒久久回荡,却不足以让外面的人听见。

“二。”林昔汗珠涌动,手心一片湿漉。

单薄破旧的木板摇摇欲坠,走廊一片漆黑能见度有限,唯一的小洞被可怕的枪口堵住了。外面风雨飘摇,天气恶劣,外面的人站得非常近,贴靠在门上,一旦扣动扳机……

不敢想象的可怕后果,林昔全身血液都凝固了,猝不及防紧接而起,“三。”

“是韩宸吗?”停顿思考来不及,林昔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老师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听起来很虚弱。”等待太过难熬,他多么希望外面没有回应,一切都是错觉,但奢望被无情打破了,“我只是过来探望一下,老师能让我进去吗?”

“……”余光瞥到扳机毫不犹豫扣动,林昔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从牙缝挤了出来:“好。”

生命中无比漫长的时刻,推门的“吱呀”声按了慢放键,余音无情刮搔着脆弱的耳膜。

高挺的身影在嘈杂的暴雨声中视野,以最熟悉的姿态。

“老师。”一见里面混乱的状况,韩宸瞳孔剧烈一缩,旋即压制冷静道:“你没事吧?”

“……”林昔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真够情深意重。”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叶重嘲讽冷笑道:“天堂有路不走,闯进地狱来就怪不得我了,韩家小少爷,想必你母亲要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痛不已了。”

两人隔得非常近,哪怕一点点异响都清晰无比,林昔惶恐大叫道:“住手!”

一记扫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攻来,叶重手指未完全扣下,手枪已经斜飞出去。一眨眼间,形势逆转,林昔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没料到韩宸反应这么快,身手如此利落。

“老师小心!”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一听提醒林昔迅速矮下身,韩宸一拳击上叶重面门。

“哈哈哈!”嘴角溢出血色,叶重却勃然大笑,韩宸与躲到一旁的林昔大惑不解,下一秒叶重掀开整件雨衣,拭去血丝,手腕活动疾风般出手,拳头擦过韩宸脸颊,留下一道淤青。

两人如同两匹猛兽互相攻击,凶猛不留半分情面,招招致命,不止想把对方打趴下,更要对方的命。韩宸自知道林昔流产的事情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叶重则为报火灾一箭之仇。

同样锱铢必报,充满攻击力,不死不休。

惊心动魄的打斗配合外面电闪雷鸣,灯泡一闪一暗,犹如诡异恐怖片里恶鬼缠斗。

林昔阴晴不定,一会为韩宸占上风雀跃,一会深深担忧,一口气始终不敢松懈,帮不上忙只得躲得远远,避免让韩宸因为他分神,这种时候一秒钟都有可能决定成败,不由发毛。

两人一并撞到了木桌,茶杯茶壶碎了一地,林昔惊惧发抖,因为那把水果刀就在地上。

韩宸按倒了叶重,一拳一拳打向他的脸,叶重额头淤青流血,韩宸的手掌亦是,甚至另外一手扎入了一块碎片,鲜血淋漓,止不住往下滴,迅速汇成一滩。

“小心!”眼尖发现叶重握住了遗落的水果刀,林昔急忙叫道,同时握住了一根木棍。

着重挥拳的韩宸反应稍慢,手臂便被割了长长一道,血花飞溅,叶重双眼发红刺向他的胸膛,他双臂往前一挡,刀锋依然陷入皮肉之中,只得用手抵住刀锋,疯涌的鲜血往下淌。

“砰!”木棍夹带着惊怒猛力打下,持刀行凶的叶重额头血洞更加狰狞,韩宸趁此时机一拳挥向他,叶重脸歪向一边倒在地板上,不甘心挣扎想爬起,又一拳打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这一记猛拳,竟然出自于在他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林昔!

“你怎么样?”叶重昏死过去,林昔不顾沾染了一手的血污,急忙抱住韩宸,无比惊恐地盯着扎在他胸口上的刀,无论手指还是声音都在极力颤抖,止都止不住,“你坚持一会,我去打急救电话。”慌忙之间,他都忘记了家里没有电话,手机也已经坏掉了。

“老师你这么担心,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胸前的衬衫浸透血渍,韩宸却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手足无措的林昔几乎想给他一拳,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开玩笑!他想拔下让他痛苦的刀又不敢碰,“你不要说话,我去叫医生。”

“洛在楼下等,我跟他说我十分钟没下来就让他上来,他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慌。”

“……”林昔艰难喘气,眼睛浸泡在水雾中迷蒙不清。

“所以……老师还是喜欢我的?”

林昔凝视着血色渐退的俊美面孔,一颗心被抓扯揉碎了,说不出话只是不住点头。

得到答案的韩宸释然一笑,优美的唇一扬,这时风雨交加中摇晃的门又一次被踹开了。

“唔。”全身疼痛无比,鲜血流进眼睛看不清,叶重骤然睁开眼醒过来是因为一阵猛烈的剧痛。一只脚踩在他扎着瓷碎片的手,割裂的痛楚潮水般漫来,任他再隐忍也忍不住出声。

旁边都是警察,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止这个人的暴行。

“叶医生醒了?”冷清的男声响起,与韩宸长相相似的男人拿起了他带来的那把枪,抵在了他额头上,明明那么多警察在旁边勘验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哒。”扳机扣下,叶重额头冒出了冷汗,可是子弹却没有出膛,他还好好活着。

“这一款手枪不好用,叶医生你似乎拿错了。”靳洛风淡云轻笑道:“可惜了,为这么一把手枪背上非法持枪罪,故意伤人罪。不过——”一抹笑意犹如盛放的罂粟,美丽却致命,“从叶医生私人医院办公室搜出来的毒品,恐怕判的刑已经最重了。”

“……!!!”叶重挣扎而起,却被靳洛一脚踢倒。

他想起来了,卖给他这把手枪的人,执意要选择在医院里交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靳洛的微笑与当年优等生模样相差无几,叶重却像看见了嗜血的恶魔,然后他被两位警察架了起来,双手拷上了手铐。

“李警官,这位嫌疑犯伤害了我的两位家人,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管。”靳洛以礼貌的好市民姿态说道,似乎方才完全无视这些工作的警员的人不是他,叶重肚子受了一记重拳,又一次昏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韩宸怎么样了?”窥见一道阴影落在前方,头低垂几乎埋进双膝间的林昔受惊一般抬起,脸上是毫无遮掩的惶然,送韩宸上救护车的一路,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一刻不安稳。

鲜红的血迹刺伤了他的眼,不敢直视血淋淋的创口,生怕下一刻韩宸的呼吸就被夺去。

漫长幽黑的走廊,浓重刺鼻的消毒水,仿佛梦回伤痛时分,失去父母和外婆的一瞬间。

“放心,他绝对不会有事,我陪你一起等。”肩膀被揽住,五年前的少年现在轻而易举紧紧环绕住他,闻着熟悉令人安稳的气息,林昔放松坚硬到麻痹的身体,直直望着身侧的人。

“一定不会有事?”

“我保证。”

靳洛向来一诺千金,得到肯定答复的林昔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倚靠着他闭上了双眼。

实在太累了,经历的所有一切。

不奢求荣华富贵,不强求名利地位,只盼望纷乱世界中一隅安宁的净土。远离时时刻刻的忧虑恐惧,不需要漂泊不定,迁徙远离家园,就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候鸟。

他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会。

“老师。”眼皮沉重睁不开,耳边的呼唤缭绕不散,林昔想忽略,但潜意识告诉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强打起精神,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清楚旁人的人在说些什么。

“跟着我来。”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他想看清楚周围而不得。

悲恸的啜泣隐约飘过,急救室门前死寂般的安静,压抑到令人不敢大声呼吸。

“这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缺一线便能将前后串联起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多重回响的魔音,从儿时漆黑的过道走廊到五年前鲜红的急救灯。

天旋地转,恍然回到了初始那个闷热的午后,红发少年怡然自得的沉睡侧脸,毫无顾忌依靠着他,不考虑双方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蓬勃生机的夏日,掠过烦闷心间的一抹清凉。

似乎认识靳洛之前,他已经接触过了韩宸。

从一,他就没有分清过先对谁动心,掺杂混乱的回忆,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共同体。

浓烈的血腥味,止不住的鲜血,褪色成苍白的脸颊,趋向冰凉的手指……汇成一句——“老师”,酒吧里遇险时撞见的那张张扬年轻的脸,暴雨的夜晚救星一般出现在眼前。

“啊——”林昔想咆哮想痛哭,喉咙却无法漏出一点声响,剧烈摇晃,痛苦不堪。

“老师!老师!”焦急的呼唤又一次回响,林昔想堵住耳朵,意识却在剧烈的晃动中变得清晰,裂开一线,紧接而来是一张担忧的脸,林昔转向他身后,刺眼的急救灯尚未熄灭。

原来是在做梦吗?

“老师,你怎么哭了?”

林昔一摸,果然整张脸湿漉漉,怎么会?这么多考验磨难坚持过来了,会这么脆弱不堪?结果没出来就提前崩溃了?他随手胡乱一抹站起来,虚浮的双脚使上力气就往前倒去。

“老师,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接住他的靳洛这样说道,与此同时,急救室的灯暗下,医护人员推开了紧闭的禁锢,面带微笑通知他们,“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了危险。”

林昔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一个星期后。

“老师,我还要。”窗帘挡住了外面深浓的夜色,灯光明亮的病房内有人不依不饶。

“你已经吃的够多了,不能再吃了。”一个星期的修养,韩宸脸上已恢复血色,包裹在纱布里的狰狞伤口同时渐渐愈合,因韩宸是公众人物大明星,为防止留下太深的疤痕,专业医生的饮食安排力求清淡,这让在美国习惯大鱼大肉的韩宸痛苦不堪,闹着要林昔下厨。

这一个星期,林昔负责照顾他的起居饮食,**的病房配套厨房和健身室,十分便利。于是他今天准备了一些温和的食材,禁不住韩宸一再要求,补加了一点肉味,尝了甜头的韩宸更加不肯罢休,林昔万事好商量,但在关乎健康的大原则上绝对不会让步。

不管韩宸以可怜的撒娇语气叫着老师老师,他不理会,径自拿了餐具去清洗。

水声哗啦呼啦响,掩盖了外面病房的叫唤声,林昔明白,以韩宸得寸进尺的习性来看,这一次开了先例,以后想管住他不乱吃东西就没那么容易了,明明长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老师。”沉溺在自我世界中遐想,冷不防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林昔差点摔了盘子。

“老师不让我吃肉,我就吃了你。”韩宸左臂收紧锢住窄腰,在白净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啊!”林昔怕痒缩了缩脖子避开,一手泡沫不能推人,只得喝道:“赶快回床上去。”

“好啊。”这话正中韩宸下怀,大餐在他面前晃荡了一个星期,他连一根指头都没碰着,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两眼发光来了。舌尖舔舐咬出的印痕,不意外见怀中的人轻颤,他故作轻佻道:“老师陪我一起睡,已经到睡觉时间了。”

林昔休息一般在隔壁的房间,听他这么讲窘迫难当,推拒道:“我还没洗澡。”

说完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果然韩宸顺势道:“我也没洗澡,老师要先帮我洗。”

韩宸这个病员右手打着石膏,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不能进行淋浴,为保持整洁是林昔每天为他擦洗身体,对方由于他的缘故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来照顾无可厚非,但此时刻意提出来,像是带上了不单纯的意味,前几天韩宸还只能躺在病床上,远没有现在生龙活虎。

实际上如果不是考虑到林昔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韩宸早就将他压在流理台上弄个痛快了。清瘦的身形围着围裙,系上的节扣刚好抵在挺翘的臀部上,如同一个打包好的礼物,等待着人一点点剥下,露出里面最香艳的部分。最好仅剩一个围裙,下面和里面不着一缕。

准备好热水和毛巾端出来,果然人已经大方半靠着床头,天生的外貌优势加上后天的培养,韩宸这个大明星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变得性感而引人入胜,脱掉外衣的上身肌理完美,在明亮的灯火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艳丽而夺目。

“老师,你的手在发抖。”

“……”林昔面无表情甩毛巾入热水中捞起拧干,“乖乖躺好。”

见林昔擦拭完上身端着热水要离开,韩宸挑眉扬高了声量,“半途而废要不得啊老师。”

林昔无视他继续要往外走,这时背后的人突然痛呼了一声,林昔本能反应立即回过头,韩宸以怪异的姿势指着自己的腿,“好像有虫子咬我,不洗干净我肯定一个晚上睡不着。”

站定认真思虑了可能性,林昔继续往外走。

“老师,你不管我了。”

“……我去换水。”

即便有过关系,更为实质的接触,但要帮韩宸落下拉链脱下长裤擦洗下身,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几天勉强能接受,是因为病床上是一个虚弱的病员,而现在……

光拉个拉链就要了他的命。

一个男人弯下腰为另外一个男人拉开裤链,特别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声响放大得更为清晰,努力不让自己往歪处想,林昔尽量使自己镇定,以平常心来对待,就跟往常一样。

长裤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劲瘦有力,的确是引以为傲的资本,而这种傲人的优势,绝不仅仅局限于此,还有仅隔一层布料蛰伏的所在……

深吸了一口气,林昔小心翼翼扯下那层阻隔,尽量不使自己去惊动它。只要随便擦几下,就算完成了,可是他能冷静,不代表着其他人也能克制。

感应到瞬间炙热的硬挺,林昔像被惊吓到了一样松开手,急忙往后退去。

“把人撩拨起来不负责可是相当严重的行为。”没防备被往前一拽,两人几近鼻息相闻,韩宸呼出暧昧的热气,“老师把它弄硬了,就要负责让它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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